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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自信,至少我會不留餘地的相信你。”

說罷,魏澤露出淺淡的笑,伸出手,在錢琪琪的腦袋上輕輕地揉了揉。

他站起身,特意不去注意女孩低下頭時,終於恢複紅潤的麵色和有些溼潤的眼眶。

“老師。那個,謝謝你……”

“什麼話,來,剛剛泡的溫水,潤潤嗓子。”

魏澤的聲音進入耳畔,綿長而溫和,好聽的實在過分。

“Hey,mom!I’m here!Can you hear my voice”莫蓋爾一邊對著手機說話,一邊衝校門口揚起手招呼。

“oh!!……”引人注目的金發女人注意到他後,立刻笑容滿麵地走上去,張開雙臂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和%e5%90%bb麵禮,在旁人看來那舉動真的太過熱情誇張,“MY dear!”

她的妝容和笑臉一般明亮,一襲紅色長裙,卻偏偏不落入俗套的美麗。

“快去觀眾席吧,”莫蓋爾笑說,“不然就要錯過精彩片段了。”

“這我可不信,誰能比我家兒子更精彩?”女人一甩頭發,風情萬種的說。

話雖如此,她還是半擁住莫蓋爾,和他一起進了體育館。

“死小子,可逮著你了!”

“老媽,咱能不玩貓抓老鼠的遊戲嗎?!”葛烈曼撓撓頭,無奈的說,“你剛出差回來,消消火吧!不就是為了月考的成績嗎,等結束了,我隨你拳打腳踢。你看你兒子是躲來躲去的人嗎?”

“哼,這還差不多,是我的兒子。”黑色短發的女人滿意的點點頭,“要去體育館,快給我帶路!”

“是,孩兒遵命。”葛烈曼即刻站定姿勢,行了個禮,“這邊請——”

黑發女人按了下自家孩子的腦袋,卻掩飾不住被都笑的臉。

“喂。”黎空澈接通了手機,沒有一點兒意外的神色,“不,沒事,不是什麼要緊的事。”

“媽,沒關係,嗯,你好好工作,沒什麼擔心的。”

“千萬彆拚死拚活地把工作乾完過來,記得按時吃晚飯,注意休息……上次給你買的維生素片呢,我仔細數過裡麵有137片,小計了下,你應該差不多後天吃完……我掛了……不,我沒生氣,隻是不高興……知道就好——聽話,那,再見。”

剛剛掛斷,另一通電話就不客氣的打來,像是掐好了分鐘。

“爸。嗯,今天藝術節……不是什麼興師動眾的大事,不用著急趕回來……你才是,一忙起來總是會忽視彆人,給我小心點……才不想被你說教,如果被我發現你酒喝多了,你知道後果。”

“給你的戒煙糖都用了嗎……少轉移話題,死不悔改,你信不信我哪天就把你的錢包連同裡麵的鈔票一起撕爛……那樣最好,下次再說,拜。”

黎空澈掛了電話,走進體育館,看著裡麵的人群差不多已經坐滿,便漫不經心地走向後台。

他的手機也隻有這種用武之地,所以每個月十元的電話費用於他而言,過於浪費。

才踏入後台一步,黎空澈就被人狠狠地抱住。

“……阿姨好。”即便黎空澈的雙眼一陣眩暈,口中的話卻念出的十分迅速。

“小澈——”女人雙手像揉小動物的毛一般,好好享受地玩弄了一番黎空澈的頭發,“好久不見,還是這麼讓人喜歡。”

半晌,她終於鬆開了抱著黎空澈的雙手。

一頭酒紅色的波浪卷長發,身上是黑色旗袍裙,一雙丹鳳眼,畫著黑色的眼線,脖頸、手腕和耳朵上無不帶著漂亮的飾品。

她攏了攏頭發,不忘用手扇著風埋怨道:“這地方真是悶熱難過,給學生的環境就不能優越些?”

