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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位奸妃 糖盞 4042 字 1個月前

前行吧。”江嵐懶得再說。楚衡聞言趕緊策馬行到江嵐邊兒上,落後江嵐半個馬頭,走在他身側。

冬日風冷,江嵐伸手立了立自己的甲胄領子,嘴角不經意的上揚,露出一個淡淡的笑。楚衡終究是擔心自己的呀。

大軍晝夜跋涉,最後在大江邊安營紮寨。

大江往南,便是藤城,而藤王所占三州十四縣,也俱都在大江南邊。

江嵐的大軍剛到大江邊兒上,便遣人涉江而去,給藤城那邊發了信。皇太後也立時回了信,說今兒晚上就渡船過來與大軍彙合。可眼瞅著天都要亮了,江嵐也沒等到皇太後的船。

“衡兒,你先睡吧。”江嵐和楚衡圍在營帳前的篝火邊兒上,一邊烤著火,一邊等著船。

“我跟皇上一起等著。”楚衡眉頭緊鎖,一涉及到皇太後,她就心底十分沒譜,不知道一會見了皇太後,事情會不會突然失控,她這會兒怎麼睡得著。

“你彆擔心,有我在,我不會允許母後再傷害你。”江嵐一雙霧氣繚繞的眸子直直的看著楚衡,眼底的深情呼之欲出。

楚衡這會心正亂,哪還有心情看江嵐的眼神。她隻胡亂的點了點頭,眼睛一直瞄著遠處的江麵。

江堤。

年達帶著一隊士兵舉著火把,焦急的等待著,可江麵平靜異常,一艘船也沒有。就在黎明破曉之際,水麵忽然傳來嘩啦一聲,確是一個微胖的士兵從江裡爬了出來。

“誰?!”年達一臉警惕的看著那渾身狼狽,發髻散亂,從江中掙紮著爬出來的士兵:“你是何人?”

“呸!”那士兵吐了口水江出來,接著便抬起了頭,他身上甲胄已經去了一半,臉上從額頭到耳廓有一條尺長的口子,肉往外翻著,血不停的往出流:“我是譚將軍的手下,姓周名通,帶我去見皇上!”

這人正是當初楚衡在藤釀山上救下的周副將的兒子周通。周氏父子二人原本準備逃離藤城往京城奔的,卻在上京的半路上卻陰差陽錯的碰到了奄奄一息的譚將軍。二人救活了譚將軍,周氏父子和譚將軍便藏身在藤城附近小村落,他們一麵聯係著昔日忠心的部下,一麵聯係藤王府內的譚嫣兒,直到姬城身死,譚將軍和周氏父子這才又回到了藤城,掌了軍權。

年達帶著周通到了皇上的營帳前,便有軍醫來給周通包紮傷口。周通揮手製止了軍醫,他噗通一聲跪在了皇上跟前。

“皇上,楚姑娘。”

“怎麼了,站起來說話。”江嵐衝著一旁的軍醫揮了揮手,軍醫和年達立刻將周通拽了起來。

“皇上,江道不安全了。”周通一臉愁容:“昨晚上皇太後的船過江過了一半,船底遭人鑿穿,船艙進了水。”

“那母後現在如何了?”江嵐放在膝蓋上的手猛地攥緊,一臉緊張。(未完待續。)

☆、150 下毒

“皇太後人無礙的,我們一共來了兩艘船,皇太後換了船,隻是不能再往江這邊來了。”周通蹙著眉頭,一臉凝重:“江道中出現了一波江匪,船隻不敢前行,便按原路折返回去了。”

江嵐聞言點了點頭:“竟是這樣。”

“那江匪人數船隻眾多,末將擔心很快這江麵就要被封鎖了,所以這才鳧水過來通稟皇上一聲,免得皇上擔憂。”

