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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位奸妃 糖盞 4081 字 1個月前

否,隻揮手讓姬城快些離開。

姬城跟著靈九離開之後,姬晨抬頭悄悄打量了藤王爺一眼,見藤王爺正望著窗外不知在思索什麼,姬晨便放輕腳步,轉身也要走。

“你去哪兒?”藤王暼了姬晨一眼:“這一時半會的功夫,堤壩便要塌了,你若是還想活命,便牢牢跟著為父。”

姬晨腳步微頓,垂在身體兩側的手兀然握成了拳頭,發出噶吱嘎中的響聲,他眼圈通紅,原本黑白分明的眸子此刻已經布滿了血絲。

“走,跟為父出府。”藤王整了整袖子,便要往千甲樓外走。

“爹!”姬晨終於支撐不住,噗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他仰著頭看著藤王,一雙滿是血絲的眸子睚眥欲裂:“娘她還在芙蓉院內關著呢!您讓兒子怎麼走?”

藤王眼睛一眯,低頭打量跪在腳下不遠處的姬晨,他眼神很冷,看的很仔細,那視線陌生又無情,就好像從未見過這個兒子一般:“你說什麼?”

“兒子要去芙蓉院找娘。”姬晨雖然被藤王的視線瞧的渾身冒冷汗,可他依舊脊背溜直,眼神執拗。

“你當真?”藤王臉已經沉了下來,眼神冷的好似能結冰:“你想跟你娘一起死?”

“不,兒子要跟娘一起活。”

“你能在滔天洪水中保得你跟你娘倆人的性命?”藤王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或者你以為在天災麵前,那些奴婢小廝會舍生忘死的幫你?”

姬晨眉頭緊緊皺著,不提一言。

藤王聲音更冷了:“在千甲樓外麵有一個水鬼隊,是保護咱們父子平安踏上官道的,這是你唯一的生機,你若此刻去找你母%e4%ba%b2了,那你便隻能靠你自己了。”

“生死有命,成事在天。”姬晨俯身對著藤王行了個叩拜禮,緊接著便站起身,竟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你!”藤王腦門上的青筋蹦了起來,他快走了兩步,跟到了千甲樓門口,姬晨卻早已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逆子!”夜色茫茫,院中一地月光,藤王站在樓門口,皎潔的月光映照在他臉上,神色晦暗。

就在這時,夜色中一道黑影閃過,落在藤王身後。

“怎麼樣了?”藤王的聲音中餘怒未消。

“回王爺,小暴君已經被移到安全的地方了,另外,楚三死了。”沉華低著頭,語氣一點情緒起伏都沒有。

“楚三死了?”藤王挑了挑眉毛。

“是二公子下的命令。”

“他下令殺了楚三?”藤王沉思片刻,又問道:“可查出來今日是誰在譚嫣兒和晨兒身上做的手腳?”

沉華搖了搖頭:“時間太短了,查不出來,而且過了今夜,藤王府變成一片水澤,就更不好查了。”

“算了,這事容後再議,本王現在出城,你去青岩閣。”藤王衝著黝黑的樹影後招了招手,四個全身裹在黑衣中的人影越了出來,藤王又叮囑了沉華一句:“你水性好,務必保護世子安全。”

☆、078 洪水

(這兩天假期,更新時間無法在早上8點前完成……咳咳,對不住,十一過後一定恢複~)烏雲遮住月光,天空中淅淅瀝瀝又飄起了雨,清風裹著細雨吹的青陽閣內燭光搖曳,絲竹聲聲透過敞開的窗欞從遠處飄進來,譚嫣兒低頭坐在拔步床床沿,綠蘿則站在窗口,伸著頭看著青陽閣門口的方向。

世子爺,該來了吧?

