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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位奸妃 糖盞 4064 字 1個月前

城的聲音溫潤如玉,在雨後的空氣中緩慢流淌,一字一句落到了楚衡的心底:“衡兒,爺的命自己可以保住,若這點能力都沒有,又怎麼配做藤王府的世子爺。”

楚衡先是皺了皺眉頭,隨後眉心舒展,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似乎是想通了什麼一般,起身後退了兩步,恭恭敬敬衝著姬城跪了下去。

“衡兒?”

楚衡這突然的一跪,讓姬城吃了一驚。

“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楚衡腰背挺的溜直,一臉鄭重,星子般的明眸大眼一眨不眨的看著姬城:“衡兒佩服爺。”言罷,她俯身一個大禮,謙卑恭敬卻落落大方。

姬城明顯愣住了,好一會他才哈哈笑了起來。伸手扶起楚衡,將楚衡拉到自己身側坐下:“衡兒總是能讓爺吃驚,爺不過是少殺了個人而已,你瞅瞅你這馬%e5%b1%81拍的。”

“衡兒不是拍馬%e5%b1%81……”楚衡扯了扯自己的衣袖,身子往邊兒上挪了挪,拉開了自己跟姬城的距離:“衡兒是認真的,以爺的身份地位,本不會有設身處地為彆人著想的機會,心中有點滴仁慈已是旁人的福氣,可爺今兒卻做了損己利人的事……”

話說到這裡,楚衡抬頭看了姬城一眼,眼中露出一抹疑惑來。她越想越不對,該不會這姬城放過譚嫣兒,是因為譚嫣兒是個美人,兩人又是舊識的原因吧?楚衡忽然覺得自己剛剛那一跪是跪瞎了,什麼厚德載物,備不住隻是色膽包天而已。

姬城哪裡能想到這楚衡的小腦袋裡的想法說風就是雨,轉的這麼快。他這會兒被楚衡誇的心底開心,想也不想伸手便拉住了楚衡的手,將她人往前一帶,抱在了懷中。

“爺!”楚衡被這一出嚇了一跳,兔子一般就要竄走,可她剛一動作,腰身就被姬城箍住了。

“跑什麼,遲早都是爺的人,還害羞。”姬城一手抱著楚衡的腰,一手順著楚衡的頭發:“剛剛那場陣雨來的突然,瞧你這發絲上都沾上水汽了,還是要趕快洗個澡,不然要著涼的。”

楚衡依舊掙紮著想往外躥,她被姬城身上散發出的乾淨清爽的味道嚇了個夠嗆,隻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埋在彆人的氣味裡,溺水一般,渾身難受的不行。

“爺,你放開我。”楚衡雙手扒著姬城禁錮著她腰的胳膊,見怎麼扒都扒不動,楚衡一著急,回頭對著姬城的肩膀一口咬了下去。

這一口楚衡用儘全力,血跡順著姬城的衣服氤了出來,甜甜的血腥味彌漫在雨後濕漉漉的空氣中。

姬城卻哼都沒哼一聲,隻是皺著眉頭看著如炸毛的小獅子一般的楚衡。

“你當真是不待見爺。”姬城眼中怒氣一閃而逝,他鬆開了錮在楚衡腰間的手:“爺不會強人所難。”

☆、037 訓斥

楚衡惹惱了姬城,姬城便扔下楚衡頭也不回的走了。楚衡一個人下了高亭,在偌大的醉香樓後園子轉來轉去,眼瞅要天要黑,姬城依舊不見蹤影。

楚衡倒是想過這是自己逃跑的好時機,可楚衡若是就這麼跑了,又擔心秦嵐背後的主人找不到自己,連累到楚三爺。

就在楚衡左右為難的時候,姬城的弟弟姬晨出現了。

“二少爺。”楚衡在小路上跟姬城撞見了,避無可避,隻得打了招呼。

姬晨似乎並未因為在此地看到楚衡而驚訝,他是特意來這找楚衡的:“大哥讓我將你帶回藤王府地牢。”

“我隨二公子回去。”楚衡衝著姬晨行了揖禮。

姬晨歪著頭看向楚衡,腳下並未移動一步。

楚衡疑惑的抬頭看向姬晨:“二公子,我們回府?”

