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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鏡重圓之鏡生 類隱 4494 字 1個月前

受死時的樣子日夜炙烤著他的仇恨。

是三年前的辰逍滅了嶺國,這些國仇家恨他忘了嗎

他不知道為了引發身體裡的力量他付出了什麼,他憑什麼救她們。

巨樹終於在顫唞中崩倒。

“錄棄”

隨著這聲呼喚,錄棄在恍惚中回頭,他看著軒轅千千,仿佛那一刻他的眼睛不再迷蒙,仿佛那一刻她可以看見他的悲傷。

再看時,他已恢複常態。

“回去吧”再也不看妻子一眼,竟自走開。

“終究沒有心啊”自嘲般笑了笑。跟了上去。

遠處一個素衣女子,看著離去的兩人。緊緊握緊手中的橫笛。

公子的恩情,她一定要還

☆、第 4 章

小縷再看了一眼床榻上的蕭逸,端著藥碗走出房門。

“哼”小縷嘴角勾起。

十天來,每天這個時候他都會跟著自己,看著自己為她服藥,自己走後又會%e4%ba%b2自去探查。

“你是怕我毒死裡麵那個嬌滴滴的可人嗎,我看公子對另一個妹子卻一點也不上心嘛”

鏡若從樹上掠下”沒想到安子無從強盜手裡救下的小縷姑娘如此伶牙俐齒”

“鏡若公子不覺得累嗎,這麼守著她”

“與你無關”

“那就看好一點吧”石女將藥遞給他。

鏡若看著小縷,眉頭微皺,自己答應過安子無,絕對不能殺兩個人,眼前的人就是一個。

“石女,我們本是同門,我不想與你為敵”

“同門,你們師徒二人早就離開無慶門了,不是叫我師傅老毒物嗎,道德高尚的師叔的關門弟子,你手上沾的血少了嗎?天機子因該很為你自豪啊,練成了無慶門的絕學凝氣之劍,組織了江湖上讓人聞風喪膽的殺手組織月樓,他的道義和善行你劍下的亡魂會去歌頌,真是可笑。”

小縷放肆的笑著,絲毫不把眼前的人放在眼裡。

“我答應過安子無不殺你,但也不想見到你”

“還會見的,摟主,我可沒有答應任何人不殺你”說完看著走來的人,微笑著走開。

安子無臉色蒼白,對鏡若微微一笑。

“師兄”

他叫他師兄,在這無慶山莊。

“那天你沒有出手,我就一定會救活她”

“你既然知道她是誰,為什麼還要救她”

“我知道什麼對自己最重要,師兄不也是這樣的人嗎,隻要師兄遵守我們的約定,我一定也會遵守”

“你救她們?”錄棄的話一邊又一遍的響在耳邊。族人死在身邊時的恐懼,南葉士兵在神廟肆意放火的暴虐,還有那個臉上有著刀疤頭領一劍劍刺入自己手腳的殘酷的笑容,真的忘了嗎,若不是師傅將自己救回,他能遇到她嗎。

反正這個世界早就沒有他容身之處了。若不是那些藥丸,自己早就回歸塵土。

“安老板”手心傳來柔弱無骨的觸覺,安子無下意識的將它抓住。

“你頭又痛了嗎”安灑將他扶坐在石凳上。

安子無猛然將手抽回。

“那天我就看見了”他的掌心有著五色的烙印,當時,在錄棄發動淬火風時她在錄棄的掌心看到了同樣的烙印。

“我是錄離”安子無看著安灑波瀾不驚。

安灑看著這樣一個清風濟月的男子,月光下,他的臉色過於蒼白。

“安子無又怎樣,錄離又怎樣,南葉對嶺國的名族禮遇優待,可是東望族人呢,被狼人像狗一樣奴役驅使”

安子無苦笑“你希望我是誰?”

