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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後為凰 息時 4054 字 1個月前

眼樊良,道:“和本宮身邊這位切磋切磋,也讓本宮看看,到底得有多大的能耐,才能入了老四的眼。”

蔣寧安亦順著張均枼的目光看了眼始終侍立在她身側的樊良,訕笑著正想點頭應下,卻被朱祐杬陡然抬臂攔住。

隻見朱祐杬站起身,拱手請旨道:“皇嫂,寧安近日身子抱恙,比武恐怕不適,不如由臣弟替她與樊良過招。”

“你?”張均枼作勢將朱祐杬從上至下細細打量了一番,隨後滿意道:“也好,不過本宮起先便是想看寧安的,既然老四也有心比武,那就由你們兩個切磋吧。正好,本宮也想看看,老四近來有沒有長本事。”

朱祐杬愣住,正想為蔣寧安推辭,卻見蔣寧安毫不猶豫的站起身,亦搶在他前頭言語,舉手投足間果然英姿颯爽,隻道:“臣女領旨。”

這二人走至不遠處,蔣寧安拱手道了句“獻醜了”,轉瞬間便揮劍與朱祐杬打鬥起來。

他們兩人打鬥了許久,始終不分高下,不免叫人心急。

若蔣寧安是隻攻不守,那朱祐杬便是隻守不攻,是以成了僵局,隻是這朱祐杬分明是處處皆讓著蔣寧安的,張均枼雖不是習武之人,可多少也對兵法略知一二,到底還是能看出來些。

終於叫蔣寧安占了上風,那長劍一揮,略過朱祐杬手臂,在他衣袖上留下一道長長的口子,蔣寧安一驚,連忙扔下劍,喚道:“杬哥哥!”

蔣寧安絲毫不顧及旁人,上前便急著問道:“你沒事吧?”說著,又急急忙忙的撩起朱祐杬的衣袖,卻見他手臂上極是明顯的五道抓痕,不免怔然,正想詢問,朱祐杬卻陡然推開她的手,將衣袖撫平。

如此情景,張均枼又豈會看不見,她倒沒有驚詫,終其得果,也不過是知道了興王的的確確就是凶手罷了。

那日牟斌領著的死囚一番言語,將行凶之人的矛頭直指南絮,又道出朱厚照的身世,已叫張均枼對朱祐杬有所懷疑,而今日,她隻是確定了而已。

張均枼素來穩重,是以見此仍是從容,可樊良就不是了,他自牟斌口中得知凶手手臂上有五條抓痕,如今見朱祐杬有這抓痕,自是按耐不住,抽出腰間的佩劍便衝了過去。張均枼見他此舉,著實心驚,喚了聲“樊良”,卻也沒能將他拉回來。

她倒不是怕樊良傷了朱祐杬,她隻是唯恐樊良打草驚蛇罷了。

樊良陡然揮劍衝去,叫朱祐杬防不勝防,毫無招架之力,可蔣寧安卻是有所防備,是以亦持劍抵擋,於是,他們三人成了連環趨勢,樊良將劍架在朱祐杬脖子上,蔣寧安亦將劍架在樊良脖子上。

說來若不是蔣寧安這一下,恐怕樊良真的要傷了朱祐杬。

張均枼處變不驚,起身拍手稱快,讚道:“寧安果真是巾幗不讓須眉,著實令本宮佩服。”

蔣寧安聽言略是歡喜,收回長劍拱手與樊良行禮,樊良亦收了長劍,轉過身便冷著臉朝張均枼這兒走來,對蔣寧安之舉視若無睹,蔣寧安又吃了這一虧,不好說什麼,隻得扶著朱祐杬坐回原處。

張均枼見樊良回來,麵色沉著不變,緩緩落座,略帶噗笑道:“老四受驚了?本宮原想著叫樊良與你比試一番,不想你竟招架不住,想來本宮此舉不為過吧?”

