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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占 晉江公子歌 4190 字 1個月前

強堅持著出了門,忍受著後頭辛辣的疼痛,開始一瘸一拐地往大路上跑。

在他遭遇了人生的滅頂之災之後,命運之神終於眷顧了他,他剛跑到大路上沒多久,就搭上了一條順路車,開車的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看見他大冬天滿額頭都是汗水地在路上跑,就在他跟前停了下來,問他需不需要搭車。

鐘鳴想也不想立即就答應了,也不怕坐上黑車,他現在最大的念頭就是離開這裡,除此之外其他危險對他來說都不算什麼。他一直搭車搭到市裡麵,這才下了車,他站在路邊掏出淩誌剛的那個錢包看了一眼,發現裡頭滿滿的都是紅票子,這才籲了一口氣,立馬打的來到了火車站,買了一趟通往他們老家的火車票。

整個過程中他的大腦都是有點缺氧的,做什麼全憑一股子衝動,他不知道要到哪裡去,唯一可以逃的地方,似乎就是他們老家,因為隻要那裡他才熟悉。正值假期,火車上人滿為患,他沒買到坐票,隻好在過道裡站著,可是站了一會兒他就受不了了,因為後頭實在太疼,他就擠到了車廂和車廂之間的洗手間那兒,找了一個空位蹲了下來。

雖然是大雪天,可是火車裡卻異常悶熱,他不一會兒就睡著了,等到買東西的火車服務人員叫醒他的時候,他一個激靈站了起來,那服務員嚇了一跳,隨即笑了笑說:“小夥子,讓一下道,我把車子推過去。”

他趕緊避到一邊,身邊有個農民工模樣的老大爺看了他一眼,說:“小夥子,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不是生病了呀?”

鐘鳴笑了笑,朝洗手台的鏡子那裡看了一眼,結果就看見了自己慘白的嘴%e5%94%87和散發著異樣潮紅的一張臉。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發現臉上濕乎乎的都是汗,他就洗了一把臉,冰水往臉上一潑,他立即打了個寒顫,抹了一把臉,重新蹲了下來。

火車走了兩天一夜才到他們老家,等到鐘鳴走出火車站的一刹那,他渾身已經濕透了,步子沉重的幾乎邁不開,南方的冬天是他久違的溫暖,他一出來眼眶就紅了,%e8%84%b1掉身上的羽絨服,坐到了火車站前的台階上。

溫暖的陽光照在他身上,看見火車站前車來人往,有很多拉客的出租車和電動三輪,吆喝著要拉客人。他把頭埋在雙膝上頭,抱著頭默默地睡了一會兒,大概過了半個鐘頭,他才緩緩站了起來,去了他們縣高中旁邊的衛生所。

他發高燒了,四十度,打了兩天的吊針,上廁所的時候就自己掂著吊針瓶子去上廁所,換針的間隙他就去旁邊的小飯館吃飯,困了就窩在衛生所的長椅上睡覺。那兒的醫生說:“你也不用一直在這兒,打了這一瓶你就可以回學校睡了,明天早晨再過來。”

鐘鳴以為那個醫生是變相在攆他,畢竟他們這種小診所,晚上沒有病人是要關門的,醫生也要回家睡覺,他就爬了起來,在學校後頭的小旅館住了一夜。小旅館的條件比較差,隻有一張床一張桌子,他躺在床上,默默地盯著天花板上的日光燈。

淩誌剛本來打算做了之後讓鐘鳴食髓知味再也離不開他,沒想到最後的結果確實他嘗了一回就上癮了,鐘鳴倒撒%e8%85%bf跑了。

淩誌剛夢裡頭夢見的也是他跟鐘鳴的洞房花燭,以至於醒過來的時候他的嘴角還噙著淡淡的笑,他閉著眼睛摟向鐘鳴,觸手卻是一片微涼的空氣。他眯著眼睛坐了起來,看見旁邊空空如也,之有雪白的床單上有那麼斑點血跡,都是昨天鐘鳴受傷的部位蹭到床單上的。

