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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佐助綁定,外人看來實在悲慘,村井團更是做好了把她打趴下把佐助打死也要拖她進月讀的準備。但暴血一旦開始就停不下來,失控的話不過是具無意識的行屍走肉,要是再像雨隱村那次一樣在他麵前死去,村井團真的會毀滅這個世界的。連給救贖的機會都不給,月讀的念頭都沒有,全都化作一片廢墟去給她陪葬!

這樣想著,眼裡湧起更濃鬱的金色。繁亂的龍文在空中碰撞,作戰的混血種們止不住顫唞,普通忍者受到的影響更是不輕。

百折千和碎了傀儡,%e4%ba%b2自提著戰矛挑飛一隻白絕,迅速貼住千代光的背:“怎麼回事?”

“老娘怎麼知道!”同樣茫然的千代光鬱悶地吐了口氣。

這時我愛羅抱著失去九尾的鳴人疾行向戰場另一邊,百折千和猛地眉頭一跳跟了上去,切開鳴人的%e8%83%b8口實施搶救,同時衝身後的白鱗大喊:“佐助也出事了,你快去!”

“明白。”

白鱗以最快速度趕到戰場時,佐助身邊的藥師兜剛伸出蛇尾替他治療,周圍山巒紛紛崩塌,忍者們在爆炸中死纏廝殺,混亂的龍威下他甚至無法移動一步。而板藍根……板藍根……

煙雲中甩出一具少女的身體,彩發男子緊跟其後,還沒落地就將她抓住按在地上打,增生的龍尾緩慢地翕動搖擺。

“我才不覺得你是對的!”被壓製的板藍根高喊著躍起,手上的嗓子聲音嘶啞,字字帶血,火焰繚繞蒸發著血霧,彼此打鬥的兩人皆是強弩之末。

“不單單是佐助的原因,我隻是覺得,既然我們都感受得到彼此,大家都為了活著不斷努力……阿團你卻非要用一個夢來代替它……”極度刺耳的聲音,其中的情緒亦叫人高興不起來,類似於規勸,卻更像走投無路的懇求,“不管彆人怎麼想,我一定會絞儘腦汁從那裡逃出來。正是從前經曆的一切構成了現在我們,要是把它們統統拋棄,那我拿什麼來確認自己?正是因為有困難才會需要同伴,有了傷痛才顯得和平彌足珍貴,我要是過得一帆風順的話,不也就遇不上你了嗎?說白了我不讓你這麼做,你怎麼想都好,我不同意!”

她言辭激烈,態度強硬,攀升的威壓跟隨著情緒抖動,對麵的村井團固執地以劍支撐,頻繁喘氣:“板藍根,你也開始有主見了。不對……你從一開始就有自己的選擇。”他淒涼地笑起來,笑著笑著突然明白了似的說,“你說的一點都沒有錯,我從來知道。可是我走到今天這一步再放棄,那我的人生就是個笑話了。其實月讀也沒什麼不好吧,現在你們反抗但到時候還是會安然接受,就跟我們這群本不該活在這兒的可憐蟲一樣。”

血液的流淌使龍文的動蕩逐漸稀薄,白鱗迅速上前為板藍根治療,那兩個人卻隻是沉默地對視著。

“阿團,我很想你。”半晌,她突然說,“我們的記憶很漫長,你對我很重要,可我記不清你從前是什麼樣子了,所以對我很重要的存在是現在的你……如果無限月讀的話,我相信我夢裡一定有佐助他們,你也還是那個重要的人,他是村井團,可能還是個雷打不動的真身直女,可是那就不是你了……那不是你,這樣可以嗎?”

村井團眼睛動了一下。

“卡卡西他們努力思念的人也不是你了,這樣可以嗎?”

村井團頓了頓,說:“我不在意。”

“那我在意。”板藍根皺起眉頭,“你總說我不值得,這次我就替你不值得。用奉獻的借口逃避事實,這是我乾的事,你最看不慣的一點!”

