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頁(1 / 1)

[綜]千重葉 羽萌 4073 字 1個月前

在地板上。可憐的下屬快嚇傻了,他連連道歉,就要出門解決這件事。

的場靜司卻一抬手,嗓音低柔,這是他憤怒的表現,“不用,讓他進來。”

麵容柔美的少年有些忐忑的走了進來,雙手無措的揉捏衣角,顯得柔弱而惹人憐愛,他知道大人物都喜歡這個樣子,他們身居高位,更喜歡享受完全掌控的筷感。

偷偷抬眼看看坐在辦公桌前的青年家主,漆黑的長發蜿蜒垂落在肩頭,鬆散的被銀色發帶束著,一紅一黑的異色瞳充滿危險的誘惑力,少年心中狂跳,艱難的吞咽一下。

被這樣一個人物享用,真是死也值得了!

他頓時更順服的低下頭,露出恰到好處的羞怯神情,雪白的後頸暴露出來,係著一條金綠的緞帶,讓他看起來像個包裝精美的精致的禮物,散發著亟待人享用的可口氣息。

的場一族的家主略微眯起了眼,張口要說什麼——

一陣急促的鈴鐺聲由遠及近,有什麼重重撞上了落地窗,直接米分碎了玻璃,因辦公桌側對落地窗,撞來的不明物體餘勢未消,直直撞向的場靜司,在這種本應躲避的情況下,的場一門的家主卻下意識的張開了手臂。

大而柔軟的風帽飄飛起來,落在地毯一角,乖巧的蜷成了一團。

的場靜司似乎嗅到了冰雪和鬆木的氣息,陷在他懷裡的是個年歲不大的孩子,披著極其溫暖的卡其色短鬥篷,邊緣滾著一圈波浪形的褐色花紋,要說他與普通孩子最大的不同,大概就是頭頂露出的隻有一個分叉的鹿角。

小馴鹿夏委屈的要死,他本來的用意是找一處有草有湖有陽光的地方定居,理想地點絕對不能出現人類!誰知道經過人類城市上方時,一陣強烈的氣流襲擊了雪橇,其他年長的馴鹿還好,身形龐大又有力量,頭上已經長好的猶如樹枝般分叉的鹿角可以輕易撕裂氣流,可是他不行,一不留神就被吹了下來空中速度不斷加快,最終竟然撞到人類的家裡來了!

感覺到扣著他的手臂越來越緊,他不由得掙紮了一下,對方似乎意識到了,鬆開手臂,讓他能落到地上。誰知道剛一落地,腳踝就鑽心的疼。

天空中的鈴聲越來越遠了,小馴鹿想要追上去,卻根本無能為力。

“魯道夫!尼古拉斯!”徒勞的呼喚了幾聲,模模糊糊的似乎能看到領頭的大馴鹿略微回了下頭,卻在聖誕老人的吆喝聲中不得不加快速度遠去,小馴鹿眼裡霎時盈滿了淚,卻沒有落下來,用衣袖擦乾了,想去撿自己的帽子。

一隻手把風帽撿起來,似乎很滿意帽子柔軟的觸?感,還捏了捏,黑發的家主把風帽端端正正的戴到小馴鹿頭上,還貼心的替他整理整理。

“多……多謝您……”小馴鹿結結巴巴的道謝,溼潤的淺琥珀色眼睛很是漂亮,“對不起!弄壞的窗戶我會賠償的!”

他知道自己身無分文,隻好連連道歉,想著能不能推遲期限,在他找到一份什麼工作之後再償還,可是眼前的黑發青年大大顛覆了他對於狡猾人類的認知。

笑得溫柔又%e4%ba%b2切,讓他不要擔心,還說會給他提供一份工作,雖然有些繁雜但不辛苦,隻是落地窗確實造價昂貴,恐怕要償還很久了。

小馴鹿不管那些,他簡直是感激涕零,書上說人類奸詐陰險,也許是騙馴鹿的?

