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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位奸妃 糖盞 4058 字 1個月前

去:“世子爺下山,是去找她了麼……”

“小姐彆亂猜,世子爺下山是有公務。”綠蘿將被子給譚嫣兒蓋好。又說道:“洪水剛退去,藤城如今一定亂的很。藤城是藤王的封地,藤王又到現在還沒有找到,世子爺身為藤王世子,自然要多忙碌一些的……”

譚嫣兒側了側頭。將半個腦袋埋進了被子裡,嗬嗬冷笑了兩聲。

藤王府,楚衡站在府邸門口。手裡拿著正在燃燒的艾條,不停有抬著屍體的人從她眼前走過。

“衡兒。你怎的在這裡站著?”姬城下了馬,走到楚衡身邊,看著她:“想什麼呢?”

“死的人太多了,若是屍體不能好好處理……”

“你是擔心會有瘟疫麼?”姬城給了楚衡一個安撫的眼神:“你且不用擔心,藤城是我們家的封地,父%e4%ba%b2不在,我自然會將一切處理妥當。”

“那這些屍體怎麼處理啊?”

“屍體會在城門口排開,等著人認領,三日之後無主屍體回被集中焚燒。”

“三日後啊……”楚衡點了點頭:“許是我想多了吧。”

“你今天早上水一退便下山了,這大半日過去了,你不是就站在家門口看搬屍吧?”姬城伸手摸了摸楚衡的腦袋:“我是該誇你膽大,還是不務正業呢。”

“衡兒答應了世子爺,要幫世子爺引導言論,自然會去做。”楚衡側身避開了姬城的手,又說道:“我去外麵看看。”

楚衡言罷,轉身下了府邸台階。姬城看著楚衡的背影,微微有些怔愣。楚衡穿著一身青白色布裙,頭上依舊插著那根喜鵲銜著牡丹的木簪子,她手中的艾條燒了一半,青煙嫋嫋而升。

“她到底在想什麼?”姬城的眉頭微顰。

“許是還沒轉過彎來吧。”蘇雲生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站到了姬城的身側:“這天下雖大,可除了你這裡,楚衡本就無處容身,但前兩天讓她知道了那件事,她發現你跟她想象中又有些差距,你好歹得讓她適應適應……”

“得。”姬城暼了蘇雲生一眼:“你還都明白了?”

蘇雲生手裡的折扇唰的一下展開,臉上露出個得意的笑來:“世子爺謬讚了。”

“眼瞅著深秋了,還帶什麼扇子……”姬城看了眼蘇雲生手中的扇子,一臉無語。

蘇雲生訕訕的將扇子揣了起來。

姬城抬%e8%85%bf往藤王府內走,蘇雲生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頭,轉過了垂花門,四周已經沒了人,姬城才開口問道:“你不是在山上看著小暴君江嵐麼?怎麼跑到山下來了?”

“是關於那小暴君的事。”蘇雲生眼神熠熠放光,嘴角壓不住的上揚:“這幾日不是為了控製小暴君,給他用了藥麼。”

“嗯,那又怎麼樣?”姬城疑惑的看向蘇雲生:“你是不是公報私仇,弄出什麼事了?”

“怎麼會怎麼會……”蘇雲生忙擺了擺手:“這可跟我沒關係!”

“到底怎麼了?!”姬城眼底有不耐若隱若現。

“說來也不是什麼大事。”蘇雲生見姬城生氣,他臉也跟著垮了下來:“應是用藥過多,小暴君最近腦子有些不清楚了。”

“腦子不清楚?”

“就是,不大記得人……”蘇雲生挑了挑眉毛:“今兒我去看他,他都沒認出來我是誰。”

“對了,這藥是有這種副作用的……”姬城拍了拍額頭:“你是給他用了多少的藥啊?”

