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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禁廷 芋孚 4554 字 1個月前

連梨白著臉輕輕揉了肩,聞言,抬眸看他。

崔厲睨著她的眼睛。

連梨:“怕我壓著您重,剛剛才想下去。”

崔厲不語,隻另一隻手圈著她,皺眉又看一眼她的肩。忽然,往她右臂上一碰。

果然,才碰就見她臉色一個難看,似乎疼的厲害。

崔厲眉心皺著,“傷口裂開了?”

連梨不知道,就是疼,手臂帶著肩整個疼。

那時她聽到小虎仔的聲音回頭看時,那兩人手臂一伸就扯著她的臂往後拉,同時還摁了把她的腦袋。

她隻覺手臂一陣劇痛,之後便察覺他們拖著她往後走。

小虎仔早已掉到了地上,她聽到了他的狂嘯,還看到它跑過來似呼要撕咬抓著她的人。但它還小,哪裡敵的過兩個大漢,兩人%e8%85%bf一踹就要踢它肚子,但好在,她看到崔厲聽到不對勁出來了,從他出現到身邊冒出血腥味,不過片刻。

其實從她被剪住雙手到被拖著往後走也沒多長時間,但恐懼之下隻是幾息也讓人覺得漫長不堪,她下意識以為過了很久很久。

到了他懷中後,下意識鬆一口氣。

她的心神仍怕,不過緩了一會兒後也慢慢好些了,她輕輕扯一扯他的腰身,表示自己沒什麼事,但他的臂摟的更緊了,再之後,就是更濃重的血味,還有趕來的齊檑。

那一刻,腦中電光石閃,忽然覺得事情不簡單。

在應恂把東西扔過去時,她從他懷中抬眼,看了眼他的眼睛。他的眼神中有冷厲,手臂在她腰上很緊。

連梨心中砰砰跳,幾番揣測下,也就在之後做了那個大膽的動作。

他特意來了這酒樓……而對方姓齊……

連梨不能十分肯定她到底做的對不對,但她想,這位齊二爺一聲怒吼後敢搜查酒樓,她裝成傷重暈倒,正好給崔厲怒而發作,以帶她治傷為由離開。

現在看來,她應該是做得沒錯的,至少他們順利出來了。就是手臂太疼了,跟擰著筋了一樣。

他問她是否傷口裂了,她也不確定,那兩人捉她時力氣挺大,她下意識掙紮了,也不知有沒有裂。

崔厲臉色微沉,手掌抬起,忽地撩了她袖子,盯著她手臂上那圈白布看。

連梨也看,但沒瞧見有紅色。

“好像沒裂。”

崔厲不滿瞟她,什麼叫好像?疼不疼的,她感受不出來?

“當時傷口有沒有撕裂感?”

連梨想了想,搖頭。

同時手指動了動,想著小心摸摸傷口仔細感受感受。

這時,腕上卻突然抓上他的手,他打住她的動作,“疼成這樣,還敢去動?”

連梨:“……”可他剛剛也動了她手臂啊……

崔厲:“……”臉色一僵。

忘了,確實剛剛是直接圈上了她臂上傷口處。

閉閉眼,眸中沉凝。

再睜眼,他聲音平淡,“彆動,等會兒讓辛貔看看。”

“好。”連梨把袖子鬆下去。

才鬆到一半,忽聽他聲音又來,“剛剛暈時,是疼的還是裝的。”

連梨抬眸。

他不是清楚?剛剛她忽然醒了,他也沒有驚訝。

“是裝的。”

崔厲麵無表情。

不過眸中,是明顯能看出變了幾分的捉摸不定。

他的手摩挲了下,忽地在她顎上捏了把,不輕不重的力道。

這一捏,更是意味不明。

看著似乎是不滿在罰她,可他臉上,又沒什麼不滿的表情。隻眼神在又觸上她臂上傷口時,突然又變沉了,神色倒是比剛才還不好。

連梨心想,所以他應該是沒有不快的,她那一舉措也真的恰恰好。

她鬆一口氣,這一鬆,便覺肩膀又酸又疼,那兩個人真的太用力了。崔厲看她臉上又一白,嘴角繃了,目光移上她肩頭。

她幾次疼時的反應,都是下意識動肩,或許傷口真的沒有裂。

“扭著了?”

