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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占 晉江公子歌 4245 字 1個月前

他伸手試探性地推了推門,發現房門竟然是從裡頭反鎖上了。

淩誌剛終於忍不住了,使勁拍了一下,大聲叫道:“鐘鳴,把門開開! ”

鐘鳴聽見淩誌剛的聲音,一個激靈就坐了起來,生了病的人心跳總比平常劇烈很多,他聽見自己的心跳“砰砰砰砰”跳的歡快,身子都縮到了床的角落裡麵。外頭男人又叫了一聲,鐘鳴幾乎扛不住壓力爬下床去開門,可最終還是被他硬生生給忍住了。這時候去開門無異於把自己送到砧板上任人魚肉,他硬生生把自己折騰病了,可不是為了這種結果。

於是鐘鳴牙一咬,伸手給了自己“幾巴掌”,等到臉頰被拍的熱乎乎的,趕緊捂著被子躺了下來。

這最後的無人應答終於讓外頭淩誌剛的忍耐到了極限,薄%e5%94%87抿的緊緊的,脖子上隱隱露出青筋,他幽幽地後退幾步,伸手蹭了蹭鼻子,突然錳地轉回身,大長%e8%85%bf往門上一踹,就把鐘鳴他們宿舍的房門給踹爛了!

“咣當” 一聲,整個樓道都震耳欲聾,鐘鳴他們宿舍的門是那種中間填玉米芯的夾心門,被他生生踹出了一個大窟隆,門後頭的插銷也被震飛了,“啪嚓” 一聲打在了宿舍的鐵床%e8%85%bf上。門外頭淩禽獸虎虎生風,踩著碎屑就走了進來:“你小子是他媽欠操還是活膩歪了? ! ”

男人那麼一吼,鐘鳴隻感覺自己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死死抓著被子不撒開丨

淩誌剛大踏步走到他床下,一把將鐘鳴身上的被子拽了下來:“你給我從床上下來! ”

這時候再裝睡似乎已經有點不合適了,鐘鳴渾身隻穿了一身秋衣秋褲,暴露在空氣當中冷的直哆嗦。他暗暗吸了一口氣,終於睜開了那雙迷蒙的眼睛,緩緩從床上坐了起來。 然後慢騰騰地轉過身,臉色紅撲撲的,眼睛濕濕的,像是沒有焦距。

這種“落魄”的模樣讓淩誌剛吃了一驚,可是他心裡頭的怒氣還在,聲音依舊陰沉:“你給我下來。”

鐘鳴“哦” 了一聲,儘重裝出一副辨不清是非的模樣,慢騰騰地摸索到上鋪的扶手,然後順春梯子往下爬。男人似乎有點緊張,手臂微微張開了一些,似乎打算接他一把。 鐘鳴抿了抿嘴巴,手掌不著痕跡地微微一鬆,“哎呀”叫了一聲,就從梯子上掉了下來,直接掉在了淩誌剛的懷裡麵。

這男人的%e8%83%b8膛真寬,把他接了個結結實實,手臂攏著他的腰,喊了一聲“小心”。

事情到這個地步,鐘鳴的差事已經做完了,於是很自然地閉上了眼睛,然後把眉頭皺起來一點點,仿佛不堪病痛的折磨。

淩誌剛的一腔怒火轉瞬間化為烏有,緊張地拍了拍鐘鳴的臉頰,叫道:“鐘鳴? ”

觸手卻是火熱滾燙,他一心想要收拾的王八羔子,已經快成了烤全羊,渾身熱的厲害。

鐘鳴在被男人抱到懷裡麵的時候,心裡頭竟然輕輕抽搐了那麼一下下,基子裡似乎有點酸。他變成這個樣,全拜麵前的這個男人所賜,可是這個男人的懷抱,卻讓他心裡頭滋生出一種奇異的溫熱.

