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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墨風塵 山風浴海 4156 字 1個月前

快跟著蕭佩佩走了。

☆、第十一回 鏡花水月3

一棋躺在一間大房中一側的一張大床上,那床最下麵一層是鏤空的,中間一層是空心的,有個注入口,最上麵一層則是一整塊四周稍微凹陷進去的巨大的網紋鏤空的羊脂白玉床。蕭佩佩命人在底層放了些長明火,中間注入了藥水,那藥水一邊加熱向上形成了蒸汽熏蒸著一棋的整個身體,一邊散發著淡淡的果香味彌漫到空中。

因為一棋需得以肌膚直接接觸藥氣入體,便隻能光著躺在玉床上,瀟瀟一直背著身體不敢看,直至嗅到那淡淡香味,側過頭疑惑不解地問蕭佩佩:“奶奶,你,你用的熏蒸之藥,難道是三花散?”

蕭佩佩道:“正是那三花果。”

瀟瀟驚異:“可是奶奶,這三花果……”

蕭佩佩打斷他道:“不錯,這三花果正是製作那三花散的果子,隻有生長在這葉渝澤的淺海岸底。不過,三花散雖是一種□□物,但三花果的汁液使用得當,卻是修複經脈的最佳良藥。”

瀟瀟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怪不得老太婆如此有把握能治好一棋,原來這三花果有此功效。其實,任何□□如果用量得當,用在正經之處,都有可能成為一味良藥。可是……不對啊!瀟瀟轉念一想,生氣道:“如此說來,奶奶您根本就是早有預謀,知曉一棋會經脈俱裂?”

蕭佩佩並未否認,有些戲謔道:“我見你二人對對方都情意拳拳,本以為可以引得你二人就此生米煮成熟飯,並未料想你死也不願意碰她,而她偏偏死也要救你。”

瀟瀟眼淚啪嗒啪嗒就下來了,抽泣道:“奶奶,其實一棋對我情深義重,並非是奶奶說的男女之情,她是那種對朋友會兩肋插刀的人。”蕭佩佩想了想,雖然她覺得一棋對瀟瀟情誼不淺,可孩子們的情感隻有他們自己能說得清,也並不反駁,歎了口氣,正色道:“其實這藥,我是替你準備的。”

“替我?”

“不錯,我給你下的藥,並非是三花散,而正是這三花果的汁液。這汁液隻是極淡的果香,我上次來時,就開始每日加入了你們平日裡飲用的那山泉水眼,因此,其實你府上所有人都是飲用了這加了三花果汁液的泉水。這汁液常人飲用隻是強身健體,雖然脈象上看像是三花散,實則卻並非如此,而是想在你發作之時,多少能護一護你的心脈。一棋心脈未斷,同這三花果汁多少有些關聯。我未通知你就急急上山,是因為你要練的那十成功力,必然會要了你的命,我便是上山來救你的。你熱毒發作,本就是你這內功混亂使然,同其他並無關聯。”

瀟瀟恍然,卻又不解道:“可是奶奶,您不是說那陰陽調和的內力會助我過關,保我性命無虞的麼?”

蕭佩佩歎了口氣:“這隻是理論上如此,實際會怎樣,我也不知道。你爺爺是傳授你功夫之後,才走火入魔而死。那時,你這功夫已練得爐火純青,加之你是童子之身,這純陽之氣便更是有過之而不及,我用那洞中武學教你,一是因為那洞中武學與我等的武功本是同宗同源,所以練得,二也是因為你爺爺臨死之前,告知我這或是一可解之法能救你性命,但究竟是不是行得通,誰也不知道。”

“奶奶,既然如此,您為何不直接告訴我,我不練這十成功力不就成了。”

蕭佩佩搖了搖頭:“瀟瀟,你自己應該也知道,已然練到了這個份上,除非你廢了所有內功,否則那內力隻要繼續在你體內,遲早是會越來越盛行,實是由不得你不練。我也不能讓你冒生死之險去廢除你的一身內功啊!唉,想來想去,隻有順其自然。”

“那您又乾嘛不直接跟我說,我們也許還可以慢慢想彆的辦法呢!”

