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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扭頭正打量著他,見他神色變換,開口問道:“怎麼了?”

美社莎看了看手中隻剩下半截的水草,又抬頭看了看祁安止,然後將手裡的植物扔到了那張臉上:“是不是被你調包了?”

還沾著水的蛇養草從祁安止的臉上滑落,掉到他的%e8%85%bf間。

祁安止咂了咂嘴,偏下頭,看向美社莎笑著用手中的叉子指了指他,點頭道:“嗯,你這個反應還真是讓我放心,的確不是冒充的。”

他撚起綴在水生植物上的藍色果實放到嘴裡,片刻後道:“你有沒有想過被調包的不是水草而是你的味覺?你都從蛇變成章魚了,我在的那個世界他們會將蛇當做寵物並喂食它鼠類,起碼我是沒聽說過有章魚喜歡吃老鼠。不過就蛇類而言,你喜歡啃草本身就很奇怪。”

“哦。”美社莎思考了一會兒,皺起眉頭:“那我該吃什麼?海草?”

祁安止捏起一條生蝦塞進美社莎嘴裡:“吃你的海鮮吧,說不定以後的世界就沒這機會了。我還沒問你,你是什麼時候到這裡來的?”

“我不是很清楚,我剛醒過來就被從懸崖上麵掉下來的東西砸暈了。”美社莎停頓了一下,又道:“所以你口中的王子不是我救的。”

祁安止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頭:“我想也是,砸中你的那個東西就是宰洛伊。這麼說來……你比我先行一步來到這裡?”

美社莎隻清楚一點:“我的確是被咒印拉過來的,這個詛咒是我生來就懂的,也隻能夠用一次。它指引我找到被詛咒的人,並且在看到的第一瞬間就能認出。”

祁安止咬著銀質的叉子思考著:“所以是我先來了這個世界,但你在之後比我先一步附身到現在這具身體上?”

這麼複雜的說法美社莎沒怎麼聽明白,他搖頭:“我不明白,一般來說,在我死後靈魂就會成為詛咒的一部分。”

“這樣?就是說正常的情況下你會成為一個背後怨靈?”祁安止繼續自己的猜想:“因為你在那個世界的身體已毀滅就會第一時間用自己束縛住被咒者,但當我到這裡來了之後並沒有馬上進入宰洛伊的身體,而是有了一段時間的空曠期,所以在這段時間你沒能追蹤到我,於是就附到了這具身體上。”

“你很感興趣嗎?我對這些不是很在意。”美社莎將那將盤子裡的蛇養草一點點吃完,“我隻要知道它的作用就好,不需要了解其中的一點一滴,就像我知道這具身體會讓我覺得蛇養草沒有以前好吃,但我並不打算把%e8%88%8c頭拿下來研究一遍。”

祁安止吃飽了,扔掉刀叉向後靠去,懶洋洋的道:“你這句話的意思在我聽來是:我就是單純的想做個笨蛋,哦對了,有句話我從剛剛就一直很想說,你鞋子又穿反了。”

‘又’是因為……這不是第一次看到這個人把鞋子穿反,隻不過之前一直懶得提醒。

美社莎低下頭看了看雙腳,恍然大悟:“哦,我一直以為這個隻要套在腳上就好,你之前沒提醒過我。”

祁安止理所當然的道:“我知道又不知道是你,我以為章魚的腳都長一個樣。不過你是從一個沒有手腳的蛇變成八腳的章魚,對鞋子的穿法不了解也不奇怪。”

“我現在不大想跟你說話了。”美社莎光潔的額下凝起了個小川。

銀發的青年聳聳肩膀,雙手撐在桌麵站起身來:“這些收拾到廚房,順路去看眼那兩個自投羅網的蠢貨。”

