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客套話。

“還沒玩夠嗎？”

淩冽無奈地對自己的閨蜜勸說，牛仔藍的連體褲裝，意外地顯出身材，配上她的個性，有種說不出的隨性大方。

“才沒有呢。”

袁蝶驚訝地看了看淩冽，然後不假思索地回答。

“……時間一到，我抬腳就走。”

淩冽隻得回答，繼續喝著從餐盤上拿的檸檬水。

“怎麼又拿這個啊？”

“女生們都搶著去拿那些個色彩鮮豔的飲料酒水，我喝最普通的檸檬水就好。怎麼說呢，我也沒穿什麼漂亮的衣服，不需要拿個看起來有麵子、吸引力和品位的飲料。”

“淩冽。”袁蝶突然嚴肅地說。

“乾嘛？”

“我要不是個女生，一定會喜歡你而且跟你告白的。”

“……”

“今天才發現莫蓋爾也很不錯嘛，也許我會考慮追他哦。”

“……就是因為今天你發現他家有錢？”

“當然不是，你怎麼能那麼看我——他有錢，有房固然重要，可他又有個好媽媽，這些組合到一起，才打動了我。”

“……”

淩冽已經懶得翻白眼了。

“從小我媽媽就教育我——女人啊，嫁得好是最重要的。婚姻，就是女人的事業。找個靠譜的老公，這才是正經的事。”

我該謝謝你的淳淳教導嗎！？淩冽在心中怒號。

另一邊。

貴族區。

伴隨著管弦樂隊的華爾茲節奏，人們優雅地起舞。

金童玉女，總是中國人眼中的天生一對。

仇辰君和顧語嫣在舞池裡，配合得天衣無縫，情侶禮服的套裝，搭著顏色相同的飾品，邁步，牽動，退後，旋轉。

雙目相視，移也不移。

相握的手，卻是乾燥的，沒有汗水，也沒有高溫。

天花板上奢華的水晶吊燈，餐桌上的香檳塔，豐富多彩乃至都逃不過被浪費宿命的食物，僅僅甜點就有七八種。

鐘表的指針，沒有停歇地走動。

“現在——”主持人發話，“是最後一支舞。”

兩手默契的分開，仇辰君和顧語嫣相視而笑，卻各退了一步，離開了舞池，去到休息區的椅子上。

“鬼怪，在乾什麼呢？”顧語嫣問道。

“他爸媽回來了，他恐怕是高興得很吧。”仇辰君道，“現在應該是在努力進行%e4%ba%b2子交流中。”

說罷，他瞥了顧語嫣一眼，嘖了一聲，命令道：“把鞋子%e8%84%b1下來。”

顧語嫣歉意地笑笑，還是照做了。

%e8%84%b1下鞋子後，是一雙原本嫩白好看但此時紅腫的雙腳。

“……我早該料到的，是我的責任沒錯。”

仇辰君歎了口氣，%e4%ba%b2自起身，去拿了兩大袋冰塊，還用高級天鵝絨軟布裹好。

他屈身蹲下，將手工製成的軟墊，枕在了顧語嫣腳下，

“謝謝。”顧語嫣笑了。

仇辰君不甚在意，沒有抬眼，隻說：“不必。”

【 12.25 星期五

我，喜歡雪。

哪怕是現下闔上雙眼，眼簾之前也會浮現，它們餘留的、悄然而逝的影。

淋著冬季裡，雨的另一種形式，是比雨本身，更柔弱、純美與輕盈的東西。無聲無息，連重量都不苛求賦予。

獨自回家的路上，腳步似乎是不自覺地緩慢下來。心中知道停滯是不可的，隻得以慢替代。

想留久一點。更久一點。葬送在白色的祝福中，沉沉睡去也好。

——不知這樣的我，是否也能獲得重生的軀體和潔白的魂魄。

天空烏蒙。

百片。千片。萬片。

昂起頭，圓圈飛旋的它們，我看得見鬼斧神工的花樣。

好美。

感受到的圖景，說出口卻是無力空洞了。

天色漸晚。雪也下大了。

經過身側的私家車，閃光燈射出一束朦朧的奶黃。

視野裡，鍍上金光的雪花，溫暖發亮。

不用刻意，步履已經無法加快。

踏雪經過的十字路口，雪飄傾斜著角度。

暗色中，雪形成的壁障，厚重殷實，路途變得遙遠而使人想要窺探。

人，會因未知恐懼，自然也會因未知而有所待。

下得劇烈些吧？允許我做個被帶走的幻夢。】

李安兮寫下最後一個字，合上了日記本，並小心翼翼地將它藏在了床褥和床板之間，放在兩邊靠牆的床的右上角。

收拾完畢後。

李安兮不由想到，去參加聖誕Party的人們。

既然主辦是莫蓋爾，所有人都玩的很開心才是。

……

“李安兮，聖誕節Party，你要來嗎？”

……

腦中的回音作響。

辛苦他了，居然還記得她——儘管他對女生都不錯，但感激還是存在。

不去，首先，是因為不能。其次，是因為不想。最後，是因為無意義可言。

她很現實，討厭為了多餘的事，浪費自己的時間。

太過熱鬨的場景，浮誇狂躁，於她並無吸引力可言。

不願妥協。

隻能拒絕。

十七

自古以來，中國人對吃的熱愛就不曾減緩。

從來沒有一個國家，擁有像中國如此龐大的菜係和菜譜。

可見，“中國人都是吃貨”這句話，絕非空%e7%a9%b4來風。

1.2m*2.4m的辦公白板上，被一隻手用紅馬克筆，赫然瀟灑地批上兩個了碩大的字——火。鍋。

“葛烈曼同學，主題請不要定的如此透徹鮮明，好歹要有所掩飾，在火鍋後麵加上什麼吧，比如‘火鍋聚餐’，‘火鍋探討會’什麼的。”江耦益扶額，不禁拖長聲調，感慨萬千，“在白板上就寫這兩字，未免、過於蒼白了些吧？若是你有大書法家的字體，我也就不說什麼了，可你光有大書法家的樣子，那這字、還不如你作業本上的呢。”