石板路傳來清脆的敲擊聲,一頂天青色的油紙傘出現在門口。靈九舉著傘,站在姬晨身側,為姬城擋著雨,雨絲從傘骨邊緣低落下來,細細連城一條雨線。

“少奶奶已經準備好了,世子爺這便進去吧。”靈九將傘遞給姬城,自己在原地站住了。

“你該去宴會廳了。”

“世子爺放心。”靈九衝著姬城作了個揖,語氣冷的如臘月寒風:“九兒早就在酒水裡下了藥,瞧著這會藥勁兒也該上來了,世子爺想要殺的人,今夜一個都跑不了。”

姬城伸手接過傘,靈九便轉身出了青岩閣。靈九走後,姬城在原地站了有一會,直到天空打了個閃,雨勢加大,姬城才拍了拍自己喜服的衣服擺子,舉著紙傘邁步走向了喜房。

進了室內,姬城將雨傘給了綠蘿,便讓綠蘿退出去了。因為室內開著窗戶,空氣冷的很你,姬城想伸手關上窗戶,可剛伸出手他又想到一會洪水來了,關著窗戶反而不方便,便作罷了。

拔步床邊兒,龍鳳紅燭已經燃燒了一半,譚嫣兒頂著繡著牡丹花的紅蓋頭,垂頭乖巧的坐在那兒。

姬城的視線落到了桌子上那根挑蓋頭的杆兒,伸手將杆兒拿起來,走到拔步床邊兒,隨後緩緩掀開了譚嫣兒的蓋頭:“嫣兒。”

“城哥哥……”譚嫣兒抬頭看著姬城,一雙明眸水波瀲灩,滿目含情。

“嫣兒今天真美。”姬城伸手撫上了譚嫣兒的臉:“好似瘦了些,明兒讓小廚房燉些補品,我記得你喜歡天九翅……”

姬城絮絮叨叨便沒個完,他一會摸摸譚嫣兒的臉,一會又拍拍她的頭,言語間的關愛溢於言表。

“城哥哥……”譚嫣兒伸手便抱住了姬城的腰,淚珠子便湧了出來:“嫣兒何德何能,城哥哥對嫣兒這般好。”

“說什麼呢。”姬城在譚嫣兒身側坐下:“你既已進了我藤家的門,便是我藤家的媳婦,對自己的妻子,怎麼能不掏心掏肺。”

“城哥哥……”譚嫣兒在姬晨的%e8%83%b8口蹭了蹭,哽咽道:“我譚嫣兒,此生定不會負你。”

姬城臉色有些奇怪,語氣裡帶著一絲寵溺:“你這話好像是該男人說才對。”

“咳咳……”譚嫣兒臉上有些尷尬,好在她的臉都浸在姬城%e8%83%b8`前,姬城也無法看到她的表情。

風忽然大了,那燃燒了一半的龍鳳燭忽的熄滅,室內陷入一片黑暗。

“這是怎麼了?”譚嫣兒探出頭,看了眼窗外:“怎麼突然來了這麼大的風,這風裡還有股子土腥味。”

姬城默然不語,他曉得應是江堤已毀,洪水馬上便到了。

“綠蘿,綠蘿?”譚嫣兒站起身來走到門口,打開門伸著脖子喚綠蘿,想讓綠蘿進來點燃蠟燭。

綠蘿聽到了動靜,便緊忙從側間跑了出來:“小姐,怎麼了?”

“蠟燭滅了,取火來點燃它。”譚嫣兒正吩咐著,又是一股子大風襲了過來,這風力之強,竟險些讓譚嫣兒摔了個跟頭。

“小姐!”譚嫣兒忙上前拽了譚嫣兒的手,這才讓譚嫣兒站穩了。

“這風好邪乎。”譚嫣兒望向頭頂的天空,黑雲壓低細雨靡靡,往常這樣的日子不會有半絲風,今兒卻不知道怎麼了,那烏雲竟然隱隱有要被吹散的跡象。

“糟了,會不會是飆風來了?”譚嫣兒眼睛猛然睜大:“倒是沒聽說今年會有飆風,應該不至於這麼倒黴吧……”

藤城沿江沿海,飆風是一種由海麵吹來的風,出海的漁民和尋海的海師官兵偶爾遇到飆風都是損失慘重,有時候飆風大些,登了陸地,沿海一帶便會受罪。不過長年累月的受飆風影響,藤城老些的人都會根據天象推測飆風,一般都可以提早預防。

“小姐,你就彆擔心了。”綠蘿站在風裡瑟瑟發抖:“這藤王府離著海邊可遠著呢,吹也吹不到這裡來。”

“嗯。” 思 兔 文 檔 共 享 與 線 上 閱 讀

譚嫣兒點了點頭,再抬眼,她便看到綠蘿身後那滔天的大浪裹著夜色卷了過來!黑壓壓的好似世界末日到了一樣!

