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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膽子肥嘟嘟的,她呐呐的說著:

“她也是做過母%e4%ba%b2的,怎麼可以那樣對待孩子呢,我聽說,阿誠哥當時差點被打死了呢。”

明台摸摸聞固秋的臉蛋,有些微熱,明台知道聞固秋是在替明誠打抱不平,明台咧了咧嘴:

“彆氣了,阿秋,她不值得你生氣,到時候讓阿誠哥彆理她就是。”

明台反倒是對這段過去並不熟悉,也是隱隱聽說,阿誠的養母虐待阿誠,可是,明台可不敢去問,也就當這麼過去了,這麼多年下來,明台都驚訝,桂姨竟然會出現。

“壞女人,怎麼還有臉上門!”

聞固秋嘟噥著,女人這樣憤憤的打抱不平的樣子倒是很久沒見到了,明台依稀記憶中,上次還是聞固秋對上汪曼春的時候,那個時候聞固秋還稚嫩著,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就是不停的在喊:

汪曼春敢再來,我先把她打出去!

她還想讓明樓哥被打幾次!明知道明鏡姐不同意,明知道明樓哥最在乎明鏡姐,她怎麼說得出!等明鏡姐死!!做夢!她做夢!

她汪大小姐了不起啊!我還是聞家大小姐呢!!氣死我了!明台你笑什麼!

是是是,大小姐,你可以坐下來了吧。

這一年的除夕混亂極了,明台望著窗外一道道煙花炸裂,他細細的思索著他試探明樓時候的反應和明誠的反應,如果不是桂姨的出現,他接下來還會做什麼,連明台自己都不知道,他其實,隻想知道,他的大哥,是不是真的當了漢奸,可是……明台看了看睡過去的聞固秋,明樓的目前的身份,大概聞固秋從來都沒有在意過,在她眼裡,明樓就是明樓,她不會相信明樓是個漢奸的,女人總是盲目信任著她的家人。

☆、年後

阿誠把桂姨留下了,聞固秋彆扭的不肯待在家裡,似乎在鬨小姑娘彆扭,不過明台倒是知道,聞固秋在鬨彆扭是其中之一,還有就是因為米高樂剛接手,聞固秋還不熟練正在暗步一一接手下來,原本這種經營做生意的可以問問大姐,不過一問大姐了聞固秋做什麼也就暴露了,所以聞固秋隻能自己憑著摸索和聞澹雅寄過來的信一點點熟練起來。

“固秋今天又出去了?”

明樓坐在書房裡的沙發上,一邊看著書一邊涼涼的詢問著整理書籍的明誠,明誠頓了頓身子,隨即苦笑:

“可不是,在鬨彆扭呢。”

明樓笑著翻過一頁:“你也彆生她氣,她也就是那個脾氣,看著明台的脾氣比她糟糕,實際上真要倔起來,固秋也不差的。”

明誠搖了搖頭,慢慢的勾起嘴角:“我沒生她的氣,我倒希望她沒生我的氣,我把那個女人留下了,倒是把她給氣到了。”

“她也是替你打抱不平,從小就是這樣,直來直去愛恨分明。”

明樓有些恍惚,聞固秋的性子,現在看來,倒是和他很是相似,對外硬氣,對內柔軟,長得一副軟綿綿的樣子,真急起來,咬人也是痛極了的。

“我知道。”

明誠笑著回答:“她啊,容易心軟,可是真氣到她了,也硬氣的很。”

如果說明誠是看著明台長大的,對聞固秋又何嘗不是,那麼軟軟的小姑娘慢慢的長成一個女人,明誠有時候也會恍惚一下,原來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啊。

想著,明樓微不可查的歎了口氣:“如果可以,我寧願固秋沒有遇到那些事。”

