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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小二小三我就很喜歡。從前訂了%e4%ba%b2之後,就總想著自己要有了孩子就對他很好很好。”

隻可惜她不能……

展昭握住她的手,柔聲道:“你若真想要,我們可以去領養一個。”

她%e5%94%87角微彎,澀然地垂下頭,“這個再說吧。”

“對了。”那兩個孩子漸漸走遠,念一忽然想起什麼來,“當年我家遭難的時候,似乎沒有看到我叔父……”

“你叔父?”

“他和我爹爹同朝為官,當日下的聖旨是要誅三族,隻怕也沒有幸免於難。”

正說著,兩人已經走到潘樓東街,此處最為繁華熱鬨,放眼望去人山人海,摩肩擦踵,熙熙攘攘,人群間果真有雜耍的藝人,不時聽得喝彩鼓掌的聲音。

念一和展昭剛準備前去瞧熱鬨,忽然頭頂一個東西倏地落下,滾在街道正中。待得看清其輪廓之後,四周的群眾立時驚叫出來。

“死屍!是死屍啊!”

一人顫聲道:“又是沒有頭的死屍,和、和任老板賀牙子的死狀簡直是一模一樣!”

一具屍首竟從天而降,還是在這樣人群密集的街市上,光是想想都覺得匪夷所思,在場的圍觀民眾愈發焦躁不安,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念一從展昭身後探出頭來。

地上平躺著的是個女屍,衣著豔麗,但隱約有一股寒氣在往外冒。

不多時,天上又掉下一個帶著冰水的頭顱,眾人急忙後退避開。

屍體麵容已經有些扭曲,不過可以看出,死者年紀已經不小,大約在三十以上。

在場的或有一兩個覺得眼熟,小聲道:“這……這不是花月樓的陳媽媽麼?”

“想不到也輪到她了。”

“報應。”有人嘖嘖頷首,“他們仨不是最不信報應的麼?現在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

“展大哥。”念一聽了一圈兒,湊到他耳邊,“看樣子是個老鴇。”

“死了多久了?”

“沒多久,不是今天就是昨天。”

她衣服上幾乎被水浸濕,像是才從河裡被撈出來一般,展昭撩袍蹲身下去,摸了摸她衣衫一角——冰涼一片。

“你作甚麼?!”

背後有人厲聲嗬斥,“這是案發現場,豈容得你在此胡來!”

展昭轉頭看去,說話之人一身捕快官服,腰間佩刀。看是官府中人,他也不再多管閒事,拍了拍手站起身。

“閃開閃開,閒雜人等不要此地逗留。”陸續趕來的捕快即刻開始疏散人群,緊跟而來的是開封府的主簿公孫策以及新上任的開封府尹包拯。

兩個捕快正吆喝著展昭和念一避開,公孫策一眼望見,忙上前攔住。

“誒,不必不必。”

他滿臉堆笑,撥開麵前的差役走到展昭身邊。

“你們二位也是來看夜市的?”

展昭略一頷首:“碰巧經過而已。”

“哦。”他並不在意,視線落在地上那具女屍上,搖頭道,“青樓的陳老鴇啊?死得可夠慘的。”

包拯俯身翻了翻屍體,“麵色紫黑,味道腥臭,是中的蛇毒。”

公孫策心頭一驚,“大人,中毒的屍首可碰不得。”

“我自有分寸。”他側目打量四周,一麵擦手一麵站起身。

“聽說屍體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對、對。”一旁的圍觀者連連頷首,“大家夥兒都瞧見了,絕對不假。”

公孫策捋著青須若有所思:“能在這地方拋下屍首,隻可能是個使輕功的高手……可有人看到凶手身影?”

一乾人等麵麵相覷,而後整整齊齊的搖頭。

展昭垂眸和念一相視一眼,淡聲道:“說不定,屍體不是被人從空中拋下來的。”

“哦?”公孫策佯裝出一副驚訝神情,“展俠士有何見解?”

話音正落,那一側還在琢磨屍首的包拯頗為讚同的點點頭:“展俠士所言不錯,死者衣衫浸濕,渾身極其冰冷,頭顱上還沾有些許冰塊,分明是被人冰凍過。這正上方恰是一棵百年老槐,想必是凶手事先在樹上做了什麼手腳。”

他說完,剛想去問問公孫策的意思,一抬眸便見他一臉嫌棄神情,不由一愣,低低道:

“先生……莫非,是本官說錯了什麼?”

公孫策頗為無奈地歎了口氣,擺擺手並不言語。

他轉過身,又朝展昭抱拳笑道:“展俠士輕功超凡,可否勞煩上樹瞧上一瞧?”

展昭本有此意,略略頷首,足尖一點縱身躍上樹梢,在京城雖聚集不少武林高手,但輕功能有這般好的並不在多數,底下便有不少人發出驚歎之聲。

這的確是棵枝繁葉茂的老槐,樹枝極其粗壯,在這枝椏間要藏個人應該不難。

很快他便在樹枝間尋得一條粗繩,翻身下來。

“果然如此。”包拯接過繩索微微一笑。“這人也會動些腦筋。”

念一聽了許久,此時才開口道:“他是為了把人綁在樹上?這麼說,這具屍體是不小心掉下來的?”

“不不不。”公孫策擺手笑道,“這人心氣高的很,殺人還得留個字跡,隻怕是故意要讓全城的人都知道這老鴇死在此地。”

“那她要怎麼掉下來?”