連梨皺眉扭動肩膀,嘶一聲,“好像是?”

崔厲沉著眸。

視線中看她又想動肩,忽地把她往懷中一摟,另一隻手掌蓋上她的肩頭。

連梨心跳一漏,跟前都是他的氣息。

這時,又聽他聲音突然過來,“放鬆。”

連梨放鬆不了,他的手太緊了,他的聲音又近在咫尺,一時怎麼放鬆?

崔厲歎一聲,在她背上拍了拍,連梨的注意力便全到了背上他的手掌上。

他掌心寬大,溫暖燙人。

也是這一刻,忽覺肩上手掌一個用力,一擰一挪,嚇得她差點驚聲叫起來。

她嚇得要死,他卻還笑,笑意就在她耳畔,“已經複位了,之後再讓辛貔看看。”

連梨:“……您剛剛是在給我複位?”

“嗯。”他的手仍然環在她腰上,這是頭一回,她在他懷中待的這般久。

連梨鬆一口氣,是這樣啊……身體倒是比剛才還要放鬆。

崔厲自然也能感覺到她的放鬆,他偏眸看了眼她的側臉,盯了一會兒,再次問她,“怎麼想到那時要裝暈。”

連梨放鬆下來後,大膽的靠上了他的肩。

才靠上去,忽然覺得他掌心好像在她腰上撫了一下,連梨腰上更鬆,枕著他肩道:“他們人多,我想著我暈了,您便有借口帶著我出來看病了。”

“他看我傷重如此,應該不會攔著。”

崔厲:“嗯。”

一聲才完,他的聲音自耳邊又來,“之後幾天,你把傷裝的再重些。”

連梨眨眨眼睛,“……好。”

崔厲輕笑,似乎心情不錯。

連梨以為這個傷重,隻要在人前裝裝就好了,在應恂這些人跟前,她應該是不用裝的。但當馬車停下,直接被崔厲抱著往外走時,她覺得她可能是想錯了?他是要她在應恂等人跟前也裝著?

如此,在被他抱出幾步的遲疑後,悄悄閉了眼,腦袋無力的挨上他的肩,連呼吸聲,也故意輕了輕。

崔厲垂眸看她一下,嘴角淺淺勾了勾,但很快又收了,成了麵無表情。

他手上抱緊,臉上看不出神色的帶她下馬車。

應恂等人見連梨是被陛下抱下來的,而且她還仍舊無力的沒有任何醒轉的意思,臉上都是一變。

那兩人對她下了那麼重的手?

“應恂,去叫辛貔來。”

“是!”

“寫一封信,送去齊府。”他要齊弈%e4%ba%b2自帶人來致歉。

“遵命!”

在應恂的這一聲裡,崔厲背影已經快速遠去。

周媱站在霍謖旁邊,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連梨傷了,他便如此遷怒?

甚而,從之前起臉色就沒好過。

他對人的關心還是淡漠,區彆還真是分明。

……

齊宅。

齊檑一回到家就快速下馬車,急匆匆跨進大門。一路穿過幾重門,最後與正要出門的父%e4%ba%b2齊勇撞上。

齊勇濃眉一皺,“行色匆匆,乾什麼?”

齊檑走得背上出汗,見到父%e4%ba%b2,他趕緊問,“父%e4%ba%b2,祖父可在?”

“你祖父正與友人下棋,彆去擾他。”

可不擾不行啊!齊檑一想到那位疑似是陛下的人走前的冷怒,和他懷中傷重不知情況的女子,心裡就不安。

“兒子有要事想請問祖父。”

齊勇還是皺眉,但見他聲音這樣鄭重,沒再一出口就讓他彆去擾他祖父了。

“什麼事?”