“你臉上的傷是怎麼來的?”楚衡視線落在了周通臉上那條猙獰的大口子上。

“鳧水的時候碰到了鑿穿船底的水鬼,激鬥時候被其所傷。”周通頓了頓,又說道:“不過末將隻傷了臉,可傷我的那人,卻已經真真切切做了水鬼。”

楚衡聞言點了點頭:“我知道藤王手下有這麼一批極善水性的人,當初藤城洪水的時候,便是這批人保全了藤王一家的安全。”

說到藤城洪水,周通一臉的唏噓,看向楚衡的眼神也變得閃閃躲躲起來。

“周通,你可是有什麼話還沒說?”楚衡一臉奇怪的看向周通:“看你的樣子,好像不安的很。”

“沒有,末將能說的都說了。”周通伸手摸向臉頰上的傷口:“隻是傷口泡了水,又流了太多血,現在末將隻覺得腦子昏昏沉沉的……”

“趕緊去包紮一下,好好休息。”江嵐擺了擺手,軍醫便上前將周通扶了起來,往邊兒上的營帳去了。

“衡兒也早點休息吧,一夜沒睡了。”江嵐轉頭看向楚衡。

“嗯,皇上您也早些休息。”

京城郊區,紫姑峰。

一輛軟轎順著蜿蜒山路緩緩前行,皚皚白雪的山地上留下一排排轎夫的腳印。

軟轎爬過了山坡,到了山頂上,在那座破舊的獵戶小屋門前停了下來。一身白色狐狸毛大氅的白甄慢慢悠悠從軟轎裡走了下來。

幾乎是白甄剛一下轎子,那邊小屋的門便開了,一身黑衣的姬城坐在門內的椅子上。透過門看著走過來的白甄。

陽光灑在白甄一身狐狸毛上,跟這滿地瑩白雪色向呼應,他整個人竟好似閃著亮光一般。

“你要的東西拿到了。”白甄進了木屋,從懷裡掏出根竹筒子:“這筒子中有兩根銀針。銀針上粹著落鳳毒,隻要以銀針插入楚衡和皇上的身體,便是大羅神仙也難救。”

姬城站起身來,接過竹筒,伸手擰開竹筒的蓋子。從中取出一枚銀針來。

這銀針長的很,攥在手裡還能露出一指長的尖頭,尖頭上閃著暗綠色的反光,光是看著這抹暗綠便覺得心驚:“本來還以為是藥米分之類的,兌在酒裡也就好了。”姬城皺了皺眉頭,有些不爽的看著手裡的銀針:“皇上的武功很強,你覺得這世上有誰能近的了他的身,將銀針插進他的肉裡?”

白甄聞言臉上也有些尷尬:“那是你該想辦法的事。”頓了頓,白甄又覺得若是姬城被皇上抓了,那才是大大的不妥。便又開口道:“你去報仇的時候,我陪你去。”

“你是怕我讓皇上殺了,你的母蠱就沒了?”姬城衝著陽光看著手裡的銀針,針尖冷芒閃閃,他竟然覺得分外悅目。

“你的命是我的。”白甄走到凳子上坐了下台,他抬頭看向姬城:“你可不能因為報仇,而不信守承諾。”

“你放心吧。”姬城嘴角上揚,露出誌在必得的笑:“我已經派人潛伏到小暴君身邊去了,到時候不用我自己動手,也有人能幫我取了他的命。”

白甄聞言點了點頭:“你派去的人可靠譜?”

