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嚷了。

意大利在歐洲,她要先坐馬車去南方的港口城市,然後再坐船去歐洲。

這是一輛拉貨的馬車,天氣寒冷沒有遮擋的東西,她坐在後麵隻好用鬥篷把自己牢牢裹住,還有頭上的頭巾,把臉上包的除了一雙眼睛什麼都看不見了。

她沒有帶太多的食物,倒是帶了兩個煮過的%e9%b8%a1蛋。

她剝了蛋殼打算先吃一個,當她正準備進食的時候,忽然馬車一個顛簸,停了下來。

克裡斯汀手裡的那個剝了殼的%e9%b8%a1蛋不小心就直接滾落手中,滾到了泥地上去了。

她立刻跳下馬車,急忙去追著撿那枚落在泥地上的%e9%b8%a1蛋,等到她把枚%e9%b8%a1蛋撿起來的時候,那%e9%b8%a1蛋雪白的蛋白已經渾身滿是泥土了。

看著已經烏黑的土豆,克裡斯汀歎了口氣,試圖用自己並不乾淨的外衣將上麵的泥土擦拭掉,不過效果一般,蛋白上依舊覆蓋著灰蒙蒙的一層。

這讓她有些遲疑了,兩輩子加起來還沒有吃過這麼臟的%e9%b8%a1蛋……

要是以前或者穿越前,她早把這%e9%b8%a1蛋扔了。

此時,一邊坐著的另一位年長男人,穿得衣衫襤褸的,在旁邊看得冷笑了幾聲,“你不吃就給我吧,正好我也餓了。”

克裡斯汀回頭看了他一眼,發現那人的眼神不太友好,而且略帶嘲諷,似乎在暗指她矯情。

克裡斯汀沒答話,雖然剛才猶豫了下,但是此刻她果斷忍著一口氣把這個沾著泥土灰蒙蒙的%e9%b8%a1蛋一口氣吞進了嘴裡,都沒有咬幾下就咽進了肚子。

豆大點事,吃個%e9%b8%a1蛋而已,這就是生活,矯情什麼。

然後她什麼都沒說,繼續看著外邊的風景。

而在另一邊,巴特勒莊園。

“瑞德,你在看什麼?”

瑞德正看著一封信出神,他無奈轉頭看著母%e4%ba%b2,笑了笑並且展示了手中的信紙,“一封來自威爾遜小姐的道歉信,關於史密斯的死她對我的誤會。”

巴特勒太太鄙夷地嗤笑一聲,她十分不滿意地得知了威爾遜一家竟然離開了查爾斯頓,並且一聲不吭地,她十分不高興,“瑞德,那家收了你的錢,威爾遜小姐竟然不來表達任何感謝就這麼走了,真是太沒禮貌了。”

瑞德不否認,克裡斯汀就這麼一聲不吭地離開,確實給他帶來了一些失望。

巴特勒太太似乎覺得自己兒子一片殷勤都喂狗了,她說道:“那個威爾遜小姐難道隻把我們家當成獲取利益和優待的機器嗎?她沒有一點感激之心嗎?”

瑞德反倒是瀟灑地看著母%e4%ba%b2笑道:“母%e4%ba%b2,既然人也走了,你說這些已經沒用了。”

巴特勒太太依舊很苦惱,“哎,我還以為終於能夠遇上一個不錯的姑娘呢。”

確實,瑞德也以為克裡斯汀收到錢起碼會前來和他說一聲感謝,但是她什麼都沒表達,這讓瑞德不禁開始懷疑,她是否真的收到那筆錢了?

不過現在說這些都沒什麼用了,克裡斯汀走後,他或許會失去一部分樂趣,但是日子還是要照常過的不是麼?

所以他也打算走了,其實他早就想走了,隻不過當初因為克裡斯汀而多留了一段時間。

雖然他曾以為他可以打動她,得到她,征、服她,但是世上總是分兩類人,一種是你可以掌握的,一種是你無法掌握的,看來克裡斯汀是屬於第二種。

在聽到兒子打算離開查爾斯頓的消息,巴特勒太太立刻炸鍋了,“什麼!你又要走!這次你要去哪裡?”

