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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位奸妃 糖盞 4092 字 1個月前

楚衡本想等人都不在的時候,自己偷偷將這雪蓮丸拿出來喂給世子爺吃,可如今看這架勢,世子爺的傷勢是一刻都不能拖延了:“王爺,衡兒離宮前,偷了先皇至寶之物,或可一用。”

滕王眼珠子動了兩下,隨後扭頭看向楚衡,眼底帶著隱隱的企盼之色:“你說的可是雪蓮丸?”

滕王一猜便中,楚衡不禁愣了一下,隨後便也釋然了。皇家有雪蓮丸這等奇藥,身為皇權之第一人的滕王又怎麼會不知道。

楚衡將藥從錦囊中倒了出來,遞給滕王:“直接口服便可。”

滕王一看到楚衡手中霜色的藥丸,眼中便立時閃出了璀璨的光。這雪蓮丸滕王認得,先皇從蒙古王手中奪它的時候,滕王也在場。

一把拿過藥丸,滕王抬起姬城的上身,撬開姬城的嘴,將藥丸塞了進去。因為怕姬城將藥丸吐出來,滕王運著內力幫姬城送藥,這一運功便運了小半個時辰之久。待滕王再把姬城放平的時候,姬城那張原本慘白的臉竟然已經恢複了些許血色。

“還真是靈丹妙藥。”滕王臉上早已喜不自禁:“去將白老叫來!”

楚衡正望著姬城的臉發愣,並未聽到滕王的話。

滕王見楚衡半天沒反應,便扭頭去看楚衡,就瞧見楚衡的雙眼牢牢黏在姬城的臉上,笑的恬然溫暖。

☆、061 分歧

當天夜裡姬城便醒了,三天後,姬城就能下床了。

楚衡這幾日來每天都早早就到了千甲樓,夜裡也要等到姬城睡著了,她才離開。而滕王也並未阻止楚衡,反倒是將這千甲樓讓了出來,他自己跑到芙蓉院去住下了。

楚衡尋思姬城身子虛弱,便央著下人尋了綿羊皮,琢磨著幫姬城做一個小皮襖。姬城這兩日也拿不起刀劍,早先日日的練武便停了下來,改成了練字。楚衡取了綿羊皮回到千甲樓的時候,姬城正在窗邊練字,楚衡便也不打擾他,自己拿了針線簍子坐在一旁,開始縫起小皮襖來。

“這是縫什麼呢?”姬城放下毛筆,抬頭便瞧見離自己不遠的地方,楚衡坐在那裡,低頭認真的弄著針線,午後的陽光透過窗欞射進來,灑了楚衡滿身的暖光。

“羊皮襖子。”楚衡頭也沒抬,手裡的針線翻飛:“這襖子薄,在室內穿正好。”

“給我做的?”姬城心情大好,走到楚衡身邊,低頭看她手中的襖子:“怎麼還沒袖子的?”

“所以在室內穿麼,不太熱也不太冷。”楚衡抿著嘴笑了笑:“這綿羊長得真好,毛都這麼白的……”

姬城伸手摸了摸那皮子上的毛,也笑了起來:“是小羊羔吧,這襖子要真穿身上,樣子真是逗死了,你不是給你自己做的吧?”

楚衡手裡針線一停,抬頭看向姬城:“世子爺不喜歡?要不衡兒換個皮子……”

“彆,這個就挺好。”姬城又摸了摸皮子上的白毛:“手感還不錯。”

“這自然不能跟世子爺那件水貂皮大氅的毛相比,衡兒就想給世子爺做個在屋裡穿的……”楚衡想起她昨兒翻世子爺衣箱子的時候看到的那件大氅,雖然在箱子底下壓了半年之久,可伸手摸上去依舊好似摸在了水澤之上,冰涼涼的滑。