姬晨點了點頭,這才邁開步子往醉香樓前院走,可一邊兒走他還一邊側頭打量楚衡。

楚衡被姬晨瞧的渾身不舒服,便出言詢問道:“二公子何以如此打量奴婢?可是奴婢有什麼不妥?”

“自然是大大的不妥。”二公子眉毛皺的緊緊的,看著楚衡的眼神裡都是厭惡:“你該知道,我大哥詐死是極其機密的事,如今王府又出了石碑的事,本是風聲鶴唳之際,他竟然違背父王的囑咐,偷跑出來陪你一個下人來醉香樓吃飯。”

楚衡無言以對,隻得低下了頭認錯:“是奴婢的錯。”

姬晨冷哼一聲,聲音冷冷的都是嘲諷:“我最討厭不守本分,%e4%b9%b3臭未乾也學人攀高枝,你可知道我大哥是什麼人?豈是你一個奴才能覬覦的?”

楚衡低頭不語,姬晨卻越說越來勁兒了,叭叭叭停不下來。

“若是平時,你妄想攀高枝,那是大哥房裡的事,我自然不會插手管你。可現在是什麼時候!你這賤婢竟敢在這個緊要關頭弄幺蛾子!若是因此連累了大哥,你死一百回都不夠!”

楚衡自出生起,哪裡被人這麼劈頭蓋臉的罵過。便是後來她流落藤城,在藤王府裡當婢女,她待的地方也是沒有主子的青陽閣,上麵沒有主子壓著,下麵又也有楚三這個管家罩著,誰會對她說這麼難聽的話。

可如今,楚衡隻能低著頭默默聽著。鼻子發酸,眼睛發漲,連嗓子底都是苦苦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卻瞪著眼睛不敢讓眼淚流出來。

兩人走出了醉香樓,到了酒樓門口,姬晨也沒停住嘴。姬城甚至允許楚衡跟他同乘一輛馬車,好方便他訓斥楚衡。

楚衡這一路的折磨,直到她回到了地牢裡,才算作罷。姬晨臨走的時候還威脅楚衡,若是楚衡再做出危害到世子爺的事,絕饒不了她。

姬晨走之後,楚衡憋屈的直撓桌子,她隻是答應跟姬城一起出去吃東西,沒想到竟然被了這麼大一頂引誘主人犯錯的帽子,就好像是她脅迫姬城出府的一樣。

“姬晨是豬,姬城也是豬,這哥倆是一對豬!”楚衡伏在桌子上,閃著珠玉般米分色光澤的指甲正不停的撓著木質的桌麵,將桌麵撓出一道道白痕。

可楚衡再氣,也隻能是一個人在牢房生悶氣而已。轉眼五天過去了,姬城再也沒來過牢房,姬城不來找楚衡,姬晨便自然也不會來找楚衡的晦氣,她便這樣好似被所有人遺忘了一般,每日與楚衡相伴的依舊是地牢過道上哪幽幽的燭光火影。

直到第六日深夜,一身黑袍的秦嵐再次出現在地牢裡。

“想出去麼?”秦嵐駕輕就熟的打開牢門上的鎖鏈,邁步走入了牢房內,在楚衡對麵的凳子上坐了下來:“你被關快小半個月了吧。”

“還差幾日才半個月。”

楚衡的精神狀態並不好。這地牢悶熱潮濕,楚衡沒有清水梳洗,沒有琴棋可以打發時間,終日隻能對著過道的火光發呆,再加上她不久前還受過傷,得不到好的休息傷勢隱隱又要複發。

秦嵐點了點頭,沉默著打量了楚衡好一會,這才第二次開口問道:“想出去麼?”

楚衡搖了搖頭,抬眼看秦嵐:“我為什麼要出去?”

