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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聲哄著她:“離兮乖,這不是你的錯,都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咱們現在就回家,我明天照常娶你,咱們熱熱鬨鬨辦喜事。”

安水屹一把兒將她橫抱起來,起身站在大殿中央。

他說:“太後姑姑,既然已經找到蘇離兮了,侄兒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這就告辭了……”

安太後蹙眉,這像什麼話?這濺婢破了身子,如何還能入安氏家族的門?沒有這個道理。

安太後嘴%e5%94%87動動,還沒有來得及說話……

安水屹低頭虛行了個禮,就抱著蘇離兮,轉身向大殿門外走去……

他剛剛走出兩步,就愣住了……

隻見,一身明黃色龍袍的楊熠正站在大殿門口處,目光陰陰地注視著他們。大殿那殷紅的燭火反射在皇帝的身上,有些陰森可怖。

楊熠那冷冽無情的目光,從安水屹的臉上,再轉移盯到他懷抱中的小女子。

她蜷縮成一團兒,小白兔般受傷模樣,她緊緊依偎在男人的懷抱中,用披散的黑發遮住住臉。

楊熠心中非常不爽,這可是爺兒用過的女人,你怎麼能摟摟抱抱?

安水屹冷冷瞥了皇帝一眼,就當作什麼也沒有看到,他繼續向前走去……

“站住!……”

楊熠黑眸中閃動著冷酷:“安郡王要走可以,隻是這賤婢蘇離兮?從今以後,彆想再踏出天熙宮半步!”

蘇離兮心中一驚!

這紈絝昏君已經如願以償,自己被他折磨的不成人形,爛抹布一塊兒,他為何還是不肯放過自己?不是聽說,紈絝對得到手的女子,都不再用心了嗎?

安水屹壓抑著滿腔的怒氣:“是嗎?那今日,本郡王就少不得要抗旨不遵了……”

“你敢!……”楊熠挑起眉頭,黑亮的眸中是隱隱的怒火!

皇上就要發怒了!

貼身侍奉皇上的胡老太監向後揮手,立刻有十幾名粗壯的太監,將安水屹和蘇離兮包圍成一圈兒。

蘇離兮驚恐地看著周圍的情形,一雙雙冷冷的目光直直瞪著他們。她的素手不由緊緊抓著安水屹身前的衣襟。她會不會連累水屹?從他們認識的第一天起,她便隻會給他帶來麻煩。

南郡安氏一族雖然強大,安水屹卻從來不願意卷入漩渦紛爭,他頂著郡王的爵位,不過是舞文弄墨,手中沒有任何權利……

就連權勢滔天的安國公

,都不願意正麵與皇上衝突!

畢竟,那紈絝是一個名正言順的正統皇帝!

楊熠譏諷說道:“朕使用過的女人,豈容她流落在宮外、給朕丟人現眼,難不成讓她給朕戴個綠/帽子?”

“…你說你不在乎,可朕在乎的狠!哪有皇帝的女人、還讓她給彆人做侍妾的?朕丟不起這個臉,朝臣們會怎麼嘲笑朕?蘇離兮就是死了,也要死在這座宮裡。安郡王就死了這份心思吧。”

安水屹毫不示弱,義正言辭:“皇上貴為天子,怎能做出這樣的事情?讓臣子們何以敬重為君上……”

“安郡王慎言!……”

胡老太監上前打斷安水屹的話,一張老臉假笑著勸道:“安郡王三思,公然抗旨那可是削爵位、發配/流/放、掉腦袋的大事,就算是安國公也不敢公然與皇上做對,何況是您?”

蘇離兮蜷縮在安水屹的懷中,內心坎坷不安!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該如何收場?

她心亂如麻,開始痛恨自己了,一次又一次的連累他……

那胡老太監繼續說道:“郡王爺聰明一世,怎麼能糊塗一時呢?何必為了一個小小的舞伎,得罪當今聖上!老奴多幾句嘴,您還是把這個小舞伎放下來吧,彆惹皇上天庭之威……”

蘇離兮悲切的看著安水屹:“水屹…你彆管我了…放我下來!”

