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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分鐘後,四爺拎著車鑰匙回到家。

玄關處換鞋時用手按了按神情緊張的深深,眼神示意她沒事,深深點點頭。

晚間,夫妻兩在溫佩玲房間交談,洗完澡後的豆豆趴著趴著,竟是睡著了。

“我把她送到了非凡那邊。”

深深沒料想到,但同時也理解四爺心思,既然她都想不到,她老哥也肯定想不到。

“敏娜有沒有說什麼?”

“什麼都沒說。”

“果然是她啊。”

歎息後,深深坐下床邊,看了看自己兒子,睡夢中這小子%e8%88%94著小嘴巴,不知道還在重溫什麼美食的夢。

“這件事,事關你大哥,真的想插手到底?”

“不是。”深深回頭拉住四爺手腕:“我知道我不該這麼做的,感情的事外人最好不要插手,可是敏娜已經跳過江,我怕我哥再逼迫下去,結果會非常嚴重。”

“我懂了。”四爺點頭,捧著她的後腦勺,將她擁入懷中:“既然要走,得拿到她的證件。”

“在她家,被她爸爸扣著。”

“恐怕不易,或許已經到了你哥手上。”

“哎?”

四爺點點頭:“鄒寄文鐵了心要和洪兆南結%e4%ba%b2,又是個攀附權利的人,十有八/九,鄒敏娜的一切都已經捏在洪兆南手裡。”

聽聞如此,深深嘴角沉了下來:“好,我會想辦法。”

……

大年三十在清晨鞭炮聲中到來。

一年的最後一天,家家戶戶辭舊迎新,喜慶祥和。

大清早,佟媽媽圍著圍裙就在廚房忙的熱火朝天,家裡座機連番響,四爺那幾位兄弟姐妹今天全部回家過年。

相鄰樓道的1701室公寓,一家三口還在睡夢中,不曾醒來。

窗簾外已是白色,天角掛著快要冉冉升起的太陽,很是明媚絢亮。

10分鐘後,接到顧小亮電話。

深深爬床下地,眼睛睜不開,迷迷瞪瞪跑去客廳,找到昨晚放在茶幾上的手機。

那端人很不開心:“你們太不夠意思了,一個兩個都不回來,這個年過的還有什麼意思。”

“少來,給你們一家天倫之樂還不好?”

“不跟你廢話,就問一下,什麼時候回來?”

家在國外,年後就得回家。

“快了吧,反正不會在這邊久留的。”

“那就好,說話算話。”

通話結束,深深放下手機。

回來江城也有好些時日了,農曆新年陪溫佩玲和佟媽媽過完,她得帶著豆豆回舊金山了,也確實,心裡想念顧小亮和小滿兒。

“在想什麼?”

身後傳來低沉的男音,同時他溫熱的大手按在自己腰上。

“四爺,你上次說,想接媽和佟媽媽去舊金山生活?”

“對,有這個打算。”

他繞過她,走去窗邊,將窗簾拉開。

“和她們商量過了嗎?”

“提過,但沒定下來。”

誰願意背井離鄉的去國外生活呢?年輕人為了學業為了事業,可是兩位老人家圖個什麼呢?

四爺說:“唯一能讓媽動搖的,就是豆豆。”

深深跟去了廚房:“媽不願意?”

“一輩子待一個地方,誰願意到老跑去連語言都不通的地方?”

他燒水,水開,熟練的將水冷卻到適宜溫度,灌入奶瓶,再舀入適量奶粉,用調羹攪勻。

深深看著他這一係列流暢動作,心有搖晃,便問他:“你是為了我,還是為了餐廳?”

“都有。”將奶瓶蓋旋上,微微手中搖晃,男人目光抬起來,一片晨光之色,萬分溫暖:“翟總讓我留在舊金山。”

“這樣。”深深點頭,雙手扶著料理台邊沿:“那我來做媽的思想工作。”

“嗯。”

繞出台子,四爺伸手將她擁入懷中,晨間氣氛寧靜,人心慵懶。

……

半小時後,四爺手機響。

房間唯一一個小人,忽閃著大眼睛兒,鬼靈精的小腦袋東張西望,最後決定,一步一步朝床頭櫃爬過去。

爸爸的手機閃著光,小人趴在床上,攢著勁,小手拿到手機,熟練的按開了通話鍵。

不待那端人說話,小人就說:“喂,喂,喂——”

媽媽和奶奶每次打電話都這樣,小人有樣學樣。

那端人溢出了笑聲:“豆豆,我是文叔叔。”

四爺擦著臉推開房門,小人扭頭一看,蹲坐起來,雙手捧著手機向爸爸示好:“電話,爸爸電話。”

“好,爸爸接電話。”

對自己骨血,真的沒任何招架餘地,要天上月亮,也會想辦法以假亂真。

隨手在床櫃放下毛巾,撈起兒子抱入懷中,一麵聽上電話。

那端人聲音沉沉,說道:“四爺,洪兆南來了。”

今天是大年三十,樓下不知誰家放了一盤鞭炮,聲音很響,於是深深進來的聲音被隱匿下去。

“怎麼了?”

