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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了好長時間了。

深深想不通。

她一抬頭,看見四爺觀察她很久了,於是笑了笑,問他:“你看我乾嘛?”

四爺從善如流的卷著笑意,道:“車子來了。”

她扭頭一看。

路邊果真有輛計程車,後車門開著,人楚燕西和他兒子已經坐在副駕裡麵了,朝她望著,明擺著在等她上車。

深深很麻利的鑽進了車裡。

……

國內快到農曆新年,大街小巷全是新年氣息,喜氣洋洋。

下午,溫佩玲和佟媽媽想帶豆豆去超市置辦年貨,四爺自然做她們司機,問及深深的時候,她卻說和大學同學約好了,要出去見一麵。

四爺是知道鄒敏娜在江城的,沒有左右深深的想法。

於是,一家五口人,下午3點,一起離開瑞景小區,四爺開車先把深深送到了地鐵站附近。

她和敏娜約在學校附近見麵,2號地鐵線直達,而溫佩玲和佟媽媽常逛的那家大型購物超市,與深深的大學在相反反向,深深沒讓四爺遠送,自己搭地鐵2號線去了江城貴族女子學校。

敏娜在校對麵的奶茶店。

將近年關,附近幾家店的店主可能家遠,已經陸續關門。

深深到的時候,看見好幾家商店拉上卷閘門,門上貼著新春對聯。

“你一個人來的嗎?”

敏娜手心撐著下巴,正對著窗外發呆,猛一回神,抬頭看著深深。

“洪兆南住在我家。”

深深把包放在桌上,坐下來:“你男朋友呢?”

服務生過來,深深點了杯經典奶茶就再次看著敏娜。

她發現她滿臉鬱氣,臉色不是太好。

“怎麼了?”

敏娜靠在椅背上,眼神薄涼,不像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子該有的樣子。

“洪兆南果然是痞子出身,乾的也都是痞子乾的事。”

那畢竟是她大哥,她聽了有點不舒服也是正常,但敏娜經曆過的全怪她老哥,深深隻能耐心問她:“我哥做什麼了?”

“他找了流氓,這些天一直去我男朋友父母工作的地方鬨事,說凱文第三者插足。”

倒也像她老哥乾出來的事。

深深默默的想了下就能理解,她老哥現在主要經營出入口生意,江城海關有多重要不需要多說,他自然想儘辦法也想跟鄒寄文捆綁一起。

當了鄒寄文的女婿,還怕以後有事,鄒寄文不罩著他嗎?

這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事情。

可是這裡麵無辜犧牲掉的敏娜無疑是最可憐的。

深深喝了口剛做好的奶茶,淡淡茶香像絲綢滑過%e8%88%8c尖,味蕾蠢蠢欲動。

“深深,你說我該怎麼辦?”

兩人是大學同學,大一認識的,兩年的好朋友關係,讓深深對敏娜有所了解。

她覺得敏娜很倔強,可是內心又有點不為人知的脆弱,這和她父母離異肯定%e8%84%b1不開乾係,可是正因為她外麵偽裝的堅強,才沒有人知道她內心渴望的是什麼。

也不過一張年輕乾淨的臉,隻是有了超越年齡的那股成熟味道,眼角眉梢都很冷酷。

如果問深深的真心,其實她並不反對她老哥娶敏娜。

是誰說男女互補的婚姻最好?在她看來那是謬論。

談婚論嫁的男人和女人,還是相似點多一些比較好,另一半和自己三觀相同,飲食生活習慣相似,為人處世性格相似,不是更容易走的長遠嗎?長久生活在一起,矛盾少些肯定好。

敏娜和她老哥相似的地方還真的挺多,在一起或許會有不一樣的火花。

但敏娜恨透了她老哥,這一點她也無能為力。

喝著奶茶,深深想著這些有的沒的,沒有聽見敏娜喊她。

“什麼?”

敏娜把那枚鴿子蛋鑽戒扔在桌子上,真的像扔一般東西一樣扔在上麵。

深深嚇了一跳。

那枚鴿子蛋閃耀無與倫比的光芒,在她收起來之前還沒有人看見這樣昂貴的鑽石。

“你收好了,不喜歡就把它賣掉,去買你自己喜歡的東西。”

“洪兆南的東西我都不喜歡,你見過幾年前他送給我的禮物,我一件也沒拆過。”

“可是這些東西沒有錯啊,你不能因為你不喜歡送東西的人,就抹殺東西的價值,還是收好了吧。”

深深把鴿子蛋的鑽戒放進了敏娜的包中,緊緊拉上拉鏈。

這事放在彆的女人身上,或許會和自己朋友炫耀,可是深深是真的看出來,敏娜厭惡這樣子的事情,就好比從前的她厭惡房間那些禮物一樣。

“敏娜,這件事,我想我幫不上你的忙,這是你和我哥的私事,事關感情,外人是沒有說話的立場的,至於你和我哥到底要怎樣,我想還是你們兩個好好聊聊。”

也不知道她聽見沒有,撐著下巴,看著窗外,久久發呆不語。

“如果我哥沒強迫過你,敏娜,你給我句真話,如果他追你,你會對這樣子的男人心動嗎?”