安水屹不顧一切,拚儘全力保護她!她卻不想再讓他為難,自己一個卑賤的舞伎,怎麼能連累郡王削爵?

他原本可以平靜而詩情畫意的生活著,現在卻統統被她打亂。所有的苦、所有的痛,就讓她一個人承擔!她死不足惜,隻盼他能好好的。

“彆管我了,水屹,你走吧……”

☆、第一百六十二章 他放棄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他放棄了

“離兮,你彆說話!這裡有我……”安水屹緊緊摟著她!

胡老太監冷笑道:“這世上哪有和皇上爭搶女人的?何況,這蘇舞伎已經被皇上幸過了,自古以來太平盛世中被皇上臨幸過的女子豈能出宮?楊氏皇族的顏麵還要不要?安郡王做事不可任性,要想想後果。”

眼看著雙方僵持不下……

“都給哀家閉嘴!……珂”

上座的皇太後,再也忍無可忍,高聲說道:“皇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給哀家說道說道,總要有一個說法吧!”

這小舞伎雖然身份下濺,卻是明天就要正式納入郡王府的侍妾,皇上現在橫搶上一道兒,她身為太後也必須給安氏一個說法闋!

楊熠冷哼一聲,邁步走進大殿:“母後,這事說來很簡單!兒子上午和太傅討論國事如何興修水利,相談甚歡。中午便賜下宴席與太傅小酌了幾杯……”

紈絝走到殿中央坐下,抽出一把折扇搖晃著,慢慢說道:“這天氣悶熱的,朕喝了幾杯小酒就睡著了。迷迷糊糊間就看見這個舞伎爬上了朕的床。朕一時暈醉,還以為是貞妃妹妹來了,結果就這樣那般了!”

安太後臉色鐵青,切齒言道:“你這個濺婢!哀家一時心軟,看在安郡王多次為你求情的分上,這才施恩解除了你的奴婢伎籍,誰知你是天生的一副水/性/楊花、濺性不改?能納入安郡王府做侍妾,已經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分。濺婢居然不安分,還想攀上皇族更高的枝頭兒,勾/引皇上?”

“為你引路出宮的宮女們也回稟過了,你多次找借口耍賴不肯出宮,在禦花園裡到處閒逛,又找借口去淨房趁機溜走。卻原來,你抱著這般齷齪的念頭,一心要爬上皇上的龍床!”皇太後越說越是氣憤!

楊熠聽了,挑眉連連點頭,手中折扇搖得更歡:“母後說的甚是!等朕醒酒以後,看到這個女子在旁邊,也是嚇了一跳!”

安太後心疼,轉身安慰皇上:“我兒不必氣惱,為這濺婢氣壞了龍體,可不值得……”

“來人,將準備發放給蘇離兮解除伎籍的文書撕掉,重新恢複她的舞伎奴婢身份。至於以後如何處置?待哀家想想後再議。”

紈絝的神態深以為然,點頭說道:“母後如何安排,朕都沒有異議。”

“是!…”

皇太後身邊的大宮女王憐兒,答應一聲,上前拿起案上的一本文書,三下兩下的撕掉。

蘇離兮見那滿地的碎屑,直氣得頭暈目眩……

這一對皇族母子真是絕配,顛倒是非黑白的本事如出一轍。一唱、一合,配合地天衣無縫。

想來,這樣的包庇和配合不是第一次!老天爺,你開開眼吧!

安水屹見此狀況,氣極反笑:“皇上的一番言論,真真是好笑!蘇離兮不過第二次進宮,怎麼會從慈宣宮跑到了紫宸殿?若不是有人故意陷害引路,她怎麼會自毀前程?微臣不計較蘇離兮是不是奴婢身份,明日照舊納她入門!無論皇上如何狡辯,公道自在人心。”

“狡辯?……”楊熠將折扇重重拍到案上:“安水屹,你不分尊卑上下,不顧君臣禮節,一味對朕無禮!朕,若不是看在母後的麵子上,早就叫人將你拿下了!”

