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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續那天已經被方圓圓和小吳他們追著打了一下午了。楚歌正思量著,忽然來了一個電話。他看到來電顯示後,一個鯉魚打挺迅速坐正了身體,懷裡的小餅乾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你這個小兔崽子!”對方發出一聲爆喝。

楚歌在心裡暗暗罵了一句盧衝,又腆著臉笑,“師父,你聽我說——”

“聽你說?你是不是等到見了對方家長,領了證再跟我通個氣兒?”師父毫不留情地說,“你那點桃花都是帶鋼刀的,把你捅個對穿你就老實了!”

楚歌忽然想到什麼,十分羞怯地把臉埋進了被子裡。他師父實在太厲害了,連對方尺寸和石更度都能猜個大概……

“你上次說的藥還記得嗎?”師父說,“我又問了你師兄一遍,這幅藥我挺熟的,多年前有人來討過。其實就是一個養身的方子,打這麼個比喻的,要是一個瓷器摔地上了,這藥方就是來把它粘起來的。”

楚歌:“……師父,我聽您這麼說,那瓷器多半是快不行了。”

“行的話還費什麼勁兒去養身子,又不是坐月子。”師父歎了口氣道,“你找個男的也就算了,畢竟有你師兄開了這個例子。什麼時候帶回廟裡師父給瞧瞧,把病養好了再說。”

“行,等過幾天就回廟裡。對了師父,盧衝回廟裡了嗎?沒成想跟他在一個城市,也是趕巧了,您不知道他是有多麼荒廢,前幾天碰見的時候連塊木頭都劈不了。”楚歌想了想,果斷道,“我覺得咱柴房裡的斧頭都生鏽了吧……”

“生鏽了就特彆鈍。”師父說,“空手劈柴的活兒就交給那小子了。對了,你們洞房了沒有?”

“師父,這晴天大白日的您怎麼好意思說這種話呢?”

師父沒搭理他,繼續道,“那個位置本來也不是承·歡的地方,梁泯他那裡藥多,效果也不錯。正好他這幾天去d市,我讓他順帶給你捎過去幾盒。”

“師父您怎麼知道效果不錯的?”

“……”

掛了電話楚歌才回想起來,敢情盧衝回了廟裡才沒工夫管顏生?也可能是盧衝眼裡揉不進沙子的脾氣,跟顏生分手了。他忽然想起來去盧衝家裡做客時,對方陰鷙的眼神,口吐冷意,說著不會放過對方的話。

楚歌抓耳撓腮半天,又逗著小餅乾,自言自語道,“中二真是病啊……”

天花板上忽然又是一陣鑽孔打牆聲,楚歌無奈地抬頭看了一眼,“這都快一周了,怎麼還沒搬完家。”

又磨蹭了一陣,楚歌才慢吞吞地去洗了個澡,剛回來接到梁泯說下午到d市的電話,讓他趕緊起床擺架迎接。

“還擺架迎接,你臉真大都能給路人當遮光板用了。”

“彆鬨,哥哥真有事找你。”梁泯說話斷斷續續地,“我還在山裡呢,信號不太好,到了給你電話。”

陸海空剛走的那幾天,他還能打起精神做幾道菜,這每三天工夫就現了原形。一人一貓躺在沙發上曬小鳥。

“等你到我這個年齡就能談戀愛啦,找男找女無所謂,爸爸我開明吧?”

小餅乾咪咪叫了兩聲,尾巴甩到他%e8%85%bf上。

楚歌胳膊圈著小餅乾,“你餓不餓?吃妙鮮包不?先說好,這次不許再給我吃了啊。哎?怎麼門鈴響了?”

他一手抱著小餅乾,一手開門,回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掛表,喃喃道,“才剛十一點鐘啊,方圓圓翹班了?”

“是楚先生嗎?這是您的外賣。”門外站著一位年輕的男生,笑的陽光。

楚歌看到他的%e8%83%b8牌,“你是路遊的員工?”

