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這次失蹤,應該有什麼安排。
看來這京城不會太平了。
孤鴻子被袁德音匆匆忙忙地叫過來,給皇帝施了針,再將一碗漆黑怪味的湯藥灌下去,總算讓元康帝蘇醒過來。
醒來的元康帝發現自己的身體更加虛弱,手腳動彈不得,心裡再次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聖人。”孤鴻子一臉嚴肅地說,“您不能再折騰,再有下次,貧道也無法救您。”
元康帝張了張嘴,心中悲愴不已。
他困難地轉頭,看到床前一臉關心又擔憂地看著他的皇後,朝她伸出手。
皇後趕緊過去握住他的手,聽他嘶啞地說:“一定要……將玄愔召回來……”
“聖人放心,臣妾已經派暗衛去找玄愔了。”皇後保證道。
元康帝無力地閉上眼睛,掩住了眼底的後悔和眼淚。
這一刻,他是真的後悔。
如果大周的江山被前朝之人奪去,他萬死不辭,將成為陸氏的罪人,死後無顏再見太|祖和先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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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映玉敏銳地察覺到皇宮的氣氛變得更加緊張。
特彆是這日,一大早皇後便和她說:“映玉,今日你和縝兒千萬彆離開坤寧宮,不管誰來找你,都不要離開!”
褚映玉心中一驚,忙不迭地問:“母後您呢?”
“本宮得去承乾宮守著。”皇後朝她微微一笑,“本宮要去看著才行。”
她沒有說去看什麼,但褚映玉心裡隱約有些明白,隻怕要變天了。
等皇後離開,褚映玉讓人將兒子帶過來,她將孩子溫柔地抱在懷裡,低頭輕輕地蹭了下他可愛柔軟的臉蛋。
“娘?”
一道含糊的聲音響起,褚映玉先是一愣,然後不可思議地看著懷裡的孩子,驚訝地說:“縝兒,你會叫娘了?”
小陸縝咧嘴笑著,又朝她含糊地叫了一聲:“娘!”
這聲音聽著含含糊糊、奶聲奶氣的,但“娘”這個字大夥兒還是聽得很清楚。
殿內的宮人都開心地笑起來,連奶嬤嬤都說:“奴婢昨兒都沒聽小殿下叫過人,沒想到他居然會叫娘了,這是特地來王妃麵前叫呢,小殿下認得誰是他娘親。”
褚映玉自然十分開心,聽到孩子朝她叫“娘”時,一種感動的情緒由然而生,隻覺得一切都值了。
正當她高興於孩子終於會叫娘,一整天都保持著好心情時,突然外麵響起一陣動靜。
宮嬤嬤等人也是一驚,趕緊派人出去看看。
很快,便有內侍連滾帶爬地跑進來,驚懼地說:“不好了,安王反了,帶兵闖入宮裡……”
所有人大驚失色,嚇得不行,宮嬤嬤讓人趕緊關閉坤寧宮的宮門。
褚映玉心裡早有預料,倒也不慌,皇後既然放心地離開,肯定會有所安排的。
果然,不久後又聽到外麵傳來一陣兵戈之聲。
等兵戈之聲停下,正當大家都在膽戰心驚地盯著大門時,門外傳來蘇媃的聲音:“王妃請放心,叛黨已誅除。”
褚映玉頓時放心下來,讓人將門大開。
隻見一身戎裝的蘇媃走進來,她臉上的笑容仍是那般溫柔,卻難掩一身肅殺之氣。
蘇媃身後是一群氣勢悍然的黑甲衛,守在坤寧宮前,讓人一看就安心。
“蘇媃?怎麼是你?”褚映玉有些不解。
自從她帶著孩子進宮後,蘇媃就不在人前出現,她還以為蘇媃是轉到暗地裡保護,沒想到今兒居然領著黑甲衛過來護衛坤寧宮。
蘇媃身上的戰甲沾了些血,看著英姿颯爽,她含笑道:“王妃放心,奴婢一直在的,奴婢答應過王爺,會護好您和小殿下。”
褚映玉自然相信她,低聲問道:“王爺現下如何?”
她隻想知道陸玄愔現在怎麼樣了。
“王爺很好,他正率兵平定叛亂。”蘇媃溫聲解釋。
褚映玉又安心幾分,繼續問:“母後呢?母後那邊的情況如何?”
她現在已經明白,皇後應該知道今日安王會逼宮,特地去承乾宮那邊,除了她想親眼看看,同時也是保護她和孩子。
蘇媃仍是道:“皇後娘娘也有人保護,您無須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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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京城徹底地亂了,皇宮更是血流成河。
先是安王逼宮,將皇宮的大門破開。
緊接著榮親王父子倆帶著人殺進皇宮,將逼宮的安王當場斬殺,同時當著元康帝的麵,將他們捉來的平王、寧王和十皇子、十一皇子和十二皇子等一一誅殺。
元康帝眼睜睜地看著幾個兒子被殺死,屍體被隨意地丟在地上,雙眼赤紅,憤怒地嘶吼:“逆賊!不得好死!”
榮親王哈哈大笑,一邊笑一邊說:“我的好皇兄,不是臣弟不得好死,是你將要不得好死!”∫思∫兔∫在∫線∫閱∫讀∫
然後不再廢話,讓人射箭。
眼看身體虛弱的元康帝即將要被亂箭射死時,雍王終於帶人趕到。
精銳的玄甲軍一出,榮親王的人馬不堪一擊。
更不用說除了玄甲軍外,還有護衛京畿的五大營一同來救駕,率領五大營的正是定王和賢王,副將則是左家的弟子。
榮親王看清楚賢王等人,麵露愕然之色,總算明白自己輸在何處。
“原來……”
原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這一切都是雍王安排的,也是他逼自己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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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場動亂,從天黑持續到天亮。
褚映玉一宿未眠,緊張不安地等到天色大亮,終於聽到外麵響起其他的聲音。
她第一時間走出去,很快就看到迎著朝霞燦爛的光朝她走來的男子,他身上穿著戰甲,頭戴兜鍪,衣袍下擺被血染紅,帶著肅殺之氣,恍若從屍山血海走來。
看到他,褚映玉眼眶頓時一熱。
此時的陸玄愔,和前世那個□□歸來後,來到她的靈位前的陸玄愔何其相似。
不同的是,這次他不再隻能麵對一個冷冰冰的靈位。
褚映玉朝他飛奔而去,撲到他懷裡。
陸玄愔冷峻的麵容露出笑容,輕柔地扶住她,擁她入懷。
“映玉。”他溫柔地說,“我……回來了。”
“嗯,歡迎回來。”
褚映玉雙眼含著淚,仿佛對他說,也仿佛對上輩子的那個男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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