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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沒時間細思,全身湧動著興奮過度導致的不真實的寒意。阿團早就不是原來的模樣,而我也同樣,可是冥冥中我就是認出了她,並且看一眼心裡就漲滿了悲酸的淚。我知道阿團也一樣。

村井團的臉上爬滿了淚痕,他狠狠抹了一把臉,走到床邊,伸出手卻又十分遲疑地頓在了空中。他的手攥緊了又鬆開,試探道:“你是……”

【是我!】我知道你也一點點遺失我們共同的記憶,可是無論如何,發生過的一切都無法抹卻。你一定還記得我!

我扔掉板子徹底從床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地撲進村井團的懷裡。

“板藍根……板藍根……”他低聲念了幾遍,然後魔怔似的哭著高呼,“板藍根!板藍根!……”

村井團死死抱緊我,用無措的聲線一遍遍喊我的名字。你知道那種感覺嗎?明明記得,卻想不起來,知道它的存在,卻永遠無法找到。我知道他著急,想回憶我們的曾經,想叫出我的名字,抑或是找尋我過久,終於邂逅萬水千山後的天空,湧動的激情吞沒了他基本的話語能力。

我更加用力地抱緊他,腦袋埋在他%e8%83%b8口,無聲地敘述著我想說的話。

你在哪裡?你遭遇了什麼?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我身邊發生了好多事,受了很多很多委屈,可是最後還是咬牙走下來了……我改變了好多,我忘記了很多,又增添了很多新的記憶……我一直在找你,我好想你,終於找到你了……

那少女穿著病服,窩在男人的懷裡失聲痛哭,他們互相之間毫無戒備,把最徹底的感情痛痛快快的釋放出來。一如那窗口流瀉而入的光芒,淌過二人的發頂,在地上拉出瘦長瘦長的黑影,每一寸都是她們在異世糟糕的回憶,然後指向門口的方向一路延伸。延伸到一位少年腳下。

宇智波佐助一進門看到的就是這副相擁而泣的場景,他那血統高貴的眼眸差點沒讓這衝擊感十足的畫麵給閃瞎了。一瞬間,他腦子裡同時蹦出了成千上萬的念頭,其中最重點的有三個:一,板藍根終於醒了;二,板藍根為什麼哭了;三,那個男人是誰?

懷著心頭的終極三問,輔以宇智波家特有的腦洞,少年拎著盒飯的手立刻收緊了。他剛剛結束波之國的任務就匆匆忙忙趕回來,聽說板藍根醒過來,連身上的傷口都來不及換藥,就急匆匆地跑過來。她已經昏睡了快半個月了,像五年前那樣,人事不省,呼吸微弱,他看著她覺得她那麼虛幻,每一秒都像是要離他而去。佐助在惶恐,可是又覺得“板藍根要死了”這個念頭本身就是對她的惡意,於是極力避免著去思考,可偏偏它最是根深蒂固地生長在他心底。他已經沒有辦法去承受這份打擊了,如果說連板藍根都失去的話,他實在更加難以正確找到自己存在的價值,如同漆黑的午夜,若是連最後的月輪都西沉下去的話……

佐助就是這樣想的,帶著宇智波一族特有的偏執,樂此不疲地一條路走到黑。

當然於他而言,事情還在往更糟糕的方向轉變。比如說當他興衝衝地跑進來,卻發現板藍根根本沒有理他,而是抱著一個陌生人哭得正歡的時候,宇智波二少登時被負|麵情緒席卷著氣得渾身發抖……這算什麼?她受委屈了嗎?受委屈為什麼不告訴他,像小時候那樣,受了什麼苦都悶聲不吭?打心底覺得是在對他好,可是有沒有站在他的角度考慮,有沒有問過他同不同意?佐助就是想要板藍根遇到什麼問題,開心也要難過也罷,都要告訴他。這或許有些自私,畢竟他也不常展露出自己最心底的想法,可是這攔不住他想要更多了解板藍根,甚至掌控她的心理。

所以麵對板藍根轉而投靠他人,投靠他人還對他視而不見的態度,佐助感到十分氣憤。可是為了維護自己高傲清冷的形象,佐助是決計不會把自己心裡的小算盤扔出來給人看的。

“板藍根。”被無視的二少忍住怒火,很若無其事地叫了一聲。

板藍根的身子一頓,從村井團%e8%83%b8口抬起頭來,佐助於是跟著僵了僵身體。

他的怒火消了,就在那麼一瞬間,板藍根掛著兩行眼淚茫然無措地望了他一眼的時候,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讓他徹底放棄了抵抗,深覺自己先前的憤懣毫無來頭。可是,這個長相漂亮、不分性彆的人又是誰?板藍根這個人太善意,年紀又小,最是好騙……

佐助戒備地斂了斂眸子,走到床頭把便當放下了,然後走到板藍根身邊,順勢將她和那個身份詭異的人切割開來,似是不經意地掃了村井團一眼卻是把他上上下下都打量個遍,才佯裝無事地看著板藍根道:“你醒了?”

我被佐助疑似沒話找話的開場白弄得一愣,但出於對他關心的尊重,我還是給麵子地點點頭。

佐助淡淡點了點頭,說:“我買了便當,你先吃吧。”

我繼續一愣,總覺得這話出現在這裡很詭異,但是看了看佐助他一臉泰然,再看看被無視的村井團,他皺緊眉頭斜睨著佐助,異常不滿的樣子。於此時,板藍根我恍然大悟,佐助他根本就是把我們家阿團當壞人了啊!這傲嬌二少的世界實在太難懂了,我想通之後簡直想笑出淚。

“你笑什麼?”佐助不悅道。

我趕緊擺擺手,四下望了兩眼,這是佐助卻已經幫我把板子撿起來了。

少年遞出寫字板的手,在他發現上麵殘留的文字時頓住了。他想他大概知道了這個彩色頭發的人的身份了,並且,他預感到了一種重要之物要從心中留走卻不能挽留的無力。

然而即便如此,佐助還是立刻鬆開自己的眉頭,強裝鎮定地把寫字板遞了出去。偽裝得體。

我看到板子上留著的字的時候意識到不妙,趕緊抬頭卻見佐助根本沒在看我,這才鬆了一口氣。可是這之後有反應過來,我到底在緊張什麼啊?

