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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

海清何宴,國泰民安。

這盛世,如你們所願。

明台講述的崢嶸歲月讓他唏噓,他應該對著這些為這片太平盛世犧牲的英雄們致敬,章雲飛深吸了一口氣,停下手中的筆,明台的一生波蕩起伏,不是一天能夠說完的,明台的生平讓章雲飛敬佩,可是明台的家庭,章雲飛也是特彆的感興趣的,不僅是明樓,明誠和明鏡,甚至那位中·共共產國際上海站代表明堂,可是,還有一個人,章雲飛是極其好奇的,那就是明台的妻子,聞固秋。

明家小少爺和聞家大小姐的聯姻在當時也是轟動一時的,各大報紙也都報道過,可是聞固秋出名的不止是她聞家大小姐的身份,而是聞固秋代表聞家所在的立場,亦正亦邪,讓人摸不清楚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麼,夾縫中生存?那可見,聞家做的遊刃有餘。

聞固秋所擁有的米高梅舞廳已經沒有了,可是在當時卻是讓人津津樂道的地方,她歌舞升平,她夜夜爆場,她每晚充斥著尋歡作樂,交易賭博和暴力以及血濺當場,那裡是巡捕房經常光顧的地方,那裡是日本高官一直光顧的地方,那裡是軍統經常上門的地方,那裡是G黨地下聯絡的地方,混亂,複雜,交織著米高梅,這種混亂卻把她頂上的頂峰,幾股勢力交織著,米高梅反而成為了最安全也最混亂的地方,然而,聞固秋做的不止如此,上海的幾家大藥房都歸於聞固秋手下,在黑市裡流動的西藥,也隻能在聞固秋的藥房裡買到,據說,聞家當時好幾批的藥品都送到了前線,救了許多戰士的命,可是就是如此,聞家的立場,在日本投降後,變得危險了。

“能說說您的妻子麼?”

章雲飛知道,在明台的生命裡,聞固秋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她對明台的影響也是巨大的。

回想起聞固秋,明台笑的溫柔,眼神裡滿滿的都是愛意,章雲飛看著不禁苦澀,明先生一定很愛他的妻子吧,可是……造化弄人。

“她啊,是我這輩子唯一愛過的女人。”

明台關於聞固秋的回憶都是滿滿的溫暖:“她從十二歲就住在明家,我們一起長大,我從未想過她會離我而去。”

明台皺起眉露出一抹愧疚:“我這輩子,對得起國家,對得起大義,可是對不起大姐,大哥,阿誠哥,和她。”

“我弄丟過她,將近一年,那是我這輩子做過最後悔的事。”

明台的眼神有些飄忽:“可是,那個時候,卻也是我和她的轉折點,走向了不同的人生,造就了現在的我們。”

杯中的茶涼了,明台卻是不在意的喝了一口:

“這人啊,不能等到人走茶涼才懂得珍惜。”

明台語重心長的說道,這種悵然,章雲飛怔怔的不敢接話,明先生愛的那位聞小姐,已經永遠的離開她了吧,所以明先生才會這樣的表情。

“明先生,聞小姐一定一直活在您的心裡,永遠的紀念著她。”

章雲飛一字一句的安慰他,明台怔了怔,隨即輕笑了起來。

“明台!!!”

突然廚房裡傳來一道聲音,女人的聲音有些低沉輕軟,可是聽起來還是有些朝氣,明台眼睛一亮,站起身,一本正經的回答:

“怎麼了呀!”

“你把西瓜藏哪了!我找不到!”

章雲飛麵前的明台就像一個失措的老人,他鼓起腮幫,悶悶的回答:

“我給吃掉了!”

“你,我說了,我是買給客人的!”

這個時候,章雲飛才看到慢慢從廚房裡出來的女人,女人看起來才五十多,包養的特彆好,眼眸中可以依稀看到她年輕時候的美麗,這個女人身上有著一股韻味,章雲飛說不出來,可是就是感覺特彆有氣質,章雲飛愣愣的看著女人端著一盤水果走過來,她把水果盤放下,然後瞪向明台:

“多大了,還偷吃!”

明台咧咧嘴,不反駁。

“這,這位是……”

章雲飛又開始結巴了,明台摟著女人咧著嘴角笑道:

“這位就是聞小姐啊,聞固秋。”

“去!哪裡還是聞小姐。”

聞固秋覺得明台真是不知羞,多大年紀了,可是章雲飛傻乎乎的看著聞固秋反應不過來:

“她不是……”

她不是死了麼?

明台笑的狡黠:“我可是從未說過我的妻子去世了。”

【我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她。】

【我弄丟過她。】

【不能等到人走茶涼才懂得珍惜……】

章雲飛回憶著明台的話……還真每一句說到聞固秋死了,可是他那麼悲情的樣子能不讓人想歪麼!!!

“你又欺負年輕人,欺負孫子還不夠啊。”

聞固秋無奈的給兩人添水,明台撇撇嘴不樂意的說道:

“我還沒老呢,年輕人都禁不起考驗,還有,我看到兒子孫子什麼的已經厭煩了。”

“爸,我身為兒子可真對不起你啊。”

從前屋子裡走進來的男人莫約三十出頭,長得像明台年輕的時候,可是性格卻是像極了明樓,性子沉穩,對明台總是一副兒子訓老子的模樣,明台每每看到這個兒子都會想到明樓的那句話:

明台,到哪我都是你大哥。

簡直了,兒子像大哥,還真是大哥無時無刻都在。

“明先生!”

