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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局 蔣小韞 4116 字 1個月前

婷婷說,她和高瑞在初中的時候就認識了,但她和高瑞在一起是上大學的時候,兩個人也是吵吵鬨鬨分分合合的,剛開始高瑞還各種遷就劉婷婷,劉婷婷說啥是啥,後來偶爾也回兩句嘴。劉婷婷對其他人都聽溫柔挺體貼的,情商也高,唯獨和高瑞在一起的時候動不動就生氣,高瑞在劉婷婷麵前也是言聽計從。

兩個人大學一畢業就結了婚,都找了個不錯的工作,月薪能有三千多,但他們花銷也大,還忒喜歡電子產品,常常換手機買相機買平板啥啥的。兩個人在一起時間久了,就經常吵起架來。在孟詞沒地方住的時候劉婷婷還收留過孟詞一段時間,那段時間孟詞都能看得出來,高瑞看她的眼神兒很奇怪,而且高瑞的行蹤也很奇怪。

也僅僅是幾天的時間,她就發現了一些端倪。

每次高瑞和他的哥們兒出去喝完酒回來,基本躺床上就睡。第二天都會對劉婷婷特彆好,就好像心虛一樣,對劉婷婷那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但他不和他哥們兒出去的時候,基本孟詞晚上就會聽到一些很河蟹的聲音。有一天晚上驚醒的時候就會發現高瑞站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神情陰鶩地看著她,眼中帶著些彆的東西,孟詞並不敢和劉婷婷說,她看得出來,比起她來,劉婷婷更信高瑞,她要說了,就會落得個挑撥夫妻關係的名聲。

兩個人絕對一致對外,說她忘恩負義。

第二天白天的時候她也想過要委婉地提醒劉婷婷,說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喜歡在外邊兒亂來,劉婷婷則斬釘截鐵地說:“高瑞他不敢。”

於是她便再沒提起。

這天晚上,孟詞從再度從噩夢中驚醒的時候,發現高瑞拿著她換下的貼身衣物弄那啥上自瀆,雖然隔著幾步遠,卻對著她頭,差點弄她臉上,因她醒得及時,閃躲得快,才沒沾上穢物。

她記的當時高瑞對著她冷笑了一聲,用他手裡她的衣物擦乾淨某些河蟹的東西,丟在地上,還說:“你躲不過的,早晚的事,到時候我要你求我要你。”

她記得當時的自己又驚又懼又氣,悄悄地在劉婷婷沒起來的時候把那臟了的貼身衣物扔去垃圾桶,覺得很委屈,哭了一夜。

早上醒來的時候,就看到高瑞和劉婷婷還是感情很好的模樣,各種花式秀恩愛,所以她什麼都沒說,迅速地租了南城梯劉正娟家的房搬走。

即使南城梯很亂,吸/毒的、酗酒的、賭錢的、賣/%e6%b7%ab的很多,很容易出事兒,但她還是去了,因為她離開前在劉婷婷家的最後兩天對她而言,簡直就是繼當年的事情之後的一個新的噩夢。

劉婷婷南城碑到南城梯的石梯旁,感覺冷得直跺腳,看到不遠處有幾個醉漢勾肩搭背地走了下去,她來這邊,原本是想孟詞就算是離開了出租屋,肯定也會在南城碑附近暫時找一個好的地方住,應該不會再是南城梯,她在這件事後也沒找她借錢,肯定是賺了的,而南城碑的住房條件向來不錯,所以她才過來這邊,準備去孟詞住的地方擠一擠,又或者,孟詞為了招待她,肯定得幫她定旅館或者酒店。

孟詞雖然沒錢,但對她向來仗義大方。

她看著南城碑的繁華夜景,她換了副神情,做出了一貫的淑女姿態,蹬著高跟鞋往鐘塔那邊的方向走去。

她一邊走一邊說:“行了,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還沒吃飯呢,你有錢沒?先給我轉支付寶唄,明天我回去了再給你轉過去。”

孟詞默了默,說:“我暫時沒錢,你……”

還沒說完,劉婷婷沉默片刻,有些不高興地說:“也是,你本來就沒錢,現在又要重租房子,那我再找其他人。”

但其實,她心內卻在嘀咕,你有錢租房子,就沒一兩百塊錢給我吃飯。翻了個白眼,低頭發現有人給她發了微信,她忙點開回複:

我剛吃完飯,你在哪裡,我來找你。

對方回:[/色]我在xx酒店1109號房,我和我兄弟都快等不及了。

劉婷婷:我就在附近呢,馬上就過來了。[/%e4%ba%b2%e4%ba%b2]

而遠在另一邊的孟詞掛斷電話後,心裡有些悵然若失,又有些愧疚,感覺自己有點對不住劉婷婷。畢竟劉婷婷經常幫她的,以前上大學的時候她畏懼人際交往,劉婷婷常常為她解圍,在她因為創傷後應激障礙而產生幻覺的時候,她總是會幫她向彆人解釋:“我們在真心話大冒險呢。”

她沒錢的時候,劉婷婷也會借給她。當然,她能周轉過來時還錢後會請劉婷婷吃飯。

她沒去上課的時候,劉婷婷會幫她簽到。當然,她也會幫劉婷婷簽到、寫論文之類的。

可以說,她們雖然也常有摩攃,但彼此互幫互助,這一次不能幫到劉婷婷,心裡有些不好受。

岑昱見孟詞掛斷電話,就問她:“怎麼了?”

孟詞低著頭:“是我一朋友。”

岑昱詫異:“你還有朋友啊?”

