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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那麵包塞進嘴裡,急切地要咽下去,她的動作太過猛烈,導致自己差點噎死,還好有那杯水。她一直在等著,等著那個人來找她,但左等右等,他始終沒有來,直到她在這裡快要崩潰的時候,她聽到了說話聲,這麼久除了有人送麵包來的腳步聲,她沒有聽到彆的聲音,她曾想要與那送餐的人說話,但不管她怎麼說,那個人總是放下麵包就走,從不與她交談。這是她唯一的機會了,她想。

“把門打開吧。”

“是。”

“啪嗒……”石門被一個強勁有力的胳膊牽引著緩緩打開,黃色的光暈一下子鑽進了這個小黑屋,對於長時間沒有接觸到光明的她來說隻會讓她更加難受,但站在門口的那個人卻沒有絲毫的同情心,他隻是站在那,看著她。

“你知道嗎?我很欣賞你,如果不是起靈出事了,我是不會動你的,但起靈就是我的逆鱗,觸之即死,我原本打算處理掉所有與這場局有關的人,然後找到方法自殺的,不過你的話多多少少給了我一點希望,我知道你在隱瞞著什麼,我把你關在這是想警告你,不要妄圖欺騙我,我們明天去北京看看你說的那個地方,找到了我的承諾有效,沒找到,我的手段還沒用出來呢,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怎麼做。”吳邪看著阿寧這副淒慘的樣子,挑了挑眉,示意開門的那個人將阿寧帶出來,那個人背著阿寧的時候,他就看到了阿寧脖子上的青黑色血管,藥劑的效果發作了,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呢?

阿寧已經沒有力氣和麵前這個人說話了,她一天隻有一頓飯,一個麵包一杯水,僅此而已,她隻是捂著眼睛抵擋那刺眼的光,顫唞著發出一點吼叫聲。但是,當天夜裡她就享受到了她從未享受過的待遇,美食、名酒、玫瑰浴、按摩、漂亮服裝、珠寶、貴族般的住所,就像在夢中一般,與她之前的生活簡直是火冰二重天。她不太明白那個人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又有怎樣的勢力能做到這些?她曾經以為這個人就是個弱%e9%b8%a1,沒有家室沒有背景,沒有身體素質也沒有聰明頭腦,她隻是對他身邊的啞巴張十分欣賞,對他,不屑一顧,但這一個星期讓她對他刮目相看,她見到了這個男人的黑暗麵,她也後悔了,後悔能夠見到他的這一麵,她寧願保持著之前的印象也不願像現在這樣活在恐懼中,她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他原本應該聽到能複活啞巴張的消息就欣喜若狂的去裘德考那裡的,但他沒有,他原本應該好好伺候她以便她能告訴他線索的,但他也沒有,他原本應該立刻收拾行囊去北京的,但他卻等了一個星期,她不懂,直覺告訴她,她永遠也不會懂。

在享受了一夜公主般的待遇以後,阿寧就被吳邪帶著上了去北京的飛機,同行的人隻有歐陽逸。阿寧厚厚的繃帶也被拆除了,奇怪的是,隻一個星期,她身上的傷就全好了,膝蓋也沒事了,能夠獨立行走了。對於這一點,吳邪和歐陽逸都沒有說什麼,好像他們原本就已經料到了,阿寧有些恐懼,她不住地猜想這兩個人到底在她身上用了什麼藥品,但她又沒有任何不適,她也隻能暫時放下這個想法。