葛烈曼站在白板前，上上下下賞識著自己的兩字作品，滿意的摸摸下巴，點點頭，口中發出讚不絕口的表達。

過了一會兒。

“啊，你剛剛說什麼？”葛烈曼看向江耦益，“不好意思，我沒注意聽。”

江耦益：“……”

“你寫的真是太棒了。”

“對吧，我也這麼想！”

葛烈曼叉腰，得意地說。

“……我給蒲幀打個電話——我們中有個不向強權屈服的美學主義者真是太好了。”

“？”

——唉，朽木不可雕也，孺子不可教也，人笨怎能怪老天爺也。

算了，吃虧是福，傻人也有傻福。

死馬當做活馬醫，將死馬醫活又談何容易？

江耦益在心裡默默進行著自己的吐槽大業，說到一半才發覺貌似有所偏題。

咳咳，忽視各種細節。

兩人正處在穀恒修提供給黎空澈，黎空澈提供給他們的，廢棄教室——當然，他們不願意這麼稱呼，也是大家的秘密基地中。

作為第一次的使用，當然要做的有模有樣，彆開生麵些。

414宿舍裡，眾位的提議，最終以“吃火鍋”而達成一致。

實用。優惠。美味。而且考驗動手能力。

嗯，顯然的，六位男生做出了正確而有力的判斷。

……值得表揚。也許。

超市。

采購時間。

冷凍區。

“……”

仇辰君嫌棄地看了看不是非常乾淨的地板，根本不打算伸出腳去踩哪怕一步了。⊿思⊿兔⊿網⊿

前麵的黎空澈和莫蓋爾發覺後，停下腳步轉頭看了看他。

兩人對視一眼，都很理解地聳聳肩。

“交給你了。”莫蓋爾搖搖頭，笑著衝同伴付以重任，“推車我管就好。”

黎空澈隻能接受委托，他沿原路跑回，站在仇辰君麵前，問：“你不願意過去？”

“是啊。”

“厭惡的程度很嚴重？”

“嗯。”

“好吧。”黎空澈回答，伸出手，指向前方的飲料櫃台，“麻煩你去那兒分彆拿一個大瓶裝的椰奶和七喜。”

“……”

“記住。不要拿多餘的東西。酒什麼的因為是未成年，所以並不需要。外國進口的咖啡和茶也是。”

仇辰君瞥了他一眼。

“交給你了。等會兒我和莫蓋爾就去找你。”

“懂了懂了。”仇辰君擺擺手，不耐煩地說。

隨即，他悠哉悠哉地邁著步子走過去。

安頓好仇辰君，黎空澈才放心追上莫蓋爾。

“搞定了？”

“算是吧。”

“有時候啊，我會對你的交涉能力很是驚訝啊。”莫蓋爾由衷地說。

“是嗎？”黎空澈回答，想了想，“小時候我爸媽倒是這麼說過。”

“……哼～從來沒聽你提過啊。”莫蓋爾興味盎然，突然發問，“你父母，是怎樣的人？”

“是很好的人。”

“這算什麼？太不走心了吧，就算是做乖孩子也得有個限度。說得再讓人相信一點啊。”莫蓋爾帶有些無奈的笑，抱怨。

“我說的是真的。”黎空澈皺眉，“他們是很好的人——不勉強我做任何事。不去苛求我的個性。給予我最大的自由度。教會我許多書上沒有的事情。注重我。尊重我的決定。接受我並不省心的一麵。還有，完全信任我這件事。”

“喂喂，談話不要突然變得那麼真摯啊。”

“抱歉。”

“……”

“如果是你所說的，那還、蠻惹人羨慕。”莫蓋爾小聲地說，少見的沒有笑容。

“？”

“不，自言自語而已。看，那邊有特價活動。”

“特價活動的食品都是搶購完後的，質量欠缺。”黎空澈皺了皺眉，極為老道地從冰櫃中拿出幾盤羊肉卷和肥牛片，又仔細的看了看其他東西，說，“這兒的千頁豆腐不錯，但切忌不要買金針菇，底下的已經有微爛，可以聞到臭味。”

他邊說著又邊拿著一包生菜上下打量。

莫蓋爾：“……你經常負責采購嗎？”

“怎麼。”

“咳、咳，你，以後有想當過家庭主夫嗎？”

“沒有。為什麼會問這個。”

“……不，沒什麼。”

自由市場。

“麻煩給我三鮮味的火鍋底料。”淩冽說。

“好，請稍等。請問需要醬料嗎？”

“不必了，謝謝你。”

市場的地麵可以說是臟亂的，兩側的店鋪也都是不非常高檔，隻能以便宜作為優點的地方。招牌的燈光也做得沒有美感，光線較暗。

“快點啦！”袁蝶嘟起嘴抱怨，發起脾氣來，“我才不要在這種地方……”

“等不了去市場門口站著吧？我早說了。”

“那也不要，一個人站著什麼的，想想就感覺好差。顧語嫣，你也趕快說些什麼啊。”

從進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