“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何故如此計較,上天把我們放在了不同的位置,以其苦苦思量,不如順著心之所向,人生苦短,不如活得自在些。”安灑說完慵懶的伸了伸手臂,此時的她沒有了平日的拘謹,清新的讓人心動,像一捧清泉流淌心間。

一片枯葉飄落在她的發間,他忍不住輕輕為她摘去。

安灑微怔,隨即笑開“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我們也隻是時光中翻滾的一粒塵埃,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在這清風雅靜的無慶山莊,你就是安子無,是我辰安灑談笑的朋友”

安子無輕笑“安灑,你很聰明,知道怎麼去說服一個人,你也很內斂,深藏不露”

“你是說我陰險了”

“安灑,那天聽到你唱的歌,我以為,你,並不快樂”

“唱歌?”是那天在凝玉樓裡的那首獨角戲嗎,她快樂嗎?

“謝謝你救了我們”

“要謝我,就唱一首歌吧”

安灑搖搖頭,低笑出聲“我跳舞給你看”

那首歌,怎麼能在他麵前唱。

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心裡卻在抽痛,快樂嗎?她怎麼會快樂,舒袖浮動,隨即足尖點地,甩袖,舞腰,低首,旋轉。在紛飛的落葉中,自由自在的舞動霓虹舞,忘記一切。天地間的一切,都在這抹麗影中失色。

遠處素衣女子從%e5%94%87上放下手中的橫笛,看著那驚豔的舞女,嘴角溢出無奈的苦笑。她們都聽不到她的笛音。可是師兄......

這一切都像個笑話。

金針隨著安子無指動一根根精準的刺入蕭逸體內。

“蕭逸,痛了就哭出來”安灑看著汗流浹背的幼妹,柔聲安慰。

當頭頂百彙%e7%a9%b4上最後一根如牛毛般的金針被拔出時,蕭逸終於精疲力竭的靠在安灑肩上。

從始至終,蕭逸沒有哼過一聲。

蕭逸抬起蒼白的臉,扯開一個大大的笑容“安老板真是妙手回春,硬是把我從鬼門關搶了回來,先前救了安灑,現在救了我,這人情怎麼還呢”

安子無收起金針笑道“隻要蕭逸小姐今後不再拿在下打趣,在下就感激萬分了”

蕭逸狡擷的看著他和安灑,她自是看得出他們已沒有之前的生疏。“我就是喜歡打趣呢。。。”

安灑拉過安子無的手臂“讓她一個人靜養一會”說完拉著他出了房門。

蕭逸閉上眼睛,嘴角噙著微笑,那兩個人這個月裡相處的不錯吧。

她慢慢閉上了眼睛。

清瘦如骨的手被拾起,脈相已經順暢,溫度也已經恢複常態。

正要離去,那隻瘦小的手突然將他抓住。

她睜開琉璃紫眸,向他微笑,假寐中,微風早就帶來了他身上汨羅香味。

即使在昏迷的日子裡她也能感受到他每晚的探視,甚至感受到他輕撫自己發絲時的溫柔。

可是從她醒來就再也沒有感受到他,今天她怎麼能讓他逃掉。

她勝利的向他眨著一隻眼睛。手依然緊緊抓住他。

翻手將她的手包在掌心,溫柔一笑。

這一笑讓蕭逸覺得驚心動魄。

他那麼好看。

他果然是個妖孽。

“才好了一些,就調皮了”

她作勢要起身,他無奈俯身扶她,她卻趨身倚進他的懷裡“帶我回去吧”她的雙手環住他的腰際。

他微微歎了一口氣“你再好一些我會叫弦子來接你”

她更深的朝他的懷裡蹭“你不來”

他將她扶開“有很多事要做”

