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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位奸妃 糖盞 4088 字 1個月前

人發現,知道那石頭是我們私自埋下去的,藤王府豈不是成了藤城的大笑話。”

“石頭會處理做舊,字體也會用古體,芙白姐放心,就算有人懷疑石頭的真假,事態也會按我們的發展走下去的。”楚衡頓了頓,嘴角微微揚起一抹弧度:“老百姓喜歡這種神神怪怪的故事,他們心底會期望相信這是真的,而不會願意懷疑石頭是我們埋的。”

芙白愣了一下,隨後也跟著笑了起來:“妹妹真是好計策,你打算什麼時候埋石頭?”

“不急,外麵的流言還不夠熱烈,這兩天你讓那些出府采買的小廝和丫鬟添油加醋的多說說王府天火示警的事,等到滿城風雨人人懷疑王府的時候,王府再以被動的姿態請人入府翻修佛堂,大起大落的故事才有看頭。”

“妹妹說的是。”芙白點了點頭。

楚衡側頭看著芙白,笑著說道:“其實,最主要的是這石碑做舊,刻字都需要時間準備。”

芙白又點了點頭:“妹妹懂得還真不少,總歸有什麼需要芙白姐做的,隻管知會一聲便好。”

楚衡眼中閃過一抹疑惑,她嗯了一聲,算做回應,兩人便再不說話,一路到了地牢口。

楚三爺並未在地牢中受多少委屈,他這兩天除了失了自由,下麵的人倒是好吃好喝伺候著,見楚衡來接他了,他眼中儘是安慰。

“夫人看到那塊美人壽了?”楚三爺捋了捋自己的小胡子,一臉得色:“是好東西吧。”

楚衡點了點頭,一臉調笑:“爹,那玉佩美人壽還真是不錯,衡兒從倒坐房翻出來的時候,都想自己留下了。”

“等再有機會,尋一個比那還好的給衡兒。”

“爹就騙人吧,世間還有比美人壽更好的玉……”楚衡一臉不信。

“怎麼就沒有,那美人壽不過就是個寓意好而已,玉質也不算頂級的。”楚三爺一臉的見過大世麵的表情:“滕王身上那一塊,就比這美人壽好上許多。”

楚三跟楚衡有說有笑,芙白則跟兩人告辭,回大夫人那裡複命去了。待芙白走遠了,楚衡又將佛堂天火和應對一事對楚三講了一遍,楚三一聽立刻滿臉堆笑,連連誇讚楚衡頭腦靈動。

“昨兒聽守地牢的小廝說起天火示警一事,可真是擔心死我了,沒想到衡兒丫頭有這本事,化險為夷,轉敗為功!”

楚衡被楚三誇獎的很是臉紅,可楚三越誇她,她越覺得不安起來。

“爹,我有個事想問你。”楚衡打斷楚三的滔滔不絕,張口問道:“爹對芙白這個人,可熟悉?”

楚三點了點頭:“芙白是大夫人的貼身丫鬟,最得大夫人信任,還曾一度救過大夫人的命,你問她做什麼?”

“這芙白的來曆是怎樣的?”

“芙白是跟大夫人六年前入的藤王府,可卻也勉強可以說是家生子,這事說起來還真有點複雜。”楚三爺頓了頓,組織了下語言,又繼續說道:“大夫人在娘家有個奶娘,那個奶娘自己生有一個女娃,這女娃跟大夫人那是從小玩到大,是大夫人早些年的貼身丫鬟,後來這丫鬟放出去嫁了人,這丫鬟的女兒便進府來伺候大夫人,這女兒又做了大夫人的貼身丫鬟,她便是芙白了。”

“爹是說,芙白的娘是大夫人奶娘的女兒,還跟大夫人有少年姐妹的情誼……”楚衡頓了頓,看到楚三爺點頭,楚衡又繼續說道:“這芙白,還救過大夫人的命?”