“你也知道,小暴君武功不弱,我都打不過他,這藥寧多勿少麼……”蘇雲生嘖嘖嘴,又說道:“反正又不是什麼毒性大的藥,約莫停上兩天藥,他自己就恢複了。”

姬城沉默著。

蘇雲生探頭看向姬城的臉:“要不要給他先把藥停了?”

“不用停。”姬城嘴角微微上揚,露出個誌在必得的笑:“我們隻是要借用他江嵐的天子之名,至於他腦子清楚不清楚,與我們來說沒有半點不同。”(未完待續)

☆、096 祭祀

隻是借用天子之名,至於天子腦子是不是傻了,姬城是絲毫不在意的。隻要天子麵容外觀沒有受損,錦衣峨冠站在那裡,能乖乖當個擺設,腦子傻了豈不是不是更好?

“其實這樣最好。”姬城轉頭看向蘇雲生:“我前一陣還在猶豫,江嵐武功高強不好看管,咱們難免有百密一疏的時候,為了防止他逃跑,是不是要斷了他的手腳筋,廢了他的武功。可我又覺得我若真這麼做了,楚衡會因此記恨與我,以後不會真心幫我。”

“她怎麼敢記恨世子爺?”蘇雲生挑了挑眉毛:“楚衡不過就是一個還沒長成的孩子,她這個年齡最易受人擺布,隻要找些人多吹吹耳邊風便是了,哄一個孩子費什麼勁。”

“吹耳邊風?”姬城嘴角浮現一抹笑意:“無妄是做什麼的?她的本職不就是蠱惑人心的麼,你讓彆人去蠱惑她?難啊……”

蘇雲生滿臉不以為然。

藤城一片忙碌,日頭漸漸西沉,姬城站在千甲樓門前,看著兵士們手裡拿著火盆艾條熏著屋子,麵無表情。

“世子爺,今天有十多個小廝丫鬟找回府上了,約莫明日還會有回來的,可即便如此,這府內下人也失了大半,人手根本不夠用的,要不要招些人?”沉華立在蘇雲生身側,一臉恭敬。

“這事你做主。”

沉華應下,又壓低聲音說道:“王爺傳話,皇太後壽辰將至,中秋之前他會進京賀禮。”

“進京賀禮?”姬城臉黑了下來:“爹這是何意?”

“王爺讓世子彆擔心,隻要皇上在咱們手裡,王爺不會有事。”

姬城冷哼了一聲:“皇太後可是個瘋子,萬一她心裡絲毫不顧及皇上,對爹出手怎麼辦?”

“王爺讓世子爺放心。”沉華一見世子爺發怒了,心裡也犯了顫:“皇太後可就皇上這麼一個%e4%ba%b2骨肉,當不至於……”

“當不至於?”世子爺笑得更冷了:“她是個權利**那麼強的人。難道你以為我們抓了皇上,皇太後就會引頸待死?”

“可……”

“皇太後不過三十出頭,又不是人到暮年,她怕是不會輕易服軟。”姬城皺了皺眉頭:“派人去京城沿路尋找我爹。找到之後讓爹不要輕易行事,務必把他勸回來。”