吳邪繃著臉一句話也沒說,他閉著眼睛希望能休息一番,一個星期了,除了必要的商議,他都沒有出門,也沒有去古董店,隻是握著張起靈的手和他說話,似乎要把這輩子沒說完的都說了。他夜夜抱著張起靈睡在冰冷的玉床上,去怎麼也不能閉眼,他害怕一閉上眼睛,他就不在了,他害怕夢裡會一遍遍重複他的死亡,他就那麼堅持著一個星期沒睡,眼睛已經腫的像個核桃。他一直安慰自己還有希望,還能拚一把,但還是抑製不住那種回不來了的想法。他已經通知了他所有的勢力,如果這次不成就殺光所有的相關人員。即使他死不了也要和張起靈合葬,他沒有告訴歐陽逸這個打算,因為他知道歐陽逸和他是一類人,知道了他這個想法一定會想儘千方百計阻止他,他始終是歐陽逸的導師,總會給自己留條後路的。

行動

吳邪一下飛機那邊的人就已經在等著了,他隻是對著開車的那個人點了點頭,依舊一言不發。

“頭,那邊守衛挺嚴的,這是地圖。墓的四周都被圍起來,圍牆上有電網,輕易進不去,每個圍牆上有警報係統,接觸以後要麼拉響警報,要麼被電網電死,更彆說每個圍牆下有三個守衛。彆墅隻有一個門,八個守衛,四個狙擊點,周圍沒有高大建築,無法做掩護。守衛每兩個小時換一次,墓的四周守衛更多,換班也更慢。”

“你們的方案?”吳邪看了一眼地圖上的標示,記下了所有的重要位置,然後摸出後腰的槍上了膛。

“頭,我們不是又盜賊,不用偷偷摸摸的進去,我已經安排人趁著換班把門口守衛給換了,警報也已經給廢了,咱直接從正門走,就說是裘德考的客人,剩下的守衛等您進去我也都給換成自己人。”

“恩。”吳邪看著手機裡張起靈的照片出神,隨即搖搖頭,對著駕駛座上的那個人點點頭,示意很滿意他們的簡單粗暴。

“裘德考現在人在哪?”歐陽逸見吳邪無心安排,隻能先獨挑大梁了。

“他現在在美國,我們的人看著他,隨時能乾掉他。”

“後路都安排好了嗎?”

“等你們從那墓裡出來,我們直接燒了那片地,保證不會留下任何痕跡,所有知情人都會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我們上麵的人會把這事壓下去的,沒有證據隻能定個失火。”

“三個小時內,我們要是沒出來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到我們,如果我已經死亡,我在杭州準備了一塊墓地,把我和我房間裡的那個男人一起合葬,逸和我們相鄰,和之前說的一樣,相關人員一個不留,組織解散。”已經可以看得到彆墅的影子了,吳邪想了想還是叮囑了一句。

“可是……”

“執行命令。”

“是!”

一輛寶馬開到了北郊彆墅區,司機穩穩地停了車,沒等他去給開車門,吳邪就已經下車了,歐陽逸拉著阿寧也下了車。吳邪對著門口的人點點頭,暢通無阻地進了門,直接一路走到了那個墓的位置,沒有絲毫停留。他看了一眼歐陽逸,然後背著沉重的背包下了地道,歐陽逸沒有立即跟上去,而是拿出一個針管和一小瓶液體藥劑,不慌不忙的抽出液體,一把拉住阿寧的胳膊硬是把藥推進了她的血管。

“你給我注射的是什麼?”阿寧的力道完全不是歐陽逸的對手,她拚命地掙紮也無濟於事,手腕處被勒出青色的印記。

“我說嗎啡你信嗎?”

“我不信,不可能!”

“愛信不信。”歐陽逸走了幾步,示意阿寧跟上,“夜的怒火你承受不起。”

墓道裡很黑,有些陰冷的氣息,阿寧十分熟悉這種味道,她不由得發抖,這種味道她這輩子也不想再聞到。吳邪拿著手電筒掃視著四周,他跨著大步子往前走,出乎他的意料,走了很久以後他們也沒有遇到一個機關,想必是裘德考那群人先行觸動機關,機關的效果已經失靈。但是他們也沒有遇到任何墓室和阻礙,就好像是一直往前走卻總是走不到那個他想要去的地方。