安水屹言辭正義:“皇上即使命人拿下微臣,微臣也不敢妥協。”

“好、很好!……”紈絝目中露出一道厲色:“即是如此,表哥怨不得朕不顧%e4%ba%b2情了!”

安太後皺眉言道:“這件事情論起來,也不是你表哥的錯!都是這舞伎妖媚有手段,竟然多次引得你們表兄弟爭執!如今看著你們君臣反目,哀家再不能縱容她活著了!來人…”

“諾!…”大殿中的眾位太監們齊聲嗬道!

安太後站起身來,威嚴無比:“立即將舞伎蘇離兮拿下,當庭杖斃!哀家最見不得這樣品格下賤、喜歡挑撥離間的東西,豈能容她活在世上!”④思④兔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

安水屹驚駭叫道:“太後姑母,不能杖斃!”

安太後擺手:“三郎不必再求情!這小舞伎是個禍害,讓你與皇上爭執不已,爭來爭去的,惹得你們君臣不合,又給安氏一族帶來隱患。乾脆,誰都彆要她,打死乾淨!”

安太後心道:三郎太過年輕,他暫時痛在一時,將來自然有明白過來的時候,堂堂男兒,豈能為情所困!

皇上與南郡安氏的關係,不能因此變得更差!

權衡利弊,她這麼做,都是為了顧全大局!希望三郎將來可以想得通。

楊熠悠閒的端起案上的茶盞,低頭輕輕吹著漂浮在上麵的翠葉兒,不緊不慢的說道:

“母後這般處置,主要是安表哥不肯相讓,非要一條道兒走到黑,朕覺得…安表哥若是肯放手,母後也不會下狠心處罰蘇離兮。”

大宮女王憐兒,嫋嫋婷婷上前給皇上換了一杯熱茶,兩個人暗地裡對視一眼。

楊熠喝了一口

tang茶,倚靠在寬大的椅子上,神態顯得極其舒適:“朕用過的女人,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給彆人。”

王憐兒悄悄抿嘴一笑……

胡老太監,奸笑幾聲:“郡王爺兒,您就鬆鬆貴手,放人吧!否則,皇太後的懿旨已下,老奴少不得要得罪您,讓奴才們動手搶人了。”

幾個太監上前,越來越近,虎視眈眈地盯著安水屹手中的蘇離兮……

眾太監齊聲嗬斥:“請安郡王放手、請安郡王放手!”

強大的壓力,越來越逼近,直逼得安水屹和蘇離兮無法呼吸!

蘇離兮淒慘地擠出一個笑容:“水屹,放手吧!讓我下來…我就是死,也不能看著他們羞/辱你!”

安水屹他一個書生,如何是這般粗壯太監們的對手?

與其,被他們扯拉衣服、推到在地,丟了郡王的顏麵與尊嚴,不如她自己乖乖受死!

安水屹低頭,注視著她含著淚水的笑容,黑眸中漫過無限的悲傷:“不,離兮你不能死……”

他的心,從來沒有這麼痛過,矛盾和糾結如同利刃,一刀一刀分解著他!

蘇離兮眼看著危險靠近,便自己掙紮著要下來!

“放下我!……”

她用力,將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扳起,扳得很心痛。

兩人相視,彼此的目光中溢滿了痛徹心肺的悲傷與無奈,她炙熱的淚珠兒,滴落在他的手上,一滴、一滴、燙得他悲痛如潮水般鋪天蓋地……

杖斃、杖斃、杖斃!

他怎麼能%e4%ba%b2眼看著她,被活活打死?血肉滿地……

他該怎麼辦?他該怎麼辦?

“我放棄……”安水屹突然大聲叫喊,他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