☆、019 木簪

“芙白的娘當初是大夫人的貼身丫鬟,從小跟大夫人一起長大,感情好的像是%e4%ba%b2姐妹。你該知道,這王府中有頭有臉的丫鬟,外放出去就是嫁給級彆低些的官員也是有的。這芙白的娘,當時看上了一個姓柳的寒門學子,那柳學子本是舉人之身,芙白娘嫁過去第二年,那柳學子上京趕考,又中了進士,後來外放三年,他調回京做了個京官。”楚三爺說到這裡停了下來,他順了順胡子臉上露出個笑容來:“這麼算起來,這芙白還是個官家小姐,可她竟然又回到大夫人身邊做丫鬟來了,真是……”

“爹,你還沒說芙白何時救過大夫人的命呢?”楚衡催促道。

楚三點了點頭,又繼續說道:“大概是六年前吧,柳家全家回藤城探%e4%ba%b2,便過藤王府探望大夫人,大夫人那陣子得了失眠%e8%83%b8悶的毛病,白日便恍恍惚惚的,在與芙白一家遊園子的時候,假山上一塊石頭滾落了下來,眼瞧著要砸到大夫人的時候,芙白推了大夫人一把,那石頭最後沒有碰到大夫人,卻砸傷了芙白自己的%e8%85%bf,這便算救了大夫人一命了。”

“後來呢?”

“後來芙白便留在王府中養傷,養傷的時候芙白得知大夫人夜夜失眠,便自己調配了安神香給大夫人燃,那香竟然真的治好了大夫人的失眠。”楚三撓了撓腦袋,語氣中帶著絲讚歎:“聽說芙白調香的手藝得自京中女學的大師傅,很是了不得呢。”

“可那時候,芙白也不過十一歲吧。”楚衡皺了皺眉頭:“一個十一歲的女娃,在假山大石下救人,還調香治好了大夫都治不好的失眠,爹不覺得奇怪麼?”

“奇怪是奇怪,可事情就這麼真實發生了,隻得說芙白是個奇女子吧。”楚三臉上浮現了一抹讚賞:“滕王常年住在京城,藤王府內內外外都是大夫人當家,芙白可算是大夫人的左膀右臂,這些年這府裡的好多事都仰仗著她。”

“芙白看來極得大夫人信任。”楚衡臉上滿是疑惑:“可我總覺得芙白有些怪怪的。”

楚三拍了拍楚衡的肩膀:“爹從小在藤王府長大,人算見了不少,彆的不說,芙白這個人既聰慧又忠心,卻是難得,你可不要亂懷疑她。”

楚衡沉默著點了點頭。

“這次佛堂天火大家都認為是天災,可爹卻覺得這一定是人為,你想想,天火之後大夫人和世子爺迅速的封閉了府門,對下人也下了噤口令,這府外的人怎麼會立刻就知道這天火的事了?”楚三爺順了順胡子,眼睛眯了眯:“隻是誰人縱的火,竟然能這般逼真,騙過了無數雙眼睛……”楚三爺又頓了頓,補充了一句:“隻是這個人,絕不可能是芙白。”

楚衡微微低下了頭,臉上是牽強的笑。

“不過倒是該謝謝這縱火的人。”楚三臉上浮現出一抹苦笑:“若不是這火,怕是大夫人還得把怒氣繼續往爹身上撒,爹這老命怕是不一定能保得住。”

楚衡抬起頭,亮晶晶的眼睛看向楚三爺:“爹說笑了,你是藤王府的大管家,夫人怎麼會輕易就傷爹的性命呢。”

“此一時彼一時。”楚三爺歎了口氣:“世子詐死一事後,藤王府便到了風口浪尖上,藤王府內這些年被各方勢力安插進了無數釘子,都快將藤王府釘成篩子了,大夫人在重重壓力之下難免會有過激的舉動,就說青岩閣枉死的那些丫鬟,你看從前大夫人何成做過這種草菅人命的事……”

說到青岩閣死去的那些丫鬟,楚衡歎了口氣。楚三爺見楚衡難過了,便有些手忙腳亂起來:“丫頭,是爹不好,爹當年撿到你,應該把你養在府外的,這一入府為奴,生死都不是自己的了……”

