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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乾脆又躺下來,撥開周雲笙的頭發,細細的看著,與他四年前的樣子比較著。

這次重逢她並沒有仔細看過周雲笙的眉眼,他的變化並不算大,隻是皮膚顏色深了一點,原來是奶油小生的膚色,現在是健康的小麥色,臉型更加瘦削,輪廓更加分明,顯得成熟了不少。

他們都變得成熟了,曆經世事,被社會磨礪成了容易生存的樣子。以前的蘇瓊歌何嘗會忍氣吞聲?以前的周雲笙又何嘗會放下`身段去整楊啟琛?他的驕傲隻會無視他。

手指撫上周雲笙的眉角,那裡有一個略微淺色的疤痕,印章似的留在那裡,時光把它消磨得平滑了一些,使得它並不那麼明顯,甚至於如果不是他們這樣呼吸相聞的程度,根本看不清楚。

指腹的微凸讓蘇瓊歌有些晃神,她記得那是他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吵架。

因為周雲笙研究生的實驗課題已經到了收尾的時候,所以他整天都泡在實驗室,就連吃和睡也不例外。

蘇瓊歌已經整整半個月沒見過他,思念愈來愈深,她終於顧不得矜持來找他,反正她也從來沒矜持過,正好天氣預報發布了雷電預警,於是蘇瓊歌就在風雨欲來中拎起牆角的雨傘出門了。

周雲笙的實驗室在實驗樓的第三層,沒有其他人在的時候周雲笙曾經帶她來過兩次,蘇瓊歌熟門熟路地爬樓梯。

已經是七月份,正值暑假的學校本就沒有多少人,實驗樓的人更是少得可憐,一樓和二樓都是臨床醫學的解剖室,樓道裡零零散散的放著一些人體器官標本和骨骼模型,在傍晚昏暗的光線中顯得陰森可怖。

在蘇瓊歌的想象中應該是她踏著月光而來,在實驗室的門口迎上他正好看過來的目光,兩個人會心一笑。

☆、疤(2)

現實卻是她迎風而來,長發被風吹得亂七八糟,而他卻在實驗室裡和漂亮助手忙得半個小時沒發現她的存在,在蘇瓊歌的耐心告罄推門進去後,驚訝的看著她的一身狼狽,皺著眉頭問,“這麼晚了,你來乾什麼?”

蘇瓊歌委屈的想哭,紅著眼圈就往樓下跑,再也注意不到一樓二樓的標本是不是嚇人,直接衝到了外麵的滂沱大雨裡。

淚水滾燙,雨水沁骨的涼,蘇瓊歌傷心之餘也忘了打傘,雨水劈裡啪啦的落在身上,涼的是身,疼的卻是心,於是眼淚流的更凶。

周雲笙追出來時就看到蘇瓊歌傻傻的在林蔭小路上走著,也不打傘,也不避雨,閃電在黑漆漆的天空上劃出一道道美麗而猙獰的枝狀線條,配著虯結的大樹枝杈,氣氛森然鬼魅。

緊緊拉住蘇瓊歌的胳膊,把她拽到實驗樓的一樓大堂裡,周雲笙後怕的大吼,“現在在打雷你知道嗎?!你站在樹底下不想活了嗎?!”

“手機給我用一下。”不理會他的怒吼,蘇瓊歌的手機在曆經了天災之後已經完全報廢了,她現在隻想打個電話讓蘇牧歌接自己回家。

麵色不善的掏出兜裡同樣濕淋淋的手機,周雲笙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突然覺得此情此景那麼喜感,原來周雲笙也有這麼不走心的一天。突然就不覺得氣了,蘇瓊歌忍著笑,餘光卻看到了樓梯口站著的漂亮女人,%e5%94%87角的弧度馬上消失不見。

“周師兄,”既然已經被發現了,林靜雅乾脆大大方方的走了下來,“我媽媽派了司機來,你們要搭順風車嗎?”

“要”

“不要”

蘇瓊歌怒瞪他,不搭順風車她怎麼回家?