展昭道:“不難,用上冰就行了。”

“冰?”

他淡笑:“冰若是化了,人不就自然掉下來了麼?”

“原來是這樣。”念一毫不吝嗇地開口誇他,“你好聰明。”

“說到冰……”包拯顰眉沉思,“這賀乙和任鵬二人的腦袋也是被冰凍過,凶手這麼做……到底意義何在?”

一口氣殺了三個人,而且三人都被割去腦袋,但是割了腦袋又沒用做什麼,僅僅隻是為了泄憤麼?要真是這樣,此人與這三人之仇隻怕非比尋常。

“到底是惹上什麼仇家,會下此毒手?”

“仇家?我看他們三人是死有餘辜。”

人群中,不知從何處傳來一個冰冷的嗓音,包拯等人不由循聲看去。

但見那樹下走來一人,武生打扮,頭發微亂,麵色陰沉,背上背了一把極大的砍刀,步步都仿佛帶著殺意一般。

儘管周遭都是捕快,他卻毫不畏懼地從包拯身側經過,冷聲道:

“你這狗官,不替百姓著想,倒為這三個惡人查找真凶,我看,下個該死的,隻怕就是你了。”

“大膽!”在旁的捕快厲聲喝止,“竟敢對我們大人無禮,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

他幾步上前往拍那人肩頭一拍,“說不定你就是那個凶手,走,隨我們去趟衙門!”

刀客掃了一眼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冷冷哼了一聲,連頭也沒回,身子一抖,以內力將其震開。

那捕快在地上滾了一圈,咬牙站起來:

“你到底是什麼人!?”#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眾捕快見狀,紛紛抽出刀來,很快就將其團團圍住。

刀客冷眼瞄著四周,眸中卻不驚慌,隻道:“可笑,就憑你們,也想攔我的去路?”

聽他口氣頗大,一時無人敢上前,那刀客走了幾步,捕快皆不自覺往後退。他%e5%94%87邊帶著嘲笑,倒也無意取他們性命,縱身一起,不多時就消失在重重夜幕之中。

展昭望著他離去的方向淡淡道:“好俊的功夫。”

念一好奇地問他:“比你還厲害?”

展昭聽罷,隻是微笑並沒答話。

☆、第58章 【受傷】

回到家後,展昭仍對方才那人耿耿於懷,尤其是他背上所背的那把大刀,刀柄處的紋飾如玄龜之殼龜裂成七塊,不似凡品。

念一打了熱水進來,抬頭看見院外的街上燈飾兩如白晝,她不禁笑道:

“眼下這花燈都這麼漂亮,等七夕節一定會很美……到時候你陪我出去看煙花,好不好?”

展昭當即應下:“好。”

“像在蜀中的時候那樣行不行?”念一擰了麵巾遞給他,“我們不去人多的地方,就找個僻靜之處,就我們兩個人看。”

他聞言一笑,點頭道:“好。”

臨近盛夏,天氣一日比一日炎熱,念一已經沒辦法出門,連在家中她偶爾都覺得暑氣難耐,悶得難受。展昭隻得買些冰來放在她房間裡,每日就關上門,躲在角落裡坐著。

這日,天剛下過雨,氣溫還算涼爽,半早上的時公孫策竟登門來拜訪。

念一在茶水裡加了些冰,端上桌。

“先生怎麼得空到這裡來?”展昭提壺給他倒茶,“可是案情有了什麼進展?”

“誒,也就那樣吧。”他喝了口解渴,展開扇子來扇風,“死的這三個人在城裡名聲都不好,要縮小凶手的範圍可是費了一番功夫。”

“聽說他們三人拐賣了不少良家女子。”念一走到桌邊坐下,“任老板搶到姑娘自己玩夠了就賣給人牙子,人牙子又轉手賣到青樓。遭殃的也不都是外地來的姑娘,城裡沒權沒勢有幾分姿色的也被他們盯上了。”

“姑娘消息倒是靈通。”公孫策潤了一下嗓子,皺眉搖頭道,“是啊,要說恨他們仨的不在少數,不過查了幾日總算找出幾個最有可能下手的。”

“哦?”展昭隨口問道,“是何人?”

“這其一就是任老板的正妻,袁氏。這女人厲害得很啊。”他搖著折扇淡笑道,“問話的時候滴水不漏,和自己相關的一概不提。雖然沒有證據,不過任鵬離家整整四日,音訊全無,她卻連找都不曾找過,實在是奇怪。”

“其二麼就是住在賀乙這人牙子隔壁的一個壯漢,他不像是本地人,在賀乙死前三天才搬來的,平日裡行為鬼祟,還有身功夫,深居簡出,不知道是做什麼的。名字……”公孫策略一琢磨,“似乎叫王朝。”

凶手拋屍來無影去無蹤,有百姓也曾在夜裡看到一抹閃得很快的黑影,看得出他的輕功應該不弱。念一倒覺得那晚背大刀的男子有些可疑。

“深居簡出……富商夫人。”展昭垂眸沉%e5%90%9f,“有可能是他們二人聯手。”

“大人也覺得有這個可能。”公孫策頗為讚賞地頷了頷首,“對了,還有一個,是陳老鴇青樓裡的小廝,叫豆子。這孩子年紀不大,十七八歲,據說和老鴇常起些口角爭執,任鵬去青樓的時候也是他伺候的。”

“隻可惜大人目前尚在懷疑,拿不出證據。”他頭疼地歎了口氣,“此案已經驚動聖上,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