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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位奸妃 糖盞 4115 字 1個月前

滿眼的擔憂:“王爺曾經說過,這王府內早已布滿了敵人的眼線,萬一世子回來,被人發現了,那可怎麼辦。”

“夫人你錯了,人言燈下黑,說的便是這個道理。”芙白嗓音低低的,語調中帶著循循善誘:“夫人你想,世子既然回了藤城,就不可能與我們沒有聯係,而藤城中那麼多人盯著藤王府,一旦我們同世子聯係了,一定會被有心人找到端倪,倒不如就讓世子住進府中荒園子中……”

大夫人歎了口氣,語氣中帶著深深的埋怨:“要不是王爺的野心那麼大,世子也不會有此一劫,更不會淪落到無處可容的境界。”

“王爺也是為了大夫人您,您是王爺明媒正娶的妻子,可是到如今卻無法得到一個王妃的頭銜,隻能委屈做大夫人……”芙白一臉的惋惜:“若王爺不反,大夫人您一輩子隻是個大夫人了,終究被那宮來出來的宮女壓了一頭。”

大夫人眼中湧現出怨毒之色:“隻怪皇上亂點鴛鴦,竟讓一個卑微的宮女鵲巢鳩占,當這個藤王妃,羞辱了王爺更羞辱了我!”

芙白聞言,歎了口氣沒有繼續說什麼,兒是站起身,又規規矩矩立到邊兒上,眉眼間一片淡然。

不多時,大夫人的怒氣淡了下去,她又開始轉動受傷的佛珠:“這麼多人命,罪孽啊……”

青岩閣。

楚衡提著裝的滿滿的水壺往後院走,剛過了拱門,便被人抓著胳膊拉倒了樹後。

“彆出聲,是我。”楚三爺一手捂著楚衡的嘴,一手把著楚衡的胳膊,拉拉拽拽將楚衡拖進了一間屋子。

一進屋子裡,楚三爺便放開了楚衡,語氣中帶著擔憂的看著楚衡:“沒事吧?膝蓋還好麼?”

“發生什麼事了?”楚衡驚訝的打量著自己的父%e4%ba%b2:“爹,你這兩天去哪裡了?”

“爹奉命去接個人。”楚三爺從懷裡掏出一個陶瓷盅,塞到了楚衡的手裡:“聽說你在芙蓉院跪了好幾個時辰,這藥可以消淤活血,記得抹。”

手裡的陶瓷盅還帶著暖暖的體溫,楚衡握著它,想起這幾日的委屈,鼻子一酸,便要哭出來。

可哭音還沒從喉嚨裡出來,她又一次被楚三爺捂住了嘴巴。

“我的小祖宗啊,這會兒你可不能哭!”楚三爺伸手指了指後罩房的方向,那裡此刻正孕育著一場腥風血雨:“彆被人聽見了。”

楚衡並不知道此刻發生在後罩房裡的事,她還以為楚三爺是怕人發現他半夜的時候偷偷溜進後院,便趕緊憋住了聲音,點了點頭。

楚三爺放開了手,看著楚衡的眼神帶著一絲愧疚。

☆、006 逃亡

“衡兒,是爹對不住你,可眼下沒有彆的辦法,你拿著銀兩先到北城躲一躲。”

“大夫人知道你逃走後,定然會派人尋你,你輕易莫要露頭。”

“等風波平息了,爹會去找你。”

“爹在北城有一處宅子,沒人知道,正適合你藏身。”

楚三爺拉著楚衡的手出了房間,沿著小路急匆匆的趕到了角門,開了角門的鎖,楚三爺將楚衡往門外一推,又將早就準備好的包袱扔給了楚衡:“記住,藏起來,彆讓人發現你。”