蕭佩佩癟了癟嘴:“話是這麼說……可是那一日,我竟然發現了一棋這個神奇的女孩子。她既是鏡天派的武功傳人,功夫與你的同宗同源,又竟然經脈皆通,還湊巧誤打誤撞,修習了那鏡花水月的純陰內功。”

“果然鏡天派和鏡花水月的功夫同我們黑峰山有關!我就知道!”瀟瀟憤憤道:“可奶奶您為何非要我倆……我們兩個,就不能互相對掌消解內力麼!”

“不能。”蕭佩佩這次十分斬釘截鐵,“正所謂相生相克,你們兩個的內功,一個純陽,一個純陰,雖然同宗同源,可如若互相對掌運氣使力,都是外力互侵,看似是一陰一陽,實則是陰陽相克,隻會二人互損。便是隻有那男女雙方都心甘情願,歡愛之時,陰陽之氣在體內自然相調,假以時日,便會陰陽平衡。”

瀟瀟聽到蕭佩佩毫不避諱,又說假以時日,下意識地拿餘光瞥了瞥身後躺著的一棋,不禁臉紅到了脖子根,想了想,又覺不對:“可是奶奶,如若我發狂不自知,做了那禽獸之事,那豈不是我倆都要死翹翹麼!”

“那倒也不一定。”“什麼叫不一定!”瀟瀟跳了起來,“難道您當時真的會眼睜睜看著您的孫子做這種無恥之事!”

“哪能哪!”蕭佩佩一瞪眼,“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定然不會對一棋那樣。”“那您又如何知道她一定會耗儘內力救我,萬一她不願意,或者她根本不知道可以這樣做,那我豈不是筋脈爆裂死了!”

“我當然知道一棋也是個好孩子,她一定會拚儘全力救你。隻要她耗儘自己的內力,她之前的武功就都廢了。你那熱毒便會乘機,自然而然侵入她體內。”“什麼!”瀟瀟張大了嘴,“你!你早就算計好了!”

蕭佩佩不理他,繼續道:“她原本練那鏡花水月內功,雖然隻有幾月,但她卻是經脈皆通,你教她的練功方法雖是沒錯還能速成,但偏偏那內功極寒,寒氣更快遊走她五臟六腑,實是寒毒已然非常厲害。她耗儘內力後,對你的純陽之氣不會有任何抗拒,那熱毒進了她體內,與積聚五臟六腑之寒毒相撞,恰恰能隨著她的寒毒一同被逼出。隻不過,這個法子雖然可行,但畢竟不同於那自然之法,實則是強行逼出內力……”

瀟瀟見蕭佩佩麵露愧疚之意,登時明白了:“您果然一早就知道這個法子會讓一棋內力儘失!”

“差不多吧,我隻未料想她如此拚命筋脈都裂了,我本以為三花果汁能護住她經脈……”蕭佩佩嘿嘿地乾笑了兩聲,“一棋是難得的習武奇才,如此機緣巧合,竟是與我那功夫同源,又如此幸運她奇經八脈皆通,而練我這女媧修仙之功,偏偏須得打通筋脈,修習之前,又不能修習過彆的內力。如此一來,待她恢複,我便可以將這女媧修仙之功傳授於她了!”

“奶奶!你!你怎麼竟能如此之草率肆意!怪不得我爹也會如此不靠譜!”瀟瀟氣憤之極,這老太婆費此周折,冒如此之大的風險,原來終極目的,是為了利用一棋吸去自己熱毒,順便廢去一棋的內功,要是她能活下來,就又揀個徒兒!

蕭佩佩說漏了嘴,不好意思地對他尷尬地笑笑,哄他道:“乖孫子,萬一你們真的頂不住,奶奶當然是會出手相救的啦,奶奶怎麼可能看著你們兩個好孩子就這麼死了呢!”