姬城愣了一下,明顯不知道楚衡說的是哪件衣服。

“爺,彆老站在,坐下吧。”楚衡用下巴示意自己旁邊的椅子。

姬城練字站了好久,這會兒也累了,便在椅子上坐下了,看著楚衡做羊皮襖。

“譚嫣兒的事爹已經查完了。”姬城突兀的開口,語調波瀾不驚,就好似在說坊間最普通的八卦一般。

楚衡手裡的針隻停頓了一下,便又繼續了。

“衡兒。”

“嗯。”楚衡嗯了一聲,算是聽到了姬城的話,依舊低著頭縫著羊皮襖。

“若是能選,我自然不願意娶她。”姬城的聲音輕輕的,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眨也不眨的望著楚衡的臉,不想錯過她任何細微的表情:“爹已經決定起兵對抗朝廷了,這個關頭絕對不能鬨出內亂。”

“你還是要娶她?”楚衡咬了手中的線頭,抬頭看向姬城。她眸光淡然的很,似乎早就料到姬城會這般選擇一樣,可嘴裡的話卻一點不饒人:“即便你知道她的那些齷齪事,也絲毫不以為意?你還真有容人的雅量。”

“衡兒!”姬城的眉頭皺了起來,眼底滿滿都是無奈:“我必須娶她,這是大勢所迫。”

“你不相信滕王爺的能力麼?”楚衡歎了口氣,重新穿了針線,又低下頭繼續縫手中的羊皮襖:“想要收回譚將軍手裡的兵權,並不一定需要你娶譚嫣兒。”

“爹是行伍出身,從十六歲開始就一直征戰沙場,他身上血氣重,殺意濃,他若出手,不知軍中要掉多少人頭。”

“殺伐果斷,滕王一直都是我朝第一虎將。”衡兒暼了姬城一眼:“下屬起了二心,難道還要留著?”

“衡兒……”姬城的眸色倏然加深,原本晶亮的眸子竟然慢慢暗淡成了烏黑:“那些人,都是昔日跟爹一起征戰沙場的兄弟,是我的叔叔輩,原來在你心中,人命竟然這般低賤如草芥麼?”

楚衡愣了一下,她一瞬間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或許姬城說的對,那些人都是滕王的兄弟,姬城的叔叔,不該就這麼糊裡糊塗便掉了腦袋。姬城娶譚嫣兒,是最最皆大歡喜的做法。

隻是委屈了……

楚衡搖了搖頭,隻是委屈了誰?委屈了姬城?還是委屈了自己?姬城原本也隻說過讓自己做妾,並不曾給她其他的承諾,可為何自己心底那絲企盼總是堅韌頑強的存在著,總覺得自己一定會是他的妻呢?可就因為自己心底的那絲期盼,要這麼多人陪葬?這說是蛇蠍心腸都不為過吧……所以自己不委屈,委屈的隻是姬城而已。娶一個那樣的女子,他是委屈的吧……

“衡兒。”姬城見楚衡麵色變了,也曉得自己說話重了:“你是為我好,我都懂,是我說話重了,你彆往心裡去……”

楚衡胡亂的點了點頭,一時心亂如麻,手下的針線走的更快了。

“你能理解便好。”姬城歎了口氣,看了楚衡半晌,見楚衡也不理他,他便站起來往二樓去了。

姬城的身影一消失在樓梯,楚衡手裡的針便立時停了下來。她抬頭看向樓梯的方向,臉上淒苦的笑了笑。

低頭看了看手指,剛剛那一會兒的功夫,她竟然不小心給自己紮了四五個針眼,又因為怕姬城發現,她一聲痛都沒有呼。

放下羊皮襖,楚衡走出了千甲樓。豔陽高照,沉華正在院子內掃著落葉,看到楚衡出來,他對著楚衡笑了笑:“楚姑娘。”

楚衡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出了千甲樓的門,楚衡也不想回自己的院子,便漫無目的在滕王府轉了起來。從垂花門到佛堂,最後又轉到了青岩閣,楚衡在青岩閣外望了好久,日頭都快要落山了,她才轉身往回走。

可能是因為站的時間長了,身子有些僵,楚衡這一邁步,竟直接跌在了地上。還不待她呼痛,青岩閣的門竟然吱嘎一聲由內打開了。

楚衡嚇了一跳,這青岩閣按說已經荒廢了才對,怎麼竟有人從裡麵出來?