想不通想不通……

我搖搖頭,但還是不聽使喚地趕緊把原來的那片中文擦掉了,寫道:【佐助,這是我的執行上忍,村井團。】

佐助點了下頭,抬頭瞟了眼村井團。

“村井團。”村井團向他伸出手,“多多指教。”

佐助眉頭皺了一下,伸手握了握:“宇智波,佐助。”頓了頓,又道,“這笨蛋以後就麻煩你了。”

操?

聽見這話的村井團若有所思,於是他揉揉少女的頭頂,笑道:“我們板藍根聰明著呢,我可不知道誰才是笨蛋。”

操,阿團你閉嘴啊!這不是顯得佐助看不起我麼,他沒有啊,你這麼說他會不開心的!真的!

我慌張地去看佐助。

完蛋,這貨果然臉黑了啊!

真身純直女的村井團同誌對少年挑了挑眉,勾%e5%94%87一笑。

看來,多年不見的閨蜜第一次見麵,他就發現了不得了的秘密了啊。

“對了……剛才你問的那句暗號我還沒回呢。天王蓋地虎……”村井團說著看了眼佐助,我預感十分不妙,果然他咳了一聲,用霓虹語道,“佐助一米五!”

不……

二少,收回你的寫輪眼!

作者有話要說:  對,男主殺回來了_(:зゝ∠)_

然後中忍考試我已經不知道怎麼寫了,牽扯到千和啥的QwQ

我怎麼覺得會有種寫火影同人的同人

_(:зゝ∠)_寫自己的同人也是醉了

☆、想回三次元嗎

我和村井團麵對麵坐在酒館裡,他咬了一串三色團子,喝了一口茶。

我默默看著他。

很奇幻不是麼?+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我至今仍記得我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陌生恐懼,也記得第一次承受佐助關懷的感動,還記得那些被欺負和孤立的日子,在那些難熬的分分秒秒,我就是這樣念叨著阿團,想著一定不止我一個人穿越過來了,哪怕沒有遇見,知道有人和我一樣忍受著這樣的悲痛,我就心滿意足了,受再多苦也覺得沒什麼。但是,很多時候,我還是挺難過的,因為哪怕是佐助,說到底他在很多方麵都是個孩子,雖說火影裡大家都很早熟,佐助在大多數時候辦事都比我老練且富有忍者的意誌,但這並不能解決他閱曆不足帶來的青雉。說到這裡,我覺得我是期待他成長的,可是佐助的成長是什麼樣的?他被鼬滅族後殘忍地放生,他懷著仇恨一步步走向弑%e4%ba%b2的地獄,他懷抱著鼬的遺誌與全世界為敵……我不舍得,每當我想到這裡,我都覺得他還是不要長大好,他隻要待在我身邊,他隻要開心地活著就好了……

然而,他怎麼可能開心呢……

“板藍根……板藍根?……”村井團叫了好幾聲,才把久彆重逢的老友從恍惚的自我世界中喚醒。

看著村井團同誌那坨七彩的頭發,我的人生又回歸了現實。

【阿團……】我抿了抿嘴,說不下去了。

村井團很知性地了解了我一聲“阿團”中包含的深意,扶手搖搖頭,歎道:“一不留神就穿過來了,還是個我看了三集就棄掉的火影……不過雖然是個男人,但不愧是瑪麗……湯姆蘇,虧了他才活到今天。”

村井團講得那麼平淡,可我忍不住吸吸鼻子,他一定過得比我艱難,掛名在木葉的上忍,打打殺殺的早就不知道見了幾斤血了。

“板藍根,都過去了。”村井團輕聲道,“我有幾件事情要跟你交代。”

【你說。】

“過兩天就是中忍考試,我會推薦你去,和彆的考生不一樣,我想讓你去報考遊忍。”

【遊忍?】

村井團解釋道:“就是掛名在木葉,但是不受木葉限製,可以自己到外麵接單,或者成為賞金獵人的自由型忍者……”

我不太懂他的意思,既然身在木葉,乾嘛還要搞那麼麻煩。近兩年木葉人才流失嚴重,為了鞏固自身實力,一般不開放這種散漫的考試,中忍考試的考生都跟簽了賣身契一樣個個綁定在村裡,村井團想讓我報的遊忍,實在是邊緣職業,又不好找工作又不好考證。

我想了想,試探道:【你不會是想讓我跟你一起到外麵去遊曆吧。】

村井團道:“可以這麼說……不過,說是遊曆,那是對村子裡那群人說的謊,我這些年乾的事情,一直是……”他的話語戛然而止,拿過我的寫字板,在上麵劃拉了幾句還給我。

我一看,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

“回三次元。”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我很想回去,找到自己本來應該在的世界,可是又舍不下這邊多年來建立起的羈絆,這之間的取舍,我隻會一天天模糊不清起來。可是村井團的出現打破了我自欺欺人的幻象,我覺得接下去他的話語,將對我造成改變我人生軌跡的巨大打擊。

我幾乎是懷著害怕的心情,寫下了我的問題:【怎麼回去?】

村井團認真地與我對視,我看不出他在想什