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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比賽時何曾見過水韻坊的蘇娘子?人家不照樣進宮了,原本三十個人的名額,硬是多出了一個來。”

大家的眼神好奇地看著蘇離兮……

蘇離兮有些難堪:“我…我……”

酈飛煙護著蘇離兮:“離兮妹妹怎麼進來的?都不關你的事!你們朝韻坊若是真有本事,也多爬進來幾個試試?”

符靜蕭叉腰上前:“哼!彆叫我說出些難聽的來,水韻坊的蘇離兮,原本是安郡王府裡的侍妾,借著進宮給皇太後謝恩的機會,甩掉引路的宮女,偷偷跑到皇上的紫宸殿,趁著皇上酒醉獻/身!這才混得了一個宮舞伎的名額!”

這一番話,立刻驚呆的眾位舞伎,就連酈飛煙也愣住了。她這些天一直在問離兮,是怎麼進宮的?奈何她總是支支吾吾不肯說?卻原來如此嗎……

眾位舞伎看向蘇離兮的目光,不由變得鄙夷起來!

看不出來,這位蘇娘子柔柔弱弱的模樣,居然還有這麼深的心機?好好的郡王府侍妾都滿足不了她?想方設法勾/引皇上,那得多大的欲/望呀?難不成也想混成貴妃娘娘?大家以後,可要防備著些她。

蘇離兮低頭擰著帕子,內心充滿了無奈!她就是滿身張嘴也說不清。

“你少胡說!……”酈飛煙急了,衝到符靜蕭的身邊:“你編排這麼個損人的故事,往我們水韻坊身上潑臟水……”

符靜蕭毫不示弱,上前一步直直瞪著酈飛煙:“哪個說了謊話,便叫她爛了自個的%e8%88%8c頭兒。我遠方表哥是紫宸殿的小太監,這事可不是秘密,可在後宮妃妾裡傳的沸沸揚揚。後宮娘娘們都說,咱們這清平樂宮就要出個大狐狸/精了!”

她陰陽怪氣地說道:“哼哼,咱們都是百裡挑一的考上來。有的人卻隻要躺在那裡、張著雙%e8%85%bf等著男人就能混兒進來,這就是水韻坊教養出來的寶貴經驗!”

酈飛煙端起桌上的茶盞,就往符靜蕭臉上潑茶水:“胡說八道的小蹄子,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你!……”符靜蕭來不及躲閃,弄了一臉的茶葉末!

她衝上去揪住酈飛煙的頭發,就往地上扯。兩個人頓時扭到成一團兒,相互糾纏著跌跌撞撞。周萍兒和蘇離兮上前去拉架。

涼亭裡的舞伎們,紛紛驚呼著後退……

“住手!……”

涼亭外麵,昭訓姑姑花月容一臉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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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裳庭軒,正堂中……

昭訓姑姑花月容的神態十分難看,目光銳利掃向四個宮舞伎。她們一字排開跪下,齊齊頹然低頭。

由於剛剛在涼亭裡撕扯過,酈飛煙和符靜蕭頭發蓬亂,發釵歪斜。蘇離兮和周萍兒來拉架時受到波及,形象也好不到那裡去。

四個宮舞伎在花姑姑強大的目光壓力下,不禁都縮了縮脖子,老實的恭跪在地板上,心裡都惴惴不安的。

花月容一臉冰冰的寒氣,沒有半絲笑容……

她冷冷的道:“這些天的宮規都白學了?還沒等到主殿江大人過來考核,便自己人先打起來。知道的說是你們自己不自重,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這個姑姑教的不儘心!清平樂宮的臉麵都給你們丟光了。”

“我早就覺得你們這一批宮舞伎資質頗差,沒有想到差到如此地步?”

“姑姑息怒!…”符靜蕭哭訴道:“是那酈飛煙先挑起事端,將一杯熱茶直直潑到奴家的臉上,幸虧那茶水放置的時候久了,不然就毀掉了奴家的容貌。都是一個屋簷下同住的姐妹,誰知她心腸如此惡毒?”

