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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發“我不信。”

她走了,走得決絕,因此也切斷了這段愛情的所有可能。

【安有歸期】chapter9

“即使沒有人鼓掌,也要優雅謝幕。”

蘇梓期拿著筆,放在鼻尖,思考著這一句話,半天在試卷上沒有寫出一個字,下考的鈴聲已經響了,此時,倪老師高亢的聲音響在了教室裡“時間到,交卷。”大一結束了。

蘇梓期站在一家酒店門前,酒店上花裡胡哨地寫著兩個人的名字,一個是洛米辰,一個名字她並不認得,她走進酒店的時候,婚禮正在進行到最熱烈的時候,主持人讓新郎擁%e5%90%bb新娘,然後便是交換戒指,兩個人手裡握著一把刀,切著一塊五層高的冰淇淋大蛋糕。

“好,現在讓我們來問問新娘。”主持人把話筒遞給站在旁邊一襲婚紗的袁倩儀。

“袁女士,不知道你現在有什麼感受呢?”

“我很開心,我很激動,我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

洛米辰低頭不語,蘇梓期站在門邊,看著賓客在下麵的大桌子邊起哄,蘇梓期一抬頭,眼淚幾乎要掉下來,洛米辰看到了她,蘇梓期也望著洛米辰,她以為洛米辰會來追她,可是沒有,她看著外麵寒風蕭瑟的大地,一切,都結束了。

婚禮現場傳來主持人的聲音“恭喜新郎新娘,現在,我們可以見證這對戀人最浪漫的時刻了。”蘇梓期加快了腳步,遠離了這聲音和幻景。

”梓期,你怎麼了?”安佳音打開蘇梓期臥房的門,三天了,蘇梓期不吃不喝,也不梳理頭發,更不換衣服,就直接坐在臥室裡的窗口,手裡拿著一個小畫板,要麼看著窗外,要麼隨手塗鴉。

“你走開。”蘇梓期的聲音輕巧。

“我知道你想去的大學是法國國立音樂學院,但是……”

“你走開。”蘇梓期依舊看著窗外,不動聲色。

“你三天沒吃飯了,難道你不餓麼?”安佳音說道。

“出去。”

三天了,不吃不喝,亦不說話,如果你要和她說話,她隻會說一句“出去。”人都消瘦了一大圈,也隻是蘇梓期強撐著,怎麼會不餓呢?她要把自己餓死,餓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這一天,安佳音從醫院請了一個心理學的醫生來到家裡看望蘇梓期,可是蘇梓期卻不在家裡,已經半個月了,沒有好好吃過東西,還間或發起了高燒,現在人又不見了。

蘇梓期抱著一個箱子,站在大海的海崖上麵,風吹動她的領巾和校服的裙擺,臉色蒼白而泛著紅暈,這就是半個月來沒有好好吃飯,好好活著的結果,間或發燒,卻把窗戶打的大開,吹著涼風,日日夜夜,不寢不寐。

她看著崖下麵高高的懸崖,以及山崖下麵波濤的海浪,海浪湧上來又落下去,潮起潮落,一場大夢,蘇梓期將紙箱子裡所有東西都取了出來,一件件扔到了大海裡去,有洛米辰送她的水晶,有他寫給她的信,而烈日之下,都隨波濤而去,蘇梓期開始放聲大叫,猶如一個瘋子,“洛米辰,從今往後,我和你恩斷義絕,再無關係!”她會好好地活下去,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好好聽課,既然大學考不起理想的大學,三年以後,她也能夠做到,她毅然決然地轉身,把紙箱子也扔進了海裡,了無牽掛。

袁倩儀是上海市一個官員的女兒,是洛磊在工作上認識的一個朋友的女兒,袁倩儀很喜歡洛米辰,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在父%e4%ba%b2逼著自己結婚的三年多裡以來,兩人既不同床也不共枕,平時也難得聽到洛米辰說一句話,問他為什麼他就是一個忙字,洛米辰沒有了愛情,就把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他拚了命工作,沒日沒夜。