他滿足地又躺了下來,手背搭在額頭上,嘴角又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吸了一口氣,從床上做了起來,短褲也沒有穿,赤條條地就走向了洗手間,結果到了洗手間,卻沒發現鐘鳴的身影。

一股不好的預感就浮現在淩誌剛的心裡頭了。

“寶貝?鳴鳴?”他走出臥室叫了一聲,下了樓,發現鐘鳴的衣服都不見了。

淩誌剛趕緊回去穿上衣服,看見鐘鳴的手機還灑落在地上,他將手機拾起來拿在手裡,把樓上樓下都找了一遍,最後終於可以確定,鐘鳴跑了!

他立即跑了出去,外頭大雪紛飛,跑到大路上,大學已經將鐘鳴的足跡全部掩埋,沒有一絲一毫痕跡。淩誌剛的心都涼了。

要是擱在從前,淩誌剛的第一個反應就是發火,可是現在他跟鐘鳴發生關係之後,感覺就不一樣了,首先浮到他心頭的是,是擔心,怕鐘鳴一時想不開。

實話實說,他昨天使用的手段裡頭確實有強迫的成分在,鐘鳴又那麼犟,要是一時想不開……

淩誌剛不敢多想,立即將彆墅周圍都找了一遍,樹林裡,湖水邊,他越找心裡頭越驚慌,站在大雪裡抹了一把臉。他定了定心神,立即給鐘媽媽打了一個電話,語氣儘可能地平常地問:“鐘鳴回去了麼?”

“沒有啊,他昨天不是去你那兒了麼?”

“早晨的時候他從我這兒走了……那沒事,可能他去找張江和他們玩了,我去找他。您彆打他手機,他手機落家裡了,沒帶。”

掛了電話之後,他立即又給張江和打了個一個,外頭北風呼呼的刮著,他的鼻子都凍紅了,張江和聽到淩誌剛的聲音的時候又害怕又不滿:“我哪兒敢見他,我還在醫院裡頭打點滴呢,沒見他。”

淩誌剛立即開車去鐘鳴他們學校,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也沒找到鐘鳴的影子。淩誌剛就有些坐不住了,發動了手下人一塊去找。

淩誌剛的人脈還是很厲害的,黑白兩道一打聽,輕而易舉就從火車站獲得了信息,鐘鳴的購票信息擺到他眼前,淩誌剛二話不說開了車就往鐘鳴的老家趕。

沒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隻有範老六隱隱約約地察覺除了事情的真相,心裡頭特彆緊張。王四兒碰了碰他胳膊:“你是不是知道點底細啊?”

“什麼底細?”

“你少在我眼前裝,你心裡那點小九九我還能不知道?”

範老六騙誰也不敢騙王四兒,老老實實都跟王四兒說了,王四兒一聽臉色漲得通紅:“你他媽說什麼?多上幾回就老實了?”

範老六一驚,趕緊搖頭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是這個意思……”

“放%e5%b1%81,你就是這個意思,你他媽把我當什麼人,蕩/婦??!”王四兒氣的立馬甩手就走了,範老六歎了一口氣,趕緊夾緊尾巴追了上去:“真不是那個意思……”

鐘鳴身上的燒退了之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出去租房子,他們這樣的小縣城不比城裡,幾乎家家的房子都是自己住的,出來租的非常少,隻有高中附近有幾家。高三的學生學習緊張,因為學校裡每天晚上要熄燈,學習不自由,所以有同學會出來租房子住,爭取在晚上多看一會兒書。鐘鳴找了一家在他們縣高中南牆根附近的一室一衛,能帶獨立衛生間,這在他們這算是很高檔的房間了,鐘鳴腦子一片亂,還不知道將來該怎麼辦,就先租了一個月,交了二百塊錢。房東看著他聞:“同學,需要幫你搬東西麼?”

