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寫著要一同召見他的姐姐白池荷。好在靈九從前院打聽到了消息,楚衡便自己準備起來,要出府邸進宮。
“咱們不跟穆%e4%ba%b2王一起進宮沒事麼?”靈九一邊幫楚衡綁頭發,一邊問道。
“這會想必他都已經離開王府了,咱們就是想跟他一塊入宮,怕是也沒法追的上了。”楚衡換了極其簡樸的棉布衣服,頭上隻插著一根木頭簪子,靈九則捧著一個盒子跟在楚衡後頭,倆人出府上了馬車,往王宮走去。
“世子爺給姑娘準備的藥米分,都在這裡頭了。”上了馬車,靈九便將盒子給了楚衡:“世子爺還說,慈寧宮裡有人會幫著姑娘。”
“誰?”楚衡疑惑的望向靈九。
靈九搖了搖頭:“這個我也不清楚,不過左右到了慈寧宮,咱們便曉得了。”
楚衡的馬車入了宮門後,便直接被領到了乾清宮。皇上正在這召見白池淩,白池淩一聽說自己的姐姐來了,還吃了一驚。
“你在這等我吧。”楚衡給了靈九一個放心的眼神。
靈九點了點頭,她看著楚衡步入乾清宮的背影,心裡隱隱覺得哪裡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正是正午時分,這是冬日一天中最暖和的時候,楚衡推門入內,便瞧見江嵐坐在龍案後頭,陽光灑在他明黃色的衣服上,閃的人眼底生輝。
江嵐正側著頭跟白池淩說著話,眼睛帶著笑,倒是儼然一副好哥哥的模樣。
“民女拜見皇上。”楚衡反手帶上門,走到龍案前,朝著江嵐作揖。
“沒得規矩!”站在一旁的白池淩眼睛立時便瞪起來了:“按你的身份,該跪下給皇兄磕頭的。”
楚衡理都沒理白池淩,隻沉默的站在一邊。
江嵐看了眼楚衡。視線先是在楚衡那一身棉布衣服上轉了個圈,最後落在她頭上的木頭簪子上,過了好一會,江嵐才開口說話了:“池荷同池淩一般,都是朕的骨肉兄妹,她見了朕輕易不用叩拜禮的。”
“那是皇上跟她客氣。”白池淩歎了口氣:“可我這個姐姐這心中慣常是不守規矩的,你若容她一次。她就會翻第二次。有了第二次那就有第三次……”
楚衡暼了白池淩一眼,暗暗驚訝白熙到底是怎麼養出白池淩這樣的家夥。
江嵐也感覺到眼前這對兄妹間的暗潮洶湧,似乎互不待見的樣子。想來也是。本來下旨召見這對雙生子,可兩人卻是分彆乘了不同的馬車先後入的宮,這要是和諧才怪麼。
“池荷,朕已經封了你弟弟穆%e4%ba%b2王之位。又賜了穆%e4%ba%b2王府給他。”江嵐頓了頓,又說道:“你也年紀不小了。朕也該賜你個公主的封號。”
楚衡朝著江嵐又作揖:“謝謝皇上。”
一旁的白池淩眼睛又立起來了:“皇上,這公主稱號不妥……”
白池淩從小就被自己這姐姐瞧不上,眼瞧著自己翻身了,可不想讓這姐姐同以往一樣。還踩在自己頭上。
江嵐衝著白池淩擺了擺手,止住白池淩的話頭:“這封號賜完後,還得賜個宅子。至於你們姐弟二人的封地,朕隨後同文武百官商議後。再行封賜。”
白池淩忙跪下謝恩,可依舊滿臉不服氣。這麼看來,自己這姐姐要同自己平起平坐了?