難道是我起床太快忘記帶昨天的記憶?“我沒有定外賣,你是不是送錯了?”

“沒呢,我們老板說送來您就知道了。”員工說,“對了,老板說都是自家人,陸哥都交待好了。”

外賣是三層紅木漆食盒,三菜一湯加上蝦餃等主食。楚歌覺得鼻頭有點酸,忍不住又給陸海空去了一個電話。

平常他出差的時候,也是沒事兒就騷擾一下趙大或者方圓圓他們。但一連三天對方手機都是關機,楚歌心裡不自覺得就有些慌,他聽見對方傳來,“你所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前幾天還是關機呢,怎麼今天就不在服務區了?”楚歌驚訝道,“他去百慕大出差了?”

楚歌掛了電話,自我催眠了好一會兒,才給小餅乾備了飯。想了想,又把小餅乾的貓食盆放到椅子上。

“空巢老人的現狀。”楚歌歎息道,“家裡就剩我們兩個了,晚上你可得看好家知道嗎?”

小餅乾:……汪?

一頓飯吃的索然無味,楚歌挑挑揀揀半天吃了也不到三分之一。陸海空走之前怕他悶著,給他買了一堆遊戲,還把庫存的恐怖片都刪了。

在遊戲裡死了第八十回的楚歌終於把遊戲柄一扔,躺在地板上望著天花板發呆。以前他雖然稱不上死宅,但是有網有電腦的情況下,一周不出門的例子也特彆常見。就算廟裡的人都出門了,他一個人在後山也能追著兔子玩一天。

“為什麼現在覺得這麼無聊……”楚歌翻了個身,旁邊躺著的小餅乾見狀也有模有樣地打了個滾兒,小胡子在空氣中翹了翹。

“咪”

“難不成我被附身了?”楚歌長歎一口氣,忽然想到閨中空待郎前來這句話,不自覺地打了一個激靈。他惡寒地搓了搓胳膊上的%e9%b8%a1皮疙瘩,動作利落地翻身起來。

陸海空走之前把冰箱塞滿了,擔心楚歌不會做飯還特意給列了好幾份不同的食譜。每份食譜都在家常菜書裡麵,甚至詳細到做了筆記。

“軟件配備再好,硬件跟不上也百搭啊。”楚歌關上冰箱門,決定下午還是跟梁泯出去吃飯。不然等到他做飯,可能還要搭進去一套廚房設備。

梁泯比楚歌大了幾歲,和師兄年齡相仿,從小就看中掌門師兄,然後就被他師父揍了一頓。本來是竹馬竹馬的關係,卻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失蹤了幾年,當梁泯回來後就發現,自己從小養大的樹居然被彆人摘了果子吃。雖說果子沒吃成,但摘果子的人也拍拍%e5%b1%81%e8%82%a1跑了。他心裡氣不過又心疼,隻好天天守在師兄身邊好言相勸著,生怕對方想不開。

楚歌心裡看得清楚,卻又不能規勸什麼,一來他實在插不進梁泯和他師兄之間的氛圍,二來按照他師兄那個脾氣,也是真的不想讓楚歌插手。

雖說是負心漢和師兄的故事,但最後卻演變成負心漢守在廟門口求原諒,每天都要上演一段虐戀情深。還好他們廟也沒什麼香火,一年到頭也遇不到幾位遊人。

所以揍負心漢幾頓也不會有人發現,還能免費看電視劇。師父看得尤其津津有味,甚至帶著徒孫一起拿著瓜果零食在院子裡欣賞。

負心漢:……

楚歌那會兒又迷上了當演員,看《情深深雨蒙蒙》被感動,正愁著沒人對戲。這負心漢一來守望,楚歌便一溜小跑到廟門口,拿著抄下來的台詞一往情深地跟人對話。演到高·潮之處,還跑到廟門口,拍著大門撕心裂肺的喊道,“負心漢!你有本事偷男人!你有本事開門啊!你開門啊!”

