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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位奸妃 糖盞 4108 字 1個月前

了一口氣的是,看這個樣子蘇雲生便算是過了明麵的人了,隻要他不是楚三爺偷偷帶回藤王府的,楚衡便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楚衡覺得自己有些可笑,自己的父%e4%ba%b2在藤王府做了那麼多年的管事了,哪裡需要自己替他亂操心。

等蘇雲生和那小廝走遠之後,楚衡便抬腳也過了垂花門,順著路一直到了王府大門,在倒坐房裡找到了門房小廝,打聽到自家父%e4%ba%b2楚三爺自打昨兒出門後,便一直沒有回來。

找不到楚三爺,楚衡隻得拖著疼痛的膝蓋又回到了青岩閣。

“衡兒姐。”銀珠正拄著個木棍坐在青岩閣的院子裡的石凳上,見楚衡回來了,她露出一個極度痛苦的表情來:“你還能出門呢?我這%e8%85%bf痛的都快死了,這一下炕,差點沒跪地上。”

楚衡露出個無奈的笑,走過去坐到了銀珠的身邊:“我這膝蓋也疼的很,強忍著去了趟前院,我想找我爹,可我爹昨兒出了藤王府,到現在還沒回來。”

“想必楚三爺應是領了主子的命,出去辦事了吧。”銀珠見楚衡一臉擔憂,便出言安慰道:“楚三爺的辦事能力闔府上下都清楚的很,你可不必擔心他。”

楚衡點了點頭。

“是啊,咱們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一個窈窕的身影從耳房走了出來,蹣跚著腳步挪到石凳邊,也坐了下來。

是大丫鬟秦嵐。

秦嵐臉色白得滲人,眼眶紅紅的,似乎剛哭過。

“夫人要將我們發賣出府去。”秦嵐的雙手緊扣在一塊,互相用力捏著,似乎這樣便可以發緩解她心中的忐忑和不安。

這話一說出來,楚衡跟銀珠都瞬間安靜了下來,過了好一會,楚衡才開口:“這怎麼可能?藤王府家大業大,為何要賣丫鬟。”

“是啊是啊。”銀珠同樣一臉急色:“秦嵐姐,你這是聽誰說的啊?”

“應該是夫人覺得,這世子一死,青岩閣便要荒蕪了,而咱們這些曾經的世子丫頭又不好分到彆處當差,憑白惹人悲傷,索性就要將咱們發賣了……”

“可咱們根本一天都沒伺候過世子啊。”銀珠氣的眼珠子都紅了:“我連世子長什麼樣都沒見過!”

“可不是。”秦嵐眉頭皺的緊緊的,她扭頭看向楚衡:“你爹呢?楚三爺應該有法子吧。”

楚衡臉上露出一絲苦色:“打昨兒受罰開始,我就沒再瞧見他,他昨兒出府一直就沒回來。”

“這……”秦嵐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e7%a9%b4:“咱們青岩閣的丫鬟都是外麵買來的,沒有一個家生子,除了你,你是楚三爺的女兒,楚三爺又在老祖宗麵前有臉,想來大夫人應該不會把你發賣了的。”

楚衡臉上的苦色越重,嚴格意義來說,她根本算不上家生子,她隻是半路被撿來的:“昨兒你也看見了,在夫人眼裡,下人便是下人,命低賤的很,就算是管事的女兒,也是說弄死便弄死的,昨兒若是沒有二少爺,怕我們都已經死了。”

說到二少爺的時候,秦嵐的表情呆滯了一下,隨後她嘴角微微上揚,竟然露出一個淡淡的笑,蒼白的臉因為這抹笑,也生動了起來。

“秦嵐姐,你可知道二少爺為何會救我們?”楚衡明顯看出秦嵐的不對勁,一副少女懷春的樣子,二少爺該不會是她找人請來的吧?

