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頁(1 / 1)

設局 蔣小韞 4118 字 1個月前

他,隻去小書屋去租書看。”

“後來王臨被他爸帶走後,我和沈信倒是偶爾聽起王臨聽過的歌來。我們一起蹲在小書屋的角落裡,各捧一本絕版了的舊書,一人耳朵了塞了一個耳塞,邊聽歌便看書。事實上唱的是什麼我們根本都不在意,隻是覺得那樣看書,就好像我們三個人還在一起。”

孟詞越說越感傷:“可惜我們說好的一輩子做朋友,始終沒有做到。走的走……”後麵“死的死”這三個字,在她的%e8%88%8c尖兒轉了千百回,卻總是說不出來。

這說到這裡的時候,她的腦海中似乎還回蕩起曾經她、王臨、沈信三個人在一起唱《朋友》的聲音:

朋友一生一起走

那些日子不再有

一句話一輩子

一生情一杯酒

朋友不曾孤單過

一聲朋友你會懂

還有傷還有痛

還要走還有我

嘹亮的少男少女的聲音混合在一處,雖然顯得有些鬨騰,卻包含著他們當初最真摯的感情。孟詞喉頭酸澀,她再也忍不住,捂著臉埋在自己的膝蓋間一抽一抽地哭起來。

因為那樣的日子,好像再也不會有了。而她長大後麵對的這個世界,讓她感覺到無比陌生。因為那樣無憂無慮那樣肆無忌憚的日子,已經永遠地成為過去,成為她腦海中的回憶。

她爭不過時間,也沒爭過現實生活。

岑昱看著這樣的孟詞,想說的話在喉間徘徊了半晌,最終還是被他咽了下去。他伸出手拍了拍孟詞的肩,換了一種說法:“其實沈信沒死。”

☆、第61章 chapter61

孟詞猛地直起身看向岑昱:“你說什麼?”

岑昱直視著孟詞的雙眼,讓她看到他的認真:“隻要你還記得沈信,他就沒死。”

他頓了頓,又加了一句:“他活在你心裡。”

孟詞語噎,表情瞬間凝固:這算是哪門子的“沒死”?

她的一雙淚眼無辜中帶著一絲嗔怨地看著岑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時候,岑昱淡淡一笑,說:“臧克家在《有的人》裡說過,有的人活著,他已經死了;有的人死了,他還活著。所以,隻要你還記得他,他就活著。或者你也可以這樣想,他隻是換了一種方式陪在你身邊。”

他說得很有道理的樣子,孟詞無言以對。

但她還是有些傷心,在沈信那樣為她付出後,她卻和岑昱在一起了,過著輕鬆愉快的日子,她怎麼可以?

孟詞垂眸看著自己的腳尖兒,這時候,岑昱卻握著她的手把她拉了起來:“走吧。”

他牽著她的手,帶她前行。

走在盤旋的石梯上,孟詞跟著岑昱,上空間或有幾隻麻雀飛過。等到了山頂,可以眾攬南城全景的時候,岑昱才說:“現在,你現在存在的心理問題,是你太過沉溺於過去,這甚至已經影響到你現在的生活。”

孟詞張了張口,和岑昱並肩站在一塊兒光禿禿的山石上,入目的是此起彼伏的綠和山間蜿蜒的公路,以及公路上偶爾出現的緩慢移動的黑點。

那是人。

孟詞靜靜地站立著,又聽到岑昱說:“人類在失去的時候,會強化自己對已失去的事物的感情。你以前和沈信的感情太好,所以你不能接受失去他,甚至想永遠停留在已經逝去的時光裡。但從現實的角度上來講,你不能做到,所以你覺得很挫敗,甚至覺得既然沈信因為你而死,如果你過得很好,和我在一起,就是背叛沈信。你不能接受這一點。”

岑昱的話一針見血,孟詞啞口無言。

這時候,岑昱又說:“但那畢竟是已經過去的事情了,你不能因為過去的事情影響現在的生活。人總是要往前走的,他救你,是希望你活著,生活幸福,而不是沉溺在悲痛裡。”

孟詞恍然大悟,她怔怔地站著,曾經她和沈信在一起的畫麵一一在她的腦海中閃現,讓她有種說不出的難受。她知道岑昱說的都是對的,但她很難接受,甚至……

她一邊喜歡著岑昱,一邊又放不下沈信,這樣的自己,讓她感覺糟糕透了。她吸了吸鼻子,放眼望去,她看到了南城市經過多年的發展成為二線城市的發達城市後的樣貌,高樓林立,立交橋交錯縱橫,公路上車如流水人若螻蟻,都在各自的軌道上前行。

一邊是繁華的都市,一邊是環境清幽的彆墅區。彆墅區為了突出其賣點,走的是高精路線,專攻一部分人不喜歡熱鬨也不喜歡人多的心理,在山間錯落著依地勢而設計建造的小彆墅。

這時候,她的世界是明亮的,她站在了那個隻有自己一個人的世界的出口,看著她的世界之外的大千世界。

她靜靜地立在岑昱的身旁,頭微微地抬起四十五度角望天,天上漂浮著自由自在的白雲,白雲的縫隙間,太陽露出了大半個身子,將光線投入了這滾滾紅塵。

“岑昱,你說的,我都知道了。但即使知道自己是太過沉溺於過去,卻還是無法自拔。我不知道這種感覺你能不能明白,我是真的很傷心,很想回到過去我們還小的時候。那時候沈信和王臨都在,我們都很好。”

