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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後為凰 息時 4060 字 1個月前

孩子始終是皇子,若是讓乜湄知道,那個孩子被她悶死,那她豈還有活路可走!

“說呀!”乜湄愈發不耐煩,極是慍怒。

“那個孩子,被我放在睡蓮裡頭,順著禦河給漂下去了。”

乜湄聽罷一驚,“什麼!你……”

老婦人連忙解釋,道:“當日我原本已把那個孩子帶到了坤寧宮,正打算送進去,誰想突然聽到嬰兒啼哭聲,我一想,隻怕是皇後娘娘早已尋到了合適的孩子。後來我就想,把那孩子帶出宮去自己養著,可玄武門守衛森嚴,彆說是帶一個孩子出去,就是我自己想出去,也成問題。那……我沒辦法,隻好讓他順著禦河流下去,想著自己在宮外河道上等著,誰知道,出宮的時候遇上點波折,晚了一會兒,等我再到那河道上的時候,孩子已經被人抱走了……”

“可知道被誰抱走了?”乜湄急忙問道。

老婦人搖頭,道:“這個……不知道,不過禦河道上有不少人家,那孩子,應該就是被他們抱走的。”

乜湄沉思了片刻,望著那內監道:“你帶些人手,隨我出宮去找。”

說罷乜湄便作勢要走,老婦人忙問道:“誒,那我呢,我。”

“你?”乜湄垂眼睨著她,忽然抽出內監腰上的佩刀,毫不留情的割破她的喉嚨,冷笑道:“見鬼去吧!”(未完待續。)

☆、第卅二章 癡心妄尋嗣

且說乜湄聽聞那穩婆所言,得知鄭金蓮的孩子被她丟棄在睡蓮裡,沿著禦河順流而下,而今那小皇子應是被河道兩邊的人家抱走收養,她這便帶了些人手出宮秘密打探,欲將那孩子帶回宮,取代了朱厚照。

試想皇城外禦河道兩邊上百戶人家,要找一個孩子,又豈是容易之事,更何況如今這情形。那有心人既是將孩子抱走,必定是喜歡,若是貿然將孩子要回去,恐怕也不妥。

況且,此事極是隱秘,斷斷不能走漏一丁點風聲。

乜湄的人手自午膳後便出宮找尋,等到下傍晚,已將這禦河道兩邊的幾百戶人家挨家挨戶的都找了個遍,哪知就是沒那孩子的蹤跡。

她想那孩子自睡蓮裡被抱走,想來不知情之人定要以為那孩子生來便不是什麼尋常之輩,如此一來,那孩子必定也是小有名氣,哪知多番詢問打聽,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

想來此事也是斷斷不可能,莫不是那穩婆騙她!

“姑姑!”

乜湄站在這河道最上遊等著,她統共派出了三隊人手,如今已回來兩隊,而今這一隊也回來了,她可是將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們身上了。

“怎麼樣?可有打探到什麼?”乜湄見這三人回來,忙不迭近前詢問。

奈何那領頭的隻是低垂下眼簾,黯然搖了搖頭,也不言語。

乜湄心下頓時生了怒意,剜了他們一眼,側過身去不再看他們,斥道:“沒用的東西!”

話音方落,原先那內監突然跑來。道:“姑姑,最下遊那兒還有一戶人家。”

乜湄聽言當即回過身,這便跟隨那內監往下遊走去。

尋至下遊,果真見著前頭不遠處還有一戶人家,隻是這戶人家並不是在禦河道兩邊,是以方才他們將這家漏掉,這倒也不為過。

至此。一群人停在這門外。望著那兩扇緊閉的大門,心裡頭自然是忐忑不安,這可是最後一戶人家了。

若是這家也沒有。那這孩子,怕是再難尋到了。

內監見眾人停著不動,為了邀功,他這便走上前去。方才抬手欲要敲門,乜湄卻將他喚住。道:“我來。”

聽喚內監停住手,折回身退至一遍,候著乜湄過來。乜湄站在門前,起先是長籲了一口氣。而後方才輕輕扣門。

隻聽得裡頭傳來一男人極不耐煩的嗬斥,問道:“誰呀!”

乜湄開口正想答話,大門卻被人開下來。入眼的是一個一嘴絡腮胡子的中年男人,滿身的酒氣撲鼻。令人不禁有些倒胃口。

說起來也真是巧了,乜湄眼中這一嘴絡腮胡子,滿身酒氣撲鼻的男人,便是朱厚照%e4%b9%b3母田氏的相公。乜湄雖不曾見過他,可他的夫人,她卻是見過無數回了,可即便如此,又有何用,乜湄並不知道,所以這個人的下場,終究還是死於非命。

田相公見著這一大趟人,霎時間清醒了腦袋,怔怔問道:“你們,你們是……宮裡的人?”

乜湄聞言一愣,她這一身打扮與宮中都人倒還是有些出入的,更何況身後那些人,完全沒有宮中人的模樣,何以此人這麼快就認出來了,莫不是還有旁的緣由!她衝他點了點頭,微微笑道:“是。”

田相公自是有些許惴惴不安,他若是不知道前些日子賣掉的那孩子是皇子倒還好,可如今他知道了,那便再也不能安定了,他仍然強裝作鎮定,訕笑道:“有事嗎?”

乜湄直奔主題,問道:“哦,我是想問你,去年深秋之時,你可曾見過一個從睡蓮裡抱出來的男嬰?”

