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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

二小鬼把門牙裝回嘴裡,含淚瞪著他,隨即把爪子一亮,倏地朝他麵門抓去。

展昭略一偏頭躲開。

“多大的孩子?”

“……大、大概兩三歲。”念一伸手去將二小鬼摁住,賠笑道,“平時很聽話的。”

“嗯……”展昭倒是並未放在心上,“對了,我明日可能要出門。”

二小鬼從念一手裡掙%e8%84%b1出來,不甘心的張口去咬展昭的%e8%85%bf,怎料他漫不經心地往旁邊一閃,嘴生生咬在床沿上,門牙又立時簌簌的往下掉……

念一微微驚訝,“出門?去哪兒?”

“找銀子……很快就能回來,最晚不過明晚。”

“那你得小心點。”她擔憂道,“畢竟凶手還沒抓住。”

展昭似笑非笑地撫過她臉頰,“擔心我作甚麼?到時候指不定誰抓誰呢。”

地上的二小鬼終於把兩瓣門牙又穩穩當當裝回嘴裡,憤憤地望著展昭,忽然心生一計,直挺挺往地上一倒。

“啊呀,小二摔倒了,要念一抱抱才能起來!”

“咦?”念一歪頭看來,啼笑皆非道,“怎麼摔了?”

三小鬼見狀,也忙依葫蘆畫瓢往地上一倒。

“啊呀,小三也摔倒了,要念一%e4%ba%b2%e4%ba%b2才能起來!”

“念一要給講一夜的故事!”

“念一我餓!”

她哭笑不得地站起身:“你們倆幾時這麼愛撒嬌了?”

“沒事。”展昭忽然拉住她,慢悠悠往前走,居高臨下望著地上兩隻小鬼。

眼底裡寒意陣陣。

“我對這種摔所有耳聞,大約是%e8%85%bf不好。”他一手撫上巨闕,淡淡道,“砍掉再長一次就行了。”

但見他拇指輕輕將劍柄一撥,劍光登時一閃。

兩個小鬼背脊一陣涼颼颼的,忙從地上爬起來。

“啊呀,%e8%85%bf忽然就不疼啦!能站起來啦!”

“對啊對啊!”

“我、我們要出去玩啦!”

“誒,你們慢點走……”

話音才落,原地裡嗖的起了一股涼風,眨眼間小鬼們已不見蹤影。

念一愣了半晌才搖頭笑道:

“真是愛折騰。”

展昭合攏長劍,閉目歎了口氣。

“你早點睡,我先回……”

還沒說完,脖頸忽然被她勾住,頭不自覺往下低了低,冰涼的%e5%94%87瓣覆了上來。他索性不再睜眼,十指自她發間穿過,微微啟%e5%94%87,將那絲清涼的吐息儘數含入口中,溫柔的氣息如水一樣縈繞在%e5%94%87齒之間。

*

院外牆角下,兩隻小鬼接過遞來的糖葫蘆,張口美滋滋的吃著。時音揣著手,隨後朝它倆豎了拇指。

“乾得好。”

“下次繼續,知道了麼?”

後者非常得意地頷了頷首。

“明白!”

☆、第56章 【算命】

開封府屍房內又多了一具屍首,包拯皺著眉看過之後,伸手拉上白布遮蓋。

“奇怪……”

他沉%e5%90%9f道,“為什麼凶手一定要把被害者的頭顱割下來?”

“大人,仵作驗過了,這任老板和前些天死的那個人牙子賀乙一樣都是被毒殺的。”

包拯若有所思地從屍房裡走出來,接過公孫策遞來的巾子擦手。

“你可有查過這兩人的仇家?”

“查過了,兩個人名聲都不算好。”公孫策思索道,“結仇的不少,這任老板是個生意人,生意場上得罪的人不在少數,另外似乎與她的夫人也不是十分和睦。”

“哦?”包拯腳步一滯,“怎麼說?”

“任鵬家中有兩子,原本家業應當是傳給嫡子的,但是他夫人劉氏的表%e4%ba%b2一年前來找任鵬幫忙謀差事,任鵬因嫌那人遊手好閒,並沒幫忙。就為這事夫妻兩人大吵過多次,任鵬還曾揚言說要將家產都留給庶子,這個,府上下人都見過的。”

“這麼說,那劉氏也有可能勾結表%e4%ba%b2謀殺%e4%ba%b2夫?”

公孫策擄著胡須頷首道,“是有這個可能。”

兩人行至書房,包拯撩袍踏上台階。

“那這賀乙又是如何?”

“賀乙是個人牙子,黑白兩道上都有混過,城裡的有錢人家大多在他這兒買下人。但是近來聽說他乾了些不太乾淨的勾當。”

包拯因問道:“什麼勾當?”

“他偷了些外地的良家姑娘賣到城裡來。”公孫策壓低聲音,“這事兒,任鵬也有插手。”

“哦?”包拯略一頷首,“那麼這個凶手倒有可能是那些姑娘的%e4%ba%b2人朋友,下手複仇?”

公孫策提醒道:“大人,這範圍可就大了……”

“嗯。”他眉頭一皺,沉聲道,“的確啊。”

“賀乙是四天前死的,任鵬是昨日喪的命,你且派人查查,這段時間他二人家中附近有沒有什麼可疑之人出沒。”

“是。”

*

已經是六月裡的天氣,天亮得越來越早了,趁著日頭還不大,念一提著小水壺出來澆花。院子裡的花種全埋下去了,隻是她從沒養過花草,也不知道要怎樣種才好,平日裡就隻拿水澆一澆,瞧瞧會不會發芽。

一壺水才灑了一半,院外忽聽得有人叩門,她將手裡的東西放下,上前去開門。

還沒等看清,那人就先堆笑道:

“啊喲,是展捕頭麼?”