村井團臉上與其說感動,不如是麵對自己內心軟弱之處的畏懼。

但這時板藍根已經沒法說話了,失血量大到無法治療,缺氧的窒息感導致肌肉酸軟,連思考都在漸漸凝滯。她不自覺地低聲抽泣起來,看著村井團嗚咽,努力向他抬起手。若是他做錯了又執迷不悔,最該動手的人是她。村井團的死路一條他自己比誰都看得清楚,宇智波斑的手段夠他嘗一輩子。死在卡卡西或者板藍根手裡,最好不過了。

他這樣想,村雨滲出淅淅瀝瀝的雨珠清洗刀背,往前衝了兩步就和草薙撞在一起。

“辛苦了,接下去交給我。”

摟住板藍根下滑的身體,有個聲音這樣說。

作者有話要說:  啊,阿團你怎麼沒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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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棵板藍根

聽聞十尾身上的神樹是世界樹深入尼福爾海姆的根,黑王尼德霍格咬斷了它,給上層世界帶來災難。

再聞此乃末日“諸神的黃昏”。

又聞諸神的敵人名曰史爾特爾,當“諸神的黃昏”發生時,史爾特爾會以彩虹橋為踏板,攻擊諸神與英靈殿。

第四次忍界大戰之前,忍界有個響當當的名字叫村井團,他是木葉的一名上忍,以犀利的忍術和絢麗的外表著稱於世,人送外號“彩虹橋”。四戰前的彩虹橋先生不知惹了多少懷春少女暗托終生,儼然一副和卡卡西爭搶“忍界第一當嫁男”寶座的架勢,隻可惜他一朝性情大變,叛村不說,更聯合宇智波斑發動忍界大戰,好在最終悔悟,在擊殺宇智波斑的路上一去不複返。

為忍界帶來黃昏的是宇智波斑,而身為踏板的彩虹橋,以一種壯烈又心酸的姿態不被遺忘著。

熟悉他的人用深刻的哀愁緬懷他,不熟悉的人用無意的閒談提及他,曾經的人們為他的所作所為唏噓不已,未來的孩子在課本的描述中將他和曆史一起牢記。

曾為木葉立下赫赫戰功的傳奇忍者,未能在烈士墓中留下自己的碑牌,也無法將名字刻上慰靈碑。他的存在同一陣風,既無法捕捉,風裡卻有混亂的氣息,人們對他的感慨,亦隨著微風吹拂逐漸散去,隻有少數人還在心底沉默地紀念。

當他在蒼穹下死去時,人們勸慰著,逝者應當對彆人的思念談論一無所知,所以活著的人無須過度感傷。

這話,你對第四次忍界大戰中流離失所的平民們說去,你對屍骨如山的戰場上幸存的忍者們說去,你對經曆滄桑的一切人事說,但你不要對板藍根去說。你要是對她說,要她忍住悲痛對你強顏歡笑反過來安慰你,對啊我就是這麼想的,我不傷心。你說你怎麼不扇自己一耳刮子呢?

戰後半月裡事務繁忙,傷員也在靜養,宇智波家的人暫住在木葉,宇智波鼬儼然受到新火影卡卡西的器重,成天忙前忙後,而宇智波佐助等待裁決,全靠我愛羅和旗木卡卡西說儘好話從五影大會中撈了出來,因為板藍根的傷勢,暫時也陪她留在木葉。

日子恍然回到了最安定的時候,比最安定的時候更安定,比寂靜的時候更寂靜。板藍根在和村井團廝殺的過程中傷到了嗓子,食道和聲帶多多少少受了損傷,很少開口,有時候發出點聲音也讓人忍不住捂住她的嘴。沒辦法,新傷未愈舊疾猶存的喉嚨,佐助一個字都聽不下去。

他象征性地敲了敲門再推入,熟悉的病房裡熟悉的身影,和早上窩在床裡不一樣,此刻她小小一團縮在椅子上,微微眯著眼,望著玻璃窗外燦爛的餘暉出神。佐助推門而入的動靜驚擾了她,猛地回過頭來眨了下眼睛,那眼珠紅紅的,驚疑不定又茫然無措,像隻在林子裡睡覺被驚醒的鹿。佐助頓時心裡一愣,有什麼柔軟的東西蹭了蹭%e8%83%b8口,在懷裡細微顫唞。

他走過去,將板藍根從椅子抱到床上,頓了頓說:“吃飯嗎?”

