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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墨風塵 山風浴海 4221 字 1個月前

幾分道理。

“在彆人看來,我怎麼著都是一個慘字。隻是我因禍得福,成了高手,才沒有人敢上前欺辱。在我看來,我也是自持無人敢欺,有恃無恐,故而才能放下心懷,並不在意這外貌。而這些在他看來,並非悲慘或命運作弄,隻是“有趣”二字而已。於你們來說,旁人對我善意或者害怕都是應該的,可於我而言,我隻希望大家能將我看作一個普通人。他便恰恰視我作一個無關痛癢的平常之人而已。他雖心氣甚高,言談舉止卻很真實,毫不遮掩,這固然是他的傲慢,但又豈能不說,他的心懷,也十分豁然呢?”

墨一被她這麼一說,一時也反駁不了。他老爹一直說一棋年齡雖小,但自小受外婆教誨,心思沉靜通透,難得也常混跡江湖,又頗通世俗,有著出世的心,做著入世的事,一直對她讚不絕口,故而外婆過世之後,才將她放在自己身邊,一是收留照顧,二是她常可提點著墨一,三是自己這個能文不能武的也的確要個護衛。

“墨一,風公子是一山之主,也不乏曆練,他生長於這青山綠水之間,父母又不在身旁,行事自是有些肆意。”

“有些肆意?我看他是非常肆意妄為。”墨一故意放大聲音對外說道。

“其實他心思單純,便是如同那小孩一般,你一個大人,何必和小孩子置氣。”

“我和他又不熟,我乾嘛和他置氣。他笑的是你又不是我,我才不管你們!”

一棋搖頭好笑,知他不再生氣,卻也不再勸解了。這何嘗又不是另一個小孩。

☆、第四回 有關係1

第四回有關係

兩個男生局局促促地總算是暫時和好了。還是按原定計劃,風瀟瀟跟著邱墨一下山,入住了邱府。

風瀟瀟已有兩年沒有遠遊過了,荊管家陪著他,連同墨一和一棋一起回到了大蘇洲,到得邊界,迎麵等著的竟是個和荊管家長得一摸一樣的人!原來,荊楚南和荊管家是雙生兄弟。荊楚南送他三人到了首府武林府,便離開了。三人一入江南,墨一便一改之前的緊張仔細,到了這武林府,更是他邱府的地盤。墨一不再小心低調,大搖大擺地就走上了街市。一棋也不似之前的小心警惕,見墨一帶著風瀟瀟一路逛去,似是不想驚擾路人,便躍上了房頂,隻在二人幾丈之後的屋頂上忽隱忽現。

這是一個南宮北市的都城,街坊商鋪林立,十分繁華。城裡,有一條縱貫南北由石板鋪成的街道,兩旁是河道。此時已近初夏,河道中的荷花已悄然長出了骨朵。風瀟瀟心中暗暗驚異,一時間隻覺得繁花似錦,人群息壤,各種立於街市的小商小販爭相叫賣,好不熱鬨。他一邊忙著看熱鬨,一邊跟著墨一沿著河道外邊的走廊走著。走著走著,他不由自主地便往中間的石板路走去,墨一忙一把拉住了他:“風兄弟,這石板路可走不得!”

“好好的石板路不走,乾嘛走泥路啊!”風瀟瀟嘟起個嘴。

“這條街名叫天街,這當中,便是天子才能走的路。”

風瀟瀟癟了癟嘴,荊楚南一再囑咐他要收斂心性,入鄉隨俗。他暗自想到,好吧,既是那傻皇帝走的路,我便不走也罷。雖如此想著,但他很快便被一條條橫街上的各種戲耍物件吸引,忍不住歎道:“這武林府果然繁華,連這街道都這麼多交錯,實在是好大的一個城。”“那是自然!武林府東邊是東河;南邊入之江之口;西邊還有兩條大河和西子湖;北邊便是大運河。沿著城牆,有城門十三座,水門五座。除了西子湖,大運河和之江,還有三條護城河。這裡有近四十萬戶人家,每日街市食米,除府第、官舍、宅舍、富室及諸司有該俸人外,細民所食,每日城內外不下一、二千餘石(借鑒自《夢粱錄》)。”墨一說完頗為得意地瞧著風瀟瀟,卻隻見這位公子兩眼波瞪波瞪兩下,一臉無辜相地說:“一兩千石?很多嗎?”

