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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的,完全在對方的掌控之中……

阿雅的神態有些恍惚:“他說話的語氣很是溫柔,行為舉止都透著高貴溫雅。可是,他的神情總是很憂傷,一雙幽深憂鬱的眼眸莫名叫人心疼。這樣的男子,不知道有什麼樣的故事?”

“彆、你彆說了……”蘇離兮恨不能捂住自己的耳朵。

正巧在這時,金嬤嬤進來回稟,麵色顯得極為難看:“稟告王妃,馬夫們過來回稟,我們的馬兒突然全部病倒了,一個個口吐白沫,四蹄抽搐。今天下午,我們怕是走不成了……”

“啪……”蘇離兮抬手一掃,將桌子上的茶盞砸到了地上,她渾身的怒氣毫不掩蓋的冒了出來!

“啊?”阿雅暗暗吞了一下%e8%88%8c頭。認識小嬸嬸幾年了,她向來都是溫柔可人的模樣,從來沒有見她發過火?

金嬤嬤麵色灰暗:“王妃,我們怎麼辦?若是強行離開,這路上怕是不太平呀!”

蘇離兮盯著地上破碎的瓷片兒,直直冷笑道:“還能怎麼辦?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阿雅鬱悶地問道:“小嬸

tang嬸,你沒事吧?不過是馬兒生病了,我立刻寫信給父皇,請他多送些上好的馬匹來。你等上幾日,再走不遲呀!或者,讓斯瀾小王叔%e4%ba%b2自來接你走?”

蘇離兮憐惜的目光看向雅公主:“孩子,千萬不要輕易相信那個男人,儘量離他遠一點。否則,你將來會萬分的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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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沉沉的夜色,萬籟俱寂,幽靜空曠。

明明是夏季,她卻感覺不到絲毫的暖意,唯有那屋角燃著的燈,稍稍驅散點清冷之意……

蘇離兮坐在床榻前,溫柔地為小督督蓋好了錦緞被子,她的眼眸內實無限的低落。

所有的馬兒都生病了,很顯然被人下了什麼亂七八糟的藥物,馬夫們束手無策,返回的計劃自然是不攻自破。皇家彆院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漫漫長路上有很多不可預知的危險。她若是魯莽離開?隻怕很快就會莫名失蹤了。

她不是一個人,她還有兒子督督要保護,這皇家彆院中駐守著一些西茲兵將,算起來還是這裡安全一些。那楊熠總不能公然劫持斯瀾王妃吧?兩國的臉麵總是要顧忌些!

下午,她匆匆忙忙給阿爾斯瀾寫了一封書信,將這裡的一切告知詳儘,派遣可靠之人前去京城報信。希望他能夠儘快趕來,安置好她們母子。除此之外,她再也想不到更加妥當的辦法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若是敢逼她,她就直接死在他的麵前好了。枕頭之下藏著一把鋒利的匕首,血濺當場,義憤而去,好徹底絕了他的覬覦之心。

隻是,她擔心他遷怒於孩子,就將小督督放在自己的房間裡睡覺,她要時時刻刻守在兒子的身邊。她已經失去過一個孩子了,再不能失去第二個孩子。

小督督睡得很是香甜,濃密的眼睫毛微微卷翹著,小巧的鼻子打著舒坦的鼾聲兒。小孩子的世界中充滿了美好,絲毫感受不到危險的降臨。他剛剛纏著娘%e4%ba%b2兒講了一個又一個故事,膩味在她的懷抱中戀戀不舍。蘇離兮是典型的孩子奴,對督督的要求言聽計從。

好不容易將督督哄睡了,她臉色的笑容才緩緩沉落下來,嘴角的溫柔變得堅毅起來,她覺得%e8%83%b8口悶悶的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咯著了?

