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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位奸妃 糖盞 4090 字 1個月前

楚衡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來取東西,卻讓彆人拿著重的,自己端著輕的:“還是我來拿水盆吧。”

蒙蟬兒搖了搖頭:“你才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頭,身上能有多少力氣。”

楚衡愣了一下,這話讓她心底暖暖的,一時間竟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

兩人並排往假山的方向走,楚衡不時還回頭看看風水池。蒙蟬兒覺察到楚衡總是回首望,也隻當她是貪玩,並未多想。

“姐姐住在這竹屋?”

“是啊,每個月我有大半個月住在這裡,尤其是夏天的時候,簡直想一整天都懶在竹屋中不出來。”

“姐姐這竹屋,以後還是彆住了。”楚衡突兀的蹦出了這麼一句話。

“什麼?”蒙青扭頭去看楚衡,見楚衡的眼神分外認真,她便追問道:“什麼意思?”

“我……”楚衡一臉欲言又止。

蒙蟬兒忽然笑了出來:“你這小丫頭,奇奇怪怪的。”

“不是我奇怪,是這竹屋奇怪。”楚衡咬了咬嘴%e5%94%87,又說道:“這風水池旁種的都是槐樹,一根竹子都沒有,可這小屋的用料卻是竹子,看著難道不詭異麼?”

☆、035 殺意

“聽你這麼一說,怎麼忽然覺得後背涼颼颼的。”蒙蟬兒回頭看了眼那竹屋,竹屋翠綠明亮,卻偏偏坐落在老氣橫秋的槐樹林子前麵,越看越覺得格格不入:“這麼一瞧,是挺奇怪的,不過這竹屋夏天住進來,可是當真涼快的很。”

楚衡心道這竹屋根本不可住人,可她卻無法開口告訴蒙蟬兒解釋其中緣由。

在風水一學中,水象征著財,金白二色鯉魚則象征著金子,這水裡的鯉魚便是水中藏金。風水中有句話叫做“氣乘風則散,界水則止。”放在此處便可理解為,財氣可隨風而散,但水可以止住它的散去。這風水池修的玲瓏剔透,而在風水池周圍這一圈生長著的至陰槐樹更是將這財氣圍的滴水不漏,隻進不出,這本是極好的聚財手段,可陰極必陽,水和魚還有槐樹性都屬陰,此處的聚財陣法又太過極端,必須有一個突破轉換點,讓財氣可在陣中流轉不死,於是便有了這個竹屋。竹屋是陽,這水這魚這一片槐樹都是陰,竹屋內的陰陽對衝最為厲害,若是人長期住在這裡麵,勢必會被這陰陽對衝壞了平衡,而此人大則會纏綿病榻,小則衰運不斷。

“總之還是不要住在這裡了。”楚衡又囑咐了一遍,她實在不忍心看著蒙蟬兒這麼漂亮又心地善良的姑娘倒黴。

蒙蟬兒無所謂的挑了挑眉毛:“你這小丫頭,年齡跟我妹妹一般大,卻怎生如此古靈精怪的。”說到這裡,蒙蟬兒又笑了,她用水波瀲灩的桃花眼望了一眼楚衡:“你那膽兒忒小了。”

楚衡暗暗翻了個白眼,快步跟上了蒙蟬兒的步伐,使出了殺手鐧:“我從前聽娘說過,女孩子長期住在潮濕陰冷的地方,對生孩子有影響呢……”

“唉?”蒙蟬兒立定腳步,眨了眨她那迷死人的眼睛,好似思考什麼一般,半晌她才轉頭看向楚衡:“得,反正姐姐下個月就要進京去了,這竹屋我就是想住以後都住不得了。”

楚衡聽蒙蟬兒這麼說,才展顏笑了起來:“還沒問姐姐名諱?”