“你又抓了誰?”見祁安止端了幾個空掉的盤子,美社莎乾脆將項鏈摘下,之後用幾條觸腕將剩下的那些全部攬下,觸~手上的吸盤穩穩的吸住盤子底部,絲毫沒有滑落的危險。

祁安止領著他往廚房走,一邊道:“還能是誰?這個世界上除了威奧斯和碧姬還沒有人得罪我。”

“哦,那兩個人?承接過這具身體記憶之後我就也對他們感觀很不好。”美社莎搖搖頭,不讚同的道:“但你也已經整治過他們了。”

祁安止笑道:“我以前做壞事的時候你沒說過這樣的話,而且……人類在你眼中也隻是食物的一種。”

“那是因為艾菲妮婭也一直在對你做壞事,吃掉食物和玩弄食物是兩回事。”美社莎斂下眉目,想起不好的事情,“在你對我下手之後,你做這些事也會讓我覺得你很危險。”

祁安止歎了一口氣:“在這次結束之前,你就忽略那件事吧,也忘記我是誰,畢竟我們還要在一個屋簷下相處很久。”

“不行,我記性很好,而且我說過我會幫你記住你是誰的。”美社莎解釋道,“我不是在阻止你傷害他們,隻是你這樣做的意義也大不過直接殺了他們,你大可直接拿把刀像你當初對我時那樣給他們一個了結。”

祁安止眉頭蹙起淺淺的痕跡:“我隻能說我們待人的方式不同,美社莎,可能這麼說你不喜歡聽。如果當初我是在不認識你的情況下得知你是我的目標,我對待你的方式可能比對待艾菲妮婭、埃文、威奧斯亦或者碧姬更加殘忍。”

“是嗎?森林裡的貓怪也是這樣,那種小型野獸在抓到獵物後就會把它們玩得奄奄一息才講它們當作食物吃掉。”美社莎%e8%88%94了%e8%88%94淡色的%e5%94%87,“我不知道這樣有什麼好玩的,我餓了的話就會直接把食物一口吞掉。”

“你是老妖怪,不懂得娛樂。”走到了廚房的門前,他兩手都被盤子占著,於是抬起一條退將房門踹開。

廚台下的角落,被繩子捆得結結實實的一男一女瞬間驚醒,他們灰頭土麵猶如橋下的乞討者一般,絲毫看不出昔日的影子。

祁安止看著他們,哼笑一聲,扭過身將手中的空盤子放到洗碗池中,然後從美社莎那裡接過有殘留食物的兩隻盤子,蹲下`身,放到了他們麵前。

碧姬與威奧斯的嘴被舊布堵著,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瞧他們激動得要撲上來在看到他身後的美社莎後又後怕的往後縮的樣子,祁安止勾起薄薄的嘴%e5%94%87:“你們餓了嗎?彆急,今晚剩下了許多呢。不過這些殘羹剩飯不知道合不合二位的胃口,哦,我忘記了,你現在不是王子了,而你現在既不是公主也不是王妃。”

一條濕柔的軟須尖部從後戳了戳祁安止的肩膀,他轉頭向上看去,瞧見美社莎不耐煩的一張臉:“很晚了,梅姆拉說讓我們早點休息。”

祁安止回過頭,看著二人被綁住的雙手抬了抬下巴,義正言辭的道:“喏,他們兩個手都被綁著,如果我現在走了,豈不是要餓著肚子?我怎麼忍心讓他們空著肚子度過一晚上呢?這麼多的剩菜,過一夜就會壞掉的。你不喜歡玩弄食物,而我不喜歡浪費食物。”

美社莎掃過一眼,搖頭:“他們不可能吃得完。”

“不可能?沒有什麼不可能,今天吃不完還能留到明天,明天吃不完還能放到後天,總有他們吃完的一天。”祁安止笑眼如彎月,瑕白修長的手指捏住舊布的一角,將堵住碧姬的嘴的那塊布料取下,“這是晚餐,公主大人。”

“你騙我,你竟敢騙我!”重新獲得了說話的權利的女人立刻對著眼前那張姣美俊俏的臉破口大罵開來,“宰洛伊,你不得好死,就算沒有我們你身邊的人也會一個個背棄你、離你而去,因為你是一個惡魔!你就隻配跟這樣的怪物在一起!”

