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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後為凰 息時 4106 字 1個月前

妙。

☆、第十章 受審得庇護

幾番強摁,張均枼到底還是讓劉宮正領人抓到宮正司來了,她心下雖有諸多不甘,可現狀就是如此,任憑她如何據理力爭,也都隻是浪費口%e8%88%8c。

深宮之中波譎雲詭,處處險象環生,人人爾虞我詐,她們或是戰利品,或是犧牲品。今日是攸寧死,明日便是她亡,她們不過都是這朱門高牆裡的一隻螻蟻,偷生不成,便注定要滅亡。

劉宮正雖將她抓來,卻單單隻繞著她細細的打量,一語不發,叫人捉摸不透。

門外一陣急促的喘熄聲,來的便是適才在鹹陽宮時劉宮正派去安喜宮的都人,劉宮正見勢回首,急切的問道:“娘娘那邊可有什麼吩咐?”

那都人稍稍平緩了氣息,便疾步迎著劉宮正走去,“娘娘命大人全權著手處理此案,不論是嚴刑拷問還是如何,今日勢必要審出一番結果,還有,務必在日落前將犯人送去大理寺定罪。”

聞後張均枼便自覺的屏息了,素聞萬貴妃手段凶殘狠辣,今日才知傳言不假,若真要嚴刑逼供,不知她是否能熬過去,忽然心下一緊,當即回首,“不可!我雖無品階,卻也是待選的太子妃,豈是你們隨意就可審訊的!”

“姑娘生得好一張利嘴”,劉宮正聽罷冷笑,走至張均枼跟前,“奴婢是沒資格審你,可貴妃娘娘已將此事全權交由奴婢來處理,奴婢,也隻是奉命行事。”

“此事自是可交由大人來處理,可貴妃娘娘也非正宮,豈可隨意插手後.宮命案。若當真要審,也當由中宮皇後來審,你要審我,可以”,張均枼無意間微微挑眉,“先把皇後娘娘的懿旨拿來!”

“哦?”劉宮正竟笑得愈加放肆,“那照你這麼說,貴妃娘娘還無權主你性命了?”

“大人言語間頗具城府,當是在宮裡頭摸爬打滾多年的前輩,這會兒竟欺負一個新進宮的淑女,此事若說出去豈不叫人笑話!”

“放肆!”還未及她話音落下,便迎來一個巴掌,張均枼見狀當即伸出手去緊緊握住劉宮正的手腕,威脅道:“大人這一巴掌今日若是真下來了,隻怕日後萬貴妃也保不了你了吧。”

劉宮正聞言誹笑,“姑娘真是好膽量,隻是今兒…”

“劉宮正!”

突如其來一聲叫喚打斷了劉宮正將要出口的話,那聲音稍顯稚嫩,又有幾分尖細,當是出自一個小太監之口,這小太監長得極為清秀,白白嫩嫩的煞是可愛。

劉宮正聞聲回首,見了來人當即領著一眾宮人福身作揖,“奴婢拜見太子殿下,殿下萬福。”

原來是太子朱祐樘,看著約莫十六七歲的年紀,眉清目秀,麵貌俊朗,眉眼間極具已故紀淑妃的神韻,隻是這一身墨色常服外披大氅襯得他格外冷峻,不似紀淑妃那般柔美嬌弱。

朱祐樘自知劉宮正心附萬氏,又常倚仗萬氏之權,在宮中作威作福,心下實在厭棄,便不願理睬,反而是打量著跪在殿中的女子單薄的背影,方要開口詢問她為何跪著,便聞那女子冷冷說道:“太子殿下萬福,民女如今是戴罪之身,不便給殿下行禮,望殿下恕罪。”

這聲音,莫不會是她!

實在是羞,若叫這女子知了他是太子,豈不是失了顏麵,朱祐樘聞後當即轉身朝殿外走去,獨留那小太監疾呼,“誒,主子,您這是要去哪兒啊!”