“哼!”雖她是想救自己,但想到她竟曾想犧牲一棋性命,瀟瀟扭了扭身子撇開她的手,不肯原諒她。

蕭佩佩也知道自己這次玩大了,而且確實是玩得太大!當時她有此計策也就是見到一棋時靈光一現,根本未有深思熟慮,也就真的是誤打誤撞,一棋拚死救了瀟瀟,瀟瀟又適時地彈開了她,若非如此,她還真的沒想過萬一他倆撐不住她得如何去救……想到這裡,蕭佩佩一個激靈,怕瀟瀟再繼續深究下去,會發現自己壓根兒不知道如何救他們,隻想著趕快岔開話題,靈機一動,突然伸手帶了瀟瀟一把,轉過他的身子正對著一棋,瀟瀟吃了一驚,急忙低下眼扭過頭到一邊,蕭佩佩見狀,鄙夷地笑他道:“你瞧瞧,你和你爹都是所謂的神醫,口口聲聲說病人就是塊豬肉,一個大夫,醫治病人時隻對病症,不問男女。可你瞧瞧你,一棋現在是在治病,你卻連看都不敢看。你爹呢,就是借治病之便,到處留情!哼。你們這些男人……”

“奶奶!”果然瀟瀟由怒轉羞道:“畢竟男女有彆,您就不能給她蓋個被子麼……”

蕭佩佩拍了下他的腦袋,怒道:“混小子!我都說了,一棋正在療傷治病!那熏蒸之氣,正是要覆遍她的全身,蓋上被子,蒸汽都捂在裡麵,她再出汗,又濕又潮,還治個鬼!你枉稱神醫,這個道理難道不明白!”說著抓起塊布巾扔給瀟瀟道:“快去給她擦汗!”思兔網

瀟瀟抓著布巾,瞥了瞥一棋,又不敢看:“奶奶!我……我……”

蕭佩佩憤憤道:“你們這些人哪!這男歡女愛,原本是世間幸福純潔之愛。偏偏你們這些俗人就將其看作%e6%b7%ab邪之事,實則根本就是你們自己腦中汙穢不堪!”

瀟瀟知道她說的有理,其實他隻要一想到自己心疼一棋,根本就不會生出那種念想,隻是他畢竟是個青年男子,實在是不好意思。

蕭佩佩也不再勉強,叫來侍女給一棋擦汗,隻讓瀟瀟在一旁幫忙給她喂水。

瀟瀟輕輕抬起一棋的頭側過一邊,可怎麼都喂不進去,心中不禁大急。

“笨蛋!”蕭佩佩罵道:“用嘴喂啊!她氣息奄奄,經脈俱裂,毫無知覺,怎麼可能主動喝水!”

瀟瀟委屈地看了看奶奶,他當然知道該怎麼給一棋喂水,也知道這是為了救人,雖然一棋即便知曉了,定然也不會怪他,可這樣他終歸是占了她便宜,便猶豫不已。

“迂腐!”蕭佩佩罵道:“你到底喂不喂!難道要我老太婆來做!你再不喂,我就隨便找個小廝來喂了!”

瀟瀟一聽,馬上乖乖地喝了水,對上一棋的嘴,緩緩將口中泉水送了進去。

“哼!”蕭佩佩還在一邊數落他:“就你這有恥無恥的樣子,還說要給一棋換皮!”說到這裡,忽然靈機一動,想了一想,上前說道:“對了,瀟瀟,不如就是乘現在,給她把那皮都換了吧!”

“不行!她如此虛弱,如何支撐得住!”

“你放心,她沒三四個月醒不過來。那三花果汁的蒸汽隻會讓她漸漸恢複強健,既然你說過那換皮之法雖是取下淺表部分皮膚,但過程漫長,十分疼痛,又沒有適合的麻醉藥物,那何不乘她毫無知覺,就此把皮換了,以免她日後再受苦楚?”

“不要!一棋原本就不在意自己容貌,我也不在意,她是美是醜我都愛。我不要她再遭罪!”

“胡說八道,愛美怎麼是遭罪呢!女人都是愛美的,男人也都是愛美女的,誰不喜歡自己漂漂亮亮。再說,萬一她醒了之後,又改主意了呢?”蕭佩佩好說歹說,發誓自己一定保證一棋在這過程中不會因此而再虛弱傷身,瀟瀟也不知為何,心中總是對這些奇門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