“爹彆這麼說。”楚衡眨了眨眼睛,壓下心底的苦澀,衝著楚三露出一個笑臉來:“當年若不是爹爹救我,現在衡兒已經變成亂葬崗的一培黃土了,再說爹送我入府,也是因為擔心我一個女孩子獨自住在在外麵不安全,衡兒都懂。”

楚三哀歎一口氣,眼中酸澀,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楚衡趕緊拽了拽楚三爺的袖子,轉移了話題:“大夫人將壓下天火示警流言的事交給我做了,爹你可得幫我。”

楚三爺扯了扯嘴角,勉強露出個笑容來:“你說,怎麼幫,爹去做。” 思 兔 文 檔 共 享 與 線 上 閱 讀

楚衡拉著楚三爺嘀嘀咕咕了好一會,兩人又一起出府尋了石匠作坊,下午又一道在酒樓吃了頓飯,直到天色擦黑,兩人才回了藤王府。

楚三爺回了自己住的倒坐房,楚衡則回了青岩閣。

因為對外青岩閣裡號稱是沒有主人居住的,所以一入夜,青岩閣隻有正院廊下一燈如豆,整個院子幽幽暗暗,樹影猙獰如夜魔。

楚衡邁步進了院子,院內靜的驚人,唯一的聲音便是楚衡自己的鞋子落在石板地麵的啪嗒聲。楚衡路過書房,路過主臥,最後回到了自己住的後罩房,在滿院寂靜中推開了後罩房的門。

空無一人,楚衡轉出了後罩房,跑到前院,整個青岩閣空無一人。

夜風如水,吹過楚衡%e8%a3%b8露在空氣中的肌膚,一陣戰栗感襲遍全身,楚衡扭頭跑回了後罩房,她關上門,左右瞧了瞧,最後掀開炕梢的木板,露出下麵一人大小的地方,將自己藏了進去,又從裡麵將木板挪好。

炕梢下的空間狹小逼仄,楚衡努力將身體調成舒服的姿勢,閉眼假寐起來。約莫到了後半夜,房門開啟的聲音驚醒了她。

楚衡側耳聽,先是吱嘎一聲開門聲,緊接著是幾不可聞的腳步聲,接著是刀刃敲炕的聲音,隨後聲音很快消失了,房門再次吱嘎一聲,卻是人出去了。

楚衡的心幾乎要從嗓子眼跳出來,因為緊張害怕,她手心出了一層薄汗,滑膩的很,楚衡下意識想在衣服上蹭蹭手,可手一動,指尖忽然傳來一陣銳痛,卻是指尖戳到了一根簪子上。

楚衡摸索著將簪子拾起來,因為這小空間沒有絲毫光線,楚衡隻能靠摸來辨認這根簪子。才摸了兩下,楚衡險些哭出來。

簪子是最古樸的木簪子,鏤刻這一隻喜鵲銜著牡丹花。這簪子是楚衡送給銀珠的,還記得銀珠死去的那天晚上,楚衡離開這個屋子去給銀珠打水,當時銀珠頭上戴著的就是這根簪子,而隔天,楚衡在亂葬崗埋葬銀珠屍體的時候,這簪子並沒有戴在銀珠的頭上。

這簪子如今出現在這裡,就說明那天夜裡銀珠原本已經藏到了這坑底空間裡,可楚衡不明白,銀珠她既然已經藏起來了,為何又要跑出去送死?

☆、020 蒙蟬

楚衡在坑底的空間呆到天色破曉,這才敢爬出來。屋子裡入目一片狼藉,炕上的被褥被刀劃破,扯落到地上,梨花木的房門被風推開,吹入一室冷風。

楚衡在炕下那狹小的坑洞裡睡了一晚上,衣服上已經全是灰塵和褶皺,她換好了衣服,洗漱完畢,又重新綰起了頭發。楚衡將自己頭上原本插著的那根毫無特色的木簪扔到一旁,又把銀珠那根喜鵲銜牡丹的木簪插在了發上。

一切整理好之後,楚衡從大敞著的屋門走出去,青岩閣依舊是一片死寂。出了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