她知道他一直在窗外凝望這邊兒,最少站了一個時辰。她給孩子講故事的時候,他亦是不動聲色的傾聽著。

他站在陰暗繁密的枝葉叢中默默等待著,就像一隻冷漠嗜血的野獸總能抓住最佳的時機出手。至於外間的那些婢女、嬤嬤們隻怕早就昏沉不醒了。就算著閨房中鬨翻了天,她們也絲毫察覺不到。他這樣的手段是那般熟悉,她當年在安郡王府居住之時見識過多次,一點兒都不稀奇。

一個腳步聲兒從背後傳來,她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曾經,她對於他的一切都熟悉到極點,那蘭芝般的暗香讓她心頭激蕩起複雜的情緒,仿若點燃了隱藏於內心深處的一點記憶。

他看著她的眼眸有些癡迷,現在是深夜了,她卻穿得如此齊整、嚴謹、端莊,可見她心裡是多麼的防範?

她穿著一件石榴紅的芙蓉花廣袖短襦,配著一條月白色的驚濤裙,裙角兒微翻露出一雙草黃繡梅花的玲瓏繡花鞋。她的腰間束著絳紅色繡折枝花卉的腰封,勾勒出纖腰楚楚的曼妙身姿。

歲月,仿佛沒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而他,早已經兩鬢霜白斑斑了。

他的聲音低沉暗啞,卻似帶著某種蠱惑一般,一雙幽深無垠的眼眸注視著她僵硬的背影:“是你的兒子?”

她緩緩地轉過身來,五官依舊如當年般溫婉柔美,恰若曾經的湖中仙子,湖麵霧氣散儘顯露出仙逸的清雋懾人:“是!”

☆、第四百三十五章 我是蘇梨

星月沉浮,時光靜謐。

天際中,飄來一片厚厚的烏雲遮擋住清輝明月,樹影斑駁,漆黑如許……

她說:“是!”

他們的目光撞擊在一起,彼此的心頭兒均是一顫。她的聲音還是那般好聽,瀝瀝如水而清脆悅耳。

他清俊的麵龐上目光幽幽,又問道:“孩子幾歲了?”

蘇離兮轉過頭去,沒有說話,默默地看著熟睡的督督,眸光似清月臨水戛。

他儘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溫暖幾分,怕是驚嚇到她,放柔之後更有種令人心顫的沉啞:“離兮,好久不見了!”

她冷冷地言道:“不要叫我離兮,我是蘇梨王妃,你可以叫我斯瀾夫人。”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優雅的微笑,卻令人絲毫感受不到的笑意:“斯瀾夫人?你的兒子很可愛,是一個漂亮的兩國混血兒。他又叫什麼名字?小九該如何稱呼他?”

蘇離兮的手不由自主地抓緊了:“我兒子叫什麼名字、都和你無關!”她恐懼他提到孩子,仿佛多說一句便會傷害到督督?

他一步、一步走到她的身邊,高大的陰影籠罩在她的身上。

他的五官俊美而妖異,令人望之失神:“怎麼會無關?他是你的兒子,便也是朕的%e4%ba%b2人。隻要你喜歡,朕可以讓他做未來的西茲皇!”

“閉嘴!”蘇離兮頓時怒不可遏,怕吵醒了孩子,儘量壓低自己的聲音:“你以為所有的人都同你一樣,把權勢視為生命,野心勃勃,凶殘霸道。我的兒子不用你管!”

她側身而坐,將小督督遮擋在自己的身後,戒備的目光冰冷地瞪著他。

他專注瞧著她,麵容愈發顯得邪魅起來,他幽眸中跳躍著兩簇微光:“好,咱們先不提這個。見到你還好好活著,真好,上天待朕不薄!醜丫頭,你在外麵玩了這麼多年,也該回家了。這一次,小九%e4%ba%b2自來接你走!”

