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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笑意,雙眼注目著遠處,也不由自主地望過去,一無所獲後詫異道:“有什麼好看的!?”

“沒什麼,”穀恒修高深莫測地回答,“回去上班吧,啊,我們最好走慢一點兒。”

“哈——!”方美佳發現她越來越搞不懂她這位上司在想什麼了。

我們無意間種下的楔子,總會導致某些結果。

自然,也包括事發在己、應在他身的情況。

“你說什麼!——”

414宿舍爆發出一聲吼叫,頗有掀翻天花板之勢。

江耦益拍桌而起,怒發衝冠:“仇大少爺,現在是21世紀,你以為還生活在君主□□的舊社會麼!?我可不是你花錢買下來的仆人、奴隸,任你搓揉捏扁!”

宿舍六人,有兩人隔著茶幾對立,一人站起,一人坐沙發,硝煙四起,火藥味正濃。其餘四人各站彆處,表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不緊不慢地手端“因貝羅.威廉茲”的黑白骨瓷咖啡杯,仇辰君優雅地靠在沙發上,鼻尖嗅著維也納咖啡的醇香,用他一貫貴公子的腔調說:“淡定,不就是當個會計部乾員,又不是讓你%e8%84%b1掉一層皮。”

“少來,站著說話不腰疼。你經過我同意了嗎!?”

“不然你以為我此刻在做什麼?”仇辰君一揚眉,慢條斯理道,“我可是在和你真誠地商量。”

“……衝我撂下一句‘你的資料我已經給會計部了,應選加油’,就算是征求我意見!”江耦益覺得自己快崩潰了,他欲哭無淚地嚎叫。

“喂!”一直觀戰的葛烈曼皺起眉頭,他早就看不慣仇辰君高高在上的模樣了,“你這還不叫強迫?江耦益本人沒說意願,你擅自做什麼主張,真以為自己是天皇老子啊。”

“嗬,”仇辰君用眼角輕蔑地瞅了葛烈曼一眼,居然令人些許膽戰陰冷,“急什麼,江耦益隻不過在抱怨,並未拒絕,還輪不到你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吧?給我聽好看好,再行俠仗義也不遲。”

“你!”葛烈曼火從心起,恨不得一拳頭打過去。

仇辰君卻不再理會,轉而又衝江耦益說道:“江耦益,據我所知,你的課外活動——姑且讓我這麼稱呼吧,隻有兩種好處,第一,是你喜歡和擅長的事,第二,可以掙到一些補貼。分析看來,主要是第二種原因。由此,我開出條件,隻要你成為會計部乾員,為我效力,每天的補貼,我必定會按你曾經的最高收入付費。”

說罷,他遞給江耦益一紙合同,上麵的條目清清楚楚。

“……你說真的?”江耦益不爭氣地咽了口唾沫,剛才的氣焰無影無蹤,他接過白紙,腦海裡麵漫天思維:貴族區的人就是大手筆,這種好事都能被他撞上,真是人品爆發了。

“簽字吧。”仇辰君眼含笑意地遞上一支看上去就很高級的黑色簽字筆。

將名字“唰唰唰”地寫在落款處,江耦益愣是沉醉在良辰美夢中,醒不過來了。

蒲幀觸景生情,唉聲歎氣——這場景,未免太像簽賣身契了……

莫蓋爾:不是威逼是利誘麼,不過是個乾員選舉,居然弄得跟商戰一樣。

黎空澈:……

“多謝合作。”仇辰君說罷,又戲謔地看向葛烈曼,挑釁的嘴角微微翹起,“以後少多管閒事。”

“嘁……”葛烈曼一句話說不出來,隻得將悶氣往心裡憋,雙眼不爽地要噴出火來,好容易握緊雙拳忍住了,扭頭回了房間。

歎了一口氣,莫蓋爾追上葛烈曼,想來是要好生勸說一番了。

收好合同,仇辰君也不廢話,繼續品味咖啡的同時,打開了電視機。

“你不去給葛烈曼說些什麼?”蒲幀對江耦益說,“好歹他也是好心要幫你。”

