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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軍資糧草的事情就這樣定下了,各部要嚴整軍紀,萬不可擾亂駐軍地的平民百姓。”

眾將抱拳,恭敬地答道:“諾!”

楊熠轉身,抬起一手指著大地圖言道:“另外,臨嘯關實乃一軍事雄關也,近年來所經大小戰

tang事不下百次,三日之後朕%e4%ba%b2率兩萬名兵馬前去闖關,勢必將其拿下。若臨嘯關被封路,大齊朝廷困守於西南地段,他日必定糧食短缺。各位將軍必定比朕更加清楚此地的戰略意義吧?”

眾將紛紛點頭:“若是能夠奪得臨嘯關,我們可謂時占儘了地利,恢複天熙朝基業指日可待。”

昶大將軍言道:“然,此次戰役極為凶險,末將等願意%e4%ba%b2隨,為皇上保駕!”

楊熠略微思索,言道:“你有你的戰事,通城的一萬多起義軍來降,朕還有些不放心。他們雖然勇猛善戰,但都是出生雜軍草寇的山野民夫,隻怕桀驁不馴,不服軍紀。你當代替朕前去收複,好好壓壓他們身上的不羈野性!”

昶大將軍隻得言道:“末將遵命!”

慕容大將軍躬身言道:“皇上,您在戰事吃緊之時還不忘百姓疾苦,這些時日前來投降的義軍越來越多,我們的隊伍越來越龐大,百姓們都在還念天熙朝,稱讚您是救世明君。”

楊熠冷漠言道:“此等阿諛奉承之言,以後不要提起,朕以前就是聽的太多了。時辰不早了,你們都退下吧。明日一早整裝待發,向臨嘯關方向行軍!”

眾位重臣和將軍跪安:“微臣(末將)等告辭!”

楊熠擺手言道:“你們都去吧!”

眾人退出元帥帳篷之外,楊熠大步走到桌案前翻看文書,麵色的神態凝重。

昶菁端著一個破舊的木盆進來,裡麵盛放著熱水:“皇上,奴婢剛剛燒好了一盆熱水,給您泡泡腳吧!”皇上來日來操勞,實在是太辛苦了,可惜沒有太多的熱水,若是能讓皇上泡個澡就更好了。

楊熠頭也不抬的言道:“先放在那裡,朕等一下自己洗,你出去吧!”

昶菁無奈的言道:“諾!”

她隻得走出了帳篷,希望皇上快些處理完手邊的公事,不然這一盆熱水就要放涼了。如今軍隊中的柴火也是難得,還要再燒一爐嗎?雖然皇上現在根本不在意這些生活瑣事,可她的心裡就是心疼不已。連日來的行軍打仗,皇上的腳底全都磨出了水泡,她等著皇上洗完腳之後進去搽藥。

胡老太監走進帳篷,躬身稟告:“啟稟皇上,皇後娘娘有緊急事務稟告,已經在帳外等候多時了。”

楊熠抬頭,一雙鳳眸半眯了起來,目光中有不明的光芒閃過:“哦?這麼晚了她還過來,想是真的有什麼緊急要務。讓她進來吧!”

不多時,慕容皇後盈盈而來,優雅地跪下言道:“臣妾見過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皇帝眼眸清亮幽沉,洞察人心:“皇後請起,你深夜來訪,可是收到京都中的什麼消息?”

慕容皇後端莊地起身,言道:“正是,京城乃安氏逆賊之重地,任何消息臣妾都不敢怠慢。”

慕容皇後從衣袖中掏出一封書信,規規矩矩地遞上去。胡老太監急忙接過來,再雙手奉送給楊熠。

楊熠坐在桌案後邊,直接就拆開了書信,接著帳內明亮的燭光,一行一行地看下去。

漸漸的、漸漸的,他英俊的臉頰變得陰沉起來,一雙幽深的眸子中仿佛射出一道火光兒,呼吸也逐漸沉重起來。

慕容皇後心中大為得意,暗暗觀看著皇帝的臉色。

“嘭!……”的一聲巨響!