酈飛煙慌忙辯解:“姑姑莫聽符靜蕭的一麵之詞。是她們口出惡語,羞辱我和蘇離兮,先是罵我們用功練習是為了攀高枝,而後就直接說離兮妹妹/狐/媚/爬上龍/床,設計皇上。想皇上天威龍廷,豈是我們小小舞伎可以設計的?”

酈飛煙委屈地言道:“她們羞辱我和離兮妹妹不打緊,竟然將皇上也編排進來,觸犯天威,有辱聖譽,傳揚出去豈不是給清平樂宮惹禍?奴婢實在是忍無可忍,才拿一杯放涼的茶潑她,想叫她莫要胡言亂語!…”

“…焉知符靜蕭抓住奴婢的頭發就往涼亭柱子上撞。若不是花姑姑來的及時,奴婢早就頭破血流,一命嗚呼了!什麼冤、什麼恨?居然想致我於死地。”

☆、第一百六十九章 你活該!

第一百六十九章你活該!

周萍兒低聲抽泣著道:“酈娘子真是巧%e8%88%8c如簧,把白的說成黑的,如今可是說不清了!她和蘇離兮兩個水韻坊的人,一個鼻孔出氣。”

“特彆是那個蘇離兮,倚仗著自己受過龍體雨露,平日裡就氣焰高漲,不把姐妹們放在眼裡,對誰都是淡淡的,愛搭理不搭理的。”

蘇離兮倔強的低著頭,手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一句也不想分辨……

“都給我住口!”花姑姑將麵前的小案幾拍得啪啪直響,震動人心固。

花月容指著她們的鼻子罵道:“爾等一個個胡言亂語,竄上跳下,煽風點火,不成體統,虧你們還是千挑萬選進宮的宮舞伎,與那些鄉下的粗俗村姑有何異?…”

“…居然還鬥膽把皇上和後宮娘娘們都編排進來了。今日,本姑姑若是不重重處罰你們,還不知來日你們闖下天大的禍端?給清平樂宮裡徒增禍事。漪”

宮舞伎們臉色變了幾變,不知花姑姑會如何重重處罰?咬牙的咬牙,抹淚的抹淚,一個個惶惶不安……

花月容沉了沉氣,冷臉言道:“既是上方委任了我昭訓爾等,本姑姑也不敢綏委延誤…”

“今日,要教導爾等一個道理,既然千辛萬苦的來到清平樂宮,彆管是用什麼手段進來的?便是一家子%e4%ba%b2人姐妹,同氣連枝,共榮共損,動不動就起內訌的人,就要一起挨打!”

“…休怪本姑姑打你們,好叫爾等長點記性……”

花月容的目光銳利起來,肅殺寒冬般的視線掃過舞伎們:“來人……”

“到!……”幾個粗使宮婢走進了正堂!

“每人賞她們二十個耳刮子,不許手下留情!”

“是!……”

粗使宮婢們立刻走到蘇離兮等人的身邊,一個人扶著按住肩膀不能躲閃,一個人高高揚起手臂左右開弓!

“啪啪、啪啪、啪啪……”一時之間,正堂裡響起了清脆的扇耳掛子聲!

花姑姑厲聲說道:“是你們自己不要/臉,當眾打架。本姑姑便成全了你們。讓你們這一張漂亮的臉,變得腫腫青青像豬頭,沒臉見人!”

蘇離兮立刻覺得臉頰一片火辣辣的疼,皮肉抽筋般的痛。所謂是打人不打臉,傷人不傷心!

宮舞伎們全依靠一張美麗的容顏吃飯,平日裡挨打都會特意避開臉麵。花姑姑的懲罰,可謂是極重!

那一邊,周萍兒和符靜蕭痛的尖聲哀嚎起來,酈飛煙縱使硬氣也忍不住抽噎!

打到第十巴掌時,蘇離兮已經疼的抽冷氣了,蜷縮著身子跪坐地上,疼的渾身冒冷汗。可是後麵站著一個宮婢,壓著她的肩膀!

