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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不是呢。”

趙大見陸海空護著楚歌,又安慰了楚秋幾句,心裡憋著一股火正準備去找孫豫州算賬,沒成想聽到這番對話。他當即嗤之以鼻,“那你還不趕緊跳下去,給彆人添什麼堵?”

程溪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本來,本來是想自己跳……”

“自己跳下去?”趙大譏諷地笑道,“當著彆人的麵跳海,你動機純不純?沒想到孫豫州不會遊泳,你還把他給摔下去了?你是不是傻/逼,追人之前做不做功課。”

程溪被罵得臉一陣紅一陣白,卻又無法反駁,被趙大戳破的心思赤/%e8%a3%b8/%e8%a3%b8地暴曬在烈日下。

“那天晚上算是楚歌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以後你還是老實讀書吧,就你這個智商出來一次被人套麻袋一次。”趙大斜了程溪一眼,轉身走了。

“罵爽了?”在趙大經過孫豫州身邊時,他忽然開口。

趙大當做沒聽見,頭也不回地走。

“後悔自己沒去救楚歌?”孫豫州繼續說,“還是後悔沒早開口楚歌跟被人在一起了?”

趙大定住腳步,回頭陰測測地看著他,“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心裡不是最清楚嗎?”孫豫州突然笑起來。

“你說我喜歡楚歌?”趙大皺著眉,心頭一堵。

孫豫州不說話,隻是看著趙大,輕飄飄的眼神卻令人心裡發毛。

“我沒喜歡過他,你少拿自己的心思忖度彆人。”趙大說,“楚歌現在也有人了,你離他遠點

兒,遇見你他就沒有好事。”

“那可不一定。”孫豫州輕笑幾聲,他摩挲著手指,道,“誰說的準呢。”

趙大火氣蹭得上來,他上前一步揪住孫豫州的領子,“你彆給我陰陽怪氣的,你把話說清楚了,你到底安得什麼心思。”

孫豫州把趙大的手指一根根從衣領上掰下來,“最應該離開楚歌的是你啊,怎麼?守了十幾年的樹,卻被彆人摘了果子,滋味不好受吧?”

趙大沉不住氣,爆發似的喝道,“我特麼根本不喜歡楚歌!你當我吃/屎了嗎!”

正準備和陸海空回去的楚歌:……

楚歌幽幽地轉過頭,對著趙大說,“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你能不能吃頓熊心豹子膽再說一遍?”

趙大條件反射地說,“我說我吃了屎才會喜歡你……哎哎!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他抓抓頭,瞪了一眼孫豫州,轉頭又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說,我就算吃了屎,那也不會喜歡你的!”

楚歌白了趙大一眼,“回頭就給你吃。”

趙大:……在場有中文翻譯嗎?我好像突然不會講中文了。

楚秋之前被嚇的抹著眼淚,這會兒見到說不清的趙大,蹭到他身邊,“你是不是智商下線了?還有救回的餘地嗎?還有你什麼時候喜歡我哥的,我怎麼不知道?”

趙大摸摸腦袋,仰天長歎道,“我也不知道啊……”

楚歌看了不遠處的孫鬱州一眼,對方似笑非笑的注視著他,嘴%e5%94%87翕張,他辨認出來對方說的是:再見

他彆開眼,並沒有回複,回頭對陸海空說,“我們回去吧。”

陸海空緊抿著嘴,除了剛開始說的話,到現在一直沒有開口。楚歌當著他的麵跳下去救孫鬱州本來心裡就虛,現在回了酒店看著一聲不吭的陸海空,小心翼翼地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生氣啦?”

陸海空反手拉過他的手,把人領進浴室裡,悶著氣在浴缸裡放水。

“我也沒想到當時孫鬱州會掉下去,見人摔下去的時候我腦子一片空白,等反應過來我就在海裡了。”楚歌抬頭看著天花板,無辜地說,“我一點都不是成心的,就算是條狗掉下去,我也會去救的。”

陸海空試水溫的手一頓,說,“狗會遊泳。”

楚歌見人終於開了口,繃著的心一下鬆下來,撲倒陸海空背上膩膩歪歪地扯對方的嘴角,“不生氣了吧?笑個五毛錢的?”

陸海空歎了口氣,單手扶住在後背撒歡的人,“快%e8%84%b1了衣服洗洗,黏在身上不舒服。”

楚歌乖乖爬下來%e8%84%b1著上衣,%e8%84%b1到一半頭還在領口裡,忽然問,“那個……你也要洗嗎?”

陸海空見他猶猶豫豫,眼神亂瞄,隻得幫他把衣服%e8%84%b1下來,“等你洗完我再洗。”

“你也一起吧,不然等會更難受。”楚歌%e8%84%b1了衣服邁進浴缸裡,張開雙手,道,“地方夠大,是不是單手%e8%84%b1不了衣服?”

楚歌見陸海空的衣服因為一路攬著自己早已打濕,起身就要過來幫他,“是不是害羞了?啊?大姑娘上吊頭一回,我懂我懂。”

“什麼上吊,”陸海空沒忍住,笑著讓楚歌快點去洗澡,“快洗完了去睡一會,看你渾身沒力氣。”

楚歌著實感覺身上沒什麼力氣,%e8%84%b1衣服都覺得胳膊發酸。倒不是因為體力消耗太大,而是一回想孫豫州跳下去的那一瞬間,他便覺得從腳底蔓延出一股冷意遍布全身。讓陸海空這麼一說,到真的想快點睡一覺。

陸海空出了浴室,腦海裡卻不斷回放著之前發生的事。孫豫州剛掉下去時,他就覺得事有蹊蹺。卻沒想到楚歌緊接著就去救孫豫州,趙大死命抱著他,說著楚歌水性好,你還傷著一條胳膊下去反而拖累著他。