“天啊!”譚嫣兒失聲驚叫,下一秒著整個藤王府跟著慘叫聲四起!

丫鬟們驚慌失措,呼叫救命聲不絕於耳。一個浪打過來,衝的綠蘿撞到你了譚嫣兒的%e8%83%b8口,一口鮮血噴出來,譚嫣兒已經飄在水中了!

水裡都是黃泥,譚嫣兒咕咚咕咚喝了兩口水,便覺得意識模糊,隱隱約約有一個影子遊了過來,將她整個抱在懷裡。譚嫣兒本能的手腳並用抱住了來人,章魚一般緊緊粘著,黑影身子一頓,險些被譚嫣兒拽著一起沉了下去,下一秒那人揚起了手,譚嫣兒脖子後麵一痛,整個人便失去了意識。

陰雨綿綿,江河俱動,一夜過去,朝陽升起的時候,藤城已經變成一片澤國。牛羊車馬隨水漂流,活著的人都爬上了高處,死去的人背部朝天飄在水麵上,隻一晚屍體便浮腫起來。

藤釀山地處藤城之北,離江水遠,距官道近,又是藤城最高的地方。原本此地便以藤釀酒聞名,山前山後坐落著不少酒肆,無論白日黑夜,遊人總是少不了。於是藤城這些昨夜裡來藤釀山尋酒求風雅的人,便僥幸都躲過了這一場天災。

袖坊坐落在藤釀山最高處的山巔,是藤釀山最好的酒樓,此時此刻楚衡便坐在袖坊麵朝藤城方向的樓台上,拿著酒壺默默喝酒。

這藤釀酒剛入口甘冽的很,一點辣味都沒有,酒入口一會後,那辣味卻會突然出現,順著嗓子眼往鼻腔鑽,酒隻一口便可讓人涕淚橫流。

“昨兒夜裡真是險。”蘇雲生提著個酒壺從內室走了出來,在楚衡身側坐下,心有餘悸的說道:“若不是昨夜裡咱倆來這藤釀山喝酒,怕是躲不過這一劫。”

楚衡聽到這話,拿著酒壺的手頓了頓,眼神瞬間暗了下去。

不是這樣的,這幾日楚衡夜夜觀星象不說,白日也去過漲潮的江堤瞧過,她就是怕這陰雨綿綿會給藤城造成什麼劫難。可是所有的一切都說,說這場滔天的洪水原是不該來的,江堤那高高的水位本該過兩天就退下去的,可現在卻為何變成了這個樣子……

是人為麼?

楚衡搖了搖頭,這世間又怎麼會有如此喪心病狂的人,會掘開大堤,淹沒一城?

怕隻是自己算漏了哪裡吧……

☆、079 周通

“蘇公子說笑了。”楚衡看著遠處的煙波浩淼,眼底暗波洶湧:“昨兒夜裡,可是蘇公子強擄了衡兒,咱們兩個才來到這山巔酒肆裡。”

“現在不是說強擄的時候吧。”蘇雲生翻了個白眼:“你不是該感謝我麼?若是沒有我,你這會兒怕已經變成水鬼了。”

楚衡低著頭,嘴角微微上揚著笑,沉默不說話。

蘇雲生將頭湊近,側著臉看著楚衡:“我記得你是京城人士,怕是還不會遊泳吧?”

“衡兒的確不善與水。”楚衡將手裡的酒壺往蘇雲生麵前一推:“不過衡兒的確該謝謝蘇公子,這藤釀山的藤釀酒,真真是好東西。”

蘇雲生接過酒壺,隨手晃了晃,那壺裡的酒竟然一滴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