她說著,聲音中又帶了一絲微哽:米需 迷 言倉 土雲“我很抱歉,岑昱,我很抱歉我以這種狀態和你在一起,這對你而言,是不公平的。我真的很難過,這種難過讓我覺得整個世界都是沒意思的,不管做什麼都沒有意義,好像存在和消亡都沒有多大的區彆。我知道這種情緒不好,但我就是控製不住。”

說著,孟詞又開始哭了。她一邊哭一邊說:“我很抱歉,讓我哭一會兒吧。”

因為感覺到悲傷,強自壓抑哭泣的本能會讓悲傷的感覺加劇,所以,岑昱儘管心疼,但並沒有阻止孟詞。他隻是微微地歎了口氣,將孟詞的頭按在了自己的懷裡,讓她哭個痛快。

他希望自己能代替孟詞去悲傷,她永遠都高興快樂,但事實上,這是不可能的。每一個人都會產生情緒,但不管是什麼情緒,都需要自己去克服,彆人不可能幫得了忙。他們能做的,也隻有提供自己的經驗和建議,僅此而已。

這天,在這天氣明媚之時,望著錦繡山川,孟詞埋在岑昱的懷裡哭了很久,好像要把所有的悲傷都一瀉而通。`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等她哭過之後,心裡好受了許多。

快到中午的時候,岑昱才帶著孟詞回去,等到了家時,岑昱突然傾身將她%e5%90%bb住,清冽的男子氣息瞬間將她包裹,孟詞有些發愣,反應了一秒便環住了岑昱的脖頸。

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正好和岑昱四目相對。一%e5%90%bb畢後,岑昱的手放在她的脖頸間輕輕地摩挲著說:“作為男朋友的身份和你談,我隻有一句話——不管是什麼原因,我不接受分手。”

孟詞的心砰砰亂跳,低了頭不知道該說什麼。

等進了門,她抱著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時,一邊逛一逛碧水和基友聊聊天,一邊看看岑昱在廚房忙碌的身影,突然覺得,也許生活就是這樣的。也許它不符合最初的夢想,也許不夠刺激,但足夠安穩,也足夠溫暖。這樣,感覺也挺好的。

因為最近幾天她都有日更一萬,所以讀者慢慢地就增加了,再加上她的感情戲也日漸成熟,去盜文網的讀者回來了四分之三,收定比高大1.5/1,她的收益也開始變多了,我不是路人甲依然在文下撒嬌打滾兒賣萌,她覺得挺好的。

下午的時候,孟詞碼字,岑昱就看書。兩個人背靠著背蜷在沙發上,累了、無聊了就和對方說說話,聊聊天。

這樣的日子沒有壓力、輕鬆、舒適,如果能就這樣過下去,孟詞覺得她是喜歡的,她覺得如果沈信還在,他應該也是喜歡的。

但不過一天過去,她便改變了想法。因為舒適安逸的生活固然很好,卻不是她想要的。她並不願意逃避下去,她想要曾經死去的那個自己再度活過來,她想要自己再度變得出色。所以在平複了自己的情緒後的第二天,孟詞就拉著岑昱一起去了她存放東西的保險箱。

當時岑昱還不知道她帶他去銀行乾什麼,等到她拿出鑰匙並讓銀行的工作人員帶她去把保險箱打開時,他才看到,裡邊兒都是一些很珍貴的絕版書,或者說是一些很珍貴的絕版手記。那些都是孟詞的父母的工作資料和一些沒有寫完的算法和方程式。

毫無疑問的是,孟詞的父%e4%ba%b2,曾經是世界黑客第一人。當然,這個頭銜很少有人知道,大家知道的,隻有一個在數據世界裡來無影去無蹤的代號——無名氏。

而孟詞的母%e4%ba%b2,也是一個極為著名的生物學家,她曾經的筆記、曾經的手跡,迄今為止,仍然是生物學界珍貴的研究資料。她曾經提出了記憶移植的構想,也製作出了沒有後遺症的人體改良藥劑,但她並沒有公開她的技術,甚至於有些違背倫理道德的研究已經被她悉數毀去。

孟詞的母%e4%ba%b2曾經說過,科學在好人手裡會被用來做好事,在壞人手裡便會被用來做壞事。而發達的科學成果落在壞人手裡的可能總是不能避免,所以她必須毀掉殺傷力大的研究。在她留給孟詞的那些資料裡,現在隻是一些基本的研究方法說明。

當天一回去,孟詞就開始看她父%e4%ba%b2留給她的書籍資料,還有一些她收集的關於計算機的最新語言和編程書籍,以至於達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

這麼些年了,她一直沒有丟掉計算機,一直用她的固定馬甲“一枝鏡花”潛伏在國際黑客論壇裡。當然,這個論壇一般人很難找到,也沒法進去。

這十年,因為她一直都很低調,隻做了幾個軟件在網上售賣,以支撐自己的生活支付銀行保險箱的費用,所以並沒有惹到麻煩,也沒有人注意到她,但這並不意味著她沒有實力。從來沒有人成功地黑進過她的電腦,而她卻可以黑進任何公司任何機構任何檔案資料庫,甚至於她還能黑上衛星,查看任何一個地點的實時實景圖。可以說,這個世界上,隻要是和連了網的東西,隻要她想知道都可以知道。

但以她目前的水平,做不到像當年他父%e4%ba%b2那樣如入無人之境。她如果有大動作,會被頂尖黑客發現。雖然不至於被查到ip,但她的行為並不能做到完全透明化,所以她仍然需要研究他父%e4%ba%b2留給她的資料。

在孟詞看書的時候,岑昱除了做家務、看自己感興趣的書以外,也會看孟詞的。他甚至登錄了“我不是路人甲”的號去給孟詞丟了雷,參考著網絡上的賣萌語留了言:大大好棒~\(≧▽≦)/~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