聞言,敏娜一截一截朝深深轉回頭來。

……

江城氣溫跌至零下,傍晚時分,天邊橘色晚霞,空氣卻異常清冷。

敏娜家的獨幢小洋樓很是氣派,雖沒有花園,卻也叫人賞心悅目。

計程車離開,深深往肩上攏了攏包帶,舉目望了望眼前這幢樓,記憶不禁回到很久以前的一幕。

她和敏娜是大學時期的好友,但她來敏娜家的次數並不多,敏娜也從不和彆人提及家裡情況。

“深深,進來。”

站在玄關附近,一眼便能看見倚在沙發上那個慵懶的男人。

敏娜心情似乎受到影響,轉頭看向深深。

洪兆南果然逗留在敏娜家中。

深深踏進鄒家,換鞋的時候沙發上的男人發出一聲笑:“我家小妹來了。”

一時間,深深覺得有些奇怪,便轉臉朝那邊看了看。

不時便看見背對她的那張沙發上也坐了一個人,背影似乎有點熟悉,但讓她想起這人是誰並不是因為他的背影,而是茶幾上放置的一樣東西。

客廳不算太大,勝在裝修奢華,冬季日照短,近夕時分家中已經點燈,吊燈光線白晃晃的。

茶幾上那個印有品牌LOGO的購物袋擺放在深深一眼能看見的地方,但她怔了一下,有點不敢置信。

去年聖誕節夜晚,四爺公寓的地下車庫,那個扮演著許微美的“女人”,手中提著的正是這個購物袋。

深深提包大步上前,%e4%ba%b2眼看見坐在背對她方向上的男人,是文非凡。

天色已晚,文非凡臉色如冰凍的湖,結著清淩淩的冰渣子,仿佛睫毛都上了凍。

他紋絲不動,連看她一眼都不曾有。

“小妹,你看看這裡麵的東西。”

洪兆南的一句話以輕飄飄的語氣拋出來,深深回頭,目視她老哥斜倚著沙發,正含笑點煙的英俊模樣。

這客廳的四周,站滿的全是洪兆南帶來的保鏢,一個個黑壓壓的人影,壓的人透不過氣。

鄒寄文就在此時,從客廳旁的一間房出來,手裡端著一隻茶壺,走到沙發邊,對深深點了個頭,慢慢坐下。

敏娜提著包,風一樣的從眾人身邊路過,邦邦邦的腳步聲,錯亂不堪的上了樓。

二樓一間房門被摔的震天響。

鄒寄文笑了笑,不太好意思的對洪兆南說:“這孩子,叫我慣壞了。”

洪兆南並不說話,滿臉笑容。

深深吐出一口氣,從二樓敏娜房間收回目光,低下下巴頦。

她往前邁出一步,低頭一看,那隻購物袋中所有的東西全部呈現在她眼前。▼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雖和她想象的一樣,但接受起來,還是有些困難。

和許微美一模一樣的黑風衣、灰西褲,還有一頂酒紅色長假發。

洪兆南輕笑的聲音傳出來:“文非凡,你要了解我,就不該拿我家人開玩笑。”

深深卻扭臉就問:“展望跟你說的?”

“需要他跟我說麼?”忍不住涼涼掀起眼皮,掃了深深一眼:“你們兩個偷偷摸摸的乾什麼勾當,我找人查一下不就知道了麼。”

文非凡自始至終坐姿筆挺,毫無膽怯忌憚之色,本話不多,如此一來,更加沉默寡言。

“讓他走吧。”

洪兆南並不搭腔,他架著%e8%85%bf,漫不經心靠著沙發背,吞雲吐霧。

鄒寄文卻說:“深深小姐,你去樓上看看敏娜吧。”

她轉身,與這位鄒大關長四目相接。

不知道她老哥和鄒寄文到底有何種秘密聯係,但鄒寄文的眼神寫滿了他的內心活動。

深深看的出來,他是極度希望用敏娜與她老哥結%e4%ba%b2的。

“哥,讓文非凡走吧。”

洪兆南不偏不倚的定睛看向文非凡,手中煙絲嫋嫋,整個人冷肅又透露著一絲疏狂。

“既然你扮女色扮的這麼成功,不如也讓我開開眼見。”

深深在心底惱起展望這種衝動的行為,原本已經解決的事情,平地又來一陣風波。

“文非凡,你走吧。”

坐姿筆挺的文非凡,隻是抬眼看了深深一下,就被四周排列開的保鏢盯上。

他們躍躍欲試般,似乎想要拿捏住他。

“哥,讓他走行不行?他是我四爺的朋友,你要我怎麼辦?”

洪兆南慵懶成性的倚著沙發,並未搭理深深的話,指端蓄著的煙快要燃儘。

他涼涼掃了文非凡一眼:“你再穿上一次,我就放你走。”

想到聖誕夜和第二次便利店的一麵之緣,深深轉頭問文非凡:“文叔叔,你偽裝的真的很好,我根本沒認出你,你就這麼不希望四爺和我在一起嗎?”

“對。”文非凡毫不猶豫的回答:“我不希望四爺和你在一起,兩年前他已經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價,這一次重新站起來,我希望他走的更遠,這天底下這麼多女人,何必找你這樣的。”

他言辭鋒利,雙眼清明透徹,是不含一絲一毫雜質的。

深深就知道,文非凡對四爺忠心耿耿,他希望四爺接下來的人生路一帆風順,而他也繼續跟在四爺身邊做事。

現在他離開四爺,無疑是因為她。

這樣的事情讓她心情很沉重,她沒想過會變成讓四爺和文非凡反目的那個人。

“我哥已經答應我和他的婚事,你不用對我這麼大的敵意。”

文非凡笑了笑,露出一絲嘲諷:“你們也不用這麼大口氣,天底下不想巴結你們的人有的是,看不起你們的人也有的是,我倒是欣賞鄒大小姐,像鄒大小姐這種個性的女人,洪兆南你還配不上她。”

深深提著包在沙發上坐下,心頭一抽一抽。

洪兆南的好臉色依舊還在,徐徐抽完最後一口煙,將煙蒂按在煙灰缸中。

“鄒大關長,你也聽到了,這事還要浪費我多少精力?”

另一張沙發上的鄒寄文一直捧著茶壺,聞著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