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頁(1 / 1)

有所懷疑!”

皇後言道:“你隻管道來,本宮自會徹查清楚!”

碧燕躊躇一會兒,便言道:“我們娘娘初進宮的幾個月,皇上還不曾有此癖好。可是,就在兩年前,剛剛過完春年的時候,娘娘為了追查一件宮舞伎季馨子的凶殺案子,懲治了那舞伎蘇離兮。皇上從宮外回來,就突然變成這個樣子了。”

蘇離兮?皇後身子搖晃一下,突然明白了些什麼,又是這個濺人!皇帝是在幫這個濺人出氣兒,故意折磨瑤兒呢。忍了她兩年了,實在是不能再容忍下去了!

皇後恢複了平靜:“碧燕,從今天開始,皇上若是再來,你就說貞妃娘娘身體不適,暫時不能夠侍寢了。皇上若是不肯擺手,你就速速派人去鳳儀宮告知本宮一聲,本宮自會過來探望貞妃。”

“多謝皇後娘娘、多謝皇後娘娘!”碧燕感激地叩首!皇後娘娘若是肯保護貞妃,自家娘娘的性命就有救了!

“你家娘娘若是怪罪,你就推到本宮身上來!”

“諾!”

皇後的眸光深沉:“茲事體大,今天這些話,你再不能說給其他人知道了!”

“諾!……”碧燕諾諾唯唯地退下了。

安茉葭捏緊了手中的絲帕,眼眸中是濃濃的恨意。這個蘇離兮真是個禍害,竟然挑撥了皇帝殘害後宮、虐待貞妃?

容不得她了,真的容不得她了!必須儘快將她除掉!

隻是,要想個什麼辦法將她光明正大的處置了?