瑞德摸了摸鼻子,眼睛帶著壞壞的笑道:“這不一定,也許是北方的費城、芝加哥、紐約,或者是歐洲的英國、意大利、愛爾蘭,要看我的訂貨商需要什麼貨物。”

“這太危險了,總是在海上跑來跑去!而且,你會帶上那個妓、女貝爾嗎?”

瑞德笑得有些無奈,“母%e4%ba%b2,你都沒見過貝爾,為什麼張口閉口都是貝爾。”

巴特勒太太十分不高興地抿著嘴%e5%94%87,“算了,貝爾都跟著你那麼多年了,我也不多說什麼了,但是規矩你知道的,妓、女是不可能進我們家們的。”

瑞德並不急於去扭轉母%e4%ba%b2對於妓、女的偏見,但是他的語氣中帶著一些敬佩地說道:“母%e4%ba%b2,一直以來你都想多了,貝爾從來就沒考慮過要進我們家門,她可是一個很能乾聰明的女人,她馬上要做女老板了,自己開門做生意。”

他欣賞貝爾的能乾和獨立,這是他在南方大部分女人身上所看不到的。

他很尊重貝爾,他們之間更像是朋友而非情人,生意上的事基本都能和她說,她也會給出自己的觀點。

他願意保護貝爾,願意善待貝爾,因為她是他一個交心的人。

巴特勒太太看著兒子言語中對貝爾的尊敬,自然也沒有對此嗤之以鼻,她尊重一切自己兒子尊重的人,因為她信任自己兒子的眼光,她說道:“既然如此,我就不說什麼了,隻希望貝爾不要將她的妓、院開在我們查爾斯頓大街上。”

瑞德爆發出一陣暢快的笑聲,“母%e4%ba%b2,你真幽默,我想她不會的。”

隨後,樓下忽然傳來馬車的聲音,巴特勒夫人很好奇地掀開窗簾看去,“那是什麼?”

瑞德笑得溫柔,“母%e4%ba%b2,你的生日快到了,我特意打造了一輛純白色的馬車帶你去城鎮走一圈,你看中什麼我都給你買下來作為禮物,不知道你是否願意賞光。”

巴特勒夫人有些喜出望外,沒想到她的兒子時時刻刻心裡惦記著她,“何必這麼勞師動眾,我並不怎麼期待自己生日。”

瑞德總是時不時地會遺漏出他的富翁氣息,“我已經六年沒有陪母%e4%ba%b2過生日了,今年我一定要加倍補償回來,我要把查爾斯頓所有最名貴的項鏈都戴在母%e4%ba%b2的脖子裡,用全美最名貴的布料給母%e4%ba%b2做裙子,打造最華麗的純白馬車來接待母%e4%ba%b2。”

巴特勒夫人喜上眉梢,有這麼一個孝順的兒子,自然心寬體胖,她說道:“那好喲,我的兒子我們這就去鎮上吧。”

瑞德扶著巴特勒夫人的手腕就下樓了。

他確實不在乎這裡的任何事物,除了自己的母%e4%ba%b2和妹妹。

他愛她們。

他常年出海在外,每賺到的一筆錢,第一時間就是寄回來給母%e4%ba%b2和妹妹,可是那頑固的父%e4%ba%b2從來不接受,所以他離開查爾斯頓的這些年頭,雖然賺了不少錢,卻沒有給母%e4%ba%b2和妹妹花過。

這次回來,他也是想補償她們。

他將血緣關係看得很重,這個世界上沒什麼是永恒的,但是唯獨血緣是永恒的。

15

她終於到了。

到意大利了。

意大利是一座浪漫而充滿曆史的城市,意大利和愛爾蘭算是天主教的主要發源地,9成意大利人信仰天主教,所以意大利這個國家內的大部分建築物都充滿了宗教色彩。

在意大利,宗教隻要不違反法律,宗教和法律就是平等的。

意大利幾乎差點成了天主教的世界中心,因為梵蒂岡在意大利。

天主教和新教(□□稱基督教)的教階製度有著很大的區彆。

天主教的教宗,也就是神權領袖就是羅馬教皇,是最高神權擁有者。^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下麵一級就是樞機主教,被尊稱為紅衣主教,因為他們的主教服是紅色的,他們的地位僅次於羅馬教皇,每一任羅馬教皇都必須從紅衣主教裡選出。