如願的以腳上的傷為借口,的場靜司把小馴鹿抱起來,很柔軟的一團,讓他心裡微微一蕩。

也許是工種比較特殊,也許是年齡幼小,小馴鹿的鬥篷邊角和帽子邊緣綴滿細小的鈴鐺,一動就會叮叮地響,很是悅耳。他有些緊張的攬著人類的脖子,有些不知所措。

的場靜司讓屬下叫了醫生來,順便處理這裡的殘局,出門的時候路過被當做禮物送來的少年身邊,遞給屬下一個冷冽的眼神。

知道的太多,乾脆就不要想要說出去了,永遠的。

小馴鹿睜著圓圓的眼睛,被抱到了家主大人的臥室,放在柔軟的床上,房間裡鋪著地暖,是北極圈內沒有的溫暖舒適。小馴鹿忍不住蹭了蹭柔軟的被褥,想在上麵打個滾兒,被一把抱住了。

“彆動,你身上有傷。”

於是老老實實的安靜下來,家主心中一動,手伸向小馴鹿的脖頸,果然翻出一個柔軟的皮質項圈,上麵有個金屬牌寫著【拉普蘭-羅瓦涅米-聖·尼古拉斯之家-夏】的字樣,知道小馴鹿的名字固然是件好事,不過這個項圈讓他有點不爽。

向後略一摸索,就摸到了項圈的活扣,乾脆的解下來,把還帶著小馴鹿體溫的項圈收進懷裡,家主一臉正直道:“既然你習慣這樣的工作證,我就在這個的基礎上改動一下再還給你。”

“……好。”有些猶疑的應了,小馴鹿總覺得哪裡不太對。

恰在此時,醫生背著藥箱匆匆趕來,牽扯了注意力,家主偷偷給醫生點了個讚。

傷好了之後,負責的果然是輕鬆的工作,隻要待在的場靜司身邊遞遞文件就好了,除了有點詭異的要求形影不離之外,其他一切都好。一直低氣壓的辦公室裡總是回蕩著叮叮的鈴鐺聲,屬下激動的發現,家主心情指數直線上升,簡直好到破表!

於是大著膽子,他又一次在家主心情好的時候送上了聖誕節的禮物名冊,留下什麼退回什麼,總要家主來決斷。

的場靜司略一沉%e5%90%9f,這次更乾脆的把名冊撕成了兩半,紛紛揚揚的紙片落地,家主含笑摸了摸小馴鹿的頭,能感受到幼嫩鹿角上的絨毛。

“都退回去吧,我已經收到想要的了。”

屬下一頓,隨即撿起廢紙恭恭敬敬的退下,出門的時候不經意間抬頭,小馴鹿低頭整理文件,家主目光柔和的看著他,神情滿含寵愛。明亮的陽光透過已經修好的落地窗映射進來,把房間裡的一切都罩上一層絨絨的暖意。

今年的冬天,也許是暖的吧。

☆、第204章 《葬雪》

幾位主演在寒假前幾天就抵達了神奈川,妖怪們遠比他們來得早,數量之多讓黑澤久雄嚇了一跳,正愁無處安置,卻發現夏目與他們早就相識。也許不隻是相識而已,人身鳥首的妖怪剛一見麵,就恭恭敬敬的單膝跪地奉上見麵禮,說是聽聞電影中會用到,特意帶來的小小心意。

一串佛珠,劇本裡天狗身佩的東西,更是後麵劇情的一個重大伏筆。

全是珍貴的紫檀木心攢集而成,整整一百零八顆,看的黑澤久雄眼睛都直了。夏目卻隻是把玩兩下,深紫近乎黑色的佛珠貼著白皙的手背,繞了兩圈,絳紫的佛頭穗柔順的垂下,看得的場靜司眼神一暗。

不過隨即,這串佛珠就被遞到了的場靜司手裡,作為天狗的主要道具,按黑澤久雄的話說就是務必要玩出沉靜壓抑又魅惑危險的感覺來。

這種感覺聽起來很棒,但這世上真有人能做到嗎?夏目表示懷疑。

時隔幾年,他與名取周一又一次見麵了,同行相見,頗有幾分熟稔的意味。名取周一這一次的角色,是斬殺酒吞童子的將軍源賴光。

唯一比較重要的女主角夏目很熟悉,歲月絲毫沒有在鴉青長發的少女身上留下什麼痕跡,她一如當年一樣撲上來抱住夏目,很歡樂的蹭蹭,“安卡安卡~罪好想你~”

