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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佳人]塵埃之花

作者:滿紙荒言

文案

父%e4%ba%b2破產、家貧如洗、母%e4%ba%b2病重、兄長懦弱,

不得已回到南方,麵對的卻是南方社會的集體拒絕,

甚至被蔑稱為粗鄙不堪的“北方佬”。

這個時代男權至上、南北衝突、奴役黑人,

女人是擺設、是門麵、是弱者,是放在家裡的花瓶,

麵對家徒四壁、孤助無援的情況,她知道她已經失去做弱者的權利。

前排提示:

1、拆CP,女主穿越,非斯嘉麗,非穿成斯嘉麗。男主是瑞德本人。故事發生在瑞德認識斯嘉麗之前。

2、我喜歡斯嘉麗,其次瑞德,但是我沒有自信能寫出比原著更好的故事,而且我覺得他們最好的故事都已經寫在《飄》裡了。所以輕鬆看文、不掐、不黑,不會出現任何原著人物除了瑞德。

內容標簽:穿越時空 西方名著

主角: ┃ 配角: ┃ 其它:

1

從她踏入這場葬禮的那一刻開始,就被一道無法擺%e8%84%b1的視線糾纏上了。

她試圖擺%e8%84%b1,但是無論她走到哪一個角落,那道視線都牢牢地在暗處禁錮著她。

那是帶著任性占有欲的視線,絲毫不留給任何人喘熄的餘地,仿佛野獸一般渴望地注視著待宰的獵物,連獵物一個細微動作都不會放過,在她的背後已經亮出了撩人的爪牙、伺機等候那一擊殺生的時機。

當她向外界釋放了自己的反感之後,那道目光收斂了其攻擊性,變得溫柔而溫暖,那種恰到好處、讓人流連忘返的柔軟讓她甚至快要放下了戒備。

但是她很快意識到這不過是一個溫柔的陷阱,因為那道視線隻是在變了法子地監視她。

目光始終流連在她的身上。

準確地說,是在後背。

從纖細的腳踝開始一點點向上方攀附,遊走過腰部的曲線,纏繞過被風吹起的發梢,最後停留在了白皙的後頸。

她低頭時彎曲的後勁如同盛開後即將枯萎的花朵,但是在那道目光眼裡,她的生死權不屬於自己,隻屬於一個能夠主宰她的人。

為什麼要這樣看她?

視線的糾纏令人不安,但她唯一的明白是,在那種視線下,自己如同一隻等待被捕食的獵物。

所以,她厭惡這樣的目光。

特彆是在這樣肅穆而莊嚴的葬禮上,葬禮的死亡者並不是她的任何%e4%ba%b2屬,她隻是為這場葬禮操辦了布料的那個裁縫,所以她也受邀一同參加這場葬禮。

她叫克裡斯汀-威爾遜,隻是一名普通的、甚至說是一名不受歡迎的裁縫,經營著一間半死不活的布料店。

在場的女人都穿著一身黑色絲質喪服,臉上蒙著令人壓抑的黑色麵紗。

克裡斯汀並沒有蒙麵紗,她穿著一件自己剪裁的纖長黑裙,充滿浪漫和禁欲氣息的哥特風格,仿佛是一個被死者扔下的可憐情人,當然,這場喪禮的死者是一名年輕的女士。

這是她唯一一件拿得出手的衣服。

克裡斯汀隻是安靜地坐在那裡,時不時用手揉一揉自己略有些酸澀的後頸。

令人慶幸的是,那道目光忽然消失了。

她暗自歡呼,發出那道令人不安的視線的主人,終於放過了她。

喪禮開始,那名年輕女士的黑紗照片被擺放在正中央,聽說這位女士是查爾斯頓一位上流人士家中的小姐,還未出嫁就已經香消玉殞。

病死的,得了一場熱病。

克裡斯汀聽著周圍人的哭泣聲,“可憐的漢克斯家族,前幾年死了兒子,現在又死了女兒,漢克斯家族已經後繼無人了,哎。”