孟詞抿%e5%94%87:“有啊。她叫劉婷婷,我和她是初中同學,我是小學六年級的時候才到南縣的,當時因為聽不懂南縣的方言,都沒人理我,後來交了兩個朋友,後來他們都轉校去了彆的地方。初三的時候發生了一些事情,隻有她還理我,我們就成了朋友。”

岑昱已經把棋子都分了黑白放在裝棋子兒的容器裡,漫不經心地,像是話趕話一樣地問:“umh,發生了什麼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  %e4%ba%b2們不要忘了收藏呀= ̄w ̄=

☆、第20章

岑昱已經把棋子都分了黑白放在裝棋子兒的容器裡,漫不經心地,像是話趕話一樣地問:“umh,發生了什麼事情?”

發生了什麼事?

這個問題讓孟詞驀地瞳孔一縮,條件反射地就回想起當年那個殘陽如血的下午。。

她的眼前又好像出現了很多的人影,他們都衝著她圍了過來,很多雙手、很多雙腳都伸向她。她被摁在地上奮力掙紮:“你們,你們放開我!”

她看著人群呼喊:“救命!你們幫幫我!”

她的雙手不斷地揮出,雙腳也不斷地踢打著,但他們緊緊地摁著她,譏諷地、玩味地、幸災樂禍地、饒有興致地、落井下石地、壞笑地、不懷好意地看著她,有的一邊嚼著口香糖,一邊抬腳踢在她身上,有的抓著她的頭發,有的剝著她的衣服,有的在對路人吆喝:“快來看啊,這就是南縣一中的三好學生,今天就讓你們看看她%e8%84%b1了衣服的樣子……”

……

她想反擊,但他們人太多,男的、女的,全都有。

而她甚至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她不斷地掙紮著,手上終於找到了一塊兒冰涼的大石頭,她想也不想,舉起就衝著那些猙獰的麵孔砸去,東西還沒%e8%84%b1出手中,突然有人高聲叫她:

“孟詞!孟詞!”

好像是人群之外的一個人,但她看不清楚,她隻知道要掙紮,要反擊,她手握著石頭往人身上砸去,那石頭卻被半路截住,她使勁兒,想取回來繼續砸,可那人的氣力太大了,她怎麼用力,石頭在對方手中都紋絲不動。

眼淚大顆大顆地從那雙睡鳳眼中掉了出來,孟詞覺得自己很無助,沒有人來幫助她,沒有人製止這些人的惡行,她就連反擊,都沒有成功。@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就在這時,剛剛叫她的那個聲音又說話了:“是我,我是岑昱。你還記得嗎?我是岑昱。現在你是安全的,沒事了,相信我。”

孟詞使勁兒地掙紮,試圖解除身上的桎梏,但施加在她身上的力道讓她一動也不能動。這時候,她又聽到一個聲音說:“孟詞,不要怕。”

她一怔,驀然想起,現在的自己已經不再是那個十三歲的孩子了,她住進了一個叫岑昱的男人家裡,他說要給她做心理谘詢,要治好她。

她閉了閉眼,又睜開,就發現那些圍在她身邊的人影都消失了,眼前出現的,是岑昱俊秀的麵孔。而自己正握著一個白瓷水杯做出了砸人的姿勢,隻是正好被岑昱截住。

他一手攬住她的肩一腳製住她的雙%e8%85%bf,一手截住她的攻勢。

孟詞睜大了眼看著岑昱,隻覺得渾身都不舒服,被很多人壓著的感覺又出現了。

但她已經意識到,現在她是在岑昱家裡,而不是多年前那個逼仄的巷子口。她的眼淚一顆接一顆,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岑昱……你放開我,放開我……我很不舒服。”

岑昱撤了手中的力道,抿緊了%e5%94%87,渾身的血液都泛著怒意。溫和的雙目終久沒有了往日的平靜,怎麼藏也藏不住的心疼從他的目光中流瀉出來。

但此時,孟詞一感覺到身上的力道撤出,立馬就蜷到了沙發的的一腳,雙手抱%e8%85%bf渾身瑟瑟地抖著,視線隻落在自己的腳尖兒,睫羽不住地顫唞著。

她看不到也不敢看岑昱的表情,隻沙啞著聲音說:“彆看我,彆看我。對不起,我剛才失控了。”

那種絕望無助的感覺仍然還在。她不想讓任何人看到自己現在的模樣,她應該感覺到慶幸的是,岑昱之前不認識自己。

那一天的事情,她沒和任何認識的人說起,不想讓任何人因為她的遭遇難過,也不敢再讓曾經那樣失敗不堪的自己麵對任何認識的人。而劉婷婷,就是在她拒絕和任何人交流、人緣越來越差時,和她成為了朋友。

岑昱知道現在的孟詞需要自己一個人靜一靜,於是走開,將其他的東西都歸置好。

等孟詞緩過來之後,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之後了。

剛剛岑昱看到了她那樣狼狽失控的模樣,她有些不太敢看到他,好像自己的一切都在他的麵前被披露出來,就好像她原本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內裡怎麼樣隻有自己知道。但嚴嚴實實地裹著她的衣物,卻被他一層一層地剝開,她成了一個沒有穿衣服的人。

她想離開了。

孟詞恢複平靜後,和岑昱坐在分彆坐在沙發的兩端,孟詞垂下了眸光,不敢看岑昱的表情。他的表情會是什麼樣的?是鄙視還是同情可憐?又或者是驀然?譏嘲?高高在上的了然?

她食指交叉著放在膝蓋上,眼神落在自己的手上:“剛剛,我失態了。我很抱歉給你製造了麻煩,我想我該走了。”

“請容我提醒你,我們已經簽訂了合同,谘詢還沒有結束。”對方的聲音從一貫的溫和變得嚴肅起來,“我是很認真地想做好這個案例,也是很認真地想治好你。但你一直在隱瞞我,你無法正視你發病的根本原因,甚至不願意和我坦白,這就是你說的配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