田相公自然心驚膽戰,吞吞吐吐道:“睡……睡蓮裡的孩子,沒見過,你們,還是去彆家打聽吧。”

乜湄一向極具觀察力,而今見此人如此慌張的神色,自是察覺了異常,隻是有些事,不就此點破,反而能有繼續下去的法子,她便微微頷首,如初那般麵帶笑意,道:“哦,叨擾了。”

說罷乜湄便轉過身去,田相公見她們要走,連忙將門關上,彼時乜湄亦是陡然回身,壓低聲說道一句“衝進去”,眾人聽言這便一窩蜂湧上去。

想這田相公方才合上門,這會兒還沒來得及插銷,見他們衝過來,急忙拿起插銷,正想搭上去,卻還是晚了一步,他這受了驚嚇,喝道:“你們乾什麼!你們乾什麼!”

乜湄嫌他惡心,本就不願搭理他,她便僅是冷冷的睨了他一眼,而後彆過臉去,吩咐隨從道:“給我搜!”

“是!”

眾人領了意思,一撥進了裡屋,一撥進了後院,不過就是尋個孩子,卻是出於本性,竟是翻箱倒櫃,田相公見勢,想阻止卻又沒那膽子,隻能斥道:“你們……你們私闖民宅,就不怕我去官府告你們?!”

乜湄仍不回他,正巧幾撥人已紛紛回來,稟道:“姑姑,沒有。”

雖說沒有將那孩子搜出來,可乜湄卻是斷定了此人定然見過那孩子,是以抽出身側內監腰間的佩刀,絲毫不猶豫的架在田相公脖子上,以命令的口氣問道:“孩子呢?”

“孩子?”田相公渾身已是顫顫不已,他為保性命,仍作泰然,道:“什麼孩子?我沒見過那孩子,你們找錯人了。”

乜湄勾起%e5%94%87角,露出狡黠一笑,道:“是麼?”

田相公連連點頭,乜湄卻是將那佩刀往他脖子上移了幾分,幾乎是緊緊貼著,問道:“沒見過,哪個孩子?”

聽言田相公方知自己露了破綻,隻是依舊圓謊,道:“就是你說的,那個睡蓮上的孩子。”

乜湄不耐煩,冷笑道:“你想活命麼?”

田相公動了動身子,略微偏離那佩刀。點頭道:“想,當然想。”

“那你就告訴我,那個孩子現在何處。”

田相公倒是想說,可他哪裡有那膽子,那可是皇子啊,若叫這些人知道,他把那小皇子賣了換酒喝。他還不是立馬就身首異處了!

“我。我真的不知道啊,姑奶奶,求您饒了我吧。我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田相公說話間近乎哀求。

乜湄再也耐不住性子,猛的抬手,那佩刀隨著她的手勢一上一下。手起刀落,轉瞬間便斬斷了田相公披在肩上的頭發。田相公見此狀自是嚇得%e8%85%bf軟。急忙道:“我……我說,我說,我說還不行嗎,你彆殺了。我這上有老下有小的,一大家子都等著我養活呢。”

“說!”

田相公四下掃了眼,道:“那個孩子……被我……被我賣了……”

乜湄一驚。“什麼!賣了?!賣到哪兒去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賣到……”田相公想著,不能出賣那魏家人。隻是如今魏家早已搬走,再說想來也無妨,他便道:“城西,一戶魏姓人家。”

乜湄聽罷側首瞧著內監,道:“你帶幾個人過去,無論如何也要把孩子帶回來!”

“是。”

內監這便轉身欲要帶人出去,田相公唯恐事情最後敗露,他得遭罪,倒不如自己主動招供,保不準他們能從輕處置他,他連忙喚了一聲,卻見乜湄猛然回首望著他,那凶狠的目光裡儘帶殺意,他頓時住嘴,頓了頓方才坦白,道:“那魏家人搬走了……”

那內監聞言停步,乜湄斥道:“你膽敢戲弄我!”

“不是!”田相公急道:“我哪敢戲弄你,這都是真的,魏家人真的已經搬走了。”

乜湄垂下眼簾思慮了一番,訓斥道:“搬去哪兒了!”

田相公斷斷續續道:“好……好像是……江西。”

乜湄已察覺他定是知道的,便怒道:“江西那麼大!到底在哪兒!”

“新……新建。”

乜湄這才放下佩刀,握在刀柄瞥了眼田相公,冷冷的哼了一聲,正想轉過身離去,卻又怕走漏風聲,便又抬臂將佩刀架在他脖子上,田相公大驚,道:“你!我都如實告訴你了,你可不能殺我!”

“我可沒說過你告訴我了,那我就不殺你。”

田相公一時情急,口不擇言,道:“我……我告訴你,我娘子在宮裡可是……”

不等田相公說罷,乜湄便偏轉了刀鋒,一刀了解了他的性命。

乜湄偏生也是個心狠手辣之人,殺人時竟連眼睛也不眨一下,隻見她毫不在意的扔下刀,轉身雲淡風輕道:“燒了吧。”

“是。”

內監見乜湄出了去,自然是緊跟著,獻媚道:“姑姑,那新建那兒,咱們可是要派人過去找找?”

乜湄側目剜了他一眼,道:“自然要派人過去找。”

“那咱們應該派誰過去?”內監訕訕問道。

乜湄頭也不回,隻道:“你去。”

“奴婢?”內監連忙推辭,道:“奴婢可不行,奴婢沒那本事。”

乜湄聞言停步冷眼瞧著他,他自然被瞧得渾身冒冷汗,訕笑道:“奴婢去,奴婢去。”

至於田相公死前說的那句話,乜湄倒是沒聽得明白,也虧了他沒說出來,否則,恐怕連田氏也不能幸免於難了。

翌日朱佑樘忽然提議帶著張均枼去壽寧侯府,張均枼心裡頭自是不願意,她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