“我知道啦,但就算你這麼給我講……”江耦益將嘴巴貼近蒲幀的耳朵,沒辦法地用悄悄話解釋,“一山容不得二虎,我也很難辦啊。”

蒲幀思考了一會兒,擺擺手,表示諒解。

“他去了用處也不大。”黎空澈在一旁用水杯泡咖啡,突然插口,“葛烈曼和仇辰君遲早會吵起來,江耦益不過是倒黴充當了個契機。”

兩人的視線一致看向黎空澈,好奇他的言論。

“就好比葛烈曼代表民主,而仇辰君代表□□。”黎空澈說得雲淡風輕,“江耦益說得也不算錯,他們都習慣了眾星拱月,要想向對方屈服比登天還難。如果戰旗揚起,你們要呆在哪方陣營?”

蒲幀抽了抽嘴角:“一位當事人還在這兒,你說的那麼明白……”

江耦益也暗自為黎空澈捏了一把冷汗。

“沒關係,反正他一石二鳥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黎空澈不以為然,“事情會這樣,多半也是他的計劃之中。”

坐在沙發上的仇辰君一笑,不置可否。

“反正我是沒得選。”江耦益長籲短歎,看向蒲幀,“我已經是把自己賣了的人了,在這件事上沒有自主權吧?”

“你還真自覺。”蒲幀諷刺道,思忖了一會兒,與江耦益隔開一段距離,向葛烈曼的房間走去,立場鮮明,“我可不想站到利益熏心、迂腐不堪的陣營裡。”

嘖嘖感歎,江耦益轉向黎空澈,一抬下巴:“你不走?我看你和蒲幀是一類人吧。”

“那你恐怕是要失望了。”黎空澈回答,喝下第一口速溶咖啡,“記得英國殖民掠奪形成的‘日不落帝國’嗎?雖然手段殘忍,我還是覺得對他們而言是種輝煌——就像我同樣鐘愛的大唐王朝。”

第二天,學生會的新聞鬨得轟轟烈烈,沸沸揚揚。

情況於昨天,還是有了點兒轉變——葛烈曼也報了學生會競選。

一時間,學生會會長的頭銜花落誰家,成了一大熱題、

所有人正如黎空澈所說,各站一頭,兩大陣營針鋒相對,不相上下,學院一時間戰火連天,恨不得互相殺成一片。

校方也沒有乾預的打算。

相對的,副會長已經讓人沒有了懸念,顧語嫣%e4%ba%b2自上陣,還需要什麼其他可能性?

“報告。”

“請進。”魏澤揉了揉額角,看見來人後,微微額首,“顧語嫣,有什麼事嗎?”

“魏老師,打擾了,”顧語嫣低眉走進辦公室,遞給魏澤一張表格,“這是學生會發起的調查,目前正統計老師你們的看法。”

接過表格,魏澤邊瀏覽邊訕笑地搖頭:“這幾天學生們都為這件事鬨得人仰馬翻的,實在太過誇張。”

索性將表格放在桌麵上,魏澤望向顧語嫣,笑道:“作為準副會長的你的看法呢?”

“是因為我初來乍到,所以老師想考考我的口語表達?”顧語嫣倒也不推辭,莞爾一笑,落落大方地站定,輕咳兩聲做了開場白。

“學生會會長作為學生代表,顧名思義,它的目的有著重要的榜樣性,具備‘德智體美’和領導統籌等能力。

坦白而言,在這次競選中,仇辰君獲選的可能性最大。

在大部分老師和一部分學生眼裡,學習這一項的比重占據極大的位置,相比仇辰君,葛烈曼在學習上處於劣勢,會引起一部分不滿吧。

其次,雖說兩人有各自的領導風格,但對於學生會會長這一職位來說,需要更多的是管理,讓學生各儘其用。

……”