墨一腳下一滑,差點沒站穩,轉念一想也是,他之前說從未單獨出過遠門兒,他在山裡又不問世事,府中各項有管家打點,出門在外又有鐵火幫罩著,何況他非要住到自己家,無非也是吃不了住鐵匠鋪的那個苦罷了。這些市井日常之事,他知道才怪了!當下微微歎道:“風公子,你若真是想要曆練,這些日常瑣碎,柴米油鹽,可是都得先了解起來。哎~人呢?”一轉頭,隻見風瀟瀟已經跑去跟捏麵人的胡攪蠻纏去了。

邱墨一帶著風瀟瀟回到了邱府,焦急等待的範三總算是放下了心,他之前便已接到鐵火幫的通知,說幫主荊楚南會%e4%ba%b2自送少主人回府。兩人一進門,範三見一個相貌清秀英俊的年輕公子跟在少主身旁,心下暗暗吃驚,他聽說這荊幫主有些年歲,怎地竟如此年輕,趕忙上前恭敬道:“多謝荊幫主%e4%ba%b2自送我家少主回府……”話還沒說完,卻見那人上前一步瞪了他一眼:“你這範三!好沒個眼見!我怎能配叫荊幫主?”說完便把眼往邊上一斜。

墨一見範三怔愣,不禁發笑,風瀟瀟這中原話還真是有點捉急。他忙對範三說道:“三爺,這位不是荊幫主,這位是荊幫主的主人。”

範三愣了又愣。那人聽見墨一說自己是荊幫主的主人,似乎馬上就高興起來,竟全無適才的傲慢錯氣相,躬身上前對著範三禮貌地說:“在下水肅肅,當日在林中就是我把你們少主人抓著跑的。”

“林中?那不是巫雨秀林的主人……”範三見墨一清了清嗓使了下眼色,便不再多言,引他們入得內堂。墨一問範三道:“老爺還沒回來?”

“是,”範三撇了風瀟瀟一眼,墨一示意他不必避諱,範三繼續到,“老爺為了鹽車的事趕去江西見吳大人了。”

墨一點點頭:“那你們當家呢?”

“當家的一回來,聽說碼頭上出了點事,就趕過去了。”

墨一帶風瀟瀟去了他的房間安排停當,撇了風瀟瀟一眼,心道:你倒是能編呀!故意麵帶不解道:“水公子?”

風瀟瀟,哦不,現在是水肅肅了,湊上前壓低聲音說:“我怕傳出去說巫雨秀林的風瀟瀟在你這兒作客,那些病人會把這兒給圍個水泄不通。”

墨一麵部微微抽搐,要說你爹風無影來那還差不多,誰知道你風瀟瀟的名字呀,就算你是家傳,彆人也未必能放心,勉強地一拱手:“呃……如此……那多謝了!”

風瀟瀟看著挺喜歡墨一的住宿安排,誇讚了一番,忽然覺得少了什麼,趴在窗簷上問站在窗外看著院內新布置的墨一:“你的小怪物護衛呢?半路就沒見她在房頂了。”

墨一瞪了他一眼,神色忽然有些莫名地緊張:“什麼小怪物!不許這麼說她!”

“行行行。”風瀟瀟心情挺好,“那就叫小丫頭護衛總行吧。”

“她去碼頭了。”

“她也去碼頭了?”

“是啊,這不三爺說碼頭有事,她趕過去了麼?”

“啥!”風瀟瀟聞言忽然跳了起來,也不知道從哪裡就繞到了墨一跟前,一瞪眼道:“你們剛才說的當家,是那個小丫頭?”

墨一卻是有些看著也悶悶的表情:“是啊,她是清流坊的當家。”

“漕河大當家不是範三嘛!”