“這也和人的性格有關,你要是換成我們查爾斯家的閨女,就絕對不會因為一場熱病而去世。”

“是啊,是性子太柔弱了,才會去世的。”

熱病果然是世界上最令人厭惡的東西,為此它奪去了一位女士年輕的生命。克裡斯汀充滿惋惜地看著前方的黑白相框。

但是不知道從何時起,那道目光又出現了。

來的那麼猝不及防,讓克裡斯汀背脊上的肌膚瞬間起了一陣疙瘩。

仿佛一個捕獵者,早已將克裡斯汀鎖住,身後捕獸夾、誘獸劑都已經準備就緒,就等著她神誌不清地往裡跳了。

她很憤慨,因為這樣的目光讓她覺得在彆人眼裡她很廉價。

雖然她確實很窮、很無援,但是她也依舊會將自己打扮得十分妥當和乾淨,她嘴角時刻會掛著禮貌而謙遜的笑容,至少沒有人會否認她看起來像是一個受過良好教育的女人。

至少在幾年前,她還是一位生活在棉花糖中的富豪千金,然後父%e4%ba%b2的紡織廠破產了,一家人為了躲債從北方千裡迢迢躲到了南方。

她始終沒有回頭,她覺得在這樣的場合,既然有人如此不禮貌,她卻並不需要和他一樣不尊重這樣的場合,她需要尊重死者以及更多,所以她從頭至尾隻是安靜地坐著,聆聽牧師進行的禱告之詞。

這樣莊嚴的場合,似乎讓她回到兩年前,穿越時間的輪回,再次看到那一身紅衣的男人,那個充滿神性、悲天憫人、卻永遠孤獨而隔世的男人。

令她無法忘懷。

****

葬禮結束了。

克裡斯汀隨著眾人悉數起身,她微微低著頭,帶著對死者的敬慕,裹著一身黑裙慢慢朝著教堂的外麵走去。

而就在她跨出教堂之後,她立刻機敏地再次捕捉到了那道充滿掠奪性的目光,他不再隱藏在陰暗處,而是正大光明地在青天白日之下糾纏著她。

她這次不再躲閃,而是直接抬頭迎著那道目光看去。

她看到了,那是一個身材挺拔、麵容英俊的男人。

他的四肢矯健而放鬆,黑發一絲不苟梳在腦後,在柔和的陽光中發亮,嘴邊掛著了吊兒郎當的笑容,眼角能夠看到細細的皺紋,穿著袖肘鑲了皮子的西裝,雙手插在口袋裡輕輕吹著口哨。

一個充滿痞性和邪性的男人。

簡稱就是看起來很流、氓。

她不認識他,卻很好奇。

她邁著小步伐走過去,每一步都踩得極為認真,等到了他的跟前,她抬眼看著他,“日安,先生。”

男人%e5%94%87邊始終帶著得意的輕笑,她完全不知道他在得意什麼。

他開始自我介紹,他的聲音和他的臉一樣輕佻卻性感,他率先自我介紹說:“日安女士,很高興認識你,我是瑞德-巴特勒。”

“哦,”克裡斯汀微微仰頭,卻低垂著微微顫動的長睫毛,露出漫不經心的視線,“克裡斯汀-威爾遜,巴特勒先生。”

“威爾遜女士。”瑞德巴特勒微微低頭,但是嘴邊的笑容不變,而是更甚,他雙手自然垂墜在身側,能夠看到他整齊的手指關節。

“巴特勒先生,”克裡斯汀的目光沉著地掃過他的臉龐,落在他的眼睛處,“你也是來參加葬禮的嗎?”

“是的,我確實是來參加葬禮的。”瑞德的語氣漸漸壓低,帶著一些遺憾。⊥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克裡斯汀的目光始終閃爍著極強的生命力,她目不斜視地盯著瑞德,瑞德那變化的語氣讓她產生了一些探索的興趣, “能否冒昧請問一下,巴特勒先生是來參加誰的葬禮?”