朱祐樘應聲止步,回首凝著殿中依舊跪著的女子,隻覺這背影好生熟悉,見著小太監跟來詢問,轉而蹙著眉頭,低聲道:“你去禮部,借問案之名把她的卷宗取來瞧瞧。”

“問案?”

“快去!”

“哦。”

劉宮正見太子已走,當即變了臉色,抬眼惡狠狠的盯著殿門,都人隨即扶著她站起身,而後便見她拂袖大罵:“哼!不識好歹!”

“大人”,扶在一側的都人朝著劉宮正微微側目,瞥向跪在前頭的張均枼。

“怕什麼!”劉宮正並不以為然,反而是有意朗聲道:“一個將死之人,還能跑到太子跟前嚼我的%e8%88%8c根子不成?在這個後.宮,誰若是敢與貴妃娘娘作對,即便是皇後,那也得死!”

張均枼聞後當即驚了神,想不到隻因昨夜失算,今日便要丟了性命,隻怪她一時疏忽,萬貴妃可是鐵了心要她死,而今還有什麼法子可以自救!

若能將此事告知太後,抑或是皇上,是否此案就可得以徹查?

“姑娘還是招了吧,免得受皮肉之苦,奴婢這兒可有的是刑具,這些東西也不比東廠和錦衣衛來得乾淨”,劉宮正悠然步至張均枼身側。

張均枼靈機一動,旋即強作泰然,隨意的站起身,微怒道:“劉宮正好大的膽子,當真是不知死活了?”

見劉宮正神色略顯茫然,張均枼心下到底也舒了口氣,她心下雖並無把握定能離了這宮正司,可能拖一刻便是一刻,誰又知道底下會發生什麼呢。

選妃之事既是由太後總攬大權,那此案事關重大,相信不過半日便會傳到仁壽宮,到時太後插手,待真相大白,即便萬貴妃借口%e8%84%b1罪,她也可重獲自由。

“劉宮正在這宮裡頭人脈廣闊,怎就不知此次太子妃之選早已內定?有些事”,張均枼愈發靠近劉宮正,聲音亦是隨之變得極低,“憑你劉宮正,做不得。”

劉宮正訝然,一雙杏眼滿帶疑慮的凝著張均枼,太子妃早已選定,此事貴妃娘娘確曾在私下裡與她說過,隻是娘娘可未曾與她說過那人是誰呀,難道真的是這個張均枼?

可娘娘適才吩咐她今日不擇手段,勢必要審出一番結果,這又是何意?

“太子妃雖無品階,可到底也是儲後,地位僅此於皇後,亦在貴妃之上,劉宮正既已司職宮正司,這個道理,也該明曉吧”,見劉宮正仍半信半疑,張均枼踱步道:“劉宮正若是不信,大可差人去仁壽宮詢問一番,隻是到時你與我之間的賬,可就不是一記巴掌就能算清的了。”

聽及仁壽宮時,劉宮正確是驚詫,而後張均枼冷笑,“我知劉宮正倚附萬貴妃,可萬貴妃近來不得帝寵,此事劉宮正想必也聽說了吧,而今一麵是太後,一麵是一個年老色衰的貴妃,劉宮正覺得,皇上會向著誰?”

劉宮正聽罷果真有幾分動搖,訕訕的賠了笑臉,卻又不知該如何言語,笑臉迎著張均枼走去,附在她身邊,“奴婢有眼無珠,不知姑娘原來是太子妃,適才多有得罪,還望姑娘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奴婢。”

“劉宮正果然識時務”,張均枼一麵衝著劉宮正笑,一麵暗暗抬起右臂,正欲朝著劉宮正的啞門%e7%a9%b4劈下,忽聞殿外一聲高唱,“太後駕到!”

張均枼聞聲當即收回手,想了想便跪倒在劉宮正身側,垂首淚眼模糊,故作一副惹人憐愛的模樣。

“奴婢拜見太後娘娘,娘娘萬福”,劉宮正心下驚惶,才知原來張均枼真的是太後一黨的頭牌,正琢磨著要如何與太後獻殷勤,這會兒太後便趕過來救人了,仁壽宮這消息來得可當真是靈通!