“二少爺本就心善,他大哥剛剛去世,他不忍再看到更多人隨他大哥而去吧。”秦嵐很快便掩藏起自己的不對勁,又恢複成一臉擔憂的樣子,講話題轉了回來:“我聽芙白的意思,夫人是必定不會留下咱們了。”

“可大戶人家若非破落,怎麼會一下發賣這麼多丫鬟,夫人若是真想發賣咱們,怕是老祖宗便不會同意。”楚衡咬了咬嘴%e5%94%87,又說道:“我看這最差的情況,咱們都會被放到藤王府下的莊子裡。”

“到莊子裡也好,總之不要被發賣了,我可再也不想過回到從前那種日子了。”銀珠一臉的擔驚受怕,四年前的一暮又在她腦中閃過。那時候她才九歲,還在人牙子手裡,因為琴棋書畫識文斷字她一概不會,人又長得瘦瘦小小的,她總是吃的最少,被罵最多的那一個。

銀珠的話音一落,楚衡和秦嵐俱都沉默。

銀珠抿了抿嘴,見楚衡和秦嵐都不說話,便先將發賣丫鬟的事放到了一旁,問出了她心中另一個疑問:“我打今兒中午醒來後,就沒看到另外幾個丫鬟,她們跑哪兒去了?”

楚衡疑惑的看了銀珠一眼,沒理解她的意思。她今兒一醒來,便急忙忙的奔了前院,倒也沒發現什麼丫鬟不見了。

秦嵐卻一下子便明白了,她一張原本就蒼白的沒有血色的臉此刻已經開始發青了:“桑菊死了。”

“啊?”銀珠吃了一驚,隨後臉也跟著蒼白了起來:“你是說,你們屋裡的大丫鬟桑菊死了?”

秦嵐沒做聲,隻咬了咬嘴%e5%94%87,算作默認了。

“你的意思是,我們屋裡的……”銀珠眼睛瞪得溜圓,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婷黃,張冉她們,凡是沒在屋裡床上歇著的都……死了?”

秦嵐有些神經質的捋了捋鬢角的頭發:“那我不曉得,我隻知道,昨兒晚上從青岩閣抬走了八個人。”

說完這些,秦嵐便從石凳上站了起來,頭也不回的轉身往她自己的屋子去了,留下楚衡跟銀珠兩人。

腳步聲外,能依稀聽到秦嵐忍著的哽咽聲。

銀珠跟楚衡兩個人對著瞅了半天,銀珠先堅持不出,猛地哭了出來:“天啊,八個人啊,那可是八條命啊……”

楚衡一時間也不知道能說什麼,她眼裡酸澀,嘴裡發苦,嗓子又癢的很。

“衡兒姐……”銀珠抓著楚衡的手晃了起來:“怎麼辦啊,這可怎麼辦……”

“沒事的,沒事的。”楚衡的安慰蒼白又無力,偏偏銀珠又一直哭個不停,沒過多久,楚衡也跟著她一起哭了起來。

可日子還是照常過,便是兩人哭死在這裡,對藤王府來說,也是無關痛癢。

屋漏偏逢連夜雨,當天夜裡,銀珠便發起了高燒。

☆、005 夜話

青岩閣裡一共二十八個丫鬟,除去已經死掉的八個,還餘下二十個。

晚飯後,藤王府裡的二管事帶人來領走了十個,聽說並不是送到莊子上,而是直接被發賣掉,青岩閣便隻留下十個丫鬟,三個一等的,三個二等的,四個三等的。

二管事一走,銀珠就暈倒了,楚衡一模她的額頭,燒的燙手。可這個當下,楚衡根本不能將銀珠的病稟告夫人,她便隻能去找看著角門的婆子,想開了門偷偷出去抓些藥。

因為自家父%e4%ba%b2是藤王府的管事,平日裡楚衡到哪裡都能得到些方便,可這次這些便利似乎都行不通了。

那平日裡很好說話的角門婆子,卻認了死理,便是楚衡苦苦哀求,她也死活不給開門。楚衡無法,隻得拖著僵硬的兩條%e8%85%bf回了青岩閣,自己打了冰涼的井水,不停的幫銀珠擦身子。到了下半夜,銀珠從昏迷中醒了過來,體溫也降下來不少,楚衡便在廚房偷了半壺酒,開始幫銀珠擦手心和腳心。