黎空澈不由得點頭讚成女人嫌棄環境的想法,他四處環視了一會兒,把她帶到人少的地方坐下,並接了一杯涼水遞過去。

女人眯眼盯著黎空澈嘖嘖感慨:“如果我家仇辰君也這麼懂事就好了啊——”

“阿姨不去看看他嗎?”

“去了啊,但顧語嫣的母%e4%ba%b2很難纏。”女人用手指按了按額角,頭疼不已,“顧語嫣明明是個討人喜歡的好孩子,可是,唉——小澈應該明白吧?人隻有在做自己的時候,才是最完美的,特彆是成長中的女孩子……但偏偏有人不明白這一點。”

“所以我不喜歡那個女人,若珂阿姨。”黎空澈凝起眉頭,不加掩飾地說。

施珂若愣了愣,然後勾起%e5%94%87笑道:“真巧啊,我同感。”

準備室裡,現在隻有仇辰君和顧語嫣兩人。

“還有六分鐘。”仇辰君靠著門口,看了下腕表,說。

他身上穿著的是英式仿古風格的白色襯衫和黑色禮服,人靠衣裝馬靠鞍,更彆說這人有一副天生的骨架,當然帥氣逼人。

“演出帶著那個很不方便,取下來吧。”坐在梳妝鏡前的顧語嫣說。

她的長發披肩,幾束編成了鬆散的麻花垂下,白色的雪紡長裙,坡跟的鞋,臉上被袁蝶花了%e8%a3%b8妝,坐在凳子上就像一幅畫。

聞言,仇辰君也不拖泥帶水,將腕表取下,放到了桌子上。

E班的他會出現在這兒的原因很簡單,也很狗血,連高中生都懂得利用的緋聞效應。

顧語嫣飾演了女主角公主,那他客串飾演男主角騎士仿佛就再正常不過。

“我出去招待下我媽,”仇辰君歎了口氣說,“否則她一定會不舒服。你一個人沒事吧。”

“沒事。”顧語嫣笑著回答,目送他出去後關上了門。

她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向梳妝鏡裡的容顏,慢慢閉上眼,在心裡一遍遍模擬劇本上的台詞。

她的心臟有些紊亂,倒不是像其他人那樣怯場,而是期待的過了頭,反倒聲線都些微的發顫。

“打擾到你了?”

顧語嫣愣怔,看著推門而入的魏澤帶著微笑,信手拉開一把椅子。

“不,沒有、當然沒有。”她放下聳的過高的雙肩,恬淡的笑。

“那就好。”魏澤坐下,仔細看了顧語嫣一會兒,忍俊不禁,“你參加過許多次這樣的演出嗎?”

“為什麼這麼說?”

“啊,不是,就覺得,跟彆人不一樣——現在你的表情絕對稱得上是容光煥發,其他人都臉色發白,你倒是興奮的發紅。”魏澤欣慰地回答,“看來不需要向你進行心理疏導了,真是省心的孩子,幫了我不少忙。”

“我……我喜歡話劇。”顧語嫣唐突地說,“從小就喜歡……非常喜歡。”

“嗯?是麼,那很好。”魏澤忍不住拍了拍她的額頭,用春風如麵的語調說,“隨著長大,能做自己喜歡的事,就愈加奢望了啊。”

聞言,顧語嫣低眉苦澀地笑了,她輕輕地道:“是,我知道。”

隨著主持人的報幕,舞台的黑色幕布被緩緩向兩邊拉開,呈現出話劇的布景。

童話的劇本很簡單,講述的無非是公主和騎士的故事。

唯一的區彆是,這故事不是津津樂道的Happy ending。

在騎士的幫助下,公主奪回了自己的王國。騎士為此穩固領土,征戰在外,準備一切落定後宣誓他的愛與忠誠。但公主已經病重,臨死前她躺在床上,產生了騎士回來的幻覺,最後麵帶微笑的死去。