“蒙蟬兒,你便叫我蟬兒姐姐好了。”蒙蟬兒歪著頭對著楚衡眨了眨眼睛,那表情調皮的很。

楚衡的臉色卻瞬時黑了下去。她一聽這蒙蟬兒姓蒙,才反應過來自己為何覺得這蒙蟬兒眼熟。蒙蟬兒的眉眼跟蒙青相似的很,而剛剛蒙蟬兒還說她有個跟楚衡一般大小的妹妹,這麼算來,這蒙蟬兒十有八九是那蒙青的姐姐。

楚衡如今已經把蒙青看作仇人,她可不想跟仇人的姐姐做朋友。

“怎麼了,臉色忽然這麼差?”蒙蟬兒嚇了一跳,她放下手中的銅盆,伸手就將楚衡手裡的茶盤搶了過去,緊接著便開始檢查起那裝著荷花蜜的茶盞來。

楚衡皺了皺眉頭,不知道這蒙蟬兒忽然之間是要做什麼。

蒙蟬兒檢查完了荷花蜜才長籲出一口氣來,轉而對楚衡說道:“你還是端著銅盆吧,這荷花蜜你拿著我不放心。”

楚衡愣了一下,剛剛蒙蟬兒還說楚衡年齡小,身上沒多少力氣,讓她端著茶盞,而這路程才走了一般,蒙蟬兒竟然就把銅盆換給楚衡端了。

彎腰捧起銅盆,楚衡將情緒埋在了心裡。若是沒有猜錯,那茶盞有問題,所以蒙蟬兒看到楚衡臉色不好的時候,才慌忙搶過茶盞。可楚衡不想問,她此刻隻乖巧的低頭走路,她已然不想跟蒙蟬兒,就位蒙青的姐姐有任何交集了。

兩人很快便行到了假山。世子爺如今詐死,見世子爺的人自然越少越保險,蒙蟬兒既然是蒙青的姐姐,那必然也是世子爺的人,應該早就知道世子爺沒死的事,再加上那盞蹊蹺的荷花蜜,這一切讓楚衡在看到蒙蟬兒輕車熟路順著假山盤路往上走的時候,並未開口阻止攔著她。

假山頂部地方並不大,建下一個亭子便再沒其他可以落腳的地方了,亭子四麵環風,中間擺著一方青石桌,此刻姬城和譚嫣兒正對著坐在桌子的兩側,而此刻的石桌上,已經擺滿了菜色。

楚衡和蒙蟬兒進了涼亭,姬城抬頭了一眼,見到蒙蟬兒他也未表現出一絲吃驚,楚衡的心這才放下了。

“衡兒,來,坐我旁邊。”姬城朝著楚衡伸出了手。

楚衡正端著銅盆站在亭子邊兒上,見姬城招呼她,她遲疑一下,便慢騰騰的將銅盆放到了譚嫣兒身旁的地上,這才轉身走向姬城。

姬城早就等的不耐煩了,楚衡剛走進他,他便伸手一拉,將楚衡拽了過去,按在了身旁的座位上。

姬城的動作不但讓譚嫣兒吃了已經,連蒙蟬兒的眼睛都瞬間瞪的溜圓。

“城哥哥,這個丫鬟……”譚嫣兒眨著眼睛看一眼姬城,又看了一眼楚衡:“城哥哥怎麼能讓丫鬟跟我們坐同一張桌子?”

“她可並不僅僅是個丫鬟。”姬城伸手將楚衡耳邊散亂的發絲捋順,這才扭頭再一次看向譚嫣兒:“嫣兒,來嘗嘗這荷花蜜,這可是醉香樓最引以為傲的招牌菜,每年隻產這麼一盞。”

“這倒是稀奇,從小到大,嫣兒吃過許多花蜜,卻從未聽聞荷花有蜜。”譚嫣兒笑得落落大方,溫文爾雅,隻是臉上花了的妝容讓她此刻看起來無比喜感。

蒙蟬兒把盛著荷花蜜茶盞的托盤放到了譚嫣兒麵前。

譚嫣兒拿起茶盞邊兒上的銀勺子,舀了一勺放到嘴裡,眼睛立時亮了起來,吃完一勺,她將銀勺放回原位,從懷裡抽出絲帕擦了擦嘴,這才說道:“當真是人間極品,讓人回味無窮。”

“嫣兒喜歡就好。”姬城的嘴角上揚,露出一抹笑:“喜歡就慢慢品嘗吧。”