“逸,不對勁。”吳邪停下了腳步,他們回到了通道的入口。

“夜,我們在兜圈子。”

吳邪蹲下`身子拿出了事先備好的空氣測試儀,通道裡的空氣所含成分與墓室中的成分有很大的區彆,裘德考既然已經來過,那麼墓室與外麵連接的門就不可能完全被封死,隻要能測試到縫隙中成分不同就能找到墓門的所在。他可不是真正的盜墓者,無法用他們的方式來破解機關,不過,總能想到一些辦法是他可以用的。

“是這裡。”重新出發後沒走多久吳邪就找到了微弱的甲烷的成分,“裡麵不能用火。”

歐陽逸開始四處尋找機關的位置,吳邪一邊研究這個門的縫隙,他試著推了推,這塊石門應該有八十公斤重,看來是需要找到開關了。

“夜,在這。”歐陽逸摸著一塊石磚說,“這裡麵是空心的。”

吳邪上前看了看,然後拿出匕首從石縫裡插進去,猛地一挑,一根繩子斷掉,石門轟然向外倒塌。這個機關設計的也是極具精巧,就算有人找到了機關的所在,踏上那塊石磚,石磚中的繩子會牽引著天花板上的固定裝置砸下來,到時候整個墓室都會塌陷進去。巧的是,這個裝置冷夜曾經在一次做任務的時候跟著任務人看過解鎖的方式。

走近墓室,裡麵的擺設讓幾個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這裡麵被布置成了清朝的婚房的樣子,繡鳳鸞的大紅被祳堆滿床前大紅對聯掛在新房門邊,兩雙繡花鞋就在踏梯現,雪白夏帳上掛著龍鳳呈祥的帳簾,全屋箱籠框桌都貼上了大喜剪紙,八仙桌上兩根紅色的蠟燭沒有點燃,桌上放著各式點心、糖果,一壺酒,兩隻銀色杯子。紅色的床上睡著一人,手裡赫然抱著那個鬼璽。

吳邪迫不及待地上前剛摸到那個鬼璽,一直乾枯的手抓住了他的胳膊,他猛地用力鬼璽就到了左手上,右手拉扯著那隻乾枯的手。

“夜!”歐陽逸見狀忙拿出軍刀砍向那個纏著吳邪的粽子,但不管他怎麼用力,那隻乾枯的手也沒有絲毫損傷。

“逸,拿著鬼璽先出去。”吳邪將鬼璽一把扔到了歐陽逸懷裡,一邊掏出一瓶藥水往那隻粽子的手腕潑灑,頃刻間就見有白氣冒出,伴著滋滋的聲音。乾枯的骨頭被腐蝕掉,吳邪費力的將那隻手扯開,卻看到了那隻粽子泛著青光的眼睛。

“冷夜!”歐陽逸大喊著,吳邪卻隻能看到一個黑色的影子,眩暈著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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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歸

“你終於來了……”

“誰?”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

“你是誰?”

“我可以幫你……”

“幫我什麼?”

“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豆大的汗水從吳邪的額頭上滑落,他的腦子裡一直重複著這樣的話,他覺得好熱,好熱,左手的手腕上好像放了一塊燒紅的鐵片一樣燙的生疼,腐蝕著他的血肉。

“我在那裡等你。”

“在哪?等我做什麼?”

“等著你……”

“喂,喂!”

“吳邪,吳邪……醒醒……”一雙手在不停地推搡著他。“吳邪……”

這個聲音好熟悉,在哪裡聽過。吳邪總覺得自己的思維似乎遲鈍了不少,他一時想不起來到底是哪個人讓他這麼熟悉,在這之前呢?他在乾什麼?是了,起靈,他還要救起靈。他費力地睜開眼睛,試圖叫醒他的那個人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張起靈,他猛地起身,不敢置信的掐了掐自己,會痛,這是真的!

吳邪狠狠地將張起靈撲倒,環住他的腰身,將頭埋在他的肩窩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