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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可以去彆的地方看看,巴特勒先生。”

瑞德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茶,笑嘻嘻地看著她,“我隻是沒想到,你還會劈柴,果真是十八般武藝俱全了。”

克裡斯汀忍不住瞥了瞥嘴,“我並不像你,巴特勒先生,也許這個世界真的是沒有道德觀念的人才能賺得更多錢。”

她知道,瑞德做的生意,無非就是利用雙方現在一觸即發的矛盾,在南北方之間倒賣各種物品,這種謀得巨利的行為屬於利益至上,道德觀念放在一邊,因為他背叛了南方社會,卻與北方人為伍。

這也是整個查爾斯頓反感瑞德的原因,南方人高傲自負,他們認為唯利是圖的瑞德巴特勒妄為南方人,怎麼可以和北方佬那種肮臟的家夥做生意。每一個南方人都已經蠢蠢欲動打算為了南方獻出身軀參加戰爭,而瑞德卻在走勢戰火線做生意!

克裡斯汀隻是陳述一個事實而已,並沒有帶上任何輕蔑的意思。

瑞德也知道,所以他沒有生氣,他隻是微笑,用一種難以捉摸的目光看著她,“威爾遜小姐,你最好不要隨意評價一個人,因為這會暴露你自己的靈魂和價值觀。”

克裡斯汀轉頭看著他,點點頭,“那我抱歉,我收回我的任何評價。”

瑞德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看著她手上毛糙不堪的各種紋路,這是一雙在南方小姐中永遠不會看到的,勞作的手。

他有些為她心疼,便說道:“需要我幫你嗎?”

“不用了,你客人,沒有這種道理。”克裡斯汀乾脆地劈開最後一根木柴,“不過巴特勒先生……我想請你幫一個忙。”

瑞德愜意地靠在那兒,陽光一點點漫過他的%e8%83%b8口,“你說,威爾遜小姐。”

“我是說……你也看到了,我那侄子小亨利,他不喜歡說話,很孤僻,我懷疑他有某些心理疾病,而且他才十二歲,本不該如此的。我這次特意帶他出來度假,就是想要讓他放開一些壓抑的情緒。”

“我想你做到了,我看那小孩這幾天也會和你說話了。”

“但是還不夠,我總覺得他有心結,我打算今天和他好好談談這件事,但是我希望你也在邊上,如果我有什麼不對或者說話不周到的地方,我希望你及時提醒我。”

瑞德比較意外,“我認為這種場合有外人在不太合適。”

克裡斯汀解下%e8%83%b8`前的圍兜,將它扔在一邊,“其他外人確實不合適,但是我看這幾天你和小亨利相處的也不錯,我在做事的時候,他也會粘著你,想必他對你也是放心的。”

瑞德同意了,“也可以,我們兩個一起說服他,或許效果會更好一些,我也覺得小亨利心裡藏著一些事。”

克裡斯汀一副嚴肅的樣子,“也許等到他說出來的時候,我們都會被震驚。”

瑞德忍不住嘲笑她的異想天開,得意地看著她,“是啊,也許小亨利會告訴我們林肯(美國北方首領)已經被李將軍(美國南方首領)暗殺了。”

克裡斯汀瞪了他一眼,這人就不能說點正經的話嗎?他整天說話的時候,得意個什麼勁呢?

然後克裡斯汀洗了把臉,兩個人就去了小亨利的房間。

小亨利一個人坐在鋼琴前發著呆,手指呆呆地隨意按著琴鍵。

克裡斯汀過去將他抱起來,十二歲的男孩其實挺重的,把他抱到了沙發上,摸了摸他的頭,“小亨利,我們來聊天好嗎?”

小亨利躊躇地看著克裡斯汀,又瞄了瞄瑞德,這兩個人似乎都是他比較%e4%ba%b2近的人,這幾天都是帶著他玩的,他慢慢地點了點頭,看起來放心了。

克裡斯汀又把他溫柔地抱在了懷裡,語氣循循善誘,“你以前也很內向,但是從來不會像現在這樣一點話都不說,你不喜歡說話嗎?”

