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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法,少年細細的看著少女柔軟的掌心那觸目驚心的傷口,微微沁出的血液,讓明台鬼使神差的低下頭,輕輕的%e8%88%94舐著少女的傷口。

“!!!”

掌心的瘙癢讓聞固秋反射性的縮了縮,但是明台扣緊少女的手腕不肯放手,明台細細的%e8%88%94著傷口,味蕾上的血腥味明台卻不反感,如果是以前,明台這樣做,聞固秋不會感到羞澀,但是現在,明台的動作和態度,都讓她感覺到了一種曖昧,這種難以拒絕的溫柔讓她一直淪陷下去,聞固秋呐呐的喊了一聲:

“明台……”

明台頓了頓,他抬起頭,一臉理直氣壯的樣子:“唾液可以消毒,忍著!”

“……”

他說的好有道理,她竟無言以對。

小少爺還沒有替人包紮過,畢竟,聞固秋一直保護得好,從未受傷過,除了幾次發燒之外,聞固秋幾乎沒有受過任何傷,反倒是明台,上躥下跳三步並兩步的跑跳碰總是磕磕撞撞,聞固秋的包紮技術可是比明台好得多,隻不過這次聞固秋傷的就是手,小少爺終於動手包了一回。

掌心包好,繃帶固定住了聞固秋的手掌,她隻能動手指,需要手掌用力的動作她一概不能做,明台終於放下心了,他才悠悠的問道:

“怎麼受的傷?”

聞固秋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唔,我在找你的時候,在小巷裡遇到了個受傷的中國人,我救了他。”

聞固秋從來不瞞著明台什麼事,聽到對方是中國人,明台也有些怔愣,他問道:“你問對方是誰了麼?”暴動的時候遇到一個受傷的人,那人還是個中國人,那身份就讓人耐人尋味了,聞固秋撇了撇嘴:

“他說他姓謝。”

聞固秋才不信呢,明台也挑挑眉,八成是假名。

不過,明台不會去苛責聞固秋多管閒事的救了一個人,在異國遇到同胞,怎麼做到見死不救呢,明台想著,就是自己也會這麼做的,明台笑了起來:

“下次,可彆再讓自己受傷了。”

明台從來都不在意聞固秋做了什麼,他隻在意聞固秋做的事情會不會傷害到自己。

反之也一樣,聞固秋從來都不在意明台做了什麼,她隻在意,明台做的事情,會不會傷害自己,是不是遵循自己的內心。

“哢嚓。”

公寓門再次被打開,走進來的是阿誠,他的穿著修長的風衣,上麵濺著明顯的血跡,而阿誠的臉上也有一絲血痕,這下倒是巧,所有人都回來了,明樓從裡屋裡走出來,看到阿誠的樣子,眯起了雙眸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回來了?”

“啊……是的。”

明誠有些躲閃著明樓的眼神,明樓將沙發上的毛巾扔到茶幾上,自己坐下來冷冷的看著三人,然後厲聲喝道:

“都給我跪下!”

兄長的威嚴儘顯,這個時候就會深刻的意識到,他和明鏡是對%e4%ba%b2姐弟是有多麼的相似,帶著威壓的氣勢,可不是隨隨便便就會有的。

阿誠是因為心虛,立馬乖巧的給跪了下來,自己偷偷摸摸做的事情,他總感覺大哥已經知道了,而明台則是被明樓突然的大喝給嚇得,身體反射性的給跪了下來,畢竟小少爺在家一向秉承著識時務為俊傑的態度,不管怎麼樣,先認錯,然後撒嬌,總歸萬無一失,而且這招他用起來也是屢試不爽,聞固秋是最後跪下的,她是唯一一個意識到自己做錯了,所以乖乖的給跪了下來,隻是手不能撐地,少女跪的動作有些慢。

冬天的大理石地麵,陰涼陰涼的,明台一跪下就感覺從膝蓋處竄上來的冷意,明樓張了張嘴,剛想冷聲的問道‘知道錯了嗎?’,不料還未開口,明台就先可憐巴巴的喊了起來:

“大哥!我們知道錯了!”