一來二去,門外就再也沒有人出現。楚歌也開始了日常被師父揍的一天。

“但梁哥為什麼這個時候來問師兄的事兒?”楚歌摩挲著下巴想不出個思緒,“難道那個人又來了?”

☆、第六十七章

梁泯人未到,東西倒是先寄到了。

“哎?你搬到這裡來了?”樹懶快遞的小哥衝楚歌一笑,“你稍等,我去車裡取你的件。”//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麻煩你了。”楚歌在一旁等著,“剛搬來不久。”

快遞小哥鑽進畫著樹懶標誌的麵包車裡,抱著一個大箱子,低頭一看,笑容頓時僵住了,訕訕地笑著遞給楚歌。

楚歌幾筆簽完單子,一抬頭就見快遞小哥眼神四處飄,神情尷尬地接過快遞單,一腳踩油門跑了。

空氣裡還飄蕩著快遞小哥幽幽的一句,“生活要克製啊……”

楚歌這才低頭一看,快遞上寫著[情趣用品]四個大字。

……

“收到哥哥的快遞了嗎?”剛簽收快遞,梁泯來了電話。

楚歌質問道,“為什麼要寫情趣用品這四個字?”

“那你說這四個字哪裡不對了?”梁泯說,“那我要寫什麼?菊花保養霜嗎?哎你還彆說,還真挺適合。你說哥哥我怎麼就這麼有股聰明勁兒呢?”

“嗬嗬再聰明你也是條單身狗。”楚歌補刀,“追了師兄將近二十年,你真夠聰明的。”

梁泯:“彆人身攻擊哥哥行不行?這藥還是我專門配給你師兄的,藥材都是個頂個的好,要不是你師兄問我要我還不想給你呢。”

“留著當傳家寶啊?”楚歌說,“等著我師兄用上這個藥,我估摸著得有三十年的保質期吧。”

“……”梁泯被噎的一頓,“回個頭唄,哥哥就站在你身後呢。”

楚歌掛了電話,抱著紙箱轉身就見梁泯一手舉著電話,一手插在兜裡。

“哥,我覺得你要是不改改這幅不靠譜的形象,我師兄真夠嗆能跟著你。”楚歌說著就把紙箱強行塞進梁泯懷裡,“你還記得尚城吧?我師兄就喜歡那個形象的,雖說分了手,但畢竟也喜歡過,要不你照著對方學學?”

“你當我傻·逼啊?”梁泯不屑道,“我要是真那副形象才是不靠譜呢,再說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哥哥我,雖然看起來不靠譜了點兒,但其實呢……”

楚歌和梁泯默契地轉移了話題。

“喲你這小日子過得還不錯,貓都養上了?”梁泯把箱子放在櫃子上,熟門熟路地換了鞋,蹲在地上衝小餅乾招招手,“外甥,來舅舅這兒。”

楚歌拿了杯果汁遞給他,又給小餅乾拆了盒酸奶,“怎麼舅舅都出來了?”

“我也算你娘家人啊,怎麼不是舅舅了?”梁泯乾脆一%e5%b1%81%e8%82%a1坐在小餅乾對麵,晃了晃手裡的果汁,挑眉道,“能不能換一個?我在廟裡你師兄就禁止我喝酒,合著我來你家隻能蹭杯果汁兒?”

“不行,師兄昨晚給我短信了,要我時時刻刻盯著你不讓你喝酒。”楚歌坐下把蹭%e8%85%bf的小餅乾抱在懷裡,“師兄也不是對你挺上心的嗎?你再加把勁兒,我覺得這藥就能用上了。”

梁泯逗著小餅乾,時不時的還被它咬一口,他也不在意,耍著賤地碰小餅乾的胡子。楚歌沒好氣地把梁泯的手拍下去,“你就不能正經一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