小亨利搖了搖頭,沒說話。

克裡斯汀用手揉了揉他的心口,柔柔地問道:“你心裡在想事情嗎?”

小亨利忽然把頭低了下去,沒說話。

此時,瑞德開口了,“小亨利,你是男孩子,有什麼事是不能逃的,要麵對。”

小亨利依舊沒抬頭。

克裡斯汀衝著瑞德喪氣地看了眼,然後問道:“小亨利,如果你不方便對我們說,我們帶你去教堂,你去和主說好嗎?”

誰知,小亨利一聽到教堂兩個字,猛地渾身一抖,立刻把自己蜷縮了起來抱著頭瑟瑟發抖。

這嚇壞了克裡斯汀,但是也讓她發現了一件事,小亨利之所以變成這樣,是和教堂,和天主教有關?

克裡斯汀仿佛獲得了關鍵線索,她急忙給瑞德使了一個顏色,瑞德也機敏地接下了她的眼色。

他用沉穩而富有安全感的聲音說道:“小亨利,教堂裡有什麼值得你害怕的東西嗎?沒關係,我們會保護你的。”

小亨利意料之外地點了點頭,他害怕某個教堂裡的東西。

瑞德用手揉著他的背,他的掌心散發著一種強烈的溫度讓小亨利感到一種溫馨的安定感,瑞德問道:“我們不去教堂,但是我們一起去教訓一下那些嚇唬過你的東西好嗎?”

小亨利沒說話,但是卻終於抬起了頭,他滿含淚水的眼睛看著瑞德,一動不動。

瑞德開始有些同情這個孩子了,他心裡到底有著什麼樣恐懼,才會讓他變成這樣連開口都不願意。

克裡斯汀拿起自己%e8%83%b8`前掛著的天主教十字架,拿到小亨利麵前,誰知道小亨利反應激烈,嘴裡嘟嘟囔囔著像是在說:“走開,走開。”然後一直用手將這個十字架往外推。

這更加確認了克裡斯汀的猜測。

瑞德則是立刻乘勝追擊地問道:“小亨利,你是不是討厭穿黑衣服的人?”

小亨利猛地怔了怔,然後忽然深深把頭埋進瑞德雙%e8%85%bf間,點著頭。

克裡斯汀有些不解,她疑惑地望著瑞德,“黑衣服?你說誰?”

瑞德一邊抱著小亨利,一邊回頭衝她嘲弄地笑著,“你不是很聰明嗎?竟然猜不到。”

克裡斯汀猛地覺悟了,“噢!你說的是不是神父?穿黑色神父服的神父?”

瑞德得意地笑著,“是的,是神父,小亨利討厭神父,看來神父對他做了什麼?”

這個聯想讓克裡斯汀差點崩潰,應為她聯想到了自己穿越錢的21世紀,在那裡,神父猥褻兒童早就不是什麼新鮮事了,2001年的時候,《波士頓日報》對波士頓九十多位神父猥、褻兒童的事件進行了整整一年的報道,這是世界範圍內第一次拿出直接的證據證明了教會的神父常年來對兒童進行性、侵的真相,在全世界引起了轟然大波。

而追溯曆史,神父性、侵兒童這項隱秘的惡行可是已經有上百年的年頭了,隻是以前迫於神權的巨大的權威壓力,沒有人能夠直接舉證去聲討教會而已。

不會吧……

小亨利不會碰到了被神父猥褻的事情了吧……

克裡斯汀大腦茫然,她急忙拉過小亨利,在他耳邊焦躁地問道:“小亨利,告訴我,神父對你做了什麼?我會保護你的。”