周雲笙直接無視她憤怒的小眼神,轉過頭對林靜雅說,“你先回去吧,一會兒我送她。”

林靜雅點點頭,正好車來了,和他們打了招呼就走了。

外人走了自然就該解決內部矛盾了,周雲笙看著蘇瓊歌一身濕嗒嗒的可憐樣真是一腔怒火都無處發泄,決定先回實驗室再說。

外邊的雷聲還在繼續,雨勢雖然小了一些但蘇瓊歌想要冒雨回家的難度係數依然很高,隻得亦步亦趨地跟在周雲笙身後。

轟隆隆,一聲巨大的雷聲仿佛響在耳邊,蘇瓊歌被嚇了一跳,還沒等她的心跳平緩下來,頭頂的白熾燈滋滋了幾聲,滅了。

蘇瓊歌心裡咯噔一聲,手緊緊抓著旁邊的樓梯欄杆,往日看過的各種醫學院鬼故事全都湧進腦海,她今晚第一次後悔跑來這裡,強忍著害怕扶著欄杆一級一級的往上摸索,漫長的時間過後終於到了二樓,蘇瓊歌簡直熱淚盈眶了……

太過緊張的她額頭鼻尖都冒出了細密的汗,蘇瓊歌靠在二樓樓梯口的牆上微微喘熄,在心裡罵周雲笙討厭鬼,如果不是他自己已經在家美美的泡浴了,弄得現在停電了不說,樓道裡陰森森嚇死人了他又不見人影……

好不容易歇過來了,蘇瓊歌抬起頭準備繼續向上爬,一道閃電劃過,她看到樓梯拐角的地方有一個黑影正向她走過來,可是卻沒有腳步聲,蘇瓊歌下意識的把手邊的東西朝那個黑影扔了過去……

☆、疤(3)

一聲悶哼,黑影蹲了下去,蘇瓊歌一動不敢動,更重要的是想動也動不了,她%e8%85%bf軟了。

過了大概三兩分鐘的樣子,蘇瓊歌看到黑影動了動,“嗒”的一聲,一束昏黃的光線照了過來,周雲笙蹲在光線發出的地方,額角還冒著血。

鬆了一口氣的同時,蘇瓊歌手忙腳亂地跑過去,一邊用手幫他按住傷口一邊埋怨,“你有手電筒乾嘛不早點打開……”

周雲笙被她扶著站起來,聽到她的話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手電筒沒有什麼電了,我以為你還在樓下大廳。”

咬了咬嘴%e5%94%87,蘇瓊歌慢慢扶著他上樓,“你剛剛是去拿手電筒了?”

“嗯,”周雲笙應了一聲,多日來繁重的實驗讓他聲音裡都是疲憊,“你怕黑。”

蘇瓊歌發誓,這是她聽到最好的情話。心一軟什麼問題都好解決了,她委委屈屈的控訴,“你剛剛乾嘛那麼凶……”

推開實驗室的門,周雲笙引著她到他裡麵休息用的小彈簧床,聽到她提起剛才,語氣依然不好,“這麼晚了,又是這種天氣,你不該出來。”

光聽聲音蘇瓊歌就已經知道他是怎樣一副表情了,乾脆賭氣地不說話,接過他遞過來的小藥箱給他處理傷口。

她不出聲周雲笙就知道她又在犯彆扭了,為了這一夜兩人的和諧相處,周雲笙又加了一句,“這種天氣你跑出來我會擔心。”

臉熱熱的,蘇瓊歌開始轉移話題,“為什麼會停電啊……”

“實驗樓的線路太老了,大概是哪裡被雷擊了吧?”周雲笙很配合,不舍得拆穿她害羞的小把戲。

“哦……”

光線越來越暗,終於,在外邊的雷雨最大的時候,手電筒,黑了。

蘇瓊歌的心“咯噔”一下,下意識的循著記憶抓住了周雲笙,帶著哭音道,“怎麼辦?沒電了……”好黑呀,她好害怕……

“沒事的,我在。”周雲笙用另一隻手擺弄了幾下手電,確認已經完全無法挽回了。

蘇瓊歌在黑暗中癟了癟嘴,兩隻手緊緊地把周雲笙的左手抓在手裡。

過了最初的害怕,她漸漸的覺得好了許多,屋子裡好像也不是那麼黑了,“周雲笙,好無聊啊,你跟我說說話好不好?”一邊說著,她的手不安分的擺弄著他的大手,可是,她很快的發現,自己的手太小了,兩隻手根本沒法包裹住他的。