“起來吧”,周太後漫不經心的揮了揮手,邁向正座的步子倒是急速,待得落座,劉宮正等人亦是站穩了身子。

“哀家聽聞鹹陽宮出了命案,特故趕來瞧瞧,陸司儀與哀家說,嫌犯已被你帶到宮正司了?”

劉宮正瞥了眼跪在身側的張均枼,垂首低聲道:“是。”

“放肆!”周太後突如其來的一聲拍案已叫劉宮正驚得失了魂,連忙帶著殿中宮人一同跪地,“太後息怒。”◢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太子選妃之事乃哀家主管,何以出了命案竟無人通報哀家!還有,哀家未曾命你著手此案,你這是何來的本事,竟膽敢擅自審訊淑女!”

“回太後”,劉宮正始終未敢抬頭,顫顫巍巍的答道:“是…是貴妃娘娘。”

“貴妃?”周太後冷噗,“她萬氏算個什麼東西,區區一個貴妃,豈有資格動皇家的女人!來人,去傳皇後過來,哀家要%e4%ba%b2自審理此案!”

☆、第十一章 周氏出東山

有周太後%e4%ba%b2自主審此案,張均枼心下自然寬慰了許多,雖還未開審,就已足可保她性命無憂。

隻是不曾想,太後竟來得這樣及時,倒是稀奇。

“臣妾,拜見母後,母後萬福”,王皇後從容而至,早晨倒也聽聞此事,隻是那時還想,前些日子已將主內大權暫時交予萬氏,此事又與太後衝突,而今便隻盼坐山觀虎鬥,不曾想千躲萬躲,太後還是叫她摻和進來了。

周太後對王皇後讓權之事早有耳聞,隻是因自己近來身子不適,常居仁壽宮靜養身心,實在無心過問,又想皇後向來識得大體,定然不會做出什麼過分之事,便也沒有插手,隻是沒想到而今鹹陽宮出了命案,皇後竟仍是不聞不問,這便叫她又驚又憤,如今見了皇後亦隻是淡淡的應了句,“起來吧。”

王皇後見太後如此,心知不妙,便端步走至張均枼跟前,佯作打量,隨即朝著周太後垂首道柔聲道:“臣妾適才聽聞鹹陽宮出了命案,方想過去瞧瞧,便得了母後的傳召,沒想到此事竟還驚動了母後,實在是臣妾的過失,還望母後降罪。”

“皇後是個明白人,哀家若僅因這麼件小事便與你置氣,豈不是太過小氣了”,周太後仍是漠然。

王皇後微微抬眼瞧了瞧周太後的臉色,“臣妾心知母後所怪並非今日之事,隻是臣妾近來身子確是不適,實不便主內。”

“哀家自是知道你用心良苦,可你要讓權,即便是交予柏賢妃,抑或邵宸妃,也無傷大雅,可你為何偏偏要給那個萬氏,你可知她素來覬覦後位,而今可當真成了有實無名了!”

“母後”,王皇後微微蹙眉,瞥了眼跪在一側的張均枼,而後便聞周太後輕歎,睨了眼右側的座椅,“行了,你先坐吧。”

待王皇後坐下,周太後終於開口:“今日召你過來,是想你與哀家一同審理此案,可不是與你家長裡短的。”

“母後要%e4%ba%b2自審理此案?”王皇後甚是驚詫,太後自入冬以來,身子一直抱恙,鮮少過問後.宮之事,單單隻是命皇上為太子天下大選,以備儲後,而今竟拖著抱恙的身子管起這等小事來了,難道這個張均枼真的另有來頭?!

“你可彆以為哀家人老了便不中用了,此次太子選妃之事既是哀家提出來的,那這事兒哀家便管定了!”

“太後”,一個年逾四十的都人疾步走來,微微躬身將手中的狀紙呈至周太後跟前,周太後隻略看了眼,而後便勃然大怒,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