“沒什麼不靠譜的。他是個孝子,他的父%e4%ba%b2在我手裡,他不聽話也不成。”姬城頓了頓,又說道:“而且我也不用他當麵刺殺皇上。見了你這毒針,我倒覺得事情變的簡單起來了。”

“噢?”白甄一臉疑惑的看著姬城。

“我原本的打算,是讓這人去給小皇帝投毒,可既然你拿過來的是毒針,我又覺得,將這毒針藏進小皇帝的鎧甲裡。等他一穿上衣服的時候……”

“好好,妙計。”白甄又伸出了大拇指。

“……”姬城暼了白甄一眼,看他那豎起來的大拇指尤其不爽。

“皇上已經到了藤城邊兒上,就在藤城的江對岸,我在紫姑峰山下已經備好了馬車,咱們即刻就可以出發。”白甄站起身子,朝著門外走去:“走吧。”

“我自己去就行了。”姬城看著白甄從自己眼前走過,他伸出了那隻一直捏著毒針的手:“你就在此等著吧。”

“我要陪你去。”白甄轉過身來,卻忽然覺得肩膀一痛,那毒針已經插入了他的肉中:“你!”白甄兀然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的看向姬城:“你竟然……”

“落鳳,就是這種毒了。”姬城嘴角微微上揚,眼中的光亮的灼人:“它若是能殺死楚衡,則必然也能殺死白家的人。”↘思↘兔↘在↘線↘閱↘讀↘

白甄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姬城閃身躲過,再回頭看白甄,白甄身上那件雪色狐皮大氅已經染上了刺目的鮮紅。

“你說這藥見效慢,可我瞧著你這倒下的速度還是挺快的。”

白甄緩緩跌倒在地上。

姬城也蹲下`身子,低頭看著白甄:“想來是你身子原本就太弱了吧。”

白甄咬著牙關不說話,眼睛死死的瞪著姬城,怨氣衝天,眸子中的怒火好似能將人點燃。

姬城對白甄的目光渾然不在意,他伸手探入白甄懷中,取出了楚無極的那本筆記,隨後翻到了取母蠱的那一頁,嘴角上揚,笑了起來:“你還不知道,這鳳落之毒,也是取出母蠱的時候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白甄又吐了一口血出來。

姬城伸手將白甄嘴角的鮮血擦乾淨,一臉的憐憫:“來,咱們開始取母蠱。”

白甄雖然不是蠱人,可十五年前,他身體裡便已經被植入了一隻母蠱,那隻母蠱是他父%e4%ba%b2白石犧牲了他自己性命孕育出來的。能給白甄增壽十五年的母蠱。

而姬城此刻,便是要將這隻母蠱取出來。

白甄微微眯著眼睛,眼底的光絕望痛楚,他也終於開口說話了:“你要兩隻母蠱。有何用?”

“有何用是我的事,你就不必問了。”

雪又開始下了,紫姑峰頂,狩獵人的小屋,在這靜謐悠遠的山間卻傳出了不和諧的痛苦又有氣無力的慘叫聲。

三日後。大江邊,皇上軍隊的營地。

夜色濃如墨,伸手不見五指,天上無月,隻一顆寂寥的啟明星亮在東方天際線上。

周通借著營帳外火把的光起身穿好衣服,看了眼同住在一個營帳的士兵,大家都在睡覺,他這才爬出營帳,躲開巡邏的人,往營帳外頭走。

離駐地不願的地方。有一處被風的陡坡,周通繞了一圈,打陡坡後上了陡坡,躲在坡頂上往駐地下看。

駐地麵積極大,四五個營帳圍著一處火把,整個駐地火光彤彤,期間甲胄齊全的巡邏士兵不時的來回走動巡視著。

就在周通彎腰看的時候,身後傳來靴子踏著雪地上的吱嘎聲。

“你來了。”周通站起身往後看,隻這一眼,他嚇了一跳:“你怎麼……身體恢複了?”

姬城穿著一身黑裘。好似要溶入到這無邊的黑暗之中,借著頭頂晦暗的星光,隱約能瞧見他蒼白無一絲血色的臉。

姬城身上的繃帶不見了,他露出來的皮膚完好無損。除了整個人看上去無比虛弱,皮膚慘白的不像活人,其他的地方竟與普通人無異了。

“將這針放到皇上的鎧甲中,一旦我聽到皇上駕崩的消息,就會放了你爹。”姬城將裝著銀針的竹筒放在腳下,轉身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