楚衡倒一臉寵辱不驚的,依舊直挺挺的站在原地。
“池荷可是對朕的封賞安排不滿意?”江嵐抬眼看著楚衡,一臉的探究。
楚衡伸手轉了轉頭上的簪子,她往前走了一步,竟然站到了龍案邊,探頭往江嵐的臉上瞧去:“皇上,我想去瞧瞧無妄。”
江嵐愣了下,隨即身子往椅子背一靠,一雙黑亮的眸子死死的盯著楚衡的眼睛。
“皇上?”楚衡挑了挑眉毛。
江嵐蹙了蹙眉頭,轉身看向白池淩:“池淩,你先下去吧。”
“皇兄?”白池淩臉上帶著驚訝,一臉疑惑的看著江嵐,語氣滿是無奈:“那臣弟就走了。”
江嵐擺了擺手。
白池淩這才一步三回頭的往門邊走,他看著楚衡的眼神裡都是不滿和氣憤。
這個白池荷,又來搶自己的風頭!
等到白池淩出了門,江嵐這才開口跟楚衡說道:“你要見無妄?”
“是。”楚衡點了點頭:“還望皇兄成全。”
“皇兄?”江嵐嘴角微微上勾:“你剛剛還一直叫我做皇上的。”
楚衡臉上有些尷尬,她是剛剛聽到白池淩那麼叫江嵐,聽著還挺%e4%ba%b2切的,便為了拉近自己跟皇上的關係,也跟著叫了起來。
“你要見無妄做什麼?”江嵐直了直身子,臉色表情嚴肅了許多。
“想……”楚衡頓了頓:“占卜點東西。”
“這可要讓你失望了。”江嵐歎了口氣,一臉的遺憾:“無妄自從大病一場後,這打小學的本事算是忘了個精光。”
楚衡聞言愣了一下,可隨後她臉上的神色忽然就變了。這江嵐到底在說什麼?是說如今的無妄不會占卜麼?可現在在自己那身子的可是白家的姑娘白池荷,白池荷從小長在白家,這簡單的占卜不可能沒學過吧……
楚衡蹙了蹙眉,轉念又想到,無妄的技藝跟白家確是相去甚遠。白家慣會用蠱製約人,可無妄會的多不是這些傷人身的東西,而是借天道惑人心,占卜問道之類。
所以以白家的手段,自己跟白池荷換身體這件事,他們根本做不到……
可除了白家,剩下的就隻能是……那就隻能是誰得了自己父%e4%ba%b2的傳授?!
“皇上,無妄最近……”
江嵐擺了擺手,好似不想再聽楚衡說話了。
楚衡話說了一半,呆愣在原地,瞧著眼前異常沉默的江嵐,楚衡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皇上這是拒絕讓她去見白池荷了麼?楚衡眉頭鎖了起來,可隻一瞬間,她的眉頭又舒展開來。即便皇上拒絕了自己的請求也沒關係,這宮中的路楚衡又不是不認得,一會離了乾清宮,她自己去無妄殿找白池荷也不是什麼難事。
“皇上,我先退下去了?”楚衡低眉垂首,一臉恭敬。
江嵐點了點頭。
楚衡這才轉身出了乾清宮。
楚衡的身影一消失,一直默默站在江嵐身側的沉華便出聲了:“皇上,藤王世子爺姬城入宮了。”
“朕今兒沒召見他啊。”江嵐身子靠在椅子背上,隨手拿起個折子在手中看著。
“他不是走的宮門,是藏在了馬車底下……”年達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好似說的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什麼時候進宮的?”江嵐扔下了手裡的折子,側頭看向年達:“他現在人在哪兒?”