安茉葭一步一步地向鳳儀宮走去!

~~~※~~~※~~~※~~~※~~~※~~~

清平樂宮這個月的俸銀子發下來了,宮舞伎們的腰包兒都鼓囊囊起來,再加上皇家歌舞大劇院的額外收益,舞伎各個滿麵喜色,吵吵鬨鬨地要辦個消夏的聚會,大家出了份子錢,一起吃個花酒什麼的。

剛巧又趕上了沐休日,六品主殿蘇離兮便同意了。大家辛苦了這麼長時間,接連演排了幾個舞劇,給皇族掙下大筆的銀兩,是該放鬆一下,熱鬨熱鬨。

地點定在清平樂宮的緋瀲園子裡,那個有一處湖中小亭子風景甚是幽雅,晚間涼風習習,正是消暑祛暑的好去處。

傍晚時分,夕陽西下,燈籠掛起。宮舞伎們早早便來了。湖中亭台上擺滿了果鮮和美酒,都是宮中自產的美味,從太液湖中撈出來的湖鮮,薑紅蝦、海蜇鮓、蒸水魚、清炒田螺羹,滿滿的美味佳肴鋪排上桌,看起來就令人口水直流。

酈飛煙拍著手笑道:“不錯,還是蘇六品的麵子大,隻要她一出麵,廚房便不敢克扣了咱們的銀子,看這幾桌湖鮮宴置辦的真全乎。”

蘇離兮笑著,一手捏捏酈飛煙的嘴巴:“小蹄子,這麼多的好酒好菜,還堵不上你那張嘴兒,偏偏又來消遣我!”

“哎呀!”酈飛煙躲到花月容的身上,笑著言道:“花姑姑救我、姑姑救我,蘇六品要發飆了

tang。回頭安排一個醜陋不堪的角色給我演繹,好叫看客們恥笑於我。”

眾舞伎一片嬉笑,她們這兩年來相處的十分愉快,蘇六品從來不在意什麼等級森嚴、上尊下卑。

花月容舉起手中的酒盞:“姐妹們,今夜花好月圓,咱們舞伎們好好樂嗬樂嗬,讓我們同飲此杯中酒,不醉不歸!”

宮舞伎們紛紛舉起手中的酒盞,用衣袖掩嘴%e5%94%87一飲而儘。這杯中酒是專給女子們飲用的桃花釀,甜甜糯糯的味道,並不怎麼醉人。

一年齡大些的舞伎言道:“我提議,這第二杯酒大家一起來敬蘇六品,若不您帶著我們演排舞伎,叫姐們們活得越來越出彩,我現在早就在尼姑庵中吊死了。唉!”

眾女用感激的目光看著蘇離兮。

蘇離兮不好意思的站起來:“姐妹們彆說喪氣的話,咱們雖然是出身不高,低人一等的歌舞伎,可也是有尊嚴的人。咱們依靠舞藝養活自己,不用在男人那裡討生活。以後大家同心協力,將歌舞劇院發展下去,好日子等著咱們呢!”

眾舞伎齊聲叫好,心中對蘇離兮的感謝更加深刻:“祝下一部舞劇滿堂喝彩,賺個盆滿缽滿。”

大家共同舉杯,歡聲笑語蕩漾在湖麵上。宮婢們不斷送上美酒和菜肴,女子們你一杯、我一杯,吃喝玩樂好不暢快。

酈飛煙吵鬨著:“這樣光吃菜、光喝酒甚是無趣。不如我們也學學大老爺們兒,來猜酒令吧!輸得人,就罰她喝三杯!”

女子們嗤嗤笑著,玩起了酒令。

隨著時間的推移,吃酒玩樂的氣氛更加高漲起來,雖然說那桃花釀不醉人,可喝多了怎能不醉?很多人過來向蘇離兮敬酒,她礙於情麵不好拒絕。左一杯、右一杯的,竟是喝了不少,她腦袋暈暈沉沉起來,腳下的步子也輕飄飄的!

還有人喝的不清醒,開始跳舞了。一時之間,湖中亭上花枝招展,衣袂飄飄,歌聲婉轉,舞姿亂竄。

醉倒的不止蘇離兮一個人,宮舞伎們玩得儘興都有了醉意,一個個滿臉紅暈,嘻嘻鬨鬨,說說笑笑,斜斜歪歪的走路:“來呀,再多喝一杯!”

有的女子直接倒在酒桌上睡著了!

夜色漸漸晚了,兩個宮婢攙扶起蘇離兮,在她的耳邊言道:“蘇六品,您醉的不輕,奴婢們送您回沅淑閣吧!”

蘇離兮昏昏沉沉地點點頭,看不清楚來人的臉,就被人拖著走出了小亭子。

一路上沒有遇到什麼人,兩個宮婢隻管攙扶著蘇離兮向不知名的地方走去,不時還回頭看看,像是害怕被人發現了蹤跡。

清風習習,蘇離兮漸漸有些清醒了:“你們…你們是誰?想要帶我去哪裡?”這路上的景物有些不對頭,不是回沅淑閣的路呀!

那宮婢言道:“蘇六品彆怕,奴婢們找個地方給您休息一下,馬上就到了!”

蘇離兮眼見不對頭,使勁推了那宮婢一下,轉身便往後麵跑,她們低喝一聲:“彆叫她跑了,快抓!”

從假山後邊又跳出來兩個宮婢,阻擋住蘇離兮的前路,死死拽住她的雙臂,她掙紮著盯著她們:“你們膽敢抓我!”

那宮婢笑道:“蘇六品莫急,咱們給你找個俊俏又有才學的男人,也是你曾經惺惺相惜的人,讓你好好過過癮。走!”

“救命!”蘇離兮張嘴大叫……

她們立刻上前死死捂住了她的嘴。身後,有一掌狠狠地劈下,她雙%e8%85%bf一軟徹底倒下,失去了自覺……