楊熠猛地站起來,抬手掀翻了長長的桌案,他的目光陰霾直直盯著遠方。

有冷風兒灌進帳篷,他隻覺得徹骨寒冷。

☆、第三百三十八章 大喜

守在帳篷外麵的昶菁一愣,卻是不敢輕舉妄動,她悄悄貼近了帳篷門簾側耳傾聽著。

帳篷內,胡老太監不知其意,急忙跪倒在地:“皇上息怒、皇上息怒!”這皇後娘娘半夜送來了什麼消息呀,竟然將皇帝氣成這幅模樣?

楊熠悲傷地站立著,心口一陣陣灼痛之感,仿若正有一團兒熊熊烈火的燃燒著。離兮,離兮,你真的背離朕了嗎?

驀然間,一個銀鈴般清脆的笑聲在他的耳邊回蕩著:小九,小九,你放心,我隻愛你,離兮隻愛楊熠一個人!

不,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菟!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將手中的書信擰成了一團兒,發出‘刺刺拉拉’的聲音。

皇帝目光淩厲:“李灃年和昶蕞呢?不是由他們兩人在離兮身邊保護嗎?逖”

皇後回答道:“他們兩人……去年冬天的時候就被安氏殺害了,昶蕞的屍體還被安水屹當街示眾,簡直是慘絕人寰!”

帳篷外邊,昶菁低頭留下一滴兒眼淚,十九妹,當初怎麼勸你都不肯聽姐姐的話。你為了陪伴蘇離兮那個濺人而死,值得嗎?她現在照樣活得好好的,你卻屍骨無存了。

皇帝身子一搖,麵色淒然一片!所以說,離兮她根本就是走投無路了,那丫頭兒除了跳舞什麼也不會,一點點心機都沒有,她孤零零一個人在京城四處躲避、何以為生?

皇後乾脆也跪下了:“皇上,您不值得為了這個濺人生氣!”

楊熠陰森森的目光射在她的臉上,皇後暗暗打了個寒顫。

皇帝冷笑,眼眸中輕蔑之色一閃而過:“皇後大半夜裡不休息,不辭辛苦等在外間,就是為了讓朕知曉這個消息吧?”

皇後神態難堪,抬頭言道:“皇上,臣妾確實有些私心,實在難忍那個濺人迷惑君心。臣妾是您的妻子,臣妾真心愛著您,當然無法容忍蘇離兮的欺騙。然,臣妾更多的是為皇帝心疼。”

“皇上,長痛不如短痛!您現在看清楚蘇離兮的品質,就再也不用去牽掛她了!那個濺人早就背叛了您,她貪生怕死,貪圖富貴,早早就投奔到安水屹的懷抱中,成為什麼敬王小妾,還生下了安氏的孽種!”

那一邊胡老太監汗顏,又是這個蘇舞伎?皇帝也隻有為了她,才能如此動怒呀!真是想不到,短短一年多的時間,她就為彆的男子生下孩子了?……

皇帝麵色陰沉無比,他手中握著那一張信件,久久地站立著,冰冷地氣息縈繞在他的周身,似乎有一股殺氣騰騰升起,令皇後與胡老太監不寒而栗。

皇帝冰冷的言道:“那孩子多大了?”

皇後低聲言道:“是三個月的嬰兒!”

“三個月?”楊熠眉頭一挑,眼眸中射出一束精亮之光,他的心中飛快地計算起時間月份來,一層兒疑雲暗暗地漂浮而來。怎麼會是三個月,那豈不是在天熙宮裡就有孕了?

皇後明白他的懷疑,急忙解釋道:“原本那孩子不該有三個月這麼大的,聽說是被安慶瑤那個瘋子驚嚇到了,提前兩個月就早產了。所以說,蘇離兮是懷孕八個月就生下了孩子。”⊥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楊熠的目光複雜,一個懷疑的萌芽兒在他心中暗暗滋生開來,逐漸掀起一陣陣驚濤駭浪兒,以安水屹的聰明睿智怎麼會容忍安慶瑤闖進去鬨事驚胎?除非,他是故意為之,將責任推到大齊皇宮身上,避免安氏追究過深!