板藍根抬頭打量著他,卻沒有出聲,模樣似乎在思考他話裡的意思,卻忍不住神遊天外,她緊了緊眉頭強迫自己思考,終於作出決定,搖搖頭。

回答的漫長停頓使佐助忍不住眯了眯眼。

“我……”刺耳的嗓音叫我趕緊住口,拿手指了指愈合不久的脖子,示意他現在還沒痊愈,吃不了飯,至於流食和營養液,實在讓人厭煩。//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佐助拿起桌上的溫牛奶塞進我手裡,來不及拒絕,他又插了根吸管進去,我看看他,低頭盯著杯子,因為移動而晃蕩起來的牛奶在杯壁上碰撞,吸管在水麵起起伏伏,絲絲熱氣以煙縷的形式揮散到空氣中,散失在日漸清冷的空氣裡。我湊上去吸了一口,溫熱的液體充斥口腔,將口中的苦澀經過乾枯的食管衝刷入胃,因傷口緊縮著的咽喉被熱意溫開,疼痛也變得暖烘烘的。

“板藍根。”在我放空腦子專心看著液麵下降的時候,佐助突然叫了我的名字。

我放下杯子望向他,意外發現自己無意識地喝掉半杯。

“可以出院了。”他說。

我不知道怎麼反應,應當是很高興的,可是笑容無論如何露不出來,隻好努力彎彎眼睛。

他的上眼瞼往下垂落,左眼已經是完全輪回眼的模樣了,披風下無法掩藏的空曠,明明白白地顯示著戰場上留下的榮勳,觸動我的什麼神經一下子覺得煞是心酸。

佐助的視線偏了下,眼中映出外麵河水的磷光,回頭對我道:“要出去走走嗎?”

在他的注視下我又愣了許久,才記得點點頭。

走出醫院的大門,傍晚的風吹得我腦子清醒,一路上都是熟識的景色,恍然間什麼都沒有變。當年我未曾遇見村井團,佐助也沒有過叛村的念頭,大家都小,還在肩並肩上學的年紀。佐助小時候其實很不好管,心思敏[gǎn]脾氣又大,直到我被人堵在牆角揍了一頓才開始拉著我的手上下學,像這樣走在夕陽的餘暉裡,我不會說話,他也就很少開口,氣氛十分沉默可是異常安逸。那時候我打死都想不到,未來我會變成龍族的一份子,我的摯友會取代帶土的位置,那個把我堵進巷子的幽姬會為了佐助投奔大蛇丸,最後卻在戰場上和宇智波鼬戰得不可開交。原來一個人微不足道的念頭,就會引起暴雨般的改變。

我忽然站住了,佐助也疑惑地隨我停駐。

我們的右側是木葉的烈士墓園,四戰讓它的規模得到擴張。有四個人站在裡麵,寧次、雛田、李和牙,他們聚攏在一方墓碑前,帶著露珠的百合花告慰那荒唐死去之人的靈魂。

一陣風從我和佐助的肩膀之間流過,吹向四人所在寧次的墓碑。我慌張鬆開牽著佐助的手,把村雨緊緊攥住。

“……根”

“板藍根。”

恍惚間有人在喊我,意識到這一點時我轉過頭去,佐助伸出的右手抹過我的臉頰,留下一片冰涼的觸?感。

我驚惶地用力擦自己的臉,才發現自己的淚水止不住地流淌著,我試圖把它們抹乾淨的行為隻是徒勞,它們一層一層的,由令人茫然的空虛逐漸轉化為實質性的刺痛。我再也無法忍受,口中發出低啞的悲鳴,混亂的思緒在腦海中撕裂,焚燒殆儘,可是悲傷情緒卻在全身遊走,死死叼著我殘存的記憶不放。

我向來以為,村井團雖然在靈魂上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