明誠怔了怔,他知道,明樓指的是聞固秋遇到日本人受傷的事,這件事不難查,他在長沙的人傳消息過來也就幾天的事,他和明樓一直在擔憂聞固秋一個人在長沙城會出事,可是沒想到,她會獨自一人對上日本人,當時接到消息的時候,明樓生生的砸碎了桌子上所有的東西,聞固秋是他們看著長大的小姑娘,放在手心寵著的小公主,可是就那麼丟在戰場上,一個人麵對著一個班的日本人,一想到她曾經拿起過槍,絕望的殺死日本人這件事,明樓就對王天風充滿恨意,他和明台都處於抗戰前線,可是呢,聞固秋倒是比他們去的還要前線,直白的在戰場上了!

“有一件事,我有些擔心。”

明誠想了想,壓低聲音說道,明樓皺起眉:“什麼事?”

“前兩天晚上,我經過固秋的房間的時候,門沒關我就看了下,明台在固秋床邊守夜。”

明樓一怔,他第一個反應的不是明台在聞固秋的房間裡做什麼,而是明台為何要守夜?難道固秋有什麼……

明樓恍然的瞪大了眼:“難道說!!”

明誠抿著嘴,點點頭:“我懷疑,固秋因為那件事情,有後遺症。”

明樓僵直的身子猛地鬆下來,他靠在椅背上用手背遮住自己的眼睛:

“阿誠啊……我感覺,我太失敗了。”

“大哥……”

“我極力想保護大姐,保護明台,保護固秋,可是呢,大姐是紅色資本家,把自己暴露在危險之中,明台變成了軍統,時時刻刻在死亡邊緣上行走,連最後的固秋都曾經遇到過可怕的處境中差點回不來……我到底,保護了誰……”

“大哥……”

明樓神色莫名,眼神中透著晦暗,他突然想到一件事:“阿誠,聞澹雅是不是把米高梅給固秋了?”

“是的。”

“你關注一下固秋那裡,出事了立馬告訴我,米高梅太亂……”

“你是擔憂……”

明樓慢慢的閉上眼:“76號的畢忠良可不是個好相與的角色,和汪曼春和梁仲春都不同。”

而他所知的情報,最近,畢忠良正在盯著米高梅,因為有消息稱G黨在米高梅接應。

好巧不巧,固秋竟然接下了米高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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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固秋從米高梅裡出來之後,深深的吐出一口氣,她並不喜歡應酬,可是她也知道,這是必須的,聞家的仇,她要一個一個報,聞家的根基,她要一點一點的打,所以,她再不喜歡,再不適應,她也要做下去。

其實打理好米高梅並不難,之前聞澹雅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聞固秋接手過來,其實最要做的是站穩,牢牢的站穩,讓人知道聞固秋這個東家的本事,聞澹雅當時也提了一句,如果出事了,一定要利用好明樓這個新政府特務委員會副主任這個職位,聞澹雅說的很直白,可是聞固秋不想做到那一步。

“聞小姐,還要去哪?”

說話的是阿峰,蘇鶴給聞固秋留了十幾人,聞固秋留下了大部分在米高梅裡,而阿峰和另外兩人隨身跟著聞固秋,聞固秋捋了捋不聽話的劉海,她有些苦惱的說道:

“頭發有些長了,該剪了。”

這麼多日子下來一直在顧慮彆的事,聞固秋現在想想,倒是很久沒有剪發了,阿峰猶豫了一下回道:

“可還在過年,理發店還關著。”

聞固秋不在意的擺擺手:“可以去小弄堂裡的小店。”

阿峰了然的點點頭,倒是訝異這個大小姐也並不怎麼挑的嘛。

打聽到同福裡有一家理發店,阿峰帶著聞固秋慢慢的走進這個上海的小弄堂,大概很久沒回上海了,走在著具有韻味的弄堂裡,聞固秋莫名的心情好,可是接下來,心情就不怎麼好了。

“聞小姐,關門了。”

阿峰看著聞固秋的表情,覺得好玩,女人在生悶氣呢。⌒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那就沒辦法了。”