魏澤聆聽著顧語嫣近乎演講的解說,途中沒有露出丁點兒的不耐煩,時不時讚許地點頭,示意她繼續下去,眼角泛起笑意。

彆的不說,魏澤還是很欣賞顧語嫣的性格的,無論是上課回答問題的從容泰然,對同學們的有禮有節,還是作文中流露出的有些超齡的想法,都在昭顯她的涵養,更值得誇讚的,是她的“適度”。∫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不卑不亢,很懂得收斂和展示。

在調查表上畫下一個勾,魏澤將表格歸還給顧語嫣:“演講不錯。”

“謝謝。”顧語嫣點點頭,沒有一絲傲氣,雙手接過表格,走向門口。

腳步一頓,她停在門口,猶豫了一會兒,又回過頭:“……老師,如果頭痛的話,可以買些花草茶,有改善昏睡和焦慮現象的功效。”

魏澤一愣,隨即點頭微笑:“好,我會試試。”

“嗯。”顧語嫣輕聲答道,走出辦公室。

“呼——”

關上辦公室的門,顧語嫣張開早被汗水浸濕的五指,稍稍閉了一會兒眼,將嘴角一抹淺淡的笑,悄無聲息地抹去。

誠然,學生會競選的事正鬨得如火如荼,但是,生活永遠是先以現實為重。

我說的現實,是每個學生不得不關注,老師不得不正色的——考試。

月考在即,原本鬨騰的校園氣氛驟變,從每天增加的作業,到複習二字的具體體現。

縱然學生會的事情仍舊吸引人,但同學們還是必須將視線投入眼下急需補救,所謂臨時抱佛腳的工作中來——

倒計時隻剩兩天。

男生宿舍裡愁眉苦臉的不下少數,414宿舍的廳室裡,也應景地傳來幾聲哀嚎。

“上帝啊,南無觀音菩薩啊,阿門啊,孔聖人啊,如來佛祖啊……”江耦益對著牆角欲哭無淚地一拜,“請大發慈悲,多多保佑我不掛紅燈,不用補考,不看到考試成績產生自由落體的欲望……”

蒲幀盯著微黑的眼圈,不忿地望向室友正掛上柯南海報的行為。隨後,老老實實地看向自家的理科輔導習題冊,一向給女生以清冷憂鬱的氣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的他,此時整張臉都寫著如果讓女生們看見幻想必定破滅的苦悶。

“誰來一刀捅死我!”葛烈曼突然爆發似的仰天長嘯,恨不得捶%e8%83%b8頓足,沒了往日的過度的元氣,頂著一頭亂發的他,火氣衝天,顯得比上麵兩人更加頹靡,“那些書在我的眼裡就TM是火星文,它們不認識我,我更不認識它們,我都快把我的眼珠子瞪出來了,□□都要%e8%84%b1落了!”

江耦益和蒲幀兩人同情地望向被逼入瘋子境界的葛烈曼,不約而同地歎了口氣,沒辦法,誰叫他們倆隻需要應付不擅長的科目,而這位仁兄的成績卻是一片血染江山呢。

“算我拜托你了,老兄,這樣你也要和仇少爺爭什麼會長啊!”江耦益連連搖頭,“虧你有這個膽子。”

“我那時哪想了那麼多?!”思及此,葛烈曼就很不負責地無力躺倒在地板上,他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他向來是說風是風說雨是雨的性子,一時衝動提刀上了陣,打完一架爽快了之後才會疑惑地自問為什麼和怎麼回事。

“行了,多大點事。”莫蓋爾聳聳肩,蠻不在乎,“一個月考罷了,就把你們折騰成這幅不人不鬼的樣子,我就想問了,你們以往的期末考和中考到底是怎麼應付過來的!?”

聽聞此言,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回答,隻是邊回想邊在臉上浮現出苦不堪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