再下麵才是主教以及神父等其他階級的神職人員。

所以紅衣主教並不是人人都能見到的,雖然梵蒂岡城以及梵蒂岡大教堂人人都可以進去,但是神職人員並不負責接待遊客和教徒,平時都有公差在身或者在梵蒂岡的辦公區域,難得會隨著教皇出來做彌撒或者單獨出來給教徒做聖訓。

克裡斯汀並不急著見紅衣主教閣下,畢竟人家也不一定在梵蒂岡。

她先是找了一個比較便宜的旅館,裡麵有著來自世界各地的人,愛爾蘭的、蘇格蘭的、瑞士的甚至澳大利亞的,遠渡重洋過來無非就是為了去見一見梵蒂岡的大教堂。

因為他們都是天主教徒,對於天主教徒來說,梵蒂岡是一生必須來過的地方。

克裡斯汀和一個愛爾蘭姑娘住在一間房間內,那個金發的愛爾蘭姑娘很好奇地追著克裡斯汀問了很多問題,比如,“你是美國人?你祖上是哪裡人?美國人都是移民過去的吧。”

克裡斯汀一邊鋪床,一邊看著那年輕的愛爾蘭姑娘,“我祖上是英格蘭移民過去的。”

“哇哦!英國人!怪不得我看你長得十分有那種貴族的味道!”愛爾蘭姑娘囔囔著,“你來梵蒂岡也是來參加後天羅馬教皇的彌撒的嗎?”

克裡斯汀猶豫地說道:“不……我想我是來懺悔和告解的,當然教皇的彌撒我也會去參加。”

愛爾蘭姑娘好心提醒她,“哇哦,懺悔……聖彼得大教堂的懺悔室每天都排隊排滿了人,看來你得早點去哦。”

克裡斯汀並不打算細說自己的想法,她隻是敷衍地笑了笑,然後就打算去洗澡睡覺了。

愛爾蘭姑娘則是在那裡潺潺不絕地介紹自己,“我未婚夫是意大利人,他在木材店做工,不過最近和他吵架了,所以我就一個人住出來了。”

她嘮叨了半天,“過上次我在路上看到幾個路過的紅衣主教,個個都威風凜凜的,不過平時連意大利人都沒怎麼見過他們,不知道他們一般在梵蒂岡辦公樞紐裡都在忙點什麼。”

最後克裡斯汀自己都忘了回答了她什麼,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晨了,愛爾蘭姑娘去棉花廠上班了,她則是一個人起床認真地打扮了一下自己。

其實無非也就是換了一件乾淨點的衣服,頭發洗了洗而已。

然後她按照習慣戴上了灰色的頭巾,兩手空空地就出門了。

走到梵蒂岡外圍,此時已經有很多人從清晨就陸續進入梵蒂岡大教堂(聖彼得大教堂)了,即使沒有羅馬教皇出來主持彌撒,還是有很多信徒源源不斷來到這裡。

克裡斯汀跟著人群走了進去,她帶著頭巾將一頭棕褐色的頭發給裹了起來,露出一張相比前兩年已經不算那麼白皙的臉龐,但是那雙棕褐色的眼睛依舊有神,凝視著彆人的時候能夠看到一種無形的頑強。

她先是走進教堂,和眾人一起做了天主教的禮拜儀式,這個過程持續了大半日。

這坐教堂是人類史上一大奇觀之一,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讓人不得不欽佩和感歎這道跨越種族、國家、人心的宗教橋梁。

禮拜的時候,她又想起了史密斯,這讓她慚愧不已,如果她始終得不到告解,這份沉重的心情或許會永遠伴隨著她。

隨著禮拜結束,克裡斯汀並沒有離開教堂,而是走到教堂門口,找到一名正在打掃的修女,從她的動作就能看得出是一位內心寧靜的人,將自己的一切都獻給了上帝。

克裡斯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