她恨恨的握起粉拳,恨恨向他%e8%83%b8口砸去,卻虛弱的如同打情罵俏。

他終於低笑,扶她躺下“我答應你回去好好陪你”他突然俯身在她睫上落下冰涼一%e5%90%bb,再不多說,掠出窗外。

蕭逸抬手輕撫眼睫,這樣清風拂麵的%e4%ba%b2密也讓她感覺如此美妙,嘴角翹起,他的鏡若。

蕭逸突然捂住左%e8%83%b8,一陣如千刀割過的痙痛傳來,還未來的急痛呼出聲,那撕心裂肺的劇痛卻消失了,蕭逸深吸幾口氣,自己不會得心臟病吧,胡思亂想中,困倦襲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遠遠地,素衣女子看著一切,放下%e5%94%87邊的橫笛。

她抬頭望著天上飛過的小鳥,無憂無慮,這世上無憂無慮的人又有多少。

“石女,師父給你帶了好東西”

“真的嗎”年幼的女童上前扯住老人的胡須,她不知道自己的師父有多少歲了可以長那麼多胡子,她隻知道自己是師父撿回來的女嬰,師父對自己如對孫女般疼愛。

師父如此慈愛怎麼會是師叔口中的“老毒物”

那個隻見過一兩次的老頭,他和他的徒弟從來不會在無慶山莊住。

“是小鳥,小鳥”女童愉快的從老人手中接過一隻灰色的小鳥。雖然那隻小鳥並沒有美麗的色彩可是她還是那麼的開心。

師父每次回來都會給她帶來好玩的東西。

可是有一次,師父竟然抱了一個人回來,他全身是血,手腳上還有無數個血洞。全身是傷,自己和師父精心的照顧他。

師父很寵愛那個徒兒,說他天賦極高。

師父總是默默搖頭。

後來自己才知道,那個每天和自己玩,會溫和對自己笑的少年活不過二十五歲。自己哭著抱著師父的%e8%85%bf求他救救他,可是師父隻是無奈的搖頭。

他入門那天師父讓他叫自己師姐,因為自己比他早入門。他走過來拍著自己的頭“叫石女妹妹已經習慣了,我年紀比你大,叫師妹好不好,石女?”

他溫和的對她笑,看著他的笑她默默地點頭。

在往後的日子裡,他的笑成了最美的回憶。

她怎麼能讓那個笑容消失?

不,絕不。

“他真的割開自己的血管把血滴在藥裡,喝下去後我差點吐了出來”蕭逸在房裡繪聲繪色的講述自己的遭遇。“後來還用針把我紮成馬蜂窩。。。。。”

弦子微笑不語。

安灑塞了一瓣蜜桔在蕭逸喋喋不休的嘴中。“聒噪死了,煩不煩啊”

“姐姐,他呢”

看著蕭逸滿懷期待的眼睛弦子有些艱難的說道“少主出去了”

蕭逸沉下了臉“他還真是生意繁忙啊”

“小姐你怎麼這樣說,少主他。。。”索爾因激動站了起來。蕭逸皺著眉頭看著索爾,索爾臉色因激動而微微緋紅,不再說其他,轉身走出房間。

入夜,圓圓的月亮讓滿空的星辰黯淡無際。

看著索爾關上房門走遠後,蕭逸悄悄推門而入。

房間纖塵不染,即使他不在,索爾也會每天整理,換寢被,放一壺美酒。泡一壺熱茶,將浴池燒滿熱水。。。。

蕭逸看著這一切,心中慢慢浸滿不快。索爾就這樣陪在他身邊那麼久。蕭逸趴在他柔軟而寬敞的床上,依稀還有汨羅草的味道。

那個笨蛋,不知道她回來了嗎?

他去乾什麼了,他是望族的少主,望族的希望,他有很多事要做,那些事肯定很危險,他因該很有壓力吧。

蕭逸使勁捶著他的軟枕,可是他答應過自己的。

那個不解風情不懂浪漫的家夥。

“死人”蕭逸低聲咒罵著,翻了個身躺在柔軟的羽褥之上。

“煩人”腦袋還是不聽指令般飛想,他在外麵晚上在哪睡呢。

“妓院”這個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