他經常開著車不知不覺就開到了蘇梓期的住宅樓的下麵,他也不上去,隻是安靜地在樓下看著蘇梓期房裡那一盞微弱的燈光,他奢求不了太多,隻能安靜地看著意中人,確定她還活著,還快樂著,還完好無損,安寧卻終究被打破,因為有一天,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下,袁倩儀探聽到洛米辰每晚下班後的行蹤,每晚遲遲歸來,都隻是因為那個小三。

袁倩儀原來以為是洛米辰在外麵尋覓到的情人,就讓自己的妹妹去查,她認為蘇梓期不過是一個窮大學生,沒有錢交學費才傍大款的,可是查詢到的結果卻讓她大為吃驚,蘇梓期和洛米辰兩個人認識的時間比她還早,可惡,竟然還談了三年多的戀愛,現在,藕斷依然絲連,把她安置何處,她又算什麼!

從前,路途很遠,車馬很慢,一生隻夠愛一個人。

蘇梓期與朋友們在酒店裡開了一個包廂“祝賀我們,畢業了!”

“畢業了!”所有人都笑著,彼此問對方以後有什麼樣的打算。

“我要去巴黎。”蘇梓期冷靜地說“考研。”

“為梓期考研乾杯!”

“乾!”五六個音樂係,舞蹈係的女生喝的醉醺醺的,有人開始唱歌,有人在說大學這四年來有趣的事情,最終,曲終人散,每個人各自考完最後一場試,然後,領到畢業證,從宿舍裡拖走這存放了四年的行李,離開了,有些人不在上海工作,這一離開,便再也見不到麵,涼風吹著,蘇梓期大半的酒已經醒了,不知不覺,自己任由自己的腳步走到了自己小時候住的大宅院裡麵來了,這裡麵已經換了一戶人家居住,人家的主人有兩個小女孩,此時正在花園裡麵玩耍,逗著一隻小狗,大宅子裡麵響起了琴聲,自己當初留下來的那架三角鋼琴原來並沒有被賣掉,而是留了下來,有一個老師在燈光裡教一個小男孩彈鋼琴,那男孩怎麼彈也彈不會,此時皺著眉頭,正在對著任課老師發脾氣,她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一雙手蒙住了自己的嘴%e5%94%87,那是一塊浸了蒙汗藥的帕子,沒有多久,她就暈了過去。

睜開眼睛的時候,自己卻是在一個廢棄已久的大廠房裡,對麵站著四五個拿著棍棒的男子,其間站著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女孩子,明眸皓齒,卻一臉怒氣,她將手放在自己%e8%83%b8`前,看著蘇醒過來的蘇梓期“怎樣,被綁來的滋味好受嗎?”袁倩儀說道“給你臉不要臉,你竟然還要勾引洛米辰。”

“你是誰?”蘇梓期與洛米辰將近三年多沒有再聯係,她幾乎已經遺忘了有這個人的存在。

“我是誰,我這就讓你知道我是誰!”袁倩儀直接打了蘇梓期一個耳光,然後齜牙咧嘴地開始用一根針刺蘇梓期的眼睛“就是你這麼雙眼睛勾引了洛米辰,真可惡,我要讓它瞎了,瞎了!”

“袁倩儀,你瘋了!”蘇梓期連忙躲避著,可是眼睛卻非常痛,她捂著自己的眼睛,滿手全是滑膩膩的濃濃的帶著血腥味的液體。

“來人,給我狠狠地打!”

“袁倩儀,你給我停手,要不我告你故意傷害。”

“你要告我故意傷害是嗎?好啊,你告啊,我不怕告訴你,我爸就是上海市公安局的局長,你有本事你給我告!”