“我的未婚妻。漢克斯小姐。”

哦,就是她參加的那位死去的年輕女性。

是的,一位參加自己死去未婚妻葬禮的男人,竟然在葬禮上公然對另一位女性發出那樣令人遐想的目光,這樣的男人就是在克裡斯汀穿越前的21世紀都會被定義為“渣男”。

克裡斯汀嘴角掛上了一絲冷笑,“那麼能否讓我冒昧問一句,為什麼剛才在葬禮上,巴特勒先生你一直盯著我看?”

她毫不避諱提出這個問題,似乎也是想讓瑞德巴特勒難堪一下,暗暗用刺紮一下他的軟肋,譏諷一下他的道德觀。

而瑞德巴特勒卻好似全然不在意,仿佛一個對任何事都懶洋洋提不起勁和不在意的男人。

回想剛才。

他從克裡斯汀第一步踏入教堂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她,因為她是在場唯一的年輕女性。

但是他並未將目光放在她身上,因為他並不認為她足夠漂亮。

不過很快,他就被她那堪稱完美的後頸引起了注意。

一處乾淨、白皙卻又脆弱的後頸,微微低頭時彎曲得如同盛開後即將枯萎的花朵。

讓他不禁想要用一隻手掌輕輕地握住,然後完全占有。

就像人們會在不經意間發現一朵迷人的花朵,然後將那迷人的花朵帶回家中去養育。

很快,他回答了克裡斯汀的問題,他回答的時候倒是挺鄭重其事的,和他眼中總是閃爍的嘲弄笑容相反。

他說的是,“因為你的後頸非常漂亮。”

克裡斯汀承認這個人應該是一個情場高手,總能從那薄薄的雙?%e5%94%87裡說出動人的情話。

但是這樣的情話吸引不到她,她沒有害羞、也沒有感到羞恥,反而抬眼看著他,眼裡似乎還帶上了挑戰的意味,“巴爾勒先生,那麼與你死去的未婚妻相比呢?”

瑞德額角一跳,繼而露出了得意的輕笑。

但是克裡斯汀不知道,得意的輕笑隻是他的掩飾,事實上是——

一向慣於掌握主動權的瑞德-巴特勒因為克裡斯汀的一句話而怔住了。

他知道她隻是一個低微的布料商,而且是一位來自北方的女人。

查爾斯頓早就把這個女人的風言風語穿得滿城皆知,大家都傳言她是一個放、蕩的女人,專門靠欺騙已婚男人獲得錢財,如今在北方混不下去了才躲到南方來的。

他承認他言語輕浮、並且調、戲了她,但是從她大方得體的行為和神態中,他忽然覺得有些慚愧,也許是他對她存在誤解。

不過克裡斯汀傲慢和冷淡的態度又激起了他極大的好奇,她對誰都是采用這種冷漠傲慢的態度嗎?

毫無疑問,她是一個典型的北方女人,不依附男人生存、擁有獨立的思考能力、也會自己工作賺錢。

恰恰瑞德對北方女人一向有著十分的好感。

瑞德是一個好勝心很強的人,即使在嘴上,他也不願意輸給任何人,不過今天,他倒是心甘情願在嘴上輸給這個冷漠強勢的女人。

1.1

查爾斯頓是美國南部南卡羅來納的一個城市,也是整個南卡羅來納最上流的社會。

而上流社會的人最喜歡的就是交際,其體現在各種層出不窮的舞會上。

巴特勒家族是查爾斯頓的一戶名流家族,而瑞德巴特勒正在承受自己父%e4%ba%b2猛烈的質問。

巴特勒老先生臉上帶著恐怖的神情,這甚至嚇壞了在一邊的夫人,他狠狠看著自己的兒子瑞德罵道:“混賬東西,你要是覺得巴特勒這個姓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