他長大了之後,再也沒有被彆人像這樣抱過,這種體驗讓他一時無所適從,新鮮卻也驚恐。

他“睡”的那麼沉,眉毛很清秀,仿佛眉毛根根都條兒順,漆黒的睫毛在眼瞼上留下一個陰影,給人一種溫柔和氣的假象。這樣脆弱的,溫順的男學生,叫淩誌剛再也狠不下心來。他本來就挺喜歡 他,一個男人再狠羞,麵對自己喜歡的人也會變得溫柔,雖然這種喜歡,或許也隻是一夜風流的喜歡。可是他懷裡頭的這個男孩子,確實老實的讓人可憐。

其實鐘鳴在一開始跟淩誌剛在一塊的時候,是非常懦弱的,反抗的手段也不高明,基本上是以犧牲自己為前提。隻是後來就不行了,先是時不時地冒出來一點剌兒紮紮人,再往後脾氣就越來越大,最後直接騎到了淩誌剛的頭上。

不過這也怪不了彆人,都是淩禽善自己寵出來的。鐘鳴所做的也不過是見風使舵,而且話說回來,鐘鳴其實從一開始就不是個老實巴交的多巴佬,該有的傲骨不該有的驕縱,他統統都有。

他不是個聖母似的白蓮花,也不是頑固不化的硬石頭,他就是個小彈簧,你弱他就強。是彈是縮是進是退,全看對方怎麼樣。

淩誌剛把床上搭著的羽絨服給鐘鳴拿了下來披在他身上,鐘鳴軟綿綿的,幾乎整個人都靠著他,他就抱住他,小聲說:“聽話,先把衣裳穿上。”

鐘鳴昏昏沉沉地穿上羽絨服,淩誌剛又拿圍巾給他圍上,給他戴上帽子,才背著他出了門。鐘鳴忽然抓了抓他的肩膀,說:“門……門還沒鎖呢?”

淩誌剛又回頭鎖上門:“剛才穿個衣裳你都渾身軟綿綿的,我還以為你燒的不省人事了呢,看來還清醒著呢。”

鐘鳴趕緊趴在了淩誌剛的背上,哼哼了兩聲,表示自己的一時清醒隻是假象。他對自己的演技還是有信心的,他們係裡元旦晚會排話劇,他還是男一號呢。

淩誌剛背著鐘鳴一路下樓,這一回宿舍那倆管理員阿姨總算長眼睛了,趕緊站了起來,緊張地問:“怎麼了怎麼了?”

“他生病昏過去了,我得帶他去醫院!”

那倆管理員慌張地有點手足無措,淩誌剛走到門口忽然又回過頭來:“那個,他昏過去的時候是在宿舍裡麵,把門從裡頭鎖上了,我怕耽誤救人就把他們宿舍的門給踹壞了……”

“沒事沒事,先救人先救人,你知道我們校醫院在哪兒麼,要不我帶你過去吧?”在這個時候,鐘鳴他們宿舍的管理員充分發揮了以人為本的良好作風。淩誌剛趕緊道了一聲謝,緊跟著那管理員往外頭走。他跟那管理員說宿舍門的事兒是有原因的,他當了那麼多年警察,辦事已經有經驗,知道宿舍樓道裡都有攝像頭,他踹門的時候一定被錄下來了,早點說,還能爭取個寬大處理。

到了醫院醫生立馬給鐘鳴掛了個點滴,這期間鐘鳴已經是真燒糊塗了,眼皮子燙的合不攏,眼角都是濕乎乎的,掛了好一會兒的針才緩過來。他扭頭看見旁邊有個女生也在掛吊針,可是人家用一個暖寶寶壓著吊針線,防止吊瓶裡頭的藥水太涼輸進身體裡會不舒服。鐘鳴原來還沒什麼感覺,看了之後忽然覺得身上冷了,就拍了拍身旁的淩誌剛。淩誌剛正在看短信,看到他拍就扭過頭來,說:“醒了?我看你剛才都快暈過去了。”

鐘鳴也不搭話,伸手指了指旁邊那女生身上的暖手寶。那女生就衝著他笑了笑,說:“這個是暖吊針用的,冬天太冷了,輸液都用這個。”

鐘鳴就用沙啞的聲音說:“我也要用這個。”

淩誌剛關上手機,問那個女生:“同學你在哪兒買的這個?”

