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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和風雲 一片月 4275 字 1個月前

太後與張昌鬆所安排。他們忍耐多年,此番出□□厲風行,也是難免。”

“哼,一介女流,再如何,也掀不起什麼風浪。”張廣說罷,幾人一同附和,又讓下人上了茶,商量起科舉之事。直到天色全黑,幾人才離開。

這日下了早朝,皇帝看了看天色,對身後的流風道:“去蓮妃那帶句話,朕午時禦書房有些事,晚點去用晚膳。對了,前兒西蜀送來的蜀繡,拿去讓蓮妃選兩匹她自個兒中意的。”

“是。”流風又候了候,見確實沒什麼事,便轉身往承乾宮方向去。流風心下念叨,看來想去見見杏兒恐怕今日是不成。

禦書房今日倒是熱鬨,江寒楓正與關原爭論,張曄也在一旁說著什麼。反看張暄楊融,則各拿了本書坐著閱讀,對一旁的爭吵充耳不聞。門口當值的小宦官報了一聲,隻看到皇帝自己推開門進來,後麵誰也沒跟著。五位侍讀都起身行了一禮,皇帝也隨性,揮揮手道:“大老遠就聽見你們幾個爭什麼,但也聽不仔細。誰來說說,到底是何事?”

張曄輕哼了一聲搶先答道:“回皇上,臣與江侍讀,關侍讀在說玉恒與陳瑾誰能問鼎於京。臣以為,雀尾樓主雖力壓諸位大才,但誰都知道謝衍謝先生偏才之名。若論第一,怕陳樓主得弱於玉恒。”

“雀尾樓、聚賢閣之名,朕也聽過。”皇帝瞥了眼關原三人,道:“這二人均要參加科舉?”

江寒楓道:“回皇上。玉恒本就是來參加月底科舉,至於陳樓主,臣並不知道。”

皇帝笑道:“朕記得朕的幾位侍讀,雀尾樓開的時候也是去過的。楊侍讀不是次名麼?你說說看,這陳樓主敵得過那個玉恒麼?”

楊融一驚,但還是鎮定答道:“陳樓主高才,臣自感不如。但玉恒之人,臣素未謀麵。臣不知。”

“也罷,這種事情最是無趣。朕今日來看看幾位侍讀,”皇帝收了笑意,很滿意地點點頭,道:“今次科舉,幾位侍讀都是要參加的。朕%e4%ba%b2政以來,頭一次科舉,之後這禦書房恐怕也就不再設侍讀了。殿試之上,朕等著五位侍讀出現。管他什麼雀尾樓、聚賢閣,朕不信朕的侍讀會輸於一個望海郡玉恒。”

四個人聽到這話都有些熱血沸騰,唯獨關原苦著臉,道:“皇上,微臣是參加武舉,這殿試怎可比得過玉恒的精妙文章?”

皇帝一愣,哈哈笑道:“關侍讀怕什麼,那玉恒再厲害,你關侍讀一劍上去劈開他,武舉奪魁,朕便準你從軍!”

關原聽罷,咬咬牙道:“微臣鬥膽,敢問君無戲言?”

皇帝看了看他,氣定神閒:“若你武舉奪魁,朕準你從軍幽雲。”

關原大喜,道:“那說不得,臣拚卻這顆腦袋,也要拿來那武狀元!”

☆、泄漏

夜裡有些涼,皇帝抬腳邁進承乾宮,滿室都溢著香。“今兒個什麼日子?勞煩愛妃做了這麼香氣四溢的東西?”

嚴阿嬌自裡麵迎出,正作勢行禮,皇帝已經拉過她的手,隻聽見嚴阿嬌嬌媚的聲音道:“近日皇上%e4%ba%b2政後輕減不少,臣妾看著心疼。於是便打聽了些滋補的方子,為皇上做些藥膳。皇上放心,臣妾已經請胡太醫看過了。”

“那可真是辛苦愛妃,朕定不會辜負愛妃心意,今日便多吃幾碗。”皇帝笑著和她一同在廳上做好,果見滿桌山珍海味,眾星捧月般圍著一隻陶罐,想來便是那味湯了。

胡宗鯤確實有幫著看過藥,今日還差人來稟告過皇帝。但是他還語焉不詳的加了句有些事情要切記時間。皇帝並非早些年間人事不懂的少年,已經知道當初拜師之時王無憂交代的話究竟是些什麼意思。