“我如今過的很好!”她雙拳微微捏著,美眸中閃過一絲狠絕之色,冷淡的言道:“我不想受到任何人的打擾,特彆是你。如果你不認識我,我會對你感激不儘。”

他對她的話置若罔聞,幽深的眸子閃動著專注的熱度:“咱們回家吧,沅淑殿已經恢複如初了。你曾經使用過的物件都沒有改變,曾經侍奉過你的宮女們有幾個還活著。你喜歡的梨花樹成千上萬的綻放著,一簇一簇的如夢如幻。還有咱們的西施響屐花廊,咱們的歌舞大劇院,咱們的藏書閣,咱們的三生湖……”

他如同活在夢幻中一般自言其說,冷毅的臉頰便是越來越溫柔,充滿了對未來生活的憧憬和向往。⊙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她那一雙水色氤氳的眼眸勾起他心中層層漣漪:“還有那二十二幅《梨花落》舞譜,朕將它們懸掛在你沅淑殿的書房裡,你以後不用再藏著掖著了,你可以每天都欣賞到它。隻要是你喜歡的,朕都不反對。還有咱們的兒……”

她打斷他的話:“楊熠,你沒有聽懂嗎?我已經嫁人了,我是已婚女子,我有自己的家,有丈夫,有兒子。”

“你的家就是朕!”

“楊熠!”她狠惱地瞪著他。

他卻溫柔地說道:“叫朕小九,就像當年一樣。咱們之間,什麼都沒有變,永遠也不會變!”

蘇離兮心中漫過悲傷,當年她對他是動了真情,就是愛的太深了,這種感覺似乎一直都沒有完全消失?

她眸中凝結著悲哀,快速的低垂下眼簾:“過去的蘇離兮已經死了,你是慶樂帝,小九……亦是不存在了!”

他蹲在她的身前,麵對麵地看著她:“小九就在你的麵前,你看著朕的眼睛,你為什麼不敢看朕的眼睛?……”

“朕知道你還活著的消息,朕欣喜若狂,感天謝地。朕披星戴月、馬不停蹄的趕過來,就是想和你在一起。不管發生過什麼事情,不管你嫁過多少次,蘇離兮始終都是小九的女人。”

他們的距離很近、很近,恍惚中一股微弱的氣息縈繞在他們中間,他的瞳仁黑白分明,帶著一股似醉非醉的攝人心魂,仿佛瞬間就能吸噬她的魂魄,令她心有餘悸,她曾經是多麼愛他這樣的眼神?

“離兮,跟小九回家好不好?”

他的目光中溢滿了祈求之意:“隻要你肯和朕走,朕什麼都答應你。便是你不要朕當這個皇帝了,朕便拋棄一切,與你隱居山林。”

她緩緩地轉移了視線,遮擋住瞳孔中的悲傷:“晚了,一切都晚了,過去的蘇離兮早就死了!我是蘇梨,是阿爾斯瀾的妻子,真正意義上的妻子。”

“那又如何?”他的嘴角噙起一抹狠毒的笑意,似乎天下的萬物都不放在他的眼中,彈指之間便能煙消雲散:“沒有人、可以將蘇離兮和小九分開!”

她狠心地言道:“你現在來了也好,有些話我必須和你說明白了,我絕對不會背叛我的丈夫和孩子!楊熠,我將醜話說在前頭兒,若是我的夫君和孩子出現什麼危險?我便%e4%ba%b2手殺了你!”

他勾起一

tang抹暖暖的、邪邪的笑,還是當年那一種玩世不恭的神態:“好啊,小九一直想死在你的手裡呢!”

她抽出枕頭下的那一把匕首:“我不再是十五歲時任你迷惑的小女孩了。當年,你將我從安水屹的身邊搶走,我年幼無知竟然愛上了你?現在想想是多麼可笑,我寧願自己從來都不認識你。如今,我曆經生死磨難,我對你隻有恨……”

回想當年,她在水韻坊中先認識了阿爾斯瀾,若是那個時候就不顧一切的跟著他走西茲,便沒有了後來的種種愛恨情仇。繞了這麼一個大大的圈子,她還是做了斯瀾的妻子,這便是命運的安排!

“唰……”的一聲兒,她抬手劃破了空氣,驀然寒光一閃,那一把而鋒利的匕首橫擋在他們之間,散發著無儘的寒意,雪白刺眼的光芒映亮了他們的瞳孔。

她狠斷的言道:“現在,你若是敢逼我,我就隻能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