“皇嫂言重了,”朱祐杬訕笑道:“是臣弟一時疏於防備,怨不得樊良。”

朱祐杬自是不能怨樊良,拋開旁的不說,在眾多公子小姐麵前,也不能失了臉麵不是。(未完待續。)

☆、第廿二章 方知都人逝

不過多久,酒宴方畢,眾賓漸漸散去,因外頭已是黑燈瞎火,張均枼便特意吩咐了宮裡的侍衛護送諸位公子小姐回家,也算是儘了東道主之儀。

而接下來,便是與樊良算賬的時候了。

且說張均枼自宮後苑回坤寧宮這一路,與樊良豈會消停,起先便聽聞張均枼冷冷訓斥,隻道:“你方才差點誤了事!”

樊良本隻是一時情急,他也不曾想要當眾對朱祐杬下手,隻是因瑾瑜的死,對朱祐杬滿腹怨憎,哪知沒忍得住這毛躁的性子,當下便衝去了。

他受了張均枼的教訓,卻也是不甘,理直氣壯道:“他是凶手!”

“是凶手又如何!”張均枼當即停住步子,轉身麵朝著他,樊良亦停了腳,隻是未轉身,低垂著眼簾,隻聽張均枼責備。

“你以為本宮事先不知道嗎!”張均枼話音未落,樊良旋即接話,亦斥道:“你既然早就知道他是凶手,為什麼不告訴我!”

張均枼見樊良如此,不免微微一愣,想她自當了皇後起,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同她說話,就是朱佑樘,待她也是和和氣氣的。

樊良是個直性子,素來直爽,有事說事,口無遮攔,鮮少有扭捏的時候,如今因這一肚子的火氣,竟被衝昏了頭。

張均枼卻是被樊良這一衝,弄得平靜下來,心平氣和道:“告訴你乾什麼,難道讓你去殺了他?”

樊良聽言怔怔不語,張均枼繼而又道:“你方才那般莽撞,可曾想過後果,你可知刺殺皇%e4%ba%b2貴胄是要株連九族的!到時本宮也保不了你!”

見樊良不知所措。張均枼忽變得嚴肅起來,問道:“樊良,為了一個女人,毀掉自己的大好前程,你覺得值麼?”

樊良默然,張均枼道:“如果你覺得值,那你現在就去殺了興王。本宮絕不攔你。”

說來樊良到底不是癡情種子。女人與前程之間,他終究是選擇了後者。

也是,這天下。豈會有人甘願為一個女人放棄自己所有。

至於朱佑樘,若叫他從張均枼與這天下之間選一個,想必他也是要後者吧。

“那就任由他逍遙法外嗎?”樊良現下語出鎮定異常,“何況殷姑姑被嫁禍下獄。娘娘也不打算救她?”

“姑姑頂罪實屬無奈之舉,”張均枼言語間轉過身。踱步在樊良麵前,皺眉語道:“瑾瑜被殺之事看來雖小,可背後牽扯的事卻不容小覷,昨日陛下在乾清宮審案時。你不在場,是以不知前因後果。此事說來話長,並非三言兩語便能解釋清楚的。”

樊良聽言。心中之惑卻是愈發的多,問道:“那殷姑姑為何要頂罪?”

“並非她有心頂罪。而是凶手有意嫁禍她,她若不做替罪羊,恐怕遭殃的,”張均枼言至此停步,從容道:“便是本宮。”

“怎麼說!”樊良略顯激動。

“宮中有傳言,”張均枼仍舊踱步,“說太子並非本宮嫡出,而是安和夫人所生。因瑾瑜是本宮的心腹,興王殺她,是為嫁禍本宮殺人滅口。”

“安和夫人是誰?”

張均枼追封娉婷為安和夫人之時,樊良尚在蘄州,是以不知此事。

“安和夫人是李朝明淑公主給陛下進獻的舞伎,你想倘若旁人知道太子是李朝人所出,他還能做太子嗎!”

樊良恍然大悟,驚道:“興王想爭儲!”