天上不知道從哪裡飄來了烏雲,將皎潔的月光瞬間遮的嚴嚴實實。

藤王府角門外的小巷裡,楚衡抱著個包袱,跌跌撞撞的奔跑著,轉過了小巷,便是藤城的主乾道,沿著路跑,便能跑到北城。北城三教九流,最適合藏身。

“銀珠,秦嵐,蒙青……”楚衡臉色慘白,邊跑嘴裡還不停的嘀咕著一個個人名。

剛跑上主乾道,繞過一間客棧,楚衡腳下一個踉蹌,忽然跌倒在地上。這一跌倒,剛剛蓄起的力氣頓時消散個乾淨,想起剛剛在青岩閣楚三爺講的話,楚衡一時忍耐不住坐在地上便開始失聲痛哭起來。

剛剛在青岩閣,楚三爺拉住楚衡躲進小屋的時候,大夫人派去青岩閣的家丁正拿著短刀長劍,一個一個殺著青岩閣的丫鬟們。

楚衡雖未%e4%ba%b2眼看見,但聽楚三爺所說,這些丫鬟都死了,都死了。銀珠,秦嵐,蒙青,所有青岩閣的丫鬟,一個都跑不掉,而她,隻能顧全自己,誰也幫不了……

哭了好一會,楚衡才慢慢安靜了下來,咬了咬牙,她又一次站起身,撿起地上的包袱,往北城跑去。

天將將亮的時候,楚衡終於找到了楚三爺說的那處宅子。宅門上了鎖,好在圍牆不高,楚衡在牆角墊了塊石頭,輕而易舉的便翻牆入了宅子。

宅子裡雜草叢生,看來起已經荒蕪許久了。楚衡穿過滿是雜草的院子,走到了朱漆的房門前。

吱嘎一聲,年久失修的木門被推開,露出布滿灰塵的內室。風一吹,灰塵飛揚而起,楚衡嗆咳嗽了兩聲,忙離開了門口處,退回到了院子內。

楚三爺為楚衡準備的包袱裡麵有乾糧,銀兩和換洗的衣服,夠楚衡維持一段時間了。

跑了大半夜,楚衡這會饑腸轆轆,便坐到了廊下,從包袱裡拿出一張餅來啃了起來。幾口啃完了餅,肚子裡有了東西,楚衡身上也有了力氣,因為怕一閒下來就胡思亂想,楚衡開始捯飭起院子來。

這院子雖然久不住人,但東西都還是全的,鍋碗瓢盆都有,掃帚就擺在廚房門口,內室的衣櫃裡甚至還有幾件男人穿的衣服,後院還有一口乾淨的井。

楚衡打來井水,將屋子從裡到外收拾一新,這才算是勉強能住人了,隨後她又將院子裡的雜草拔了個乾淨,摞在廚房裡,可以用來生火。

忙完這些,已經到了午後。楚衡將櫃子裡的男人衣服取了出來,套在了自己身上,又拆了頭上的女兒發髻,綁成了男人的式樣,對著水盆裡的水照了好久,自我感覺不會穿幫後,這才翻牆出了院子。

楚衡對北城的路不熟,而北城又是出了名的亂,楚衡不敢問路,便花了好久才尋到了北城的城門口。

出了城門,楚衡按照記憶,很快就找到了亂葬崗。

四年前,楚衡就是被人扔到了這裡,才被送屍體過來的楚三爺撿回去當養女的。

楚衡知道,藤王府若是橫死了什麼下人,大多是要扔到這裡來的。若是昨日青岩閣的丫鬟們都死了,那屍體此刻一定已經在這裡了。

楚衡心裡一直不願意相信這些人都死了,若不%e4%ba%b2眼看看,她不會死心。

雖是大晴天,亂葬崗上依舊陰風陣陣,楚衡咬著嘴%e5%94%87,一步一步的走著。腳下泥土鬆軟,亂葬崗長久以來作為埋屍地,土壤肥沃的流油,可這鬆軟中,又不時會冒出一截骨頭來,戳著人的鞋底,膈的腳疼。

楚衡被鞋底的觸?感搞的汗毛聳立,冷汗直流,好在沒走出多遠,便看到了她要找的東西。破席子卷著的屍體,整齊的碼成一排。

大戶人家扔到亂葬崗的屍體都是用席子一卷,不會掩埋的。可過不了多久,就會有城外的窮人出現,他們會剝了屍體的衣服鞋子,將屍體收刮一空之後,這些流民便會將屍體埋上,算是拿人錢財,送人安息。