“你想讓我說什麼?”周雲笙低低的笑,笑她才剛剛不覺得害怕了就開始恢複本性。

“隨便說點什麼,”蘇瓊歌放開他的手,輕笑一聲,不懷好意的道,“實在不知道說什麼的話給我唱首歌也行。”

“好吧,”語氣裡有著淡淡的寵溺,周雲笙頓了一會兒,開口,“~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隻願一生愛一人,因你是獨有;

隻願一生愛一人,一世亦未夠……”

周雲笙是直接從□□的部分開始唱的,不同於天王,他的聲音低沉,而且因為這些天的忙碌略有些沙啞,現在淺淺的哼唱著這首粵語歌,格外的深情。

“阿嚏!”

深情的旋律被蘇瓊歌煞風景的打斷,她不好意思的揉揉鼻子,可憐兮兮的道,“我好像感冒了……”

“雨停了,”周雲笙拉著她站起來,歎一口氣,“我送你回家吧!”

☆、這就是愛

周雲笙醒來的時候就看到蘇瓊歌躺在自己對麵發著呆,他也不出聲,就任由她神遊天外。

大概是周雲生的眼神太過炙熱,蘇瓊歌很快就緩過神來,沒有害羞,也沒有不自在,就那麼乖乖的看著周雲笙的%e5%90%bb落在自己額頭上。

沒有預想中的效果,周雲笙不甘心的調侃她,“蘇蘇,有沒有老夫老妻的感覺”

無語的坐起來,蘇瓊歌居高臨下看著他的俊顏點頭,“嗯,就像被自己%e4%ba%b2了一口……”

事實證明挑釁一個禁欲將近三十年的男人是十分不明智的。

周雲笙直接把蘇瓊歌撲倒在床上,狠狠地%e5%90%bb上她嬌嫩的%e5%94%87瓣,靈活的%e8%88%8c頭撬開貝齒掃蕩她口腔的每一個角落,品嘗她%e5%94%87齒間甜蜜芬芳的汁液。

蘇瓊歌從一開始的半推半就到火辣辣的回應,%e5%94%87%e8%88%8c的交纏讓她感覺到這個男人深深的愛意,手臂情不自禁的環上他的脖子,丁香小%e8%88%8c試探著纏上他的,與之共舞。

“嗬嗬。”見到她的情難自禁,周雲笙不禁笑了出來。

蘇瓊歌捂臉,太丟人了!越想越生氣,果斷的抬%e8%85%bf,把罪魁禍首從床上踹了下去,“臭流氓!”

坐在地毯上,周雲笙眼看著蘇瓊歌罵完自己抱著衣服飛奔進洗手間,輕聲的笑,他本就不打算這樣吃了她,但是利息還是要拿夠的,隻是苦了自己的小兄弟了。

“砰”地一聲關上門,蘇瓊歌一邊放水一邊對著鏡子繼續臉紅。說真的,前幾年追周雲笙的時候她不是沒有幻想過和他愛愛,可是一直到他離開,兩人還一直停留在拉拉小手的程度,沒想到這重歸於好的第一天就差點本壘,簡直是……太不矜持了!

蘇瓊歌對鏡捂臉,鄙視自己被男□□惑沒把持住,外加鄙視周雲笙傲嬌又腹黑,對自己使美人計。

看著鏡子裡自己紅通通的臉蛋兒,蘇瓊歌的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兒,總覺得似乎是有點甜,又有點澀澀的迷茫,不知道自己的選擇究竟是對是錯,也不知道自己現在自欺欺人的做法能不能換來團圓美滿的結局,不知道周雲笙是不是會一直在自己身邊,這一切都是未知數。

不得不說,蘇瓊歌這一次的選擇真的是前所未有的大膽,她原本以為自己的勇氣和決心都已經在那一年用完了,那一年的蘇瓊歌那麼大無畏的追逐周雲笙,百折不撓,威武不屈,哪怕最後周雲笙離開也從沒後悔過。而這些年呢?她規規矩矩的做著自己的小助理,不爭不搶不張揚,哪怕最初被打壓的時候也沒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