洛米辰今日下班,依舊開車來到蘇梓期家裡的樓下,可是蘇梓期的房子裡的燈卻遲遲沒有亮起,蘇伊伊從房子裡走了出來,她一邊走,一邊對後麵說“伯父,伯母,不會出什麼事的,我現在就去找梓期,你們放心。”她一回過頭,看到的卻是洛米辰。

“好久不見。”蘇伊伊蒼白地說“梓期不見了,我打她電話可總是沒有人接。”她無奈地說道。

蘇梓期在廢棄的廠房裡待了不知道多少天,她的眼睛已經看不見了,想去打報警電話,可惜手機卻被袁倩儀沒收了,此時屋外透出一點兒光亮,她忽然聽到那些綁匪的緊張的聲音“是誰!”但是又立馬軟和了下來“少爺。”

“蘇梓期呢?”

那些綁匪往這邊指了指,“她在那兒。”

袁倩儀正在和朋友在咖啡廳裡喝著咖啡,她開心地笑著,說哪個哪個店子裡的新裝又上市了,和自己的好友評論各個餐館裡的夥食手藝,忽然洛米辰猶如一股旋風般刮了進來,他把一張紙扔到袁倩儀的麵前,袁倩儀被嚇得花容失色,她非常尷尬,她的朋友都是上流圈子有名的貴婦人,此時都是一副等著看她笑話的表情。

袁倩儀覺得很丟臉,最後,還是說“我們回家好好談,好嗎?”

“我沒有什麼好說的,我喜歡蘇梓期,是的,我一點兒也不想否認這一點,如果我不能和她在一起,每個晚上連在她家樓下看她兩眼的權力都沒有,袁倩儀,你不覺得你這樣太過分了嗎?”

“米辰,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這個樣子的!”^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解釋,沒什麼好解釋的。”他說道“離婚協議書在這裡了,你簽現在就可以簽,你要是不簽請聯係我的律師。”

【安有歸期】ending

蘇梓期沉睡在一個很長的夢裡,夢裡大多數都是妖魔鬼怪,在夢裡跳來跳去,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卻什麼也看不見,蘇梓期問著旁邊的人“為什麼不開燈?”

洛米辰看著外麵燦爛若日光的晚霞,晚霞照亮了醫院所有的病房。“梓期,你安靜一點兒,可以聽我說。”

“我瞎了。”

“沒有,醫生說因為隻是外傷性失明,隻要動手術,複明的幾率還是很大的。”

蘇梓期歎了一口氣。“沒想到兜兜轉轉,我們又轉回了原點。”

“我和袁倩儀離婚了。”蘇梓期沒有說話,隻是安靜地躺著,既然她的眼睛不可以看到一絲光亮,她索性用耳朵去捕捉。

蘇梓期被推進手術室的時候,很多家人都在外麵守護著她,而被推出來之後,已經是四個小時之後了。第二天清晨,蘇梓期才醒來,“現在幾點了?”她的眼睛裹著一層紗布“淩晨四點。”蘇伊伊在她身邊守夜。

“他沒在?”

“洛米辰的公司有事。”

“你騙我。”蘇梓期的言語一針見血,毫不留情,因為每一次蘇伊伊撒謊聲音都會顫唞。

蘇伊伊隻能如實說“洛伯父聽說洛米辰要和袁倩儀離婚,被氣得吐血,現在在上海市第一人民醫院住院,是急性心梗塞,洛米辰去看了。”

一個星期後,蘇梓期因為不習慣醫院裡麵的環境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她的眼睛依舊蒙著一層白色的紗布,什麼也看不清,她回到自己的書桌前,用手摸索著自己的抽屜,裡麵躺著一張麵試單,蘇梓期已經看過了,麵試的時間是昨天,麵試的地點是巴黎國立音樂學院,可惜,她沒去成,恐怕這一次沒去成,永遠也去不了了。

洛米辰與蘇燃在咖啡廳會麵,他們卻不知道蘇梓期在外麵偷聽,蘇梓期的耳朵很靈敏,一下子便捕捉到了全部的信息。

洛米辰抽著煙,他對蘇燃說道“這件事不要告訴梓期,我怕她承受不來。”

蘇梓期忽然覺得洛米辰很惡心,年少時她覺得洛米辰很英俊,穿著亦很講究,舉止有分寸,就像英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