秦嵐眉頭皺了起來:“你彆告訴我,你還喜歡上這牢房了。”

“我爹怎麼樣了?”楚衡雙手放在桌子上,身子前傾,一眨不眨的看著秦嵐的眼睛。

秦嵐挑了挑眉毛:“你應該已經從世子爺嘴裡知道,楚三已經被我們救走的消息了。”

“他人怎麼樣了?”楚衡以及死死盯著秦嵐的眼睛。①思①兔①網①

秦嵐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這楚三對滕王是極忠心的,我們救了他,他並不感激,倒是每天琢磨著怎麼逃出去,為了省去些麻煩,主子將他囚禁起來了。”說道這裡,秦嵐抬眼打量了一圈楚衡居住的牢房,聲音冷冷的:“楚三的居住環境,比你這裡還要差一些。”

“你……”楚衡放在桌子上的雙手緩緩握成了拳頭,眼底浮現一層薄怒:“我們做了交易,你們幫我救出我爹,我為你們做一件事,如今,又為何要囚禁他?”

“衡兒,你記得我們的交易就好。”楚衡將手肘拄在桌子上,手指交叉拖住下巴,炯炯有神的眼睛看向楚衡:“至於你爹,若我們現在將他放了,他一定會自己跑回藤王府來,這無異於再次找死。”

楚衡聞言眼神瞬間冷了下來:“我要見我爹。”

“你幫我一個忙,我自然會帶你去見你爹。”秦嵐笑了笑,伸手摘下頭上的黑色兜帽,身子前傾,臉跟楚衡的臉幾乎貼在了一起:“這是我們說好的交易。”

“要我做何事?”

“很簡單。”秦嵐站了起來,踱步到楚衡身邊,伸手撫上楚衡的肩:“滕王手下有一個姓譚的將軍,他手裡握著滕家軍中近乎一半的軍隊,本來這譚將軍見滕王世子身死,滕王二公子又是個不濟事的,便認定滕王後繼無人,想反了滕王,投靠朝廷……”

“他發現世子是詐死了?”楚衡出言詢問道。

秦嵐點了點頭,看向楚衡的眼神中多了抹讚賞:“與其說是譚將軍發現的,不如說是世子爺故意讓他發現了,如今譚將軍又對滕王有了信心,他不但不打算背叛滕王了,還準備將自己的獨生女嫁給滕王世子。”

☆、038 釋放

“世子爺故意讓她發現的?”楚衡不解,她記得上次去醉香樓的時候,世子爺被譚將軍的女兒譚嫣兒撞到,為了保守秘密,他還給譚嫣兒服用了擾亂神誌的荷花蜜。

秦嵐點了點頭:“幾日前世子爺便跟譚嫣兒秘密相會過,而今日,譚嫣兒入藤王府祭奠,更是在千甲樓同世子爺單獨處在同一個屋子裡兩個時辰之久,這兩人在內室濃情蜜意,譚將軍跟騰王爺便已經在外麵商量結%e4%ba%b2的事了。”

“……”楚衡垂著頭咬牙切齒,她果然沒猜錯,姬城那日之所以放過譚嫣兒,根本不是因為他的仁慈,而是因為這姬城本就色膽包天。更讓人氣氛的是,這姬城前腳還跟自己訴衷腸,後腳便另覓佳人了,完全將自己忘在了這暗無天日的地牢裡,當真無情。

“我的主子想讓你做的,便是破壞世子跟譚嫣兒的聯姻。”秦嵐用手指一下一下敲擊著桌麵,臉上的表情飄飄忽忽讓人猜不出情緒:“以你無妄的能力,破壞這一場聯姻應該不在話下。”

“你家主子未免太看得起我了,我人在地牢裡,能有什麼辦法。”楚衡說話都硬邦邦的,臉頰氣的鼓鼓的:“況且寧毀十座廟,不拆一樁婚,這壞人姻緣的事,我可不想做。”

“你喜歡世子爺?”秦嵐突兀的問道。

“啊?”楚衡被秦嵐的話嚇了一跳,連忙搖頭,臉也騰的一下紅了:“瞎說,我怎麼會喜歡那種人。”

秦嵐疑惑的盯著楚衡,半晌她才點了點頭:“最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