“我也是。”夏目柔和的回應,罪已經在自己喜歡的領域裡功成名就,讓他感到很是欣慰。

她要飾演的是天皇心愛的妃子,第一部裡戲份並不多,是清風明月一樣美麗的女子,第二部才是她真正的主場。黑澤久雄就是看中了罪若有若無的那種病嬌感,拍板決定的很乾脆。

另外就是天皇的扮演者敦賀蓮,夏目完全搞不懂黑澤久雄的腦洞,什麼電影都要帶敦賀蓮玩一把,這次差點又讓他扮演天狗,也不怕上次的一連串倒黴事件再來一遍。▽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簽下一份特殊的保密協議,眾位主演才得以真正見到劇本,以及那些趕來相助的妖怪。

黑澤久雄沒有見到他想看的眾人世界觀崩塌的表情,怏怏不樂的蹲下畫圈圈。

這世界真小,大家竟然都認識qaq

寒假第一天,也是《平安風物誌·葬雪》的開機儀式,黑澤久雄彆出心裁的安排了精美的懷石料理,眾位主演戲服加身預祝拍攝順利,漂亮的紅漆酒碟盛著清酒,入口似乎有淡淡的櫻花香氣。鑒於體製的特殊,夏目喝的是暖暖的櫻花茶,黑澤久雄慫恿未果,反而被的場靜司冷冷的掃了一眼,頓時慫了。

嚶!好可怕!

第一場戲當然是簡單好過的,更妙的是下午的時候下雪了,雪花飛揚,預計到晚上的時候,就會在地上積起不淺的一層,正好可以拍攝《葬雪》中最悲哀最沉重的一段,也是整個故事開始的一段。

黑澤久雄:~\(≧▽≦)/~棒棒噠!

【死去的雪,才會沉重的四處飄零。】

【無根之木,無源之水,向來會勾起心中深埋的恐懼,如秋蟲斂鞘翅,在枯葉下瑟瑟忍冬。】

【那麼……死也一樣……】

禪師死的那一晚,大雪降臨,倉促的覆蓋了大地,天上地下都是白茫茫刺眼的反光。除妖師低著頭,奇詭的符文纏繞在他右眼上,長長的垂在他身後,隨著疲憊而又踉蹌的步伐微微擺動。似乎已經忘卻了為什麼前行,忘卻了為什麼還活著,荼白狩衣上沾著星星點點的殘血,長刀拖在地上,切割著雪地,鮮血在刀身上縱橫蜿蜒,徐徐彙入拖拽出的刀痕中。

四野無聲,隻有風聲勁厲,這條孤寂之路似乎永無儘頭。

隻是路途再漫長,也要懷著死誌走下去,諾言不可以違背,心中的恨意幾乎要變成血淚流淌出來。

雪地的儘頭是孤零零的墓碑,被白雪半掩,上麵的名字卻有著銳利的反光,銀鉤鐵畫,撲麵而來的殺伐之氣。

【吾生九十有四,哭有時,笑有時,悲傷有時,歡樂有時,兼有暴戾之心,常懷慈悲之誌。回想興懷,下筆忘言,唯‘平安京’一詞烙入骨血,縱千載輪回不能忘,命絕之時,仍思滅卻百鬼,還天地朗朗,日月昭明,如此……雖死猶歡!】

除妖師從來不得善終,或死於妖怪之手,或死於同族傾軋,強大如同禪師,也難逃此等宿命。

早早書寫墓誌銘,死後身化蒼茫白雪,隻一座小小衣冠塚蒼涼立於天地間。

在蒼灰的墓碑前,除妖師愴然下拜,妖刀橫在墓碑前,上麵是大妖的殘血。

“師父,弟子無能,僅傷天狗一翼。”凜冽的嗓音回蕩在雪原上,除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