“世子爺是跟著白小姐的馬車入宮的。”年達頓了頓,又說道:“可奴婢手底下的人也就隻能查到世子爺入宮了,至於世子爺具體在哪裡……”
“你去查。”江嵐抬眼看了眼窗外的方向:“姬城狼子野心,朕得看著他,看他到底要做什麼。”
“皇上,奴才得守著皇上。”年達的腰彎的低低的:“現在即便是宮裡也步步危機,也就隻有奴才身上的功夫能護住皇上了,奴才一步都不會離開皇上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江嵐蹙了蹙眉頭:“朕這雖說體質弱了不少,可還不至於變成一打就散的紙老虎,你幫我盯著姬城是正經。”
“皇上,這皇宮這麼大,奴才就是現在出去了,也不知道到哪兒去找姬城。倒不如奴才守著皇上,免得被調虎離山。”年達一臉的堅持。
江嵐翻了個白眼,心道自從自己這功夫沒了,連個奴才都敢跟自己頂嘴了:“行,那你就跟朕一道去無妄殿吧。”
年達點頭,見皇上不攆自己了,他心裡高興又多說了兩句話:“皇上是該去無妄殿轉轉了,皇上已經好些日子沒去看楚姑娘了。”
“無妄殿現在住的人,不是楚衡。”江嵐眼底有光一點點亮了起來:“剛剛來這的那位白池荷白姑娘,才是楚衡。”
“皇上您說什麼呢?”年達一頭霧水:“奴才一句都聽不懂。”
“你用不著聽懂。”江嵐橫了年達一眼:“你今天精神頭要足些,朕能預感到,宮裡要起風波了。”(未完待續。)
☆、175 動手
無妄殿中,白池荷裹著一身狐狸皮襖子坐在廊下,眼睛一直盯著竹林入口的方向。
皇上已經好些日子沒來無妄殿了,真的隻是政務繁忙麼?還是他已經厭倦了自己了?白池荷歎了口氣,這聲音飄飄蕩蕩,落在空曠的竹林子裡頭,眨眼便消散了。
就在白池荷望穿秋水的時候,竹林入口傳來了腳步聲。
“皇上?”白池荷猛地站起身,朝著那方向緊跑了兩步,這才迎麵碰上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的臉。
白池荷愣了一下,自打自己住進無妄殿後,這張臉便日日出現在自己的夢裡,那是自己的臉。
“你來做什麼?”盯著眼前的臉看了好一會,白池荷才定了神,臉色也瞬間沉了下去:“這裡是無妄殿,不是誰都可以進來的。”
楚衡臉色比白池荷還難看,話從她嘴裡說出來也是冷冰冰的:“的確,這無妄殿不是誰都可以來的,你為了來這裡,著實費了不少功夫,而我為了回到這裡,費了更多的功夫。”
“我不懂你再說什麼。”白池荷擋在楚衡前頭,不想再讓楚衡往裡頭走:“這地方是我的,你還是老老實實回去當你的白家姑娘吧。”
“事實哪有儘隨人意,這次怕是要讓你失望了。”楚衡皮笑肉不笑,伸手便從袖子裡掏出一把匕首來,寒光凜凜,直接一刀劃在了白池荷的胳膊上。冬日天冷,白池荷又穿的厚,這一下根本沒劃到白池荷的皮肉。楚衡蹙了蹙眉頭,下一秒竟拿著匕首直接捅進了白池荷的身子裡。
“你……”白池荷腹部中了一匕首,雖說傷口不在要害,可依舊血流不止。她疼的彎下`身子坐倒在地上,眼睛一瞬不閃的看著楚衡,聲音裡儘是不敢相信荷咬牙切齒:“你要殺我?”
“你怎麼這樣驚訝,你奪走了我的一切,我想殺你。難道不是再正常不過的麼?!”楚衡也蹲下`身子,她竟伸手開始解白池荷的衣服。
白池荷臉色蒼白,腹部不斷的流血讓她根本沒力氣阻擋楚衡,雖身上疼痛。可她依舊瞪著眼睛望著楚衡:“你不該傷我,更不可殺我,你該知道,我現在這副身子,是你的。你殺了我。便是殺了你自己。”
“無所謂。”楚衡解開白池荷的狐皮襖子,放在一旁,似是怕那雪白的狐狸皮上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