皇帝心下冷然,麵上卻%e4%ba%b2熱得緊。兩人笑意融融用罷晚膳,蓮妃含羞陪著皇帝沐浴更衣,打發丫鬟們退出了寢殿。

還有十日便要會試,皇帝下了旨,免去禦書房侍讀輪值,讓五人專心備考。%e4%ba%b2政以來的皇帝雖然還沒表現出明君的樣子,但事無大小均願聽取大臣的意見,態度雖說不上文雅,但卻有雷厲風行之勢。

張昌鬆心下安慰之際,更是儘心輔佐,凡事都與他講解清楚。荊黨風頭漸弱,昌平侯更開始借著女兒乃皇帝寵妃的名頭,開始示好於皇帝。

這日退了早朝,皇帝換了衣服,避開侍衛出了玄武門。劉幽早就在馬車裡等著他,低聲跟他說著課業之事。

皇帝與她商量完畢,道:“廣平巷已經收了那玉恒十來封信件,想要約見我們陳樓主。瑾辰你這般避而不見,也不是個萬全之法。”

劉幽看了看皇帝,問他:“那皇上以為如何?”

“見上一麵又何妨?恰好今日出宮,不如約在今日。”皇帝挑了挑眉,“朕聽關原說城西夫子廟旁有家包子鋪不錯,朕在一旁吃包子,瑾辰你辛苦辛苦打發了那玉恒,省的管事的愁眉苦臉到廣平巷訴苦了。”

劉幽低頭笑了笑,“如此,便聽皇上吩咐吧。”

皇帝收斂了笑意,本欲說些什麼,終究沒多言,隻是吩咐吳然去雀尾樓通傳,隻說時間地點,過時不候。

等在四合院中見過莊簡,皇帝便稟明約見玉恒一事。莊簡囑咐了句莫要誤了回宮的時辰,便將前次的課業仔細看了看,又問了數句,道:“嗯,今日就這樣吧。你們去見那玉恒沒什麼,此子倒沒辜負了我的期望,小小年紀,有膽有謀。磨練一番便是又一個張昌鬆。”

“能得先生高看,想必有些真材實料。”皇帝心下有些不快,但還是笑道:“隻是千百年來隻得一位莊大家,那千百年便隻有一位張大學士。”

莊簡哈哈大笑,對著劉幽道:“這可是耍貧了,你是他媳婦兒,可得管管啊。”

這話是玩笑話,莊簡轉過身便不以為意。劉幽略略羞了臉,但兩人之間卻尷尬萬分。好在展守中進來道:“公子,時辰到了。”

皇帝點點頭,先行出去。劉幽這才無奈看了眼坐下喝茶的莊簡,告辭離開。

包子鋪名足料湯包,諾大的牌子,打眼看去甚是醒目。老板有些眼光,雖然是堂食,但在隔窗的地方還是用屏風隔了空間,對上了夫子廟往來書生的胃口。馬車停到街邊隱蔽的地方,吳然確定周圍妥當後,皇帝先下了馬車,對劉幽道:“我先進去,待會兒吳然會駕車接你,咱們繞過城西彙合再一同回去。”

“知道了。”劉幽在馬車上答道,看著皇帝進了包子鋪,她理了理衣衫,下了車。

進了包子鋪,想來此時並非飯點,大堂裡零星兩桌客人。皇帝的身影出現在西邊的屏風裡,劉幽便往那邊而去,隔了一間坐下。堂倌早就看出她身姿卓越,低聲請道:“客官頭次來?可要嘗嘗咱這兒的招牌湯包?”