“生意上的事如果不是大事,不要去麻煩你祖父。”

齊檑繃了繃%e5%94%87,湊近到父%e4%ba%b2跟前僵著說了之前的情形。

齊勇先是聽他說東西丟了,拳頭一擰,臉色已經驟變,但沒想到這小子之後說得事還要更讓他臉色不好。

目光嗖的一下看他,“可是真?”

“兒子未見過陛下,隻認出那人扔過來的東西是宮中護衛統領所配。”後來那人又把東西要回去了,不然此時倒是讓父%e4%ba%b2%e4%ba%b2自看看。

齊勇沉著臉,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濃眉皺成一團,緊接著再次看向他,“那名女子呢?傷到何種情形。”﹌思﹌兔﹌在﹌線﹌閱﹌讀﹌

齊檑搖頭,“不知,但情形估計不太好……”

越說,嘴角越繃。

齊勇聽此,臉上更皺了。

他說不知……而且東西還丟了!

拳頭捏了捏,劈頭蓋臉就是一個耳刮子砸去,還罵,“回頭把你那酒樓好好清一清,都是一群什麼酒囊飯袋!”

齊檑臉色一僵,臉上五指清晰。

齊勇卻懶得看他臉色,已經轉身往主院去,“跟上,這事必須和父%e4%ba%b2說。”

齊檑%e8%88%94了%e8%88%94口腔裡的痛意,深吸一口氣,“是,父%e4%ba%b2。”

……

主院,齊弈正悠悠閒閒和友人下棋,身邊老奴到他跟前來,小聲耳語了句。

齊弈皺眉,旋即,手上棋子放下,衝對麵友人道:“餘兄且先品品茶,家中小子有事,我去看看。”

對麵的人摸須笑,“齊兄儘管去。”

齊弈起身。

到了書房,臉色已經變沉,看向下方站著的二兒子和孫子。

“怎麼回事?”

齊勇臉色難看的把事情說來。

齊弈安靜聽著,聽到齊勇說到陛下時,手心一頓,眼睛頓時沉了。

他說陛下……在他才察覺韋弦那邊可能出了異常,又緊接著就收到陛下讓他上自辯折子的關節,這個二兒子說齊檑可能在定邑碰上了陛下,而齊檑手下的人還傷了陛下`身邊的女人。

齊弈猛地一拍桌子。

齊檑心頭一跳,腦袋垂的極低。

“何時的事?”

齊檑:“就一個時辰前。”

齊弈:“那護衛統領真叫應恂?”

“我聽那男子是這麼喊他的。”齊檑道。

齊弈皺濃了眼,崔厲真的來定邑了,什麼意思?

“當時他身邊有多少人?”

“不足十數。”

這麼點人?齊弈眉頭緊鎖。

突然,他眼神一凜瞪向齊檑,“你丟的是什麼東西?”

他懷疑……沒錯,他懷疑這個孫子丟的東西或許真的和陛下有關,是陛下派人拿走的。齊弈有種不妙的預感,這種預感從收到那封信起,就格外強烈。

齊檑頭埋得更低,“是,是孫兒從商的一些東西。”

齊弈皺眉。

僅僅是那東西,丟了他至於搜查酒樓?

“給我實話實說!”

齊檑被吼的心神一震,僵著臉,“祖父,確實隻是生意上的一些東西,不過數額大些,所以才大動乾戈。”

齊弈一本書砸過去,“你當我蠢?還不實說。”

這關頭,竟然還支支吾吾。

齊檑硬生生捱著,抿了%e5%94%87。

齊弈一怒,齊勇見父%e4%ba%b2好像動真格,上前道:“父%e4%ba%b2,檑兒沒經過世麵才小題大做鬨成這樣,確實隻是生意上的事。”

齊弈要氣笑了,他看看這個憨武的兒子,他當真以為他們在老家做了什麼,他會不知道?還妄圖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