沉華應聲。

“我去寫一封手書,你%e4%ba%b2自把它交給我爹。”姬城邁步進了千甲樓。

沉華得了姬城的手書,牽了一匹黑馬,出了府就要往官道上走。剛跑了沒多遠,上了緩坡,便遠遠的看到江堤那邊火光點點,人影瞳瞳。

沉華隻看了一眼,雖心中好奇,可他到底有任務在身,也不敢停留,便一拽馬韁,絕塵而去。

藤城城南,蘇雲生騎著馬帶著一隊人走在街道上。夜色彌漫。藤城又剛剛被江水泡了一遍,現在能燃火點燈都是很奢侈的事,這夜便尤其的黑。

“到處都潮乎乎的……”蘇雲生聽著馬蹄踏入水漬中的啪嗒聲,心裡莫名有些煩躁起來。

蘇雲生巡街,巡著巡著便走到了南門。因為城中有無數屍體要處理,需要不停的運出城外,這城門夜間便仍舊大敞著。蘇雲生騎著馬剛走到城門口,便隱隱聽到城外有呼和的聲音。

“江邊那是在鬨什麼呢?”蘇雲生扥了下馬韁,在城門口站定。遠遠望去,夜色茫茫。他隻瞧見點點火光,好似長龍一般行在天邊。◎思◎兔◎在◎線◎閱◎讀◎

“公子,那是在祭江神呢。”城門口的守衛靠上前來,站在蘇雲生的馬邊開口答疑。

“祭江神?”蘇雲生眼睛一亮:“藤城還有這種舊俗?”

“藤城是有祭江神的舊俗。不過也好多年未曾出現過了,小的也隻是兒時聽老人們提過。”那守衛仰著腦袋一臉諂媚:“要不要小的領公子去瞧瞧?”

蘇雲生低頭看那守衛,守衛眼中冒著亮光。

“你聽說過什麼?”

“呃……”守衛愣了一下,隨後才反應過來蘇雲生是問他小時候聽老人們說起過什麼,忙正身說道:“小的祖上是漁民,這祭江神的事是小的從爺爺那裡聽說的。聽說是要祭江神的過程中,最主要的一步是殺牲畜獻祭,若是河伯息怒了,收了祭品,那牲畜的屍體便會打著旋沉入江底,江麵上一絲血色都無。”

“這黑漆漆的,能看到什麼江麵血色……”蘇雲生撇了撇嘴角,一臉不屑。

“蘇公子。”守衛有些著急,他梗著脖子又說道:“祭江神就該在這種沒月沒星的夜裡,隻靠著百姓手拿火把照明,然後若是江神收了祭品,烏雲便會立刻散去,露出月光照得江麵一麵銀白,那祭品就在這時候沉入江……”

蘇雲生沒說話,隻臉上的不屑更濃了:“聽起來還真挺邪乎,那要是烏雲沒散開呢?”

“烏雲沒散開,便是祭祀失敗了,是祭司無法溝通神靈。”守衛嘖嘖嘴巴:“隻能擇日換一個祭司,重新再舉辦一次祭江神。”

蘇雲生挑了挑眉毛:“換個人重新祭祀就完事了?大河一帶都有以活人祭河伯的說法,怎麼這大江邊就沒有以人沉江祭江神的?”

守衛聞言臉色一白,語氣也有些惴惴的:“以人祭江神也是有的,隻是並不常見。”

“噢?”

“剛剛我跟公子說了,祭祀的時候,等祭品入江,烏雲散開,月光灑下來後,那牲口祭品若是沒有沉入江地,而是在江麵打轉的話,就是江神嫌祭品太低,這時候便要用到人祭……”

蘇雲生挑了挑眉毛。心中暗笑,烏雲不散就是祭司跟神靈溝通不了,烏雲散開了,而祭品不沉入江中,便是江神嫌棄祭品不合心意已,這乍一聽還挺有道理的。

守衛有些著急了:“公子彆不信,真的是有人祭的,我爺爺說的……”

蘇雲生擺了擺手,止住了守衛的話:“這兩天忙的夠嗆,去看個熱鬨也好。”

言罷,蘇雲生便策馬往城南河邊慢慢行去。

南門外平放著不少屍體,從城門口排出去老遠,屍體都是被江水泡的發白,一臉猙獰,渾身腫脹的樣子。蘇雲生隻低頭瞧了兩眼,便騎馬從中穿了過去。跟在蘇雲生後麵的侍衛手裡拿著火把,緊緊跟在蘇雲生的馬匹後麵,同樣從屍體中穿了過去。

“天之蒼蒼!地之茫茫!”

“呦!呦!”

“人生渺渺!生死尋常!”

“呼喝!呼喝!”

看著江堤上那圍著火堆起舞的少女,聽著清亮的歌聲自她口中傳出來,蘇雲愣了好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