“衡兒姐……”銀珠掙紮著從炕上起身,伸手去拿楚衡手裡的酒壺:“好渴。”

“這個不能喝。”楚衡將酒壺搶了過來,回身藏到了炕邊的小櫃子裡:“我去給你倒水。”

“衡兒姐。”就在楚衡起身的時候,銀珠拉住了她的袖子:“我不想被趕出府去,也不想死……”

“我曉得。”楚衡拍了拍銀珠的手:“你且安生躺著,明日熱退了,便沒事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衡兒姐,我會一直記得你的好。”銀珠聲音哽咽,想哭,可她此刻燒的眼睛乾澀,已經根本沒了眼淚。

楚衡歎了口氣,轉身出了後罩房。

屋子裡已經沒水了,楚衡想了想,便伸手敲起了隔壁三等丫鬟的房門。

開門的是二等丫鬟蒙青,她本來是跟楚衡和銀珠一個屋子的,可因為銀珠發了熱,蒙青擔心自己被傳染上,便直接搬到了三等丫鬟的房間裡住著了。

“衡兒姐,這麼晚是怎麼了?”蒙青臉色也不好,這兩日實在是受了太多罪了。

楚衡完全理解蒙青的做法,要知道在這個當下生病,完全可能直接被大夫人扔出府去,自生自滅,蒙青會躲也是情理之中的。

“我來借些水,銀珠口渴的很。”

“這屋裡也沒水了。”蒙青歎了口氣:“這一天人心惶惶的,誰還會記得燒水。”

三等丫鬟的屋裡沒水了,大丫鬟的屋裡還有小半茶壺,根本不夠看的,楚衡隻得提著水壺往前院走去。

這青岩閣前院有一方流水,雖然沒有井水乾淨清冽,可打些水燒熟了還是可以解渴的。

正是月中,滿月當空,雖已經是半夜了,院子裡卻依舊被月光照的亮堂堂的。楚衡提著水壺,來到了流水邊兒上,手把著水旁的小樹乾,踩在石頭上,彎腰去舀水。

與此同時,藤王府東佛堂內,大夫人正跪在秀墩上閉目誦經。

“夫人,天色不早了。”大丫鬟芙白悄聲提醒夫人:“夫人已經念了一天的經文了,還是趕緊休息一會吧。”

大夫人撥弄佛珠的手停住了,她睜開眼睛,盯著佛堂上的佛像,半晌才幽幽的開了口:“芙白,外麵的人怎麼說?”

“夫人,外麵的人說的可不好聽。”芙白歎了口氣:“真是難為夫人了。”

“快告訴我,外麵的人怎麼說的?”大夫人語氣中帶著一抹急迫。

“說夫人不堪喪子之痛,已經瘋魔了。”芙白眼中帶著心疼,語氣加重了幾分:“恐怕今天晚上過後,外麵的傳言還會更惡劣幾分。”

“這麼說,這藤城的人,該相信世子已經死了吧。”大夫人蒼白的臉上帶著一絲詭異的潮紅,語氣壓抑中帶著一抹興奮:“芙白,我們下麵該怎麼做?”

芙白眉頭一下皺了起來,她向前走了兩步,屈膝跪在大夫人麵前:“夫人,小心隔牆有耳,這種關於世子的話,以後斷然不要再輕易說出口。”

“呃……”大夫人微愣,隨後使勁的點了點頭:“是我太疏忽了,可我真是心裡沒譜,隻覺得不踏實。”

“夫人何須不踏實,青岩閣的丫鬟,醜時之前都會送上路,明日一早,青岩閣便是一片廢園了,到時候,世子便可喬裝潛入府中。”芙白臉上的笑容淡淡的,似乎一切早已成竹在%e8%83%b8:“夫人你可安心。”

“可我總覺得讓世子回王府不是好主意。”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