聞固秋卷了卷自己的發梢,撇撇嘴,又看了看這條靜謐的小弄堂,打算轉身走人。

陳深就站在弄堂口,看到聞固秋的時候,是真的意外的,他沒想到會在這小小弄堂裡看到米高梅的新東家聞老板,陳深下意識的看了看同福裡的牌子,恩,沒走錯,他想了想,走過去打招呼:

“聞老板,在這裡遇到你真是巧。”

陳深走過來,那俊儒的模樣,很是容易給人好感,不知道他身份的人,或許會以為他是個留洋回來的,可是,就是他這樣白麵書生的模樣,卻是一個汪偽特工總部下屬的直屬行動隊的一名特工,他甚至還是一個隊的隊長,手上也是沾染過鮮血的。

“……你是?”

聞固秋眯了眯眼,這個男人她見過,在聞澹雅給她的檔案裡,陳深看著聞固秋迷茫的表情,他笑了笑:

“鄙人陳深,一直來光顧聞老板的米高梅的老顧客了。”

陳深的話很是輕浮,但是他的聲音有些軟軟糯糯的,反而語氣變得很一本正經,加上一張俊俏的臉顯得人畜無害的樣子,倒是很容易讓人卸下心房,聞固秋了然的笑了起來:

“啊,我記得你,你是在我米高梅裡,不喝酒光喝格瓦斯的那個人。”

這下陳深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咧起嘴笑笑:“我不怎麼喝酒,喝酒誤事,我就喜歡喝格瓦斯,聞老板不會生氣吧。”

“怎麼會,陳先生也是老顧客了,我可不會生老顧客的氣。”

聞固秋笑了笑,陳深來米高梅的次數不多也不少,他有時候會和舞女們跳舞,看起來像是在尋歡作樂一樣,可是他的身上卻沾染不了那種俗氣,特彆奇怪,陳深搖搖頭,倒是好脾氣的說道:

“聞老板叫我陳深就可以了,不用這麼客氣,倒是聞老板,你來同福裡做什麼?”

說著陳深若有似無的打量著聞固秋身後的三個男人,他是在畢忠良身邊待著的人,畢忠良刑訊的手段,陳深已經習慣了那股血腥味和身上的那種煞氣,可是,這位聞老板身後的三個保鏢身上竟然也帶著那種殺過很多人的血腥氣是怎麼回事?

“這不是頭發長了想理個發麼,可是大過年的都關門了,想來小弄堂裡剪一下,沒想到這裡也關門了。”

聞固秋額前的劉海卻是看著有些長了,陳深笑笑,他對女人總是帶著一股和氣,他慢條斯理的詢問道:

“如果聞老板不介意的話,要不,我來替你理這個頭發?”

聞固秋一雙漂亮的眸子定定的看著陳深,他彎著嘴角笑著的模樣,在陽光底下是那麼的無害,聞固秋的嘴角彎了起來:

“你還會理發?”

陳深裝模作樣的點點頭又搖搖頭:“我是剃頭匠出身,準確來說,我會剃頭,不過,理發對我來說也是小意思。”

聞固秋笑笑,這個陳深倒是比檔案上寫的還有趣:“那好啊,不過,你要是把我的頭不小心給剃了,你可彆想再進我米高梅的大門了。”

聞固秋玩笑似的話語讓陳深故作慌張的點點頭:“聞老板可彆剝奪我最大的樂趣啊。”

說著,陳深把一邊放置在大門口的椅子給搬過來,這裡的弄堂總是會在門口放著椅子,有時候坐在門外曬曬太陽,有時候嘮嗑嘮嗑過路的人,現在,陳深搬來給聞固秋剪頭發。

悉悉索索的聲音,沒多久,陳深就理好了,聞固秋笑著道謝,陳深也笑著:“不用不用,倒是聞老板給我一點優惠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