方及樊良言罷,身側不遠的花叢裡忽的傳來一陣聲響,樊良喝了聲“誰”,而後隻見一隻人影匆匆跑開,樊良拔%e8%85%bf正想追去,張均枼卻道:“不必追了!”

這個時候窺聽她們講話的,除了朱祐杬還能是誰!

朱佑樘早在一個時辰前便已到了坤寧宮,待張均枼回來時,他已坐在床榻上,手中捧著《孫子兵法》,雙眼卻已緊緊合上。

張均枼進了暖閣,原不知他已在此歇下,是以沒有輕手輕腳,待見到他時,他聽得了細小的動靜,已恍恍惚惚的醒來,望著她,露出極是暖人的一笑,小聲道:“枼兒回來啦。”

見自己將朱佑樘吵醒,張均枼略是不好意思,訕笑道:“陛下,可是臣妾將你吵醒了?”

朱佑樘會心一笑,道:“不怪你,是我睡得淺。”△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張均枼走過去隨手接過他手中的書,看了眼,而後溫婉笑道:“陛下既是乏了,為何不先行歇息,這般坐著可不舒服。”

“枼兒沒回來,我睡不著,得抱著枼兒睡才會舒服。”

張均枼聽言笑得略顯嬌羞,嗔怪道:“陛下又取笑臣妾了。”

朱佑樘擁起被褥,道:“你過來。”

見朱佑樘示意她過去歇息,張均枼卻是轉身走去妝台前,隻道:“臣妾還未洗漱。”

說著,便坐下抬手一樣一樣的卸下頭上的發飾,朱佑樘道:“何不喚眉黛過來伺候著?”

張均枼懸在半空的手微微一頓,淡然道:“眉黛手生,總會弄疼臣妾。”

朱佑樘自知她所言喻指南絮不在,亦是暗暗輕歎了聲,而後掀起被褥,下榻走至她身後,握住她舉過頭頂的手,緩緩放下去,道:“我來吧。”

張均枼待朱佑樘收回手,她亦是微微抬了抬手,欲要自己卸下頭飾,可在鏡中見了朱佑樘垂下眸子,極是認真的模樣,便也作罷。

“今日的酒宴辦得如何?”

“倒是儘興,”張均枼想起蔣寧安,便又不由自主的提起,道:“隻是來了個眼生之人,不請自來,還不懂規矩。”

朱佑樘來了興致,“哦?還有這回事,是哪家的公子,竟連皇宮也敢亂闖。”

張均枼道:“是中城兵馬指揮使蔣斆的千金,蔣寧安。”

“蔣斆?”朱佑樘似乎有幾分狐疑。道:“這蔣斆無權無勢,是怎麼把他女兒送進宮的。”

張均枼聽及無權無勢,便禁不住反駁,隻道:“他與老四交好,他沒那本事,老四可有。”

朱佑樘微微點頭,張均枼道:“陛下。臣妾今日見那位蔣小姐對老四似乎有情。便試了一試,假若他們二人情投意合,陛下可願賜婚?”

“老四若是喜歡。那便賜婚了,正巧他也到了年紀。”

張均枼聽罷心底暗暗思慮,如今朱祐杬有心爭儲,必定要事先在朝中拉攏勢利。日後若是爭起來,也好有人站在他那邊。今日她這般暗示蔣斆是朱祐杬的人,倘若以後蔣斆為朱祐杬說話,朱佑樘自也會有所防備。

隻是朱佑樘願意賜婚,這豈不是明擺著要將蔣斆推給朱祐杬!

也好。這蔣斆雖是兵馬指揮使,卻也僅是有權操練兵馬罷了,歸根結底。他還沒那本事能夠憑借一己之力調動那幾分兵力。

朱祐杬倒是為自己鋪好了後路,倘若爭儲失敗。便舉兵造反。

“好了,”朱佑樘說著,張均枼一頭烏發已梳順,張均枼就勢站起身,轉身便要朝床榻上走去,朱佑樘連忙將她拉住,道:“誒誒誒,上哪兒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