何止楚歌水性好,孫豫州的水性也並不差,不然有哪隻旱鴨子掉進海裡還會自如的換氣等著對方來救自己。他卻不能要求楚歌對這件事視之不見,也清楚哪怕不是孫豫州楚歌也一定會去救人,但問題就是,楚歌當真是內心一點波瀾都沒有,完全是頭腦一熱去救人的嗎。

而楚歌這邊卻是一直發著呆,他不知道該如何與陸海空解釋,又想起在海裡和孫豫州接%e5%90%bb的畫麵,頓時覺得像吃了一噸蒼蠅。他用手背使勁擦了幾下嘴%e5%94%87,有些乾裂的%e5%94%87劃的手背疼。

他心裡肯定也疼,楚歌心想,但卻不知如何解釋。孫鬱州是橫在他心裡的一座山,哪怕這人又活了過來。而對方也知道楚歌心裡放不下,才在掉下去的時候不慌不亂,等著自己去救他。

可再救你一次,就能磨滅過去的重重陰霾了嗎。楚歌氣惱地抓了抓頭,忽然眼前一亮,想起來一位知心大哥。

他匆匆洗了澡披上浴巾跑出去,結果房間內卻沒有見到陸海空。

“海空?”楚歌見陽台上有人,推門一看就見陸海空忙把煙頭掐滅。

“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陸海空說,“多泡一會兒解解乏。”

楚歌嬉皮笑臉地說,“在海水裡泡多了,喝水喝的有點膩。你快去洗澡,不然你在陽台再站一會兒,乾貨店裡就該找你買鹹魚了。”

他推著陸海空的後背往回走,人剛進到浴室裡楚歌就趕緊把門一關,拿著手機往陽台跑。

找到號碼剛播出去,沒幾秒就被接起來。

“嘖,”對方充滿嫌棄的話一清二楚地傳過來,“怎麼是你啊?我現在裝作沒聽見還來得急嗎?”

“師兄還在我這兒呢,你要是敢掛斷電話我就立馬跟師兄說你喜歡他。”楚歌說。

“這算什麼威脅啊?”梁泯毫不在意道,“除了你師兄,全天下都知道我喜歡他。”

楚歌嘿嘿笑了幾聲,“那我就爆料,師兄跟他前任沒做成的原因是因為你給人家下了藥。”

“哎?怎麼是我家小寶貝楚歌來的電話?”梁泯見風轉陀,立刻關心備至,“最近廟裡的二貨們是不是去搞突襲了?要不要哥哥給你支支招?”

“梁哥我跟你說這件事兒,你做好心裡準備。”楚歌拖著腮,胳膊撐在陽台上。

“怎麼?那個混小子來找你師兄了?”梁泯頓時正經起來,“居然還敢來,你等著,哥哥現在就過去。”

“誰跟你說這個了,你在l市待著吧,我師兄最近不太想見你。”楚歌說,“他躲出來不就是因為你治好了我老板的不孕不育嗎?”

“你說這四個字兒可真彆扭。”梁泯說,“總給人一種很汙的感覺。”┆┆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楚歌:……那是因為你聽什麼都能聯想到汙點。

“梁哥,我跟你說,我找了個男朋友。”楚歌做好挨罵的準備。

“哦。”梁泯不冷不熱道,“然後呢?你讓我做好準備聽什麼?”

“就是聽這個啊!”楚歌說,“我可把你當成哥,正跟你出櫃呢。”

“這有什麼做好準備的,你剛來廟裡沒多久我就知道了。”梁泯對著空氣翻著白眼,“也就你自己不知道,全天下都知道了。”

“我表現的有那麼明顯嗎?”楚歌愣怔著,“我不是之前還交往過女朋友嗎?”

“你師父還沒告訴你啊?”梁泯說,“你剛被騙進廟裡的時候,師父就給你算了一卦,天生基佬命彎的都九曲十八彎了,就是桃花裡帶著鋼刀。所以當時才不讓你去當/兵,生怕你撿肥皂的時候被鋼刀戳壞了。你想想那綠綠的軍/營,一個個的都是身體倍棒攜帶小鋼炮的小鮮肉們,你還有直的可能?聽說你為了不讓你當/兵的事兒,當年哭了一宿?”

傍晚的海風由東吹來,楚歌濕漉的頭發漸漸變乾,不知為什麼,他總有點後悔打這個電話。

☆、第五十二章

楚歌張了張嘴,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他上身趴在陽台上,胳膊耷拉下來,剛被刷新了世界觀精神還有些許萎靡不振。

梁泯以‘你大概想靜靜’為由乾脆利落地掛了電話,他正發呆出神的時候,忽然覺得背後有些發麻,回頭一看便見到師兄倒掛在陽台上方。師兄見楚歌突然抬頭,臉色一僵,%e8%85%bf上使力就要往回返。

“師兄,你下來吧。”楚歌無奈道,“也沒有外人看見。”

師兄這才不情不願地翻了個白眼,從上麵跳到陽台上,“我明天就回去了,今晚過來跟你說一聲。”

“你這一回去,可能我也得回去上班了。”楚歌勾著手指頭,臉上猶疑不定。

師兄看的不耐煩,一巴掌糊上對方的後腦勺,“有話快說。”

楚歌踮起腳往房間內看了看,把師兄拽到角落裡將這幾天發生的事簡要說了一番。

“師兄,”楚歌沉聲道,“我和你說一件事,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哦。”

“我救的那個人,是孫鬱州。”

“哦,我早就知道了。”

楚歌瞠目結%e8%88%8c地看著師兄,半天才張嘴道,“這麼說師父給我算的一卦你也知道了?”

師兄無所謂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