念一微微一怔,猛然看到來者腳邊之物,立時惶恐起來。

“展、展大哥!展大哥!……”

展昭被敲門聲驚醒,尚未穿好衣衫,隱隱聽見念一聲音不對勁,忙抓過外袍披在身上,疾步往外走。才出門時,便見她慌慌張張跑過來,閃身往他背後躲。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念一揪著他衣襟,眉頭緊皺,小心翼翼探出頭來,低低道:“是狗。”

他聞言一愣,隨即抬頭看去,那門邊站著個婆子,衣衫寒磣,雖然穿得破舊但卻是渾身乾乾淨淨的,在她腳邊有條灰狗,雙目圓瞪,直朝這邊吠叫。

“去、去……回家去。”婆子一麵攆它,一麵不好意思地朝展昭笑道,“對不住、對不住,家裡這狗不知怎麼的,今兒這麼聒噪。”

展昭輕輕握住念一的手,懷疑地打量她:“你是……”

“哦,我是住隔壁的,王餅子的娘。展大人怎麼給忘了?”

“大娘恐是認錯人了。”他淡聲道,“展駿是我兄長。”

“咦?”那婆子眯著眼睛湊上前來,瞧了他半天才諂笑道,“仔細一看的確有些不像,我這老眼不好使,您彆見怪、彆見怪。”

她撓撓頭,另尋著話說:“展捕頭是調去彆處了吧?哎,昨兒回來看到這邊屋子有燈亮著,我還說是展捕頭回來了,不承想竟是他兄弟,你們哥倆到底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這氣度都如此相像。”

展昭出聲打斷:“大娘可有什麼事?”

王婆子聽他問了,微有點窘迫地搓搓手。

“誒,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家裡頭沒米了,就想來問您要一些,可不知方便不方便?”⌒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原來是這樣。展昭垂眸就朝念一道:“取一小袋來給她。”

“好。”

眼見念一應下往庖廚裡去了,王婆子虛了虛眼,又接著道:“這位是您夫人吧?長得可真俊啊,和您站一起,那是郎才女貌一對璧人,惹眼得很。”

展昭笑了一笑並未接話,目光看見她腳上的舊鞋已然磨爛,不禁問道:

“大娘近來手頭很緊?”能住在這附近的雖算不上達官顯貴,但多少也是城裡普通人家,不至於窮到這種地步。

“哎,這說著也奇怪。”王婆子搖頭歎道,“家裡本來做點小本買賣,日子還算過得去,自打今年開春起,不知道怎麼了,倒黴事兒一樁接著一樁,出門總會丟銀子,剛買的東西眨眼就沒了。”

“竟有這麼古怪?”

“可不是……”

說話間,念一已從房裡捧了一小袋米過來,那婆子忙撣了撣衣服,戰戰兢兢地接到手中。

“謝謝啊,等餅子那批貨賣出去,我就來還米。”

念一抬頭看了她一眼,忽然道:“還就不必了。你回家的時候記得在最西邊的房子,東北角的地方點一炷香。”

“誒?”王婆子聽得糊塗,“夫人這話是什麼意思?”

“照做就是了。”她淡聲道,“燒了香,等過一個時辰你家就會有銀子進門。”

王婆子訝然道:“當真?”

“信不信由你。”

“這……”她舉棋不定地去瞧展昭,後者仍舊淡淡一笑,不置一詞。

“那、那我回去試試。”王婆子將信將疑地朝念一點點頭,“多謝夫人了。”

待得這婆子走後,展昭才牽著她往屋裡走,笑問道:“你讓她回去燒香作甚麼?”

“知道她怎麼這麼窮麼?”念一走到桌邊倒茶水給他漱口。

見她露出那樣的神情,多半又是和鬼怪有關,展昭含笑不語,老老實實地搖頭。

“她背上背了隻窮鬼,興許是過年時候祭祖不小心惹上的。”

“難怪。”展昭接過茶杯,略有幾分同情,“看來的確是時運不濟。”

“等會兒我去她家給那隻鬼打聲招呼就好了。”她也倒了一杯自己喝,望著他笑道,“反正,我們家是不會遭這樣的鬼的。”

那倒是,他們家還有隻更大的。

簡單吃過早飯後,展昭就出門了。在京城要接賞金比他想象中還要難幾分,大多都是得花上十來天才能辦成的事,算來還不如走趟鏢劃算些。

忙到夜裡回家,隻能和念一說一聲,準備離家幾日。

“沒關係,你放心去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她收拾好行李給他打包放在床頭,話語聽著格外輕鬆,展昭卻難以放心。

“我不在的時候,你儘量彆出門,這附近的人家幾乎都養了狗的。家裡的菜、米、麵我都買齊了,你將就著吃,我也隻去三日,很快便能回來。”

“我知道。”念一不禁笑道,“幾時這麼囉嗦了?”

似乎也察覺到自己是羅嗦了點,展昭不免有些尷尬。

“好歹之前我也在人間走過,應付這些沒有問題。”念一俯身順手替他把床鋪好,“對了,隔壁家的姥姥把米送過來了。”

“這麼快?”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