楚衡定了定神,走到破席子跟前,將席子一個個的扒開。

“桑菊,婷黃,張冉……”這是第一批跪死在大夫人院子中的人。

楚衡顫唞著手,一個席子接著一個席子看著,這一批人之後,赫然便是昨兒白天被管家接走的十個丫鬟。

“怎麼會這樣,她們不是被送去莊子了麼……”楚衡牙齒戰栗,勉強看過這十個人之後,她的視線繼續往後瞧去,剩下的,便是昨日夜裡死去的了。

又翻了幾個,楚衡見到了她平日的室友蒙青,蒙青之後,便是銀珠。

“銀珠……”看著銀珠毫無血色的臉,楚衡的淚珠子斷了線的珠子般劈裡啪啦往下掉。

銀珠的%e8%83%b8口是一處貫穿的刀傷,傷口出血量及大,暈染了%e8%83%b8口整片衣衫。

“你怎麼就死了,銀珠……”

楚衡正哭得淒慘,忽然被一生虛弱的咳嗽聲打斷。

這聲咳嗽差點將楚衡的三魂七魄嚇散了,楚衡的冷汗刷一下就下來了。這陰森森的亂葬崗,怎麼會有咳嗽聲?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咳嗽聲過了好一會,楚衡都沒有聽到第二聲,正當她攥著拳頭,準備回頭瞧瞧的時候,虛弱的聲音從身邊傳來。

“衡兒姐……”

“蒙,蒙青?”楚衡低頭瞧去,卻是躺在銀珠身旁席子裡的蒙青,正睜著眼睛定定的看著她。

詐屍了?!一個恐怖的想法忽然從楚衡心底鑽了出來。

蒙青剛剛醒過來,還虛弱的很,她正慶幸自己劫後餘生,卻見楚衡用見鬼了的眼神瞧著她,著實給她膈應夠嗆。

“衡兒姐,彆怕……”蒙青被楚衡的眼神氣的想吐血:“我還活著,你摸我,熱乎的。”

伸手摸了摸蒙青的臉,濕濕滑滑冰冰涼涼,好似摸到了毒蛇的皮膚上。

楚衡的臉更白了。

☆、007 救人

“我,我在山上躺了好久,自然是……”蒙青心中著急,眼睛已經氣紅了。

楚衡也就是剛剛被驚了一下,緩過神來她也曉得,詐屍不是蒙青這樣的,她便萬分不舍的放下懷中的銀珠,將蒙青從席子裡扶起來。

蒙青受傷的部位跟銀珠一樣,都是%e8%83%b8口,蒙青幸運,她的傷不但不是貫穿傷,口子還不深,流血並不多。

“你還能走路麼?我們得趕緊回去給你找個大夫。”楚衡擔憂的看著虛弱的蒙青。

“我的傷無礙的。”蒙青搖了搖頭:“隻一點你得記著,千萬不可找大夫。”

楚衡愣了一下,隨後歎了口氣:“也罷,你先跟我回去吧,我在北城有一處藏身的宅子,你可在那裡先將身體養好。”

楚衡將蒙青扶到一顆大樹下,尋了乾燥的石頭讓蒙青坐下,隨後又回身走到那排席子旁邊。

這亂葬崗上有人扔下的挖坑用的鍬,楚衡撿了把鍬,開始挖了起來。

蒙青坐在樹下眼神複雜的看著楚衡,似乎是想說什麼,可話卻化在嘴裡,終究變成一聲輕歎。

眼瞅著太陽漸漸西沉,城門落鎖的時辰就要倒了,可楚衡隻挖了三個人的坑。

蒙青坐不住了:“衡兒姐,你挖不了那麼多的坑,要都將她們埋下,那是行不通的。”

二十八個人的屍坑,楚衡便是個壯漢也得挖上幾天,何況這亂葬崗上的無名墳著實太多,若是不小心挖到了彆的屍骨,還得將土填埋回去,換個地方重新挖。

楚衡看了眼天色,便扔下鍬,走回卷著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