“……”

這孩子太上道了。

“錯哪了?”

“不該不聽大哥的話!”

“……”你聽過幾次?

明樓的俯視著地上的明台,臭小子嘴一癟,那委屈的模樣生動形象極了,讓明樓恍然的有種欺負了小狗的錯覺,明樓抿了抿%e5%94%87:

“然後?”

“不該去做危險的事讓家裡人擔心!”

明樓上一次的訓話,明台還記得清楚呢,隻是小少爺一向是,聽是一回事,做是一回事,心裡想著又是一回事,明台苦著臉又重複了一遍:

“大哥!我們知道錯了!”

“知道錯了……你還一臉‘我知道錯了但是我不會改’的表情啊!”

明台嘟了嘟嘴:“下次遇到事了,我一定躲遠遠的。”

明台對危險的機警性很高,真遇到危險了,他溜得比誰都快,聽到明台這麼說了,明樓也無可奈何的歎口氣,這個世道,還有什麼安全啊,他隻希望,明台和聞固秋兩人有自保的能力。

看明樓的表情有些鬆動,明台見狀立馬得寸進尺:“大哥,我們可以站起來了吧。”

“做什麼,跪著!長長記性!”

“那我跪著,讓阿秋起來。”

明台打著商量:“天氣這麼冷,跪在地上寒氣入體怎麼辦。”

明樓斜了一眼:“心疼了?”

明台拍拍%e8%83%b8脯,咧嘴一笑:“我也心疼大哥呀,彆氣了,氣壞了身子怎麼辦,傷肝,不好不好。”

明樓被氣笑了:“你這混小子,少氣我,我就能多活幾年。”

問世間能有幾人讓明長官既生氣既無可奈何,嗬嗬,明家小少爺永遠獨占鼇頭。

可是當很久以後,明樓回想起在巴黎的這一天,他當時有多生明台氣,現在就有多諷刺,他一直氣明台不愛惜自己,不懂得遠離危險,讓自己受傷,可是他沒想到,到了最後,卻是他把自己疼愛的弟弟直接推向了最危險的深淵,靠近死亡的邊緣。

明樓甚至厭惡自己,算計算計從頭到尾的算計,他最後算計的連自己的弟弟的命都算計進去。

明樓發現,自己對得起所有人,卻唯獨對不起明鏡和明台。

“固秋起來。”

明樓也意識到,聞固秋不能一直跪下去,明樓上前扶起聞固秋,摸了摸聞固秋的膝蓋,有些涼,明樓瞥了明台一眼:“去燒壺熱水。”

“得嘞~”

明台眼睛一亮,立馬一溜煙的站起來往廚房裡竄,最後隻剩下明誠一人孤零零的跪著,青年默不作聲就這麼實打實的跪著,也不似明台那麼賴皮一上來就告錯,阿誠的心裡莫約是一部分心虛,一部分卻是想讓自己跪著來抵消自己隱瞞著明樓的事情。

“阿誠,你沒話說?”

明樓輕輕的詢問,可是這樣耐人尋味的口%e5%90%bb卻更加的陰森,明誠咽了咽口水,做不到明台那種撒潑,他隻是默不作聲的低著頭,聞固秋見狀給阿誠提建議:

“阿誠哥,你得和明樓哥撒撒嬌,明樓哥吃這一套。”

明樓挑了挑眉斜了聞固秋一眼,似笑非笑:“我吃這一套?”