可是她越是焦躁,小亨利卻越是把腦袋耷拉著不說話。

最後,還是瑞德抱起了小亨利把他抱到了一邊,在角落裡安慰了許久說了許多話小亨利的情緒才平靜了下來。

在兩個人又循循善誘地和小亨利說了無數話之後,小亨利才終於願意願意抬頭看著他們了,並且,他似乎開口了。

他開口之後,隻說了支離破碎的一句話,卻讓克裡斯汀差點崩潰。▽思▽兔▽在▽線▽閱▽讀▽

他用怯懦小聲並且斷斷續續地聲音,說道:“好、好多次,他、他%e8%84%b1下、褲子……讓我把、東西……嘴裡。”

然後,他猛然嚎啕大哭了起來。

克裡斯汀知道,那裡麵到底有壓抑了多久的委屈。

她憤怒極了,她看著瑞德,瑞德能夠看到她此刻眼神中閃爍的怒火,似乎要燒開這片天地。

23

幽暗的房間內,瑞德點燃了一根火柴,然後又往煙鬥裡塞了點煙絲,神情嚴肅地咬起了那支煙鬥。

一陣嫋嫋的煙氣飄起,像是劈開了冰冷的空氣。

他看著在一邊一言不發規規矩矩端坐著,思維卻已經神遊許久的克裡斯汀,隔著周圍冰冷的氣息,他開口道:“我不太了解你們天主教的教義,通常遇到這種事,你們應該怎麼辦?去找主教告狀嗎?”

克裡斯汀搖搖頭,“如果你說的是每個教區的主教的話,那是沒用的,一個神父敢做出這樣的事,難保背後不是因為有教區的主教庇護和偏袒,說不定他們是一丘之貉。”

2001年那件驚動世界的近百名神父性、侵兒童的案件,就是因為教區主教的包庇,很長時間記者們的調查都毫無進展。

瑞德用眼角瞧著默不作聲的克裡斯汀,她的臉上前所未有的凝重,他問道:“那麼如果是告訴統籌整個美國教會的紅衣主教呢?”

克裡斯汀還是搖搖頭,“我們一般要通過主教才能見到紅衣主教閣下,如果見了他肯定也會驚動主教,我認為這件事必須少打草驚蛇為妙。”

瑞德忽然從沙發上前傾身體朝克裡斯汀靠過來,“你到底打算做什麼?不是要懲罰這位神父嗎?把事情捅到上麵去不是更好?”

克裡斯汀再次搖頭,今晚她搖了無數次的頭了,“沒用的,你們新教徒(基督教)是不了解天主教的,天主教的階級就好比一個國家的設立,如果我現在手裡握著林肯閣下的醜聞,我告訴國家中央樞紐去,你認為這件醜聞是會被中央徹底消除還是被捅出來?”

瑞德起身雙手□□褲子口袋,將煙鬥咬在嘴角微微前傾身體由上而下看著克裡斯汀,“那你到底要做什麼?”

克裡斯汀抬起頭,用冷靜克製的目光看著他,“我現在隻想知道,小亨利究竟是一個個例,還是整個美國地區的無數兒童都經曆了像他一樣的經曆。”

瑞德微微瞥了頭繼續直勾勾地看著她,“如果你發現這件事並非隻有小亨利一個人遇到了,你打算要怎辦?”

克裡斯汀很堅定地,頓了頓說道:“那麼,我就不能以單獨一件事情的形態去解決這件事,我要把它演變成一次社會性質的真相,因為一個人的經曆並不會引起社會的反思,而如果這是一個普遍現象的話,整個社會就會進行反思和質疑。”

瑞德顯然開口想說什麼,然後頓了頓閉上了嘴,他搖了搖頭竟然苦笑地看著她,“你難道是打算去和整個天主教會抗衡?去揭露天主教會的醜聞?”

然後他用手擋在了克裡斯汀的%e8%83%b8口,“我不是天主教徒,但是我也知道天主教徒都是虔誠的,你是打算棄教嗎?”

克裡斯汀說話的時候,甚至連表情都是一成不變的,她道:“沒有,我從未打算棄教,一部分不合格的神父並不能代表整個天主教,但是我要做的是,保證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