“不要了,謝謝,我自己來就行。”

鐘鳴回到自己的房間裡頭之後,把錢包裡頭的錢都拿出來數了數,總共三千塊錢,夠他生活幾個月的時間了。他抽出來一張一百的,把其餘的錢都藏在了床板底下,可是他總覺得不放心,怕房間裡頭有攝像頭,他就把房子裡裡外外觀察了一遍,包括洗手間,最後什麼也沒找到。可是他是不放心,就把錢包又出來,分成了三份,一份還放在床板底下,一份用塑料袋包著扔到了床下的角落裡,另一份自己貼身帶著。錢分好之後,錢包裡就剩下那些卡了,他翻了翻,翻出了淩誌剛的身份證。

哼,長的是人模狗樣,就是不乾人事!■思■兔■網■

他把淩誌剛的身份證扔在床上,狠勁的捶了兩拳頭,覺得總算解了一點氣。

不過……不過淩誌剛這個人,不管人格多惡劣吧,長的還……

就算是證件照,也那麼帥……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的時候,鐘鳴一下子站了起來,把淩誌剛的身份證一塊扔到了床底下,他現在最怕失了身又失了心,正如張江和從前跟他說的那樣,那才是萬劫不複呢。他是個男人,又沒有什麼膜,第一個沒有就沒有了,有什麼大不了!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就回自己的母校轉了一圈,在轉的過程中他還是緊張的,怕遇見從前教他的老實,所以他隻敢在操場上轉,中午的時候,去食堂裡頭吃了一頓飯。結果吃飯的時候他又傷心了,因為他看見那麼多學弟學妹,一個個雖然穿的質樸,可是一個比一個青春乾淨,這讓他想到自己的遭遇,充滿了一種無形的自卑。就算有女生偷偷打量他,他也會下意識地以為彆人是看穿了他的遭遇,知道他是個被人乾過的男生,所以才會關注他。

結果一頓飯沒吃完他就跑了,回到自己的小屋子裡哭了一場,那幾天他其實是有點神經質的,又異常脆弱,有點風吹草動就膽戰心驚的,莫名的害怕。他後頭越來越不舒服,就出去買了一個小鏡子,自己偷偷回來照了一下。一個人想要透過巴掌大的小鏡子看到自己那個部位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看見了。

他漲紅了臉,重新穿上褲子,到外頭藥店裡買了一瓶紅藥水,又買了一盒創可貼,這過程越是難堪,他對淩誌剛越是痛恨,對自己也越是厭惡。他什麼也沒有做,每天就是躺在床上睡覺,一天吃一頓飯,餓得不行了才肯爬起來。可是他身體似乎有點背離他的靈魂,睡覺的時候做夢,竟然還是夢見了淩誌剛搞他的情景,壓在牆上搞,抱在身上搞,趴著搞站著搞,簡直就是那一夜的實景再現,他睡醒之後比沒睡之前還要疲憊,黑眼圈特彆厲害。房東漸漸察覺出了異樣,有一回故意來敲他的門,笑眯眯地問:“你怎麼還沒去上課啊?”

鐘鳴揉了揉眼睛,有點無精打采:“我……我這就去。”

他沒辦法,隻好出去了一下午,來到縣城旁邊的一條小河邊坐著,在這個時候,他就不得不思考自己接下來該做什麼了。就這麼逃走,將來鐘媽媽知道了一定很傷心很生氣,可是想到將來鐘媽媽發現他跟淩誌剛之間的事,他又覺得相比較而言,一個失蹤幾年的兒子總比一個搞同性戀的兒子傷害要小的多,畢竟鐘媽媽那麼傳統,何況他將來也可以時不時地跟鐘媽媽打個電話,隻是他現在還不能打,因為他還沒有想好借口。

那麼他的大學呢?

看來肯定也是上不了了,這個損失是最嚴重的,畢竟他為了上學花費了十幾年的光陰,如今就這樣放棄了,實在太可惜。

還有他的大好前程,還有沈俊要他寫的那首歌呢?

都沒有了。

鐘鳴越想越覺得無法割舍,他覺得自己這樣的帶價未免太大了,而且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