他突然問道:“孩子叫什麼名字?”

皇後這才得意的言道:“那孩子當然是姓‘安’,叫安升輝,小名叫做輝兒。據京城傳過來的消息,蘇離兮極其珍愛孩子,不允許敬王插手,是她%e4%ba%b2自取的名字。”

“安升輝?”楊熠心頭一驚跳,眼中閃出著一道幽亮,仿若在茫茫的黑暗中看到了一絲絲光亮。他一邊兒渡步,一邊默默念叨著:“升輝、升輝?輝兒……”

猛然間,他仰麵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孩子原來叫升輝…”

皇帝這怪異的舉動嚇到胡公公和皇後了,他們擔憂地看著皇帝,莫不是怒火攻心,氣瘋了?

胡老公公言道:“皇上,皇上您莫要嚇到老奴呀,您就彆傷心了,這天下的女子多的是,舞伎也多的是!”

楊熠停止了笑聲,臉上是意味深長的微笑,叫人猜不透他的心思:“傷心,朕為什麼要傷心?今天是個大喜的日子,朕心裡高興的狠!”

皇後、胡老太監麵麵相覷,心中疑惑不已!

他大步走出帳篷,高聲言道:“來人,將朕的戰馬牽過了,朕要去策馬揚鞭,好好歡喜一番!哈哈、哈哈…好久沒有聽到如此痛快的事情了,哈哈…”

升輝、輝兒,好名字,真是一個好名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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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敬王府,淩波苑……

輝兒剛剛滿了百日,蘇離兮便開始鍛煉身體,恢複舞蹈基本功了。她在淩波苑的花苑裡尋了一片空地,周圍

tang是綠蔭繚繞,前邊是湖水波光粼粼。環境甚是優雅,空氣清新芬芳,十分適合一個人安靜練習舞蹈。

她去了一趟敬王府的針線房,請繡娘們趕製了幾套舞蹈練功時的衣服和鞋襪,方便跳舞出汗時換洗。她將輝兒托付給曾嬤嬤和青梅精心照顧著,又列出了一個恢複身材計劃表。每天清晨的一個時辰,下午起床後的一個時辰,晚上睡覺前的一個時辰,都是她刻苦練習的時間。其它時間就用來陪伴兒子玩耍。

一旦製定好計劃,她就朝著目標努力著。為了早日尋會往日跳舞時的自信與功底,她練習基本功十分刻苦,簡直到了駭人聽聞的地步。曾嬤嬤和青梅有時候會抱著孩子過來觀看,隻見她一身一身的汗水流下,衣衫被汗水浸透像是落湯%e9%b8%a1一般,她依舊不知疲倦的翻騰著、旋轉著。

一個又一個高超的舞蹈技能被蘇離兮完美展現出來,令觀看者目不暇接。各種姿態動作,步法、翻身、大跳、飛躍、掀身探海等等已經相當熟練了,可她仍然是百遍、千遍的重複著。因為她是一個專業的舞蹈演員,隻有將每一個舞蹈技巧都與自身融為一體了,才能在舞蹈表演中隨心所欲的演繹而出。

很快,蘇離兮的身上出來了大大小小的傷痕,青一塊、紫一塊的很是難看。跳舞時難免會有些磕磕碰碰,摔倒、扭傷、更是常事。

青梅一邊幫她塗抹藥膏,一邊惋惜地言道:“夫人,您現在已經不是歌舞伎了,您是我們敬王府中唯一的夫人,何苦這般為難自己?您看看將自己弄傷了,可彆留下什麼傷疤呀!唉……”王侯家的夫人們,誰會像她這般放著清閒富貴的日子不過,想儘辦法折騰自己?

蘇離兮輕笑:“女子一定要有自己的事業,我可不願意天天混吃等死!”

“哎呀,夫人,難道您還想去外邊跳舞掙銀子花?敬王爺才不會同意您再去拋頭露麵呢。在府中自己跳著玩玩就行了吧!”青梅吃驚的言道:“女人哪有什麼事業呀,女子相夫教子便是一輩子的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