“衡兒,好久不見。”秦嵐周身都蒙在黑袍子裡,隻露著一張臉,她雖然笑著,可那雙望著楚衡的眼睛中卻隱隱透著恨意。

“秦嵐……”楚衡從地上站了起來,皺著眉頭看著秦嵐:“你跑到青岩閣做什麼?”

“自然是等你了。”秦嵐扯了扯自己黑袍子上的帽兜,嘴腳的笑越發冷了:“這麼久了,你仍然沒辦法讓世子爺放棄娶譚嫣兒,你說,我該拿你爹怎麼辦呢?”

☆、062 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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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怎麼樣了?”

“還是那樣,昏迷著。”秦嵐嘴角諷刺的弧度越來越大:“可人若總是這麼昏迷著,對身體可不好啊,而且那藥也不是沒有副作用,用的多了,也許就醒不過來了。”

“你胡說什麼!”楚衡臉黑的好似烏雲壓城一般:“你若敢動我爹一根頭發,我定然饒不了你。”

“那就得看你了。”秦嵐兀然向前走了一步,眼睛死死的盯著楚衡:“快點將世子爺的%e4%ba%b2事攪和了,若是世子爺跟譚嫣兒兩個人成了%e4%ba%b2,你便再也見不到你爹了。”

“你得讓我知道我爹安全,我才會繼續攪和他們的%e4%ba%b2事。”楚衡咬了咬牙:“我爹不能再昏迷了,我要他%e4%ba%b2手給我寫一封報平安的信,信拿到之後,我定然會使世子爺和譚嫣兒決裂。”

秦嵐沉默半晌,楚衡的眼神依然咄咄逼人。

“好。”秦嵐見楚衡一臉的心意已決,挑了挑眉毛:“明天這個時候,我會讓人把信交給你。”頓了頓,秦嵐又說:“王爺今天已經找好冰人,明天那冰人就要去譚將軍府上了,你的時間不多了。”

話音一落,秦嵐一個縱躍,翻上了牆頭。

“跟著她,找到爹……”楚衡雙手抓住裙擺,就跟在秦嵐後麵跑,可剛跑了兩步,那秦嵐翻牆而過,便不見了蹤影。

楚衡心裡著急,便順著牆根跑,想到拱門處再出牆外去。跑了好一會,才碰到一個拱門,轉身往拱門外走,迎麵忽的撞到了一個人。

“衡兒?”芙白一臉震驚的看著楚衡。

楚衡剛剛摔過一跤,這會兒裙擺子上還有泥土印子,又因為跑的急,額頭上出了一層汗珠,整個人看上去狼狽不堪。

“衡兒,你這是碰到什麼事了?”

楚衡聽到芙白的話,愣了一下,這才冷靜下來。她左右瞧瞧,哪裡還有秦嵐的身影,秦嵐有功夫在身,自己怎麼可能追得上她。

“沒事。”楚衡攏了攏有些亂的頭發,手摸到了頭上那根木簪。這簪子是銀珠的,可如今銀珠的仇還沒有報,自己的爹竟然也賠了進去……

“沒事便好。”芙白見楚衡不願多說,便輕歎一口氣,越過楚衡往拱門那邊走去。

“你要去哪兒?”楚衡回頭瞧芙白:“那邊是青岩閣啊。”

“我正是要去青岩閣。”芙白一臉歉意的看向楚衡:“我娘明天要去譚將軍府邸提%e4%ba%b2,大夫人讓我去青岩閣的庫房找件世子爺早年佩戴過的玉佩,當做訂%e4%ba%b2的信物……”

楚衡眸色微閃:“你娘從牢裡放出來了?”

“還未曾,不過大夫人已經讓我收拾出一間客房,想來我娘今天晚上之前一定會被放出來。”

“那倒是極好。”楚衡嘴角輕揚,露出一個淡淡的笑。

芙白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