章雲飛立馬站起來,這位明先生他認識,明界,是現任明氏集團的總裁,是明台的長子,今年三十四,明氏企業當年轉移到國外,可是明家人死的死,消失的消失,走的走,最後隻剩下明台一人,明氏企業最後還是留給了明家姐弟最疼愛的弟弟,明界像極了明樓,態度溫和有禮,尊老愛幼,看著他就好似看到了當年翩翩公子明家的大少爺。

“章先生彆在意,父%e4%ba%b2總喜歡和小輩開玩笑。”

明界示意章雲飛坐下,他溫和的笑笑:

“父%e4%ba%b2啊,從二十年前就不待見我們了,他一直想要個女兒,可是生了四個兒子,沒一個女兒。”

明台撇過去還真一副不待見的樣子。

“幾個孩子都是熊孩子。”

聞固秋給氣笑了:“感情你明少爺不是熊孩子?我生的幾個兒子,可都比當年的你乖多了!”

明台見聞固秋有生氣的苗頭,儒雅的老頭一下子變得嬉皮笑臉的樣子:

“好好好,阿秋你生的個個都好。”

見慣了父%e4%ba%b2狗%e8%85%bf的樣子,明界表情沒有任何變化,早就習慣了。

“章先生不如等會一起吃個飯吧,我幾個弟弟等會也會回來,你可以見見。”

明先生的幾個兒子啊,不得不說,章雲飛特彆好奇。

不過章雲飛偷偷的看向聞固秋,他其實更好奇的還是聞固秋的聞家人。

到了晚上,章雲飛見到人之後,已經不是驚訝了,而是驚恐了。

快到晚飯的時候,門口停了輛車,車上走下兩位老人,他們看著年紀偏大,可是走路的姿態還算健朗,他走進屋,看著明台先笑了起來:

“不等我們就開飯啊,明台,還把我這個大哥放在眼裡麼?”//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大哥,你可是遲到了,遲到的人就彆理直氣壯了,坐下吃飯!”

老人扯了扯嘴角,看向了聞固秋,示意聞固秋說說明台,不過聞固秋卻朝著老人笑笑:

“大哥,是誰說的,明家我還是說了算的?”

這下老人無奈的大笑了:“幾十年了,你這句話記得還真牢,就知道埋汰我。”

章雲飛嘴%e5%94%87在哆嗦,說不出話來,他怔怔的看向老人,把老人的麵容和記憶中看過的檔案重合起來。

他是明樓,這個老人是明樓!

能讓明台喊大哥的隻有明樓!!!

章雲飛簡直想尖叫了,他不僅見到了明台,還見到了明樓!!!他身邊的另一個老人一定就是明誠!

天哪!他要窒息了……

是真人啊!活生生的真人啊!!!

他竟然沒死!沒死!!

啊……我可不可以摸一摸……

這一天章雲飛被留宿了,可是一個晚上他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整個人都處於興奮狀態。

章雲飛坐起身,在房間裡來回走,即使是客房,也裝修的有模有樣,桌子上,床頭櫃都放著照片,黑白照片吸引著章雲飛,上麵是一個女人,身後站立著三個男人,看著他們年輕的麵容,章雲飛把他們的臉和今天見過的三個老人的臉對應起來,章雲飛恍然起來,那這個女人應該就是明鏡了,明樓和明台都極其尊敬的大姐。

經過今天一天,章雲飛發現,世人所知道的明家隻是冰山一角,他們都是善於偽裝隱藏的人,隻讓彆人知道他們願意讓彆人知道的事情,其餘的,你是彆想知道的,想到這一點,章雲飛卻覺得興奮。

世人都知道,明台的長子是明界,可是沒有人知道明台的第二個兒子是誰,今天,章雲飛卻是知道了,他叫聞望今,他並不姓明,所以沒有人會想到,明家的董事長和聞家的董事長是%e4%ba%b2兄弟,總以為是堂兄弟。

要說聞望今,章雲飛可算是接觸過一次不敢接觸第二次,他和明台一點都不像,和明界也不像,他和聞固秋有點像,可是性子,簡直就是囂張跋扈,難以和平相處,就比如今晚:

“您好,聞先生,我是章雲飛,我是來……”

“老子管你是誰,跟老子沒關係。”

“呃,聞先生,我有些事想問您,你和明界明……”

“你問了老子就要回答,你想的美。”

不能好好聊天了。

怪不得新聞裡講聞氏集團是最莫名其妙的集團說的還真是正確,大老板性格就奇怪,這個集團的走向也特彆奇怪,目前聞氏集團發展電器,服務業,製造業,還有重工,之前經過一次產業結構調整,現在聞氏集團的發展蒸蒸日上,可以說,聞氏集團現在無處不在。

章雲飛坐在床上,靜靜的思索著,明家和聞家的產業,如果說明家兢兢業業的發展,一步一步的發展上去的話,聞家就反而相反了,聞家在戰爭時期就遭人覬覦,各種苛責,而戰爭後,他的發跡,更是被人各種說法,反正說來說去,聞家建國後的財富是見不得人的,更有人說,聞家發的是戰爭財。

關於聞家的財富,他最出名的已經不再是百年基業,而是文·革時期他乾的一件大事。

1970年,明家和聞家的產業大都都轉移到國外了,他們都避過一劫,可是聞家,這個時候乾的不止是避禍,文·革時期,可以算是一段令人痛心的時期,就以損毀文物來說,據不完全統計,以安徽省為例,安徽省燒毀,破壞的文物,字畫,古書籍,共22噸,其中不少字畫書籍被搗成水漿供給工廠,而就在這個時候,聞家就是做了這麼一件驚世駭俗的事情,他們把聞家金礦裡所有的金條上交給了各省的保存文物的倉庫負責人,在當時,對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