洗完衣服的深深在梳妝台前塗抹護手霜,看四爺坐在床邊不聲不響,好奇問起。

須臾,四爺抱著兒子站起來,小人還想夠爸爸的手機,身體倒掛。

四爺看著深深說:“鄒敏娜被你哥找到了。”

深深:“……”

……

第一次看見文非凡的妻子。

相貌平平看起來又有些膽小,示人時臉上掛著尷尬的微笑,穿著普通,和文非凡有著長達十幾年的深厚感情。

四爺說,文太太是文先生背後的女人,可見存在的意義對文非凡而言重大。

敞亮的四室兩廳房,裝修豪華,主人一定是個依賴家庭的人。

客廳站滿了人,牛高馬大的保鏢在彆人家中肆無忌憚的抽煙。

深深很容易就找到自己哥哥。

那個高大的男人今天破天荒的穿了一套中國紅唐裝,預示著新年行大運,做生意的人時常迷信。

家裡似乎鬨翻了天,文太太表情很驚促。

“哥。”

高大唐裝男子轉身:“哦,小妹來了。”

五官俊美,笑容不羈,不管是男性正裝、居家常服或者眼前這一身傳統唐裝,完全hold住。

“豆豆找你,回家吧。”

“告訴豆豆,舅舅今天把舅媽帶回家。”

言罷,眼角眉梢俏然一眨,很是風流邪肆。

深深無轍,拽住她老哥胳臂:“哥,新年,彆這樣好麼?”

強調新年,一個常年居於國外無妻無兒的男子似是非常重視。

“嗯。”洪兆南點點頭,表情認真:“立馬就走,絕對不會驚擾了福運。”

那始終站在與洪兆南對立麵的文非凡,一句話也沒有說過。

兩個男人似是為了一扇門對峙,不同的兩隻手分彆握在門把上,下麵那隻手想開,上麵那隻手阻止。

深深不傻,看著這扇厚實的木門,卻心思電轉的知道了敏娜藏身在裡麵。

“文非凡,彆這麼固執,把門打開。”

對方搖搖頭,眼神篤實。

洪兆南忍俊不禁,麵透狣浢:“我今天心情挺好的,你也彆找我不痛快,惹我不痛快了,我讓你穿女人衣服給你女人看看。”

她哥真有得罪人的本事,深深閉了閉眼,轉臉看四爺。

昨晚,夜黑風高,四爺%e4%ba%b2自把人交給文非凡,哥倆感情很真,一點兒不摻假,到了這步田地,文非凡也沒打算把人交出來。

房裡突然有女孩子的哭聲,深深嚇了一跳。

“嗚——嗚嗚——”

避於牆角顯得羸弱又無力的文太太突然衝了過來,撥開眾人,手也握住了那隻門把。

“哥,我求你回家吧行不行?”!思!兔!網!

“不行。”

一門之隔的女孩兒哭的很是淒慘,估計是叫門外這些對話嚇的。

文非凡眼睛猩紅:“洪兆南,多行不義必自斃,得罪太多人,不怕下地獄嗎?”

“我給你這個機會,你都未必能扳倒我。”嗓音戲謔。

溫潤男子麵色終於不太好看,捧住深深肩膀讓她挪位,上前一步,對文非凡說:“開門。”

文非凡有意外到:“四爺?!”

“沒事,開門,閨女在哭。”

四個字讓文非凡心如刀絞,男人和女人一樣,為人父母後像鋼鐵一樣強大,又像玻璃一樣易碎。

門開,房裡站著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兒,穿著新年衣裳,梳著馬尾辮,很是漂亮可愛,可是一雙眼睛哭的通紅。

文非凡和文太太同一時間衝進房中,將孩子抱起。

房間一覽無餘。

還未成長的女孩兒房間透露著一股乾淨清爽的味道,沒有花季少女的芬芳甜美,像夏葉一般潔淨。

一張溫馨單人床,一張麵窗卡通書桌,一個大衣櫥,衣櫥上一麵穿衣鏡,僅此而已。

高大英俊的男子%e5%94%87邊一抹邪肆笑意,邁步入內,手腕卻被身後某人攥住。

深深最後一次懇求:“看在小孩子的份上,今天就算了,行麼?”

“肯定不行。”

揮開女人的手,洪兆南大步進去,銳利的眼睛像鷹。

毫不給麵子的同時拉開兩扇衣櫥門,花花綠綠的小衣服間露出一張年輕女人的臉。

臉色蒼白,眼神倒非常厲害。

洪兆南扯%e5%94%87笑了笑。

文太太捂住了女兒的嘴,麵對麵前這個強大的男人,心生懼意。

其實他知道這個身為人母的女人在想什麼。

不禁自諷,他的壞也有原因,對付虧欠過他的自然毫不猶豫,和他無冤無仇的,他還不至於作奸犯科。

“還不出來?準備留在彆人家過年?”

輕飄飄哂笑,轉身在漠視著從衣櫥裡走出來的年輕女子。

門外深深轉過了身,毫無辦法。

……

新春的江城,張燈結彩,洪公館外一票打雜之人,張貼的“福”字和春節對聯預示著這一年的喜氣祥和。

張媽卻一眼看見了嶽月。

鐵藝大門外突然出現的女子,像一道幽靈,雖是新春,卻穿著素白的毛衣和素白的長裙,長發飄飄,似是回到了少女時期。

“太太!”

一聲疾呼,讓乾活的眾人驀地抬頭觀望,有些並不認識這位貌美的女性,神色露出好奇。

“張媽。”隔著鐵門,嶽月笑靨如花:“能讓我進去嗎?”

這話說的很痛,眼神殘留零落的悲傷。

張媽紅著眼圈往家跑,門前遇上和展望玩著皮球的豆豆,小男人仰頭張望,笑嘻嘻甜蜜蜜,嘴巴裡喊著“奶奶奶奶”。

“哎,小少爺。”

應聲後,繞過豆豆,跑進家中,身穿中國紅唐裝的男人英姿颯爽的從貼上倒福的落地窗前轉身。

張媽臉色通紅,口氣斷斷續續:“先生,太——太太——太太在外麵。”

家中二樓,身穿一套牛仔服的年輕女人扯%e5%94%87,露出一股諷嘲,轉身回到房中。

英俊不凡的男子極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