好不容易挨完了二十巴掌,眾位舞伎癱坐在地上,女喬喘連連。每個人都臉上都是紅腫一片,腫胖了幾圈甚是難看……

一個宮婢嗬斥道:“還不快謝昭訓姑姑的教誨?若是真下了狠手,你們的牙齒都保不住了。”

四個舞伎忍著痛,跪下磕頭:“多謝昭訓姑姑的教誨!”

花姑姑麵無表情地點點頭,言道:“將酈飛煙、符靜蕭、周萍兒三個人,壓回她們的房間麵壁思過,不許吃午飯,也不許吃晚飯……”

“是!……”粗使宮婢拖著那三個舞伎便走!

正堂的地板上,隻剩下蘇離兮一個人……

蘇離兮跪坐著,心中坎坷不安,不知道為什麼留下自己?

她偷偷看了花姑姑一眼,隻看見她雙手緊緊的抓著帕子,手背上青筋根根浮起……

花月容麵色陰晴不定:“蘇離兮,你是受過龍體雨露之人,原比其她宮舞伎們更體麵些。”■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然,人貴在有自知,你卻是毫不知羞恥。彆怪符靜蕭、周萍兒說話難聽。如今,你為了入選宮舞伎不擇手段,爬上龍床的醜事到處傳揚,驚動了主殿姑姑江大人…”

蘇離兮呆住,謠言傳播的到處都是!

“…後宮娘娘們非常氣憤,出了你這麼一個狐狸/精。如不是有皇上提前下了禦/命,恩賜你入選宮舞伎,主殿姑姑早就將你驅趕出去了!現在,本姑姑也護不了你了。你所應受的處罰,自然要比彆人重一些!…”

蘇離兮恨道,紈絝呀紈絝,你羞辱了我,還害得我清譽儘失,沒臉做人……

花月容高聲說道:“來人,將舞伎蘇離兮壓到清平樂宮正殿大門口的石階上去跪著。等到天黑了才能回來!要讓過往的舞伎、宮樂子(樂師)、宮人們都看看,咱們清平樂宮也容不下手段肮臟之人!”

“舞伎蘇離兮不知禮儀廉恥,給她脖子上掛一個懲戒牌子。從今日起,懲戒她每天都不許吃晚飯,酉時便到大殿石階上去跪著,跪足十天!”

(酉時:下午5時正至晚上7時正)

上來兩個宮婢,將一個大大的牌子掛著蘇離兮的脖子上……

她低頭看去,牌子上麵用朱砂紅筆寫了幾個醒目的大字

tang:知錯當悔改!

蘇離兮不由悲從心生,聲音軟軟的說道:“姑姑……”

花姑姑搖頭言道:“蘇離兮,你心裡莫要恨我。姑姑我這可是在保護你。你可知道,你已經暗暗惹惱了後宮多少貴人?我故意這般處罰你,她們心裡痛快了,便不會再尋你的麻煩,你要好自為之!去吧……”

兩個宮婢拖著蘇離兮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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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樂宮,正殿……

蘇離兮跪著台階下,數百個台階一排排綿延向上,左右兩闕巍峨聳立。她抬頭向上仰望,那看不到邊際的台階,生出一種渺小卑微的心理來!

這就是‘宮’!

臨近傍晚,空氣裡細碎的薄霧撲麵而來,吹得她發絲飄舞,迷離了雙眸,也迷離了心。

被人當街示眾的滋味,比痛打更使她倍感羞辱。就如同將一個沒有穿衣服的人,隱私全部刨開,讓大家來欣賞評議。

清平樂宮的正殿前寬大廣場上,來來往往的人很多,有宮舞伎、有宮樂子、還有其他宮裡路過的人。

路過的人們,看到罰跪的她,便竊竊私語……

蘇離兮跪在風中,搖搖欲墜,身前那一塊牌子,上麵幾個刺眼的大字,時時提醒著她是個犯錯受罰之人……

兩個舞伎從一旁走過,嘻嘻談笑著:

“看,那個跪著的女子,就是勾/引皇上的新進舞伎!”

“真不要臉,呸…她叫什麼名字?蘇離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