“不用買,其實用不著暖手寶,你去問護士要一個空的吊針瓶,然後裝上開水,湊合著也可以用,你看好多人都用那個。”

淩誌剛站起來往旁邊看了看,果然看見還有幾個人,都是用吊針瓶充當了暖手寶。他就把那個護士叫了過來,指著對麵說:“麻煩你給我拿個空瓶子……”

那護士搭眼一看就明白過來了,給了他一個空瓶子,然後指了指門外頭的一棟大樓:“去那兒,那兒有個開水房,你去那裝熱水。”

淩誌剛似乎有些不適應乾這些活兒,咳了一聲,回頭看了鐘鳴一眼,鐘鳴已經閉上了眼睛,手搭著吊針線,眉頭有一蹙沒一蹙的,淩誌剛就心軟了,拿著瓶子出了門。

沒想到那守開水房的老頭子是個老頑固,攔住他要他刷卡。

這時候正是飯點兒,吃飯打水的人特彆多,淩誌剛被當眾攔下來,臉上說不出的尷尬:“我沒帶卡,我不是你們這兒的學生。”

“我知道你不是這兒的學生,我們這兒的學生哪有年紀這麼大的。”那老頭還挺橫,說:“也不是不讓你打水,可是你不能插隊啊,你看你後頭那麼多人。”

淩誌剛過了半輩子,什麼時候辦事排過隊。可是後頭那些同學就有意見了,一個男生大聲喊道:“那位大叔,你怎麼不排隊啊,大家都排隊,這麼多人!”

淩誌剛覺得自己大半輩子的麵子這一回都丟儘了,堂堂警察局局長,省城黑幫裡頭響當當的人物,竟然還要跟一群%e4%b9%b3臭未乾的毛頭小子一塊排隊。他伸手蹭了蹭鼻子,拿著空瓶子直接就進了開水房裡頭。那管理員趕緊站了起來,大聲叫道:“我說你這人怎麼回事,你給我出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淩誌剛全程黑著一張臉,根本不在意旁人的異樣眼光和那老頭子的叫囂,接滿了水拿著就走,那熱水瓶燙的他手掌都紅了,他走到醫務室裡頭,隨手就把蓋好蓋子的吊針瓶扔在了床上,說:‘你的熱水瓶!“

可是鐘鳴已經睡著了,蒼白的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疲倦。淩誌剛在旁邊站了那麼一兩秒,終於還是在床沿上坐了下來,拿起熱水瓶,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輸液管上壓著,手指頭蹭了蹭鐘鳴的側臉。

鐘鳴這一輸液就輸了兩個多鐘頭,他是被尿給憋醒的,醒了之後看見淩誌剛就在他床沿上坐著,趕緊又閉上了眼睛,打算撐過去。可是活人被尿憋著,這滋味著實不大好受,他忍了十來分鐘,終於是忍不住了,撐著胳膊就坐了起來。

淩誌剛回頭趕緊扶住他:“醒了?”

“我……我上個廁所。”

可是他看了看手上還在下著的吊針就為難了。男人站起來把他的吊瓶從架子上解了下來,鐘鳴趕緊伸出手來,說:“給我就行了。”

“你這樣怎麼上廁所?你不解褲子?”

鐘鳴還是伸著手:“你隻管給我。”

“我送你過去吧,你還怕我看?”

醫務室裡頭打針的人很多,旁邊那個女生聽見就笑了出來。這個時候如果再執意拒絕,明顯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鐘鳴隻好挪到床沿上,這時候他突然發現了一個更大的問題。

他沒穿鞋。

他當時還沒有來得及穿鞋,就掉到淩誌剛的懷裡麵去了。男人隻顧著給他穿衣裳戴圍巾,也忘了要給他穿鞋的事兒,直接背著他就過來了。他當時也是燒糊塗了,腦子裡一心想著要折磨折磨淩誌剛,竟然沒有留意自己是光著腳出來的。

淩誌剛低頭一看也愣住了,抬頭對上他的眼睛,嘴角隨即露出了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

“我抱你去廁所。”

鐘鳴本來蒼白的臉色一下子就紅潤了起來,男人卻執意如此,伸出手說:“來吧,不用害臊,再說你這針還有大半瓶呢,你能再憋一個小時?”

鐘鳴進退兩難,抬頭看見旁邊那女生似笑非笑的神色,就把頭低了下來。他們學校的醫務室在食堂附近,原來是舊的學生宿舍的一樓,後來挪出來成了醫務室,因為食堂西邊有個大的衛生間,這兒的醫務室裡頭就沒有再設置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