“你沒聽明白麼,她是清流坊的當家!漕運隻是清流坊的一塊業務,還有好些其他的業務呢。”墨一邊說邊走。

“比如?”風瀟瀟繞道他身前倒退著跟著一邊急急問到。

“比如茶莊,書館,布店,水房,銀鋪什麼的……”墨一被他在眼前晃得暈,有點不樂意起來,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②思②兔②網②文②檔②共②享②與②在②線②閱②讀②

“還有銀鋪?”風瀟瀟一愣一岔,倒著走著差點被門檻絆倒,他卻已被墨一激起了無限的好奇心,衣袖一甩,身子就輕盈地從門外轉了過來,跟著墨一一路進了他房門,攔住了他,鼻子都幾乎湊到了他的鼻尖,道:“我不信!一個十五六歲的小丫頭,說是武功高做你的護衛倒罷了,那麼大個清流坊她能是當家?難道不是你爹說了算?”

“我爹說了是算!”墨一推開他,不耐煩起來,似乎不願意再進行這個話題,“但就是因為我爹說了算!我爹也還要問過她才算說了算!”

風瀟瀟徹底鬨糊塗了,見墨一也懶得跟他解釋,便不依不撓地纏著墨一要叫他帶自己去碼頭,非要%e4%ba%b2眼看個究竟。墨一被他纏得沒辦法,隻能答應了一用過午膳就帶他去。

☆、第四回 有關係2

墨一帶著瀟瀟到了碼頭上,卻未見一棋,問了碼頭管事,說是之前有兩船在卸貨時碰擦發生爭執,現下已然解決,一棋去自家一條船上盤貨去了。二人一路走到邱府的船泊位,風瀟瀟遠遠見一條大貨船停在遠處,甲板上的一棋正一邊寫著什麼,一邊和各人招呼,似乎和大家都很熟。風瀟瀟見範三也跟了過來,便問道:“她不是你們當家麼,怎麼我看連碼頭的搬貨工都直接喊她名字呀?”

範三恭敬答道:“水公子有所不知,當家確實是當家的名頭,在府上老爺規矩嚴,需得這麼叫著。在外邊兒,一棋姑娘不喜我們這麼叫她,隻作是少主的護衛,也是老爺的副手。說實話,當初老爺讓大家奉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為當家,我也不服。不過沒想到這個小姑娘卻十分聰穎,不僅事事都能幫手,還解決了好幾件大事,也確是讓人信服了。隻可惜。。。”

風瀟瀟見範三誇讚中感歎,知道他想說隻可惜一棋容貌給毀了,正想揶揄他兩句,卻被一旁的呼喝聲吸引,轉身隨著眾人的聚焦點一看,不遠處有一個擂台上,正有兩人比武,又問道:“這是打的什麼擂?”

“回水公子,這是我清流坊招聘鏢師的擂台。”

風瀟瀟拉著墨一跟過去看了一會兒,無非是一些俗人的比武,頗覺無趣,想要離開去看看一棋在乾嘛,墨一卻看得起勁不願離開。那場結束,風瀟瀟拉著墨一衣袖要走,卻見範三一個飛身掠過人群上了台去。範三這輕功倒是吸引了他的注意,不由得停了下來,隻見台上掌事的說道:“此次我清流坊鏢師招聘的前三甲已出,接著就請三位分彆同範三爺過個招了。”說罷,對著範三一拱手讓到了一邊。

“既然已經選好了人,為何還要跟範三再打?”風瀟瀟問道。

“風兄弟有所不知,範三爺是清流坊第一名的高手,但凡是通過選拔獲勝的鏢師,都要能和他對招,但凡能對到二十招的,才能最後留得下來。若非如此,勝者或許能勝彆人,但卻未必能達到我清流坊的高手標準。”

“你們還是真是精啊!”風瀟瀟眨了眨眼,“難怪清流坊高手如林,原來選拔控製這麼高標準。那要是這輪是選十個人,範三一個個打過來,不得累死?”

“一天打不完,隔天再打嘛!”

“可第一名的高手不是那個小丫頭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