因為時間的限製,A班重點要演的也就是最後一幕,所以身為公主的顧語嫣,戲份自然是重中之重。

最後一幕,從躺在病榻上,奄奄一息的公主開始——

顧語嫣半撐起不穩的身子,眼神恍惚地望向前方,極慢地抬起右手手臂,伸出手指,向前觸摸,用力的伸直。

無神的麵龐上,逐漸扯出一絲微乎可微的笑,眼角緩慢地彎成了新月。

雙瞳裡閃爍起的稍許的光,望向床尾,又像是注視著遙遠的地方,卻是那麼亮。

此時的她,已經不是那個舞會上舞步輕盈的少女,長發鬆散的披在腰背,甚至有些毛糙,氣色就算好了些,也仍舊疲憊。

她開口,用沙啞的不再甜美的嗓音說:“你,來了。

對不起,讓你等了那麼久,最重要的話,卻遲遲說不出口……”

顧語嫣像是在回味過往般合上了眼,淺淺的笑。

“就算是夢,也無所謂。

聽好,上次你說的話,我便給你答複吧。

——這一次,無論目的地有多遠,有多艱險,儘管帶我一同踏上旅途吧。

一起冒險,隻要是我們兩個人,我就永遠不會後悔……”~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說到這,她猛地咳嗽起來,喘著氣,垂下手臂,望向窗口。

“果然是夢啊……”顧語嫣低下頭,半晌,又再度抬起,笑容透明的仿佛要融化,聲線卻微微震顫,“不過,即便是夢,你、也依舊、沒變呢……”

她含笑閉上了溼潤的雙眼,身體向後仰去,重重的倒在了床上。

手指顫了顫,就再也沒有了動靜。

全場一片鼻息凝神的寂靜,又傳來幾聲女孩們的抽氣和啜泣。

後台更是嘩然。

“顧語嫣好厲害……”

“不覺得太入戲了嗎?”有人說,“那個演技,真的是專業水準也不一定啊。”

“喂,彆傻了,劇還沒結束呢,快準備。”

在侍女和侍衛的哀聲中,仇辰君走近顧語嫣的身側。

他單膝跪下,握住她的右手,嘴角是嘲弄的笑意。

“笨蛋。連這麼一點的時間,你都等不了嗎?”

“我來了,回來了,永遠都不會離開你身邊。”

說罷,他在她的手背上,印下一個%e5%90%bb,然後站起身,認真地端詳了她的麵龐,伸出手指將不規整翹起的發絲理順。

“好好睡一覺吧。”他凝視著她,輕柔地說,生怕將她吵醒似的。

“晚安。”

幕終。

掌聲很晚響起,卻持續了很久很久。

轟動的程度不消說,有這個節目當頭陣,可想而知觀眾興奮的程度。

蒲幀的鉛筆在素描本上馳騁,全然忘我。

他坐在地上,雙眼動也不動地盯著畫紙,手也快速地描摹。

畫紙上,是躺在病床上的公主——顧語嫣,連一根頭發絲都惟妙惟肖,青蔥般的指,緊閉的%e5%94%87,長長的睫毛,還有恬靜的眉瞼。

對他來說,人物畫是最不擅長的領域吧,若非十分了解的人,總畫不出生動的感覺,這就是畫家都有專屬模特的原因。

能將顧語嫣描繪的真實,是讓蒲幀覺得自豪的一件事。

平日裡清冷的麵龐上泛起一絲笑意,他用小指將畫紙上的橡皮屑抹去,然後小心翼翼地合上畫本。

站起來的時候,他雙%e8%85%bf一僵,這才發現盤坐的時間過長導致了麻痹。

輕歎一記,他皺了皺眉,邁開長%e8%85%bf繼續向前走去。

主持人已經繼續向下報幕,B班的人員已經上場。

“顧語嫣超棒的!!”

“果然和仇辰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