‘啪!’清脆的一聲響,碧姬的臉偏向一側,上麵立刻浮現出紅腫。

祁安止甩了甩沾到了灰的手,然後端起放在腳邊裝著半塊魚排的瓷盤扣在了碧姬的臉上,他饒有興趣的掃過一旁威奧斯震驚的神情,繼續對碧姬道::“看來你還沒搞清楚狀況,我的公主殿下,現在你這張嘴隻有一個用處,那就是吃飯。”

魚肉中細小的軟刺都被挑得挺乾淨,餘下的都是些硬刺與骨頭,在盤子的擠壓與碧姬的掙動下,一些魚刺紮進她的臉肉,劃出傷口。∞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見魚肉都被壓成了泥,祁安止眨了眨眼睛,將盤子拿開放到一邊去,白色的肉泥大部分都貼在了碧姬臉上,那副模樣讓祁安止看在眼裡笑了出來。

接著他拔掉了威奧斯嘴裡的塞布,笑意未減的道:“你也一樣,不要說多餘的話,隻要吃就好。當然如果你有意逗樂我,我也不介意把土豆泥拍在你臉上,那樣子一定也十分搞笑。莎,把那些殘羹都放到地上來。我介意二位早些把這些吃完,不然它們還會作為明天、後天、大後天的食物出現在你們眼前,到時候就不止樣子不好看了。”

說完了這些話,他站起身來,美社莎已經在他說話間就將足腕上的碗盤在廚房的地板上排放整齊。

“宰洛伊,你……”威奧斯看向祁安止的視線中夾雜著恐懼與迷戀的複雜情緒,他抖了抖嘴皮子,又朝祁安止身後那個身形可怖的怪物看去:“是你威脅宰洛伊這麼做的對不對?你被碧姬的手下推下懸崖所以對我們心生恨意,宰洛伊不可能這麼對我,是你……”

承接到威奧斯的仇視,美社莎露出疑惑的神色,他偏了偏腦袋,見祁安止已經走出了廚房,於是也不再做停留,轉身離開。

走到了水房的門前時,祁安止的腳步頓了頓,扭頭看著美社莎道:“你走之後梅姆拉將池子裡的水放乾了,我明天會重新注入乾淨的水,我那個房間的浴缸還挺寬敞的,可以借你住一晚。”

美社莎推開房門看了看,的確如祁安止所說。

“這種事我沒必要對你說謊,走吧。”等他退開,祁安止伸手將房門重新關上。

美社莎跟在祁安止的身後,出聲問道:“你留他們在這裡到底有什麼用?”

☆、第46章 十五條魚

“我對那個詛咒挺感興趣的,想近距離圍觀他倆化成泡沫的全過程。”他走進自己的臥室,將長外套%e8%84%b1下丟到了椅子上,抬手鬆開領扣。他背對著美社莎,思考片刻後才又道,“美社莎,什麼樣的現狀會讓你覺得生活在幸福之中?”

一直以來對祁安止都帶著抵觸情緒鮮少在他寢房中逗留的美社莎正在左右打量著屋內的陳設,聽到祁安止這麼問他後,絲毫沒有考慮太多便道:“沒有發生那件事,我跟你在一起說喜歡你的時候你也對我說同樣的話,然後讓我呆在你身邊直到你死亡之前,大概是這段時間內。”

“不對,我問的不是這個,不需要做假設。”祁安止回轉過身,眨了眨琉璃灰的眼睛,“在今後的生活裡,以卡撒恩的身份來講,怎麼樣才會讓你覺得人生圓滿?”

那雙海藍色的瞳眸中浮現出迷茫的神色,美社莎轉過身垂下頭,紅色的長發遮擋住半邊臉,最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