看到姬城的笑,譚嫣兒臉一紅,趕忙低下頭去。

與此同時,坐在姬城身邊的楚衡卻很明顯感覺到了身旁的人身上散發出的冷意殺氣,尤其是姬城此刻掛在臉上的笑容,更讓楚衡覺得毛骨悚然。

天空不知何時忽然下起了雨,這涼亭四麵透風,冷風斜雨毫無阻礙的便吹了進來。可即便在這雨中,譚嫣兒依舊吃飯吃的很開心,而姬城,也似乎對著雨水濕氣視若無睹。

☆、036 仁慈

這雨來的急去的也快,不多時煙消雲散,雨後涼涼的陽光又撒了下來。雨過天晴後,這飯也已經用完,轉眼便到了散席的時候。

譚嫣兒重新淨了麵,站起身來。⑥思⑥兔⑥文⑥檔⑥共⑥享⑥與⑥線⑥上⑥閱⑥讀⑥

“嫣兒,你記住,千萬彆跟任何人說你見到我的事。”姬城囑咐譚嫣兒:“哪怕你的父%e4%ba%b2,也不要說。”

譚嫣兒乖巧的點頭,樣子端莊的不得了:“嫣兒不是那般不明事理的女子,絕不會扯城哥哥的後%e8%85%bf,若是城哥哥有需要嫣兒幫忙的地方,隻管派人來說一句,嫣兒義不容辭。”

姬城目送譚嫣兒下了假山,直到譚嫣兒的身影消失在後園子的林蔭路儘頭,他才回過身,對向蒙蟬兒吩咐道:“派人看著她,在荷花蜜發作前,彆讓她走漏消息。”

“是。”蒙蟬兒應下,緊接著又說道:“爺,軟玉樓那邊傳來最新的消息,是關於這譚嫣兒的父%e4%ba%b2的。”

姬城皺了皺眉頭。

蒙蟬兒繼續說道:“譚將軍與太後的人暗中有聯係。”

這話一落,姬城的眼神冷的幾乎結出了冰淩子:“譚將軍手裡掌握著我藤家軍近乎一半的兵力,此事關係重大,再查。”

“是。”蒙蟬兒應下,又開口說道:“爺,若是這譚將軍真有有反心,我們便絕對不能讓譚嫣兒將消息泄露給她父%e4%ba%b2知道,奴婢擔心,僅僅隻用荷花蜜,藥效還不夠。”

“暫且派人盯著她。”姬城揮了揮手,示意不想再多說。

蒙蟬兒見狀,告了退轉身下了假山。轉眼之間,這假山上便隻留下姬城和楚衡了。

楚衡這會正盯著桌子上的荷花蜜盞出神,心中暗暗猜測這荷花蜜到底是什麼東西。楚衡原本以為這荷花蜜一旦入了譚嫣兒的肚子,譚嫣兒就要毒發倒地了,可沒想到這譚嫣兒不到哪好好的吃完了飯,還竟然活蹦亂跳的離開了。

應該是慢性毒吧,要過一兩天才會死?楚衡暗暗了點頭,想想也對,要是譚嫣兒突然死在這園子裡,譚嫣兒的家人追究下來,說不定會查出什麼馬腳,反而暴露了姬城。

姬城見楚衡一直盯著荷花蜜看,便開口說道:“這隻是普通的雜蜜中加了稀釋的蛇毒,食用之後會麻痹人的大腦,使記不得最近發生的事,精神恍惚。”

“隻是麻痹毒?麻痹毒這種%e9%b8%a1肋,中毒者十天半個月就會自己痊愈的啊……”楚衡詫異的看向姬城:“奴婢原以為爺會殺了譚嫣兒的。”

“的確,殺了她可保萬無一失。”姬城坐到了楚衡身旁,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楚衡:“爺剛剛的確也幾次動了殺心,可不到萬不得已,爺的劍上還不想沾上無辜人的血。”

姬城的聲音低沉溫潤,可落在楚衡心裡卻砸起了滔天巨浪。

楚衡的眼睛瞬間瞪的溜圓,她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這滕王世子是幼稚還是仁慈,是婦人之仁還是悲天憫人,他這般做,到底是錯是對,楚衡一時間竟然搞不清楚了。

好半天,楚衡悠悠才開口說:“爺的確是仁慈,可爺的仁慈會害了爺。”

姬城輕笑出聲,他伸手摸了摸楚衡的頭:“看不出來,衡兒還是挺關心爺的。”

楚衡歪了歪頭,躲過了姬城的手,不說話。

“衡兒。”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