劉幽本無心膳食,但還是點點頭,道:“勞煩小二哥了。若是有個書生進來尋姓陳的,煩請小二哥帶他來此。”

堂倌點頭答應,心下思量怕是士子們聚會,這一般都有不少賞銀子的,不由得喜笑顏開。

方至酉時,門外進來一位男子。他一襲天青色長袍,黑亮的頭發束在白玉冠中,腰間墜著一塊浮雕的美玉,然而他整個人也是塊極好的雕玉。皇帝看見他,挑著眉咬了口包子。劉幽看見他,放下了筷子。

早有堂倌過來相問,玉恒答複後,堂倌便引至劉幽的桌前,然後離開。玉恒早知道這位陳樓主還是個少年,此刻見著本人,卻還是有點納罕,他執禮道:“望海玉恒,見過陳樓主。多次書信叨嘮,實在抱歉。實在是恒見樓主字跡,難以忘卻。”◤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劉幽搖搖頭,道:“玉閣主不須如此,也不必這般客氣。家中較遠,來一次平京不易,又不好耽擱回去時辰,才拖延至今。玉閣主高才,家中雖信息閉塞,但是還是仰慕的。”

玉恒笑了笑,左臉頰露出酒窩,道:“恒還以為樓主看不上恒,原來樓主並非平京人士。”

兩人互相請了請,麵對而坐。玉恒道:“這些時日不少士子來此祭拜夫子,樓主可是為會試而來?”

劉幽搖搖頭,"我並非為此而來,也並沒有參與春闈。"

玉恒有些納悶,奇道:“大好男兒,如此時局更應回報朝廷。樓主為何?”

劉幽打斷他的話,道:“誌不在此。實不相瞞,我寧可孑然一身流浪江湖,也不願意困在朝堂。”

這話實在直接,玉恒愣了片刻,笑道:“恒明白。陳樓主乃灑%e8%84%b1之人,恒奪君子腹。”他看了看眼前的包子,道:“早就聽聞此間灌湯包,今日便與陳樓主以包代酒了。”

他放下也灑然,拿起筷子便開始吃包子。劉幽心下愈發欣喜,喚來堂倌又要來兩屜湯包並一壺清茶。兩人便就著包子,說南道北,倒是和融一處,連門口進來人也未曾察覺。

進來的是五個書生,大的弱冠年歲,小的個頭還沒長齊,隻是其中有一個雖然穿著書生袍,但魁梧敦實,倒像個武人。

“雖說就要會試,楊融你可彆傻了吧唧的苦讀,該放鬆就放鬆。沒見寒楓都已經放下書本四處閒逛了麼?”那個敦實的後生實在大嗓門,正是關原。

“打住,我可不是閒逛,隻是考前不想磨刀,四處走走,放鬆頭腦,好考個好名次,莫要三甲墊底。”這自然是江寒楓,他與關原見楊融休假後徹夜苦讀,怕他魔怔,刻意拉出來,以會試前都要祭拜夫子為名,讓他輕鬆輕鬆,放下心%e8%83%b8。

隻是三人在夫子廟中閒逛之時,遇到張暄張曄兄弟倆,便結伴來足料湯包,算是為會試預祝下成功。

五人來的實在突然,劉幽聽到關原叫楊融名字,但也不以為意。玉恒卻眼睛一亮,道:“楊融寒楓?莫不是雀尾樓七子?”他說罷便推開屏風,轉身迎出去道:“可是楊融,江寒楓兩位同年?在下玉恒,聽到幾位敘話,冒昧相問,望幾位恕玉恒無禮。”

“玉閣主?”江寒楓最先反應過來,忙拱手行禮,“能在此間與閣主相遇,實在幸甚。在下江寒楓,”他說著,便將己方幾人介紹於玉恒,道:“不知道玉閣主在此間做甚,莫不是這湯包便連閣主這般人物都引的食指大動?”

他五人一齊看了看玉恒身後,楊融、關原隻一眼便看出坐在裡麵的是劉幽,再想起她另一個身份就了然,江寒楓張暄雖然知道這是陳瑾,卻不知道陳瑾便是劉幽,唯獨張曄,皇帝%e4%ba%b2政宴請臣子之時,他是出席了的,此時麵色大驚,忙上前行禮道:“微臣張曄見過皇後娘娘,娘娘萬福。”

他聲音不高,但圍著的人都聽到了。玉恒有些回不過神,道:“張小兄看錯了吧,恒與雀尾樓陳樓主約在此相見,陳樓主哪會是皇後娘娘。”

“張侍讀你看錯了,我們幾人都見過陳樓主,這位是雀尾樓主。”江寒楓先走進去,道:“雀尾樓一彆,再未見樓主,今次偶遇,寒楓三生有幸。”

張曄卻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