“……大哥……”

明誠已經是最大程度的放軟姿態了,彆的他說不出,明樓一噎,沉默了些許,緩緩的說道:

“……罷了,起來吧。”

他才不是吃這一套,隻是罰的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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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家大少爺

1936年是個閏年,農曆丙子年,同時也是偽滿洲國康德二年。

法國的形式嚴峻,中國的形式也嚴峻。

明台每個月都會和明鏡通幾次電話,說著在法國的好些事,然後最後撒嬌的嚷著想念明公館,想回家,每次明鏡聽了心裡暖和,但是從來都沒有鬆口同意明台回來,去年11月的時候,汪精衛遭遇刺殺,明鏡得到的消息是和王亞樵有關,現在,國民黨正在到處追殺他,而和刺殺汪精衛有關人員和相關關聯人員都被慘遭殺害,上海現在是一片白色恐怖,哪裡都是便衣特務,他們更是秉著殺錯也不能放過的態度,四處搜捕,明鏡也是秉著,明台去哪裡都好離上海遠遠的心態,不肯鬆口他回來,生怕遇到什麼意外。

不過,就算明鏡怎麼都不同意,可是,明台和聞固秋最終還是隨著明樓在三月的時候回來了,因為,大堂哥明堂的妹妹明軒要結婚了,他們是回來參加婚禮的。

“大姐!!!”

遠遠的看到明鏡的身影,明台丟下行李箱立馬撲了過去,箱子就丟在明樓的腳邊,明樓愣了一下,隨即無奈的撿起明台的行李走向明鏡,明台抱住明鏡將頭埋在明鏡的頸邊撒嬌著:

“我好想你呀,大姐。”

就跟個孩子似得,明鏡鼻子一酸,拍了拍明台的背,忍耐著湧上來的淚水笑著說道:“多大了,還撒嬌。”

不知道是不是明鏡的錯覺,好似明台比去年又長高了,一年不見,明鏡覺得眼前的這個孩子比自己記憶中的又長大了些,那張稚嫩的少年樣開始變得成熟,身子也長開了,隻是似乎肉沒有跟著身子一起長,抱著的時候都能摸到擱人的骨頭,明鏡又心疼了起來:

“怎麼瘦了這麼多,在巴黎沒有吃好麼?”

說著明鏡看向了明台身後的明樓,這個弟弟沒什麼變化,還是那副斯文溫儒的樣子,隻是眼裡隱藏的深邃讓人看不懂,明鏡問向明樓:

“這孩子在巴黎吃不飽麼,怎麼這麼瘦,你彆在巴黎忙這忙那的,弟弟有照顧好麼!”

明鏡想到明樓其實也是個不怎麼會照顧自己的人,自己的事情辦得妥當,但是自己的身子也不怎麼愛惜,明鏡對兩個弟弟心疼的不行,見明鏡眉頭一皺,明樓立馬申訴:

“冤枉,大姐,不是我沒有好好照顧,而是這個小子實在挑食。”

明樓一說完,明台就縮了縮肩,這個從小到大的少爺病就沒好過,挑食,可挑食了!

知道明台的脾氣,明鏡無奈的搖了搖頭,她再看向明樓身邊的聞固秋,這女孩真是比男孩變化的更大了,出國前,這個少女還是個看著長相清秀,模樣清純可人的小姑娘,一年不見,聞固秋卻越長越明豔了,紅色的花蕾隻有綻放了才知道是豔麗的玫瑰還是妖嬈的薔薇,這種漂亮是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明麗動人,讓人看著歡喜。

如果說汪曼春的美麗是具有侵略性的,漂亮又極具危險,那麼聞固秋的漂亮則是靜止的霸道,她可以什麼都不做,就靜靜的站在那裡就籠絡了你所有的目光,然後移不開眼。

明鏡放開明台,走向聞固秋,摸了摸少女的臉蛋,溫和的笑著:

“我們固秋越長越漂亮了。”

聞固秋咧嘴一笑,破壞了她靜謐的氣質,姑娘笑的燦爛:“這是明家的風水好。”

“嘴甜。”

明鏡刮了一下聞固秋小巧的鼻子,明樓卻是得意的補充:

“哪裡嘴甜,可不是事實麼,我們明家養花養牡丹,養草是蘭草。”

感情嘴甜的榜樣在這裡,明鏡斜了他一眼,這是拐著彎誇自己呢?

“阿誠臉色不太好,病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