☆、第二百八十七章 皇後的怨恨

天熙宮,鳳儀殿……!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皇後安茉葭輕輕將紅菱格子窗推開,沉默的凝視著外間的景色。

儘管天色已晚,宮苑在數個燈籠的照耀下依舊是一片姹紫嫣紅。遠處隔著幾重垂花門,濃翠嫣紅的青石小路曲徑伸幽,這滿園的綻放,宛如世外桃源,卻是給她一個人欣賞罷了。

小時候,她也曾對自己未來的夫君期待憧憬。試問世間有哪個女子不向往夫妻恩愛,白頭偕老的歲月。可惜,她身為南郡安氏嫡女,身為天熙朝的皇後娘娘,那些尋常百姓中夫唱婦隨的日子,都是不可觸及的奢望而已。對於自己的那位夫君,一個永遠都看不透的男人,隻會叫她越來越感到心寒。

她與楊熠,不過是一對為了彼此的利益,而虛與委蛇、各取所需的假夫妻。雙方維持表麵上的和美與平靜,全都是是表演給外人看的!

楊氏皇族和南郡安氏,永遠注定站在對立的兩麵,他們是不可能融合的夫妻關係。她要保護自己的家族,保護自己的%e4%ba%b2人,保護瑤兒堂妹。哥哥,我是不是做錯了?不該在您的極力反對聲中嫁入皇宮。可惜,這個世上沒有後悔藥。事到如今我無路可退,隻能一步一步的走下去了逖。

宮女紫瀲行禮,輕微地言道:“娘娘,筆墨紙硯都準備好了!”

“嗯!”安茉葭緩緩地轉身,走向那邊的書案。

紫瀲在一旁添水研磨,安茉葭提筆凝思,燭光下眉目嫣然,該寫些什麼呢?每個月給遠方的安水屹寫信,已經成為她的習慣。告訴哥哥這皇宮中的冷酷無情?還是告訴他自己的婚姻美滿甜蜜?

哥哥心中的執念該有多深?他一去三年不歸,就連%e4%ba%b2妹妹嫁人都不願意回來觀禮?他一定是怨自己不聽話,嫁給楊熠為後。在這世上,若還有什麼讓她肯付出所有,唯有哥哥安水屹了。

她舉筆停滯的時間久了,毛筆尖上一滴黑色的墨,掉落在白色的宣紙上,氤氳著烏黑黑一片兒,猶如潔白的綢緞被汙染了,再也無法恢複往日的純白寧靜。安茉葭歎息一聲,將紙張揉成一團兒丟棄。

安茉葭重新執起筆來添墨,娟秀的筆跡緩緩流暢而行,大概內容如下:妹茉葭一切安好,皇上十分憐愛尊重,太後娘娘更是疼愛茉葭,宮中眾位妃妾安分守己,皇宮中處處順心順意,勿念!北疆乃是苦寒之地,請哥哥保重好自己的身體,期盼哥哥早日返回京城……

不大一會兒,一封平安報喜的信件就寫好了。待那墨跡乾了,安茉葭將其折疊收好:“明日裡寄出去吧,再將那些藥品和補品一起寄上,哥哥在北疆的日子十分清苦!”

紫瀲躬身:“諾!皇後娘娘對郡王爺真好!”

安茉葭淡淡一笑,這笑容中蕩漾著真摯之意。

另有宮女端上一個金盆溫水給皇後娘娘淨手,安茉葭神態變得幾分清冷,將白皙修長的手指浸入金盆中清洗,撩起水花兒揉搓著原本就很乾淨的手心。

她的聲音冷淡如冰:“都安排的怎麼樣了?”

紫瀲低頭言道:“樂師李灃年已經被灌了藥,提前送過去那小房間了。蘇離兮喝的醉醺醺,也被咱們的人架過去了。這個時辰,兩個人應該已經…在一起撞上了,隻要再等一下,那猛烈的藥性發作些,便可成其好事!”

一宮女遞上了潔白柔軟的手帕子,安茉葭麵無表情,接過手帕子,一根一根擦拭著手指,柔白如椰%e4%b9%b3般的纖細手指本就很乾淨,皇後卻是像要將上麵的臟東西搓掉。

紫瀲看看皇後的臉色,忍不住多嘴道:“娘娘,您為什麼要選擇李灃年?奴婢記得在郡王府中,您對他的琴藝和才學十分欣賞,李灃年乃是郡王的好友,將來若是被郡王知曉了……”

安茉葭冷哼一聲:“好友?一個欺騙本宮哥哥的細作而已,處心竭慮的接近我們郡王府,留意我們的一舉一動,背後裡不知做了多少秘事。算計著將哥哥弄去了北疆苦寒之地,他還是不肯罷手,時常假惺惺的寫信,有意無意的探聽安氏軍情。這樣的所謂好友,就是一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枉了他一身超凡的琴藝,不過是附庸風雅、欺世盜名的卑鄙之徒!”

她將手中的帕子丟子一旁,優雅地走到雕花椅子上坐下,纖手端起一旁的